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那個賤人走了?”張亞青沒想到朱亞蘭會說出這樣的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媽!……你的嘴是不是很乾巴?”
“我嘴幹什麼?”朱亞蘭的腦子亂七八糟的想。隨口就搭張亞青的話。
“是想被人掣嘴巴了對不?”張亞青譏諷的一笑,這個人怎麼這樣好給人扣屎盆子?
朱亞蘭就是糟踐人,她也明白不是那麼回事,可是她想到張天弘誇讚那個丫頭她的心裡就不舒服,他是看上了那丫頭,嫌棄她沒有那丫頭的本事給他掙錢。
聽了那話,她就嫉妒死她了,總想快樂快樂嘴,出出氣,以前不翻臉不好說出口,到了這個份上還留什麼客氣?
“掣我的嘴巴?她也配!”朱亞蘭蔑視道。
“掣誰的嘴巴有什麼配不配的?你侮辱人家還不會揍你?我告訴你,你慫恿陳天良幹壞事,被人家姐倆差點沒揍死,你比陳天良如何?”張亞青冷聲道。
“亞青,你不選她就對了,娶了這樣的媳婦,媽還不得受氣受死?”朱亞蘭開始貶人。
“我看媽你夠厲害的,就得娶昨天那個,要不誰能把你欺負死。”張亞青在威脅朱亞蘭,也明白那個女的不是善茬。
“高門貴戸的姑娘不會像那個鄉村野丫頭那樣不要臉。”朱亞蘭立即心窄了,高耿琴這是和婆婆一夥收拾她:“這個女的很厲害嗎?”
“媽!你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彼此彼此,和我二嬸是一個身份的,你以爲如何?”張亞青要讓朱亞蘭站出去反對這們親事。
讓她們去掐吧,自己躲個清淨,也省的她老找楊柳的晦氣。
朱亞蘭被人算計的氣立即就鼓了肚子。人人都算計她,讓她忍無可忍。
立馬就想到了發泄對象,楊柳。只有楊柳,捏割她纔是自己拿手的,她衝到了教室窗前,對着裡邊就喊起來:“楊柳!你給我聽着,我兒子已經找到如意的了,你再也沒有機會攀了。死了你的心吧。他奶奶給他找了最好的,他可是沒有看上過你這樣的賤皮子,被我兒子玩了。就找個離婚的大老頭子吧!……年輕小夥是沒人要了。”張亞青一把拽走朱亞蘭,她的思維也太跳躍了,轉眼瘋跑說了這一大套。
張亞青嚇了一大跳:楊柳聽了得怎麼想:“你有完沒完!?”
對面的教室突然奔出一道身影,上來就是一腳,把朱亞蘭踹倒在地,再薅住她的頭髮煽起了她的嘴巴,朱亞蘭傻了。張亞青也傻了,被扇了多少嘴巴,張亞青纔回神,朱亞蘭卻蒙的夠嗆。
下意識的捂嘴巴,朱亞蘭認不清楊敏,那一次她來罵人。楊敏跟她沒有交涉。被張亞青拉走還沒有記住楊敏的臉。
突然的鑽出一個人來把她扇霧迷了,張亞青可看明白是誰了。楊敏真兇悍,平常溫溫爾雅的,到了節骨眼上就是一顆炸彈。
好勇猛啊!張亞青不禁讚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楊敏比楊柳厲害得多,楊柳被罵的沒有竄出來,揍人的卻是楊敏,好讓他震撼,怪不得始終沒有看透母親的性情,那天打陳天良多是鄧左民倆人下的手,楊敏始終是斯斯文文的。
“敢欺負我姐姐,我警告你,我會殺了你!”楊敏的喝聲把嚇暈的朱亞蘭的心捅了一個大窟窿,差點噴出血來。
張亞青一看太丟人了,楊敏也停了手,他沒有急着攔,也是讓母親受教訓,讓她知道普通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懂嗎,她也是百姓之家的人,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道理?欺負急眼了會是什麼後果?這個人被父親寵殘了,好像什麼道理都不懂,一味的權勢爲天。
今天又捱揍又磕磣,看看她收斂不,她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人敢揍她,因爲她嫁了一個有錢有勢的婆家,螻蟻們沒有敢俯瞰她的,她就肆意而爲了,她身邊的人都是一片恭維聲,都是看她的眼色的。
一個鄉村來的野丫頭敢覬覦她的兒子,真是吃了熊心豹膽!
被兒子拉出了校門,朱亞蘭纔回神,自己被揍了,雖然是上課的時間,也被人看到了熱鬧,她羞憤不已,立刻熱淚盈眶,發誓把打她的丫頭的手剁掉。
對那個丫頭面晃的,就是楊柳的妹妹了,別人沒人會爲她出氣,這個仇她記下了,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兒子把她扔下就跑了,她想罵的也罵了,那個丫頭的名聲也讓她敗完了,她是永遠沒人要了,捱打是欠她的賬,暫時記下,沒什麼鬧頭了,只有走,去踅摸張天弘纔對。
朱亞蘭又到了張天弘的單位,就是見不得人,氣鼓鼓的回了家。
張亞青等到下課,約楊柳出去,楊柳沒有理他,直接找楊敏,楊敏正跟着輔導師的後邊,楊柳拉她一把:“你太沖動了,等對機會再收拾她就好,你會不會被處分?”
“慣得她,我不在乎處分,敢欺負你的人,我會殺了她!”楊敏恨恨的道。
楊柳的眼眶溼潤了:“爲這樣的人搭上自己不值得!我不要你那樣做,好好的跟導師說。”
“姐,我知道了。”楊敏快步追上了輔導師,進了辦公室,沒等導師問,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輔導師默默無語,她也是個鄉村人,嫁給了京城人也被婆家人看不起,還好倆人都是教學的,倒沒有什麼矛盾。
一聲長長的嘆息:“你回去吧,告訴你姐姐,要是喜歡這個人就不要顧他父母的感受,這樣纔是對她最有力的回擊。”楊敏被她說愣了,暈乎的退出辦公室。
一路想不明白她的意思,楊柳在班級門口等她:“怎麼樣?”楊柳急着問,她不想讓楊敏以因爲那樣的人受到傷害。
楊敏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
“我估計是沒事,輔導師沒說給我處分。”她說了輔導師的話。楊柳覺得這人也是個艮說,怎麼會因爲賭氣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和那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塌心的事情。
星期六,下午不上課,楊柳想肅靜半天,聽了楊敏說的導師的話,楊柳也不是不觸及靈魂,讓她搭上幸福去和那樣的人鬥,是不是自己的腦子灌水了。
想肅靜?做完飯還沒吃。就有人敲門,敲得還很響,哐哐哐的拍門聲,楊敏就小跑去開門,楊柳也沒有攔她,看到了楊敏的兇悍,對這個妹妹放心多了,以前擔心她挨欺負,現在覺得沒有什麼必要要了。
楊柳看向門口,楊敏正對門縫望,問了多少遍纔開門。
進來的是楊天祥,王振清,後邊就是張亞青。這是驚動了他們,他立即過來了。
有王振清在,楊柳也不好慢搭:“表兄怎麼這樣閒在?有空出來了?”
楊天祥見楊柳都不理他,滿面的尷尬,他和王振清去了公安局,沒有人讓他們見大山。知道楊柳這裡有張亞青,就奔了楊柳來。
正好他們一敲門,張亞青出來了,楊天祥是樂得夠嗆。
楊敏望望外頭,看了再沒有誰,就關了大門回來,她以爲谷舒蘭也來了,她是那麼盼望着,自己的母親要是個疼愛女兒的多好,爲了讀書,都不敢回家,怕被母親扣下。多希望她能來,沒有算計的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在一起。
楊敏一陣失望,父親和王振清一起來幹什麼?
“表兄可不是閒人,來一定是有事。”楊柳問。
“你故意這樣問,大山在監獄你不知道?”楊天祥一聽就火了,楊柳純牌就是裝的,他來還有什麼事?
“你不是又找個陳天良來吧?”楊柳譏諷一聲。
“你……!我是爲你好!”楊天祥怒道。
“是爲你自己飛黃騰達吧?”楊柳哼一聲,大山的事你怎麼不找陳天良?”楊柳問道。
楊天祥就是一噎,王振清趕緊攔了倆人的較勁,把楊天祥的話說了一遍,楊柳一聽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想得力搭進了一大筆,瞪眼被人騙,不光是爲了兒子,也有拍陳天良馬屁的成分佔大頭,活該,去千方百計的算計閨女,給兒子倒真捨得出,把家當都搬了老底。
說到了陳寶玲的事,張亞青插了言,把陳寶玲第一次搶楊柳給傷號賣的東西,回來又去醫院住,被醫院舉報的事一說,這一次進楊柳的屋子偷錢的事都和楊天祥他們說了。
“陳寶玲兩次的錢都沒去救大山?”楊天祥震驚死了,陳寶玲那樣會騙嗎?
“爸,你以爲她會捨出錢來救我哥,我哥啥事也沒有,半個月就出去了,陳天良也是騙你的錢,弄點錢都打水漂了。”楊敏真疼那些錢,爲了攢着那些錢,母親摳着姐倆的口糧一斤糧票都不給她們,連伙食費都不給她們留,爲了家裡的開支足夠,爲了保持那些錢不少,母親可是費勁了心思。
如今全光了,她不會一病不起吧?楊敏有些心慌,自己給她添幾百吧。楊敏的心軟了。
楊天祥卻是看着這個大院子,心裡的疼惜不知多麼的喧騰。
自己也應該是京城人,自己的爺爺是個畫技很高的畫匠,在京城畫扇子賺了很多錢,四十幾歲眼睛突然就瞎了,只好回到老家農村,置買了幾十畝地,過起了田園的日子。要是爺爺的眼不壞,怎麼能回老家?
自己的兒子也得是京城的戶口,不用費很多的周折往京城鑽,這裡人的生活比鄉下好得多,也不會在鄉下受那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