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宇思索片刻,在凳子上坐下來。
“我所託的朋友在道上很是說得上話。再說了,三‘毛’不過才一歲多,對方現在也還沒有開始着手培養,只要肯出銀錢,對方多半會放人。”
“那你現在的意思,我們要如何才能將三‘毛’救出來,直接把銀兩給你?”
柳絲絲微微眯着眼睛,擡頭看着他。
左星宇有些不奈的起身,片刻後復又坐下:“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並不認識三‘毛’。如果要從裡面找出三‘毛’,恐怕還得直接找一和三‘毛’熟識的人去將他找出來才行。因爲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
“我是他的娘,讓我去吧,我肯定能辨認出他來的!”柳枝兒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行!二姐你不能去!那樣太……太危險了!”
柳絲絲本能拒絕,說話間還瞪了左星宇一眼。
這左星宇在搞什麼鬼?如今她對於他,可是有種本能的厭惡!這腹黑男最是難搞定了,讓二姐和他一起前去,她可不放心!
“不!我一定要去,只要有一分尋找回二‘毛’,三‘毛’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柳枝兒一臉執着,說着又轉頭看向左星宇:“左捕頭,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要不要現在就走?”
“二姐……”
柳絲絲焦急的扯着柳枝兒的衣服。
擡眼間,正好對上了左星宇的視線,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柳絲絲臉上有些發燒,隨即臉‘色’不虞的怒瞪了他一眼。
對方那雙星眸一閃,隨即站起身:“最近過大年,孩子暫時是安全的。你也不用着急。再說了,即便是去了那裡,對方也是要先見到銀子纔會放人……”
左星宇的意思很明白了,要去救人先決條件就是救人!
“這……”
一說道銀子,柳枝兒的‘精’神頭明顯萎靡下來。
那可是整整500兩銀子呢!哪怕是把她賣了也換不回的銀錢!
“剛纔我說過了,銀錢之事我們來想辦法,但是這筆銀子,我們現在也拿不出來。還得去籌措一番才行。這樣一來,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星宇,耽誤幾天再出發可行不?”狄燁磊直接問着。
左星宇的薄‘脣’抿得很緊,眼底閃過一道譏笑,聽見狄燁磊的問話這才輕咳一聲。
“我左星宇旁的不說,那種昧心錢還是不會要的。”說話間,他掃視一眼柳絲絲,這才接着說道:“可以!急也不急這兩天時間。我也是今日纔剛剛回來,想多休息兩天,也順便等我朋友那邊的確切消息,預計過了大年十五再出發。你們那邊也儘早準備好吧。”
說話間,左星宇端起了茶盞。
眼見得對方已經有了送客之意,狄燁磊自然站起身拜謝。
“此事就多多辛苦星宇你了。改天有空了,燁磊必定找你好好的喝上兩杯,敘一敘兄弟之情!”
“好說,好說!星宇可不是爲了你這兩杯水酒才幫忙的!”
哪怕是說玩笑話,左星宇的嘴角也不過是略微有些上挑而已。
幾人這才拜別了左母,出了茅草屋。
臨走之時,柳絲絲留下了之前姚氏硬塞給她的一些小吃。
之前她進去想燒開水之時,雖然只是急匆匆的一瞬,卻看見竈臺上放着的,不過是一碗參雜了紅薯的雜糧飯!
大過年的左母還在吃這食物,左家的日子恐怕還真是不好過。有些留下些銀錢,看着左星宇掃過來的利眼,她終究是沒有拿出來。
左星宇和狄燁磊並肩前行,將一行人送到路口外。
“孩子還小,暫時不用擔心的。哪怕是送去宮裡的人選,也要到陽‘春’三月纔會層層選拔帶走。”左星宇這話是對着柳枝兒說的。
柳枝兒自然是千恩萬謝,這才告辭離開。
柳絲絲刻意放慢腳步走到最後,和左星宇擦肩而過時,她低聲輕語:“算你有良心!”
當初她和左星宇‘交’換條件,讓對方幫忙尋找二‘毛’三‘毛’,到了現在,卻讓對方在柳枝兒的心目中成了好人,實在是滑稽!
左星宇目光一沉,卻沒有多說,目送着幾個人逐漸走遠,這才轉身進了屋。
“剛纔來的那幾個人,聲音似乎很熟悉。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他們?”
一進‘門’,左母就‘摸’索着從屋子裡走出,手裡還拿着適才柳絲絲留下的,一個大大的,比果盤還大的糯米餈,朝着左星宇詢問着。
左星宇急忙上前攙扶着她:“娘,您怎麼出來了?午飯您吃了沒有?宇兒去給您做飯。”
左母反手一把抓住了左星宇的手,半失明的雙眼盯着他的方向,一臉高興。
“吃了吃了。娘年紀大了,這飯菜也吃不了幾多。你倒是過來給娘說說,之前娘聽見有兩名‘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清脆的‘女’子長相如何?”
娘說得不會是柳絲絲吧?左星宇有片刻的怔忡,心頭一陣莫名煩躁。
“哪名‘女’子?”
“你還想瞞着娘不成?娘可是看着你長大的。”
左母輕拍着左星宇的手臂,臉上帶着一道燦爛的笑容:“平日裡你可是半天也說不了兩句話的悶棍,今兒你不但說了這許多的話,還答應人家幫忙找人。娘可是聽見她喚另一名‘女’子叫二姐,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小妹了?”
“娘!您老胡說八道什麼?這話要是旁人聽見了,還指不定怎麼着呢!”
好像被燙着一樣,左星宇奮力揮開左母的手,‘欲’蓋彌彰的走了兩步,又倒了回來。
“娘,您可不要胡說。剛纔那……那‘女’子可是有丈夫的,就是之前說話的男子,您可切莫壞了她的閨譽!”
“你是說……你喜歡的那‘女’子已經有丈夫了?哎喲!這年頭怎麼好閨‘女’都是別人家的,還已經嫁人了呢!真是可惜喲……”
左母捶‘胸’頓足的連連嘆息:“你怎麼就那麼笨,也不知道早些下手……”
左星宇也沒有多說,反而隨意拿起那張糯米餈,往廚房裡走。
“娘您先歇着,宇兒給您烙糯米餈去。”說完,不顧左母在身後呼喚,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