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良搗亂的那個時期,幾個人輪流起夜慣了,他們不在乎半夜坐會兒。
劉亞民是搞偵查的,幾乎是天天夜裡跑,他的覺很輕,一天睡幾個小時就可以,他的精力充沛,視力聽力都超強。
張亞青催父親走了,幾個人就到西屋去說話等,一個多小時,劉亞民就醒了,他這個人睡眠很好,坐着就着,想起就醒,一個多小時已經歇得很好。
他說了這一天半宿的經過,他去報案,交警夜裡都睡了,沒有人命大案,就不會出動,又是快天亮了,只有等交警上班。
又到公安局報案,懷疑是謀殺案,只有等交警勘察完,再做調查。
直到中午才勘察完,鄧左民他們回來之後看,劉亞民就跟着去了公安局,那個司機沒等交警去就已經醒了,正在掙扎要逃跑,被捆着動不動,在車裡亂軲轆。
手腳亂蹬,嘴亂罵,沒有一點害怕的跡象,都認爲這人奇怪,把他弄到精神病院,醫生認爲他精神不正常,最後給他確診是個精神病。
張亞青覺得是不是診斷錯了,精神病還有人讓他當司機:“這人是哪個單位的?”張亞青問。
劉亞民苦笑道:“還沒有問出來呢,京城是沒有這個司機。”
鄧左民問:“他是外地的嗎?”
“問不出來,他不說。”劉亞民說道:“他的車是哪來的也沒有問出來,車是經過修理的,明天就得到機修廠調查是什麼人修理的這輛車?”
“一個瘋子爲什麼還會開車?”真是奇怪了,人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楊敏問出來了。
“還沒有弄清呢。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確定。”劉亞民繼續說:“我和許局長研究過了,可以確定這就是謀殺案,是什麼樣的人能指揮一個瘋子,把要殺的人認定的準準的,目標就是楊柳,誰恨楊柳誰就是嫌疑人。
這事特別的新鮮。瘋子的開車技術不錯。這人以前肯定就是個司機。
交通局都不知道本市有一個瘋子司機,可以定下來這個人不是本市的。”劉亞民想了想又說:“大姐,你們家鄉有沒有一個司機變成了瘋子?”
楊柳想想:“我中學畢業以後。在家裡也待了兩年,我們跟前的幾個莊都有瘋子,西林莊的姚瘋子,東林莊的戴瘋子。崔瘋子,馬各莊的張瘋子任瘋子。
南臺村的遊瘋子。瘋子是不少,可是沒有司機,再遠處的我也不知道。”
劉亞民眉頭微蹙:“亞青,你姥姥家那裡聽說了有瘋子沒有?”
“姥姥家附近還真沒有瘋子。我也沒有往遠處走過,十幾歲就到了中學,住到學校不大回去。真沒聽說哪個司機瘋了。”大概是從遠處跑出來的瘋子吧?
“聽他口音像哪裡的?”楊柳想到一個簡便的方法,京城幾百裡的口音特別的雜。十幾裡地的口音就不同,查一種口音可以面積縮得很小,十幾裡地就幾個村子,一打聽一個瘋子幾裡地的人都會認識,瘋子也算名人,老少皆知的,很快就會查出是他自己瘋跑的,還是有人引來的。
“大姐,你對你們那一帶的口音熟悉不?”劉亞民覺得這個辦法比較簡便,他不肯說,只有這個辦法去查,查到了村子,再調查其他的。
“這個事兒就交給許大爺,他是地下黨,還當過武裝班長,對那個地區的口音都得熟悉,或者是全國各地的口音他都懂。
聽了楊柳的話,劉亞民的眼睛一亮:“對呀,這位老革命對哪個地區都會了解。”
“好像快天亮了,都休息吧。”張亞青知道劉亞民一天一宿沒有睡了,別把他再困垮了。
楊柳說道:“亞民,快吃點飯吧,你一定沒吃晚飯。”楊柳催促劉亞民吃飯,楊敏就把水飯再透一遍。
劉亞民快速的扒拉一碗,夾了幾口鹹菜,吃完就走。
剩了碗水飯,楊柳透了放到院子涼處,不能糟踐。
倆人繼續睡,到了次日八點多,起來開始溫習功課,很快開學了,過年就畢業。楊柳期盼那個時候,走出去幾千裡地,真肅靜。
很快就太陽下山,劉亞民回來,楊敏問:“問出啥了沒有?”
“啥也沒有問出來,盡是胡說八道,說什麼,說他追上這個女的就是他媳婦,可以用汽車拉回家,他就可以娶到媳婦了。
他還說是他媳婦帶他來的,說給他再找幾個媳婦。
這傢伙嘴上總掛着媳婦,好像是相思病。”劉亞民想這個瘋子會不會是搞對象被甩瘋的,句句離不開媳婦,他說是出來找媳婦的,他媳婦跟人跑了,最恨跑了的那個媳婦,一定要軋死她。
胡磨顛倒的亂說,一會兒這樣說,一會兒那樣說,沒有一個準頭,把人聽得都霧迷。
“許大爺說他是哪的口音?”楊柳問道。
“許局長說他是唐市裡的口音。”劉亞民說:“唐市的怎麼跑這裡來了?他的車在機修廠都查過了,沒有修過這輛車。“
“會不會有人封口了,機修廠的人不說。”楊柳想,既然是要謀殺,就得做的滴水不漏,封口的事一定會有的。
“也許。”劉亞民道:“他口口聲聲說他媳婦領他來的。”
“沒問問他媳婦叫啥?”楊敏問、
“怎麼能不問?他說不知道。”劉亞民沉思,會不會他不認識這個人?
“他許是不認識這個人。”楊柳說。
“有這個可能。”劉亞民說道:“一個瘋子,還是個很糊塗的瘋子,真是搞不清。”
“瘋子不懂得撒謊,或許還能說出真相。”楊柳說道。
“他盡是胡說八道,哪來的真相?”劉亞民說道。
楊柳突然想到,當家的二哥的大舅子在野地裡遇到一個是柴禾的小姑娘,小姑娘背不起來一大筐柴禾,他就近前掫給小姑娘,不由的就淫~心大動,趁機強~奸~了小姑娘。
小姑娘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仇是沒法報的,她的姐姐是公社書記,就想了一個招兒,開全公社的社員大會,讓小姑娘藏到背後認,找了好幾個公社,才找到這個人。
瘋子不知道能不能認識那個帶他來的媳婦?這樣的人也不會維護誰,和他也搞不了攻守同盟,瘋子會說真話,如果見到那個人,他認識就好了,這個謎團很容易就破解了。
“可以帶他去認人。”楊柳說道。
“上哪兒去認?海里摸鍋嗎?”劉亞民說。
“揀那幾個有嫌疑的人認。”楊柳說。
“他要是把誰都當媳婦?可就熱鬧了。”劉亞民這樣想,說道:“他可能見到女的就認爲是他媳婦,瘋子上來糊塗勁兒連人都不認,逮誰打誰,可是辨不出誰是誰非的。”
“這個人沒有瘋到那個程度吧?瘋到那個程度的瘋子誰家敢放出來?那得打壞多少人?早就被關起來,他可能是氣迷心的那種,這種人還是有明白的時候,就是精神不正常,不一定是真瘋子。”楊柳也看到過不少的瘋子,東林莊的戴瘋子就是這種氣迷心,總想當官當不上,就瘋了。
身上掛着很多牌子,稀里嘩啦的響,到處亂跑,嘴上掛着他是戴局長,誰都拿他湊熱鬧喊他戴局長,他聽了就哈哈大笑,美的手舞足蹈,這個瘋子就是四處跑。
“他爲什麼那樣糊塗?一句明白話沒有?”劉亞民說道。
“也許他說的都是事實呢,並不是瘋話,有種瘋子雖然混亂,是自己想的好事,可是並不會什麼都是亂說的。”楊柳是根據戴瘋子的情況分析這個瘋子,瘋子的狀況也是一人一樣,沒有統一的模式。
“有可能,他說不認識帶他來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操縱了他,他不可能認不出那個人,我想,大夏天的,她還能蒙面?”劉亞民說道。
“如果幕後人特別的聰明,出面的人應該不會知道幕後人是誰。”楊柳這樣想的。
“只有順藤摸瓜,慢慢的找。”劉亞民想也沒有別的辦法,破一個案子很難,又不是殺人大案,不會給列入要案偵查,只有自己着手,找到了證據,不怕他不落入法網。
“這些人實在是惡毒,也是無聊的很。案子破不了也是無奈,很看就畢業了,離開這裡就好了。”楊柳只有寬慰自己也是寬慰劉亞民,劉亞民爲自己姐妹的事情沒少熬夜。
辛苦了兩年,他喜歡楊敏,楊敏對她也是喜歡的,可是現在她們的關係又有了一層障礙,家庭影響了她們的關係。
楊柳細細的想,劉亞民家裡的情況還沒有摸清,他父母以前不管,許是不知道楊敏的家庭狀況,劉亞民要是告訴了他們,不知會是怎樣的想法?
“亞民,你應該快點把楊敏的情況告訴你們家,看看你父母能不能接受,我們實在不能接受再和家裡來往,這種情況你最明白,你的父母有自己的想法,也許接受不了這樣家庭的人,婚姻的事,都會看根子,根子不好,這樣的親戚誰也不會做。
我和亞青定親的時候,他們家想到的第一就是我家裡人。”楊柳也爲這個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