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對楊柳說了幾回:“我怎麼這麼硌応這倆老太太,整天的看着厲害我倆不順眼。”楊柳就偷笑:看着你倆順眼的就得是瞎子。
春天的地已經種了些日子,玉米的苗已經出的夠高了,一幫小姑娘都下地薅苗,姑娘們薅的是玉米苗,婦女們就薅穀子苗,薅穀子苗輕巧,蹲地上就可以,薅玉術苗就得貓腰走。
這些婦女沒有願意貓腰可壠薅的,蹲在地上慢慢的挪,蹲的累了還可以在地上坐一會。
生產隊的小姑娘到一起就是十幾個,都是姐倆的就好幾家。都被隊長分配了去薅玉米苗。
隊長分完活計,楊柳她們都到了地裡,石秀珍姐妹卻沒有來,大家都互相遞眼色,誰也沒有說出來,有馬住子在場,那是個傳話筒,聽人一句準傳成八句,瞎編濫造。
石向華一家子就是專門喜歡傳瞎話的好像他們長了八百雙耳朵那樣有優越感,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議論他們,要是聽到些風聲,他那個氣包母親就會到當街指責人,氣鼓鼓的恨人不死,石向華就會暗下手,指使人整治這個講說他的人,現在說了,不等動地方,早就到了石秀珍的耳朵裡。
人家石秀珍今天可沒有閒工夫聽閒話,姐倆不願意薅玉術苗,跟着婦女們薅穀子去了。
幹了一會兒,她四妹妹來了一趟,秀珍就悄悄回家了,薅穀子是日工,但是大夥也得薅的差不多,人都有點自覺性。不要臉的人是極少的。
才薅了個地頭,秀珍走了,秀萍隨後也走了,這半天就算混過去了,這倆人幹什麼去了呢?人家也不用跟誰說。
一幫婦女都對視一眼。全都扁扁嘴,一致的冷笑。
人家秀珍接待外賓去了,村裡來了工作隊,羣衆誰也不知道工作隊是來幹什麼的?
這個村子工作隊可沒有少來,一波一波的,一來對村裡的幹部批評一頓。乾的不好,不合理的地方也會批評。
有這種奇怪的現象讓人捉摸不透,只要工作隊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就會轉風向,大誇石向華工作幹得好,怎麼是大公無私的好乾部。很快就和石向華打成一團。
有人抓住石向華貪污的證據很快就被湮滅,石向華的手段是真高,人家怎麼拉攏的工作隊誰也猜不到,以前的事就不用說了。從上次開始,工作隊來了,石秀珍就成了接待員,與工作隊打得火熱,是想而知是個什麼手段。
今天又來了工作隊。
下午就召集社員開大會。宣佈工作隊幹什麼來了,抓革命,促生產來了。大夥都來開會,凡是來的都給記工分,來的人還是真不少,平常不上班的也都來了。
這個工作隊是個大胖子,矬墩墩的個子,大圓臉。鼓鼓饢饢的麪皮。五十多歲的年紀,說起話來憨聲憨氣的。講了一大套,還揚言整頓幹部的作風。
社員沒有人信那個。要是不給工分不強迫誰也沒人來,石向華的親信除外。
石倩雲,朱茂華,朱秀芝,楊淑蓮。這些知青都圍着張亞青轉,石倩雲追着張亞青,朱茂華就追着石倩雲,楊淑蓮和朱秀芝住一個院,和張亞青不在一個生產隊,只有這個機會才近距離的接觸張亞青,張亞青悄悄的瞅了一眼楊柳,巧妙的躲開了幾個人,到了一幫男青年的羣裡,三個女的就沒法往男人羣裡扎。
石倩雲怨毒的斜了一眼楊柳,楊柳根本就沒有瞅他們幾個,石倩雲瞪楊柳被楊敏看到了,楊敏狠狠的瞪了回去,被張亞青發現了,張亞青溫馨的笑了:這小丫頭比楊柳厲害,聽說楊柳還有個叫小厲害的妹妹,自己還沒有見過,張亞青沒有到楊柳家去過,他知道谷舒蘭不歡迎楊柳接觸男生,自覺的也不去。
他感覺楊敏對姐姐的善意,友好的對楊敏一個笑意,朱秀芝馬上就吃味兒了,她以爲張亞青是對楊柳笑呢,楊敏和楊柳站在一起呢,楊柳的四周都是姑娘,對這個知青的笑臉倍感榮幸,有的以爲是對自己笑,心裡甜蜜蜜的。
風言風語這個知青的父母是幹部,還是大城市的,不知站起來沒有?要是和石向華一樣被打倒再站起來,這個可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熾熱的眼神盯緊了張亞青。
石秀萍第一個不樂意了,擠到了楊柳這邊的姑娘們眼前,擋住了這些人的視線。
很快石秀珍就覺得不對勁,秀萍的眼神頻頻的盯住張亞青,像被吸鐵石吸住一樣。
秀珍心裡膈應透了,很斯文的就擠了過去,擋住了秀萍的視線,她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的收買了張亞青的心,好吃的送了多少回,不信他不動心,這個丫頭想破壞她的好事,她豈能容得。
張亞青的眼角餘光掃到了她姐妹的小動作,不由得心裡哂笑:幼稚!愚蠢!愚昧!無恥!
她們不知道張亞青在罵她們,要是知道,就會噴出一口老血。
楊柳自那天秀萍到二~奶奶家去,秀珍也在那裡,就明白這姐倆是得了單思病。
這種做派往人前一顯擺,說不丟人的只有她們自己,明晃晃的幾百口子,什麼樣的眼罩沒有,明眼人多得是,看不出這個勾當只有一個,就是五爺爺的小兒子,是個傻子。
楊敏一個勁的給楊柳打眼色,楊柳搖搖頭,示意她安定,可別招惹叫春的母貓,當心被它們撓了。
把楊敏逗得噗嗤笑了,秀珍,秀萍瞪眼看向楊敏,以爲是在笑她們。
楊柳笑楊敏找中槍。
工作隊老王氣的吼一聲:“笑什麼?”可是他一吼,竟然引起了鬨堂大笑:“哈哈哈,呵呵呵!……”笑聲一片,究竟在笑誰,誰也摸不清,老王再吼一聲:“誰笑就不給他記工分!”他以爲是在笑他,他沒把自己看的那麼高,以爲是講話出了毛病,羣衆譏笑他,
石倩雲以爲是朱茂華拉她不讓她去擋石秀珍被人看穿了,受人譏笑,不由得恨恨的瞪向了楊柳,恨不得吃人。
石秀珍、秀萍認爲那是楊敏笑她們,大夥在隨聲附和,更是恨得牙癢。可是她倆都比石倩雲奸,表面可不讓人看出她們的恨意,心裡詛咒了八圈兒,終歸是面色不顯。
楊敏還小,不懂這姐倆的性氣,自然就看不出她們的恨意,發現石倩雲老瞪楊柳,不由得恨恨的想迷她們的眼睛。
這場面極其的活躍,笑聲和議論聲此起彼伏,幾個叫~春貓全都含恨的瞪着殺楊柳的眼,認爲笑聲譏諷聲都是對準她們的。
心虛有鬼多猜疑。
竹青蘊的女兒竹玉芝沒有上過中學,對這幾個知青不熟悉,他家是一大隊,卻住在二大隊的地界,竹青蘊以前是專門被調去一大隊當書記的,就歸了一大隊。
她們大隊的工作隊的講話已經完結,散了大會,朱秀芝也是天天在生產隊勞動,沒有功夫玩,今天時間早,就到了二大隊會場想找楊柳玩一會兒。
可惜二大隊沒散,正是這個熱鬧的場面,羣衆不管男女老少眼神都瞟石秀珍姐妹,竹玉芝睜大了驚詫的眼睛給楊柳遞着好奇的眼神,八卦的苗子蹭蹭的猛長。
楊柳扁扁脣,表示無所奉告。
楊敏拉了竹玉芝到了背處,嘀嘀咕咕起來,楊柳覺得楊敏快成了八婆,遞去一個你別亂說的眼刀。
楊敏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被竹玉芝往遠處拉了拉,繼續嘀咕。
大老王一個勁的喊:“肅靜!肅靜!……”他手裡沒有驚堂木,要是有,一定會拍碎,怒極氣極。
鮑來春趕緊的維持秩序:“再不好好聽,一個工分不給記!”人羣才肅靜起來。
大會終於散了。
天色還早,兩個鐘頭的大會,楊柳始終沉浸在一道數學題的解法之中,被幹擾了兩次,那些個笑聲,都在她的排除之外。
她的腦筋沒有受影響,整天的沒有一點閒工,她可抓住了有用時間,怎麼能浪費了,她要和大學交換時間,爲了自己的事業搶時間。
大學不是她的事業,只是她的知識搖籃和鍍金聖地。
她的最終目的都是爲了商業,想想前楊柳老時的困境,賺錢是多麼神聖的東西,她可不想學前身,去推那個大刨子養肥對她沒有親情的一家人,自己的身體最重要,不那樣的糟踐怎麼會一身病了。
大學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份,誰也不想被人看不起,楊柳不覺得這是自私,自己的奮鬥換來自己的幸福,她認爲是無愧於心的。
竹玉芝黏糊楊柳,楊敏是知道姐姐的時間重要,耍了很多小手段,才把竹玉芝拉走。
竹玉芝和大山般大,這個小丫頭很有心眼,看着大山的眼神都和別人不一樣,大山長得白淨,大眼睛雙眼皮,大高的個子,身材筆挺,胖瘦相宜。
前世,竹玉芝的母親就親口提親要把竹玉芝給大山,谷舒蘭因爲竹青蘊的媳婦和婆婆整天吵架,認爲她對婆婆不好,對這樣的提議絕對是惶恐。
竹青蘊這個人是不錯,脾氣耿直有擔當,可是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楊柳是知道竹玉芝的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