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回來。”楊柳回答,許青楓不信的表情,楊柳笑道:“別瞎猜了,我很好的,”
“好就好!”許青楓發現楊柳黑又瘦:“你幹什麼了,怎麼又黑又瘦了?”好好的審視楊柳,個子好像高了:“你長高了不少。”
這半年楊柳長得也不快,連累帶吃不好,只是許青楓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她,才覺得她比以前高了,楊柳倒是沒有斷鈣片,三個月就吃一大瓶子,楊柳覺得是太便宜。
許青楓也沒有長夠個兒,他才十四歲,他的父母個子都不低,如果沒有上輩遺傳,他的個子不會矮。
“青楓,走,去我宿舍那裡。”楊柳走在前面,許青楓就是緊跟其後,楊柳說什麼,他是沒有置疑的,到了宿舍門前,許青楓自然的停下了,楊柳看了他一眼:“你等着。“楊柳就進屋,拎着個瓶子出來。
許青楓笑問:“什麼好吃的?”
“糖塊!”楊柳彎彎櫻脣笑着說,滿臉的興致。
“糖塊還有裝瓶的?”許青楓接過一看:“鈣片?”聽哥哥說過鈣片這種東西,他早就忘記了,見到這個纔想了起來。
“我哥哥說這是好東西,你也發現了?我哥說過,小孩子也缺鈣,你總是比別人先進,這是藥,難吃不?”許青楓的嘴角越來越彎。
“大夫說的小孩子吃了這個可以促進骨骼發育,你拿去吧,吃完了我再給你捎過來。”楊柳說了。
“你吃着呢吧?還是我自己去買。”許青楓感動之餘就是高興,楊柳對他總是與衆不同。他感覺心情大好,眸子裡藏滿了笑意。
“你先吃着吧,我還有呢。”楊柳是天天吃,自己去買也方便。
許青楓溫和的笑:“我就不矯情了。快上課了,我們走。”倆人並排往教室走。楊柳擡頭掃過院子裡的人。
“你應該注意身體,不知你在苦幹什麼,身體是重要的,是本錢,我媽說,年輕幹得太苦太累。到老了會遭罪的,我希望我們一同老去,不要過見不到你的日子。”許青楓的眼裡蓄滿了憐惜,眼圈有些紅,轉過臉去。大睜雙眼,不讓自己的淚淌下。
楊柳聽出了許青楓語氣裡的難過,於是很感動,和許青楓就算朋友,算商業上的朋友。
得到了他的關心,楊柳的心也有了暖意,他是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這半年多,她苦累。聽到過大姐的很多不要累壞的話,可是沒有說的這樣多。
很暖心!楊柳覺得活值了,一輩子碰上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不易。碰上一個真心疼你的家人更不易,這樣難的事情自己遇到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許青楓是幫過她忙最多的,抓魚的時候都是他下水,這個人是個不可多得的重情重義的人。
石秀珍?楊柳看到了她怨毒的目光,眼含的仇恨不小。楊柳懶得瞅她,撤回了目光。
張亞青!他怎麼那樣盯着許青楓?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什麼意思呢?楊柳不懂,連楊柳的上一輩子加起來也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和男人糾結過,他不懂男人的心思,在這上面楊柳可是小白。
路過張亞青身邊,楊柳展開一個嫣然的笑,就算打了招呼,張亞青卻是一個尷尬的笑,楊柳奇怪了,他尷尬什麼?不太理會,匆匆的進了教室。
張亞青轉身也進了教室,眸子失去了光澤,臉色也是灰灰的。
楊淑蓮的眼光始終隨着張亞青的身影漂移,此刻她的眸子閃亮,面容染上了淡淡的玫瑰色,脣角彎成了月牙。
朱秀芝盯着楊淑蓮的表情變換,看到楊淑蓮的得意勁兒,她的眼神危險的射出一道厲芒,張亞青是她的,一個妖精是搶不走的。
楊柳都懶得瞅這倆人,怎麼會看到她們的互動,楊柳沒有心思想那些人,有了空閒她還要想哪裡有扔廢品的,撿了半年多,就沒有發現有第二個撿廢品的。
這個時代的人都得上班,孩子都上學,沒有孩子不讀書的了。
人人都在忙,大人勞分也供得起孩子讀書,讀書便宜。只要能考上車軸山的學生,家裡都拿着當寶了,哪有不讓去讀的呢,楊天祥和谷舒蘭的想法就是異類。
上課鈴一響,楊柳從微微的悲傷中醒過神。石秀珍也考上了車軸山,楊柳就奇怪了,石向華還真得是有門路,石秀珍的學習並不好,能進車軸山,定是有人透了題,就是透了題,那樣短的時間她也背不下來,除非是找了人。
這時期上箇中學走後門可比後世考大學作弊容易得多,沒有後門的除非是真正學習好的。
老師進了課堂,楊柳立即回覆平靜,繼承了前楊柳的思維很好,就是個天生的學習料,不管有什麼亂心的事,只要老師一講課馬上大腦就集中了。老師講課聽得明白,領會的深刻,前世她不太懂的,這次可是明白得很,這個腦子好像特別好使,楊柳還是很感激給了她這個腦子。
許青楓很有分寸,下了課幾乎沒有出過教室,見到了楊柳他就安心了,楊柳倒盼望見到他,覺得見他就心裡很暖,大概是幾年的友誼,有一種親情的感覺,兄弟的感情。
想到了大山和楊敏,她與楊敏的感情最深,楊敏很依賴她,和谷舒蘭倒沒有多親的感覺。
她想楊敏,突然就想回家,下了半天的決心,還是算了吧。怕楊天祥扣下她,少上幾天學到不要緊,耽誤了賺錢纔是大事。
不管你讀書也好做官也好,幹什麼都是爲了賺錢,楊柳體會到錢的重要性,她想集中一切精力賺錢,置下幾處房產也算髮財,可是要到幾十年後,太慢了。
前世她是知道幹什麼會發財的,她心裡有數,在哪個階段,什麼賺錢最快。
只是資金難,指望撿破爛,是達不成理想的,想到了現代的種種,還是有信心的。
星期五的晚上,楊柳就走了,她不想讓許青楓知道她的行蹤,就不會告訴他。
星期六的中午,許青楓找楊柳一起走,卻撲了個空,一打聽,楊柳昨晚就走了,許青楓納悶兒。
他打聽的人正是張亞青:“你和楊柳是一個村的?”張亞青想知道。
“兩個村的,小學是一個學校。”許青楓爽快的答,滿臉的都是溫柔。
許青楓的笑很刺張亞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好像你們特別熟,你們也不是一個班的。”
“當然熟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姥姥家在她們村。”許青楓高興的說起來。
“你姥姥村的還算一起長大的?”張亞青很彆扭的說道。
“我們倆村只有一里地,我天天去我姥姥家,楊柳家和我姥姥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你說熟不熟。”許青楓越說越多,沒有察覺到張亞青的不愉。
張亞青想快步走人,可他想打聽楊柳的事:“楊柳的家很窮嗎?”
許青楓就是一怔,隨後笑道:“怎麼會?楊柳家在農村就算富裕的,楊柳六歲我們就在一起抓魚賣,楊柳出了很多點子,打魚賣,打點心,我爸和我都給他家賣魚賣點心,我還賺了一筆學費,稍帶着我們家都富裕了。”許青楓越說越高興,可沒有發現張亞青的臉子黑。
張亞青正了正心神,從震撼中回過神:“現在不打點心了?”
“好幾年不幹了,他們家人口越來越多,總不像前幾年,楊柳走了半年多,可能是到他叔叔那裡去賺錢,那裡有什麼小孩子能幹的?”許青楓神色迷茫了:“楊柳總想點子給家裡掙錢,他們家不會缺錢。”
張亞青的臉色稍霽,他聽出了楊柳也沒有把行蹤透露給許青楓,楊柳或許沒有和許青楓那樣知心吧。
許青楓一走,張亞青就胡思亂想了:這小子是自己的絆腳石。
他的學習又那麼好,許青楓是班長,將來也是幹部苗子。
相貌也是那麼好,考大學也不難,張亞青的思緒亂了。
想着,想着,又笑了,許青楓可是在自己下班,楊柳她們先考大學,許青楓還是落後一年。
楊柳考到哪個學校,自己就去那個學校,她分到哪個班,自己就去哪個班。
自己的優勢就是可以抓先。
許青楓到了楊柳家,偷偷的找大山:“你姐在幹什麼,你知道不?”許青楓問完了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了,楊柳那麼神秘,怎麼會告訴大山呢,楊柳一定是怕村裡人知道才瞞着的,村裡有的人對她家不好,怕別人說成搞資本主義,纔不敢給他透風。
“我姐很久沒有回家了,我爸媽不讓我姐上學。我姐就不回來了。”大山沮喪的說道,滿臉的嚮往,不讓自己上學的時候自己也找姐姐去,他不知道父母不讓楊柳讀書是爲了他,沒人跟他說過。
好吧!許青楓懵了,不讓楊柳讀書?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呢?她家有錢,有人看孩子,要楊柳不讀書幹什麼呢,楊柳賺了那麼多錢,纔讀幾天書,她上學晚,就是爲了打果子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