第四百零四章官爺搜查外鄉人

楊春歸聽了這戶人家大小姐的話後,隨即瞪大了雙眸,心中開始泛起漣漪,久久不能平靜,楊春歸一副萬般不信的模樣看向了面前的姑娘,開口詢問道,“大小姐,你是說春歸的家鄉望月鎮,鬧出了瘟疫?可有確鑿的消息佐證這件事?”

大小姐見楊春歸激動了起來,連忙安慰道,“恩公,你先冷靜下來,消息雖然是從大街上百姓口中傳來的,但現下衙門裡頭的官爺已經下令,要趕外鄉人出鎮了,咱們現下當務之急是要確保恩公不被官爺查出身份,趕出小鎮纔是啊!”

楊春歸一門心思直在出了變故的家鄉上了,根本沒有顧及自己已經是官爺逮捕的流民。楊春歸見大小姐焦急難耐的眼神,這才冷靜,安生了下來。“大小姐說的是,不過,春歸不明白,大小姐爲何這般信任春歸,難道大小姐不懷疑春歸是個身患瘟疫的流民麼?”

這戶人家的大小姐聽了那話,隨即笑了笑,開口回了話,“恩公難道忘了,小女跟恩公一起去過鎮上的藥鋪,倘若恩公身患瘟疫,身子有異樣,藥鋪裡的大夫怎會查看不出來?恩公還是隨小女一起想法子逃過官爺的搜查吧!”

聽完這話,楊春歸額間緊皺的眉立即舒展了開來,感激的朝這戶人家大小姐點了點頭,“有勞大小姐了!”楊春歸現下才發現,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一件粗布下人的衣裳,看着面前大小姐一副悠然神情,楊春歸便知道,這大小姐已經幫他想好法子了。

“大小姐給春歸這件衣裳,是讓春歸充作宅子中的下人吧!”楊春歸一眼看穿了大小姐的心思。

這戶人家的大小姐還在想着如何開口給楊春歸說自己的法子,不料,倒先讓她恩公看了出來。大小姐也知這法子有些委屈人家了,不由的紅着臉兒,就要扯走楊春歸手中拿着的衣裳,“恩公,小女不是有意的,恩公要是不願意,小女在給恩公想想其他法子就是!”

楊春歸看着大小姐通紅的臉蛋,不由的笑了笑,“大小姐多慮了,春歸併無責怪大小姐的意思,春歸覺得這法子甚好,充作府上的下人,定會掩過官爺的耳目,不叫官爺發現春歸的身份!春歸這就去換衣裳。”楊春歸攥緊衣裳,緩緩的站起身,被大小姐攥住的衣角隨着楊春歸的離開,漸漸的從手中抽離掉。

楊春歸隨着宅子中的下人,來到了換衣裳的房間,不一會兒,就換上了下人衣裳。“大小姐,楊公子換好了衣裳。”陪同楊春歸離開的小丫鬟在楊春歸換完行頭後,即刻到自家主子跟前彙報了起來。“嗯,快帶我去看看,也不知恩公穿上家裡下人衣裳是何模樣?!””大小姐萬般好奇楊春歸現下的模樣,隨着小丫鬟來到了楊春歸面前。“大小姐,春歸現下是不是變了一副模樣?”楊春歸沒有銅鏡,根本不知現下的他作何樣子,連忙向宅子中的大小姐問了起來。

雖說大小姐拿來的是下人衣裳,但穿在楊春歸身上根本沒有下人的模樣,還是從前那般優雅的氣度,讓人看了如沐春風。這般樣子可不是大小姐想要的,大小姐可是知道衙門裡頭那些衙差看人的眼光有多犀利,就算她恩公穿上了下人衣裳,也保不準會露出馬腳,“恩公你等一下,還缺少一些東西!”

大小姐看過楊春歸的樣子後,不是自己所想的效果,連忙匆匆離開,去找着一些東西。楊春歸一臉兒狐疑,不知這大小姐搞的什麼名堂。

沒多大會兒,大小姐便走了回來。“恩公,你把這戴上,再把這黏上!這樣的話,就不會被人看出來了!”

重新回到楊春歸面前的大小姐,手中無緣無故多出了一件帽子,和一撇假鬍子,想着要把這兩樣東西弄到楊春歸的身上上。“翠兒,你過來瞧瞧,現下的楊公子像不像宅子中的下人了?!”

大小姐甚是滿意楊春歸現下的模樣,高興的找來身邊小丫鬟問了話。翠兒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現下楊春歸的模樣,不由的捂嘴樂了起來。“呵呵,黏上鬍子的楊公子可是大了不少歲數,現下看着,像是宅子中管事的大伯了!”

楊春歸也不在意小丫鬟的那番兒說辭,只要能幫他瞞住身份就行,他可不想現下被官爺抓走,攆出小鎮,如若這樣的話,那他還怎麼繼續往下趕路,去省城趕考,被攆出小鎮,知會會辜負家中親人的期望,讓他們失落。

就在楊春歸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宅子外頭忽然引起了騷動。

大小姐見狀,對楊春歸說道,“恩公,你不要亂動,現下就在這兒待着,小女到外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小姐擔心是那搜查外鄉人的官爺來了,連忙隨身邊的小丫鬟走了出去。

“何人在此喧鬧?這可是本小姐的住處!”這戶人家的大小姐來到宅子外,一副主人的模樣朝外頭人說了出來。過來找茬的人兒就是大小姐所猜測的官爺。

衙門裡頭的人見到大小姐,連忙收斂了些,“呦,大小姐在府上呢?小的還以爲大小姐隨府上的老爺婦人一道外出辦事了呢!既然有個做主的人兒,那小的就直接說吧。”過來搜人的衙差清了清嗓子,接着對站着宅子大門前的大小姐開口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近日鎮上混入了不少外鄉流民,聽說都是那個鬧出瘟疫地方的人,下官奉縣太爺命令,特地到鎮上每家每戶搜查外鄉人,這個是搜查令,請大小姐過目!”

衙差是秉公辦事,自然知道要去這些大戶人家裡頭搜人需要什麼,連忙把縣太爺給的搜查令拿了出來。“小姐,咱們要讓他們進去麼?!”翠兒瞅着眼前各個面露兇惡的衙差,不由的生出反感,不想讓這些心惡之人入府搜查。

宅子大門外的衙差也不是吃素的主兒,聽到翠兒低語的話後,即刻沒了好臉色,“你個低賤的小丫鬟,也能給主子做決定了?可得時刻主意自己的身份啊!沒了規矩,越了身份,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衙差朝大小姐身邊的丫鬟說出那等子不堪入耳的話。“你”翠兒聽了衙差的話後,不由的跟衙差理論一番兒。大小姐知道那些衙差是什麼性子,隨即讓翠兒退了下去。“翠兒,不得無禮,既是官爺奉命行事,那咱們也不要耽擱了官爺辦事,搜查令還給官爺,現下就請各位官爺進屋一坐!”大小姐客氣的跟衙差說了那話。

衙差也想到這鎮上有名的大戶人家府上坐一坐,但搜查外鄉人一事不能懈怠,衙差隨即惋惜的說道,“大小姐的美意,咱們心領了,眼下還是辦正事重要,進去搜!”

爲首的衙差一聲令下,身後的小衙差立即行動了起來,快速進了大宅子裡,搜一搜外鄉人的行跡。

“大小姐,你們這宅子中有多少下人,可都是本地人兒?”爲首的衙差在自己兄弟們進入宅子後,湊到大小姐跟前,問出了那些話。

大小姐清楚衙差是要做什麼,機靈的轉了轉腦子,隨即道,“不瞞官爺,府上的下人都是家父招進來的,小女向來不過問這些事情,官爺要想知道,還得等爹爹回來,才能告訴官爺!不過,府上進來的下人都是在府上待過兩三年的了,就算是外鄉人,也不會是那剛患瘟疫跑來鎮上的人兒啊!官爺難不成要將這些外鄉人攆走?”

大小姐也知,這府上的下人不全是本地人,而衙門裡的衙差抓的是近些時日來到鎮上的外鄉人,倘若她告訴官爺府上的外鄉人來宅子中,已有好些年,定是不會叫官爺把他們攆出去。“那大小姐可否將府上的外鄉人叫出,讓下官好好看一看,瞅瞅這些外鄉人是不是已經在府上待過兩三年的?”衙門裡頭的衙差擺明不相信大小姐的話,生怕這戶人家的大小姐說謊,藏了什麼外人在裡面!

“官爺不相信小女說的話?那好,本小姐,就讓官爺看一看!”說完那話,大小姐立即進了宅子,叫來府上所有的下人,將不是本地的下人挑了出來,站成兩列,“官爺,倘若這些外鄉下人是久居於府上的,那官爺是不是就可放過這些下人了?”

大小姐要同官爺好好說一說當前嚴謹的事情。官爺見到那些外鄉下人後,揚嘴,輕蔑的笑道,“那是自然,不過,要讓下官當面考驗考他們纔是,倘若被下官問出了什麼來,大小姐可不要憐惜下人,爲他們求情啊!”是不是久居於宅子中的下人,定是要考驗一番兒才知道,官爺認爲自己提出那個要求並不過分。大小姐竟不想官爺會要求這樣做,去查證這些下人中有沒有可疑之人。大小姐深知她恩公就在裡頭,斷不能讓官爺這樣做!

就在大小姐要出口拒絕官爺的提議時,楊春歸給大小姐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大小姐會意楊春歸的意思後,才消了那個念頭。“好,本小姐答應了,就請官爺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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