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呂洪要學武

情緒很快就恢復到平常的呂二孃走進廚房,才發起愁來。因爲她這時才發現家裡還真沒有什麼吃的了,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只能做熟的快的。想來想去,呂二孃決定做一鍋湯餅,雖然不適合在這個季節吃,畢竟比不吃飯要強上一些。

看到缸裡也沒有水了,呂二孃便又來到院裡從井裡打水。呂洪與呂香兒則是說笑着,收拾院裡四處都是的野菜。一家三口彷彿就像平日一樣,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剛剛之事的影響。這讓走進院子的趙大嬸很是驚奇,又非常佩服。

“趙大嬸,你怎麼來了。”呂洪對於趙大叔的幫助還是很感激的,對於沒見過幾面的趙大嬸現出了很大的熱情。這讓趙大嬸很是高興地掂了掂自己手裡用手巾罩着籃子,向呂二孃說道:“二孃,別坐飯了。我都已經做好了,給你們一家三口拿來一些,先湊合着吃吧。”

“趙大嫂,這也太讓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剛剛發生的事,我還沒有去你家謝謝趙大哥呢。”呂二孃聽到呂洪的話,便放下手中的木桶迎了過來。再聽趙大嬸這麼一說,也頗不好意思。

不過,趙大嬸卻一臉不在乎,拉着呂二孃的手便走進了屋子裡,並說道:“二孃啊,咱們同一個村子住着,還是鄰居,說這些個客套話做什麼。對了,你的雞仔,我已經幫你買回來了,一會兒你趙大哥吃過了飯就會送過來……”

正說着,趙大嬸又發現呂洪與呂香兒還在收着地上的野菜,便擺擺手道:“洪哥兒,香兒,先來吃飯。正長身子的時候,不吃飯怎麼行?”

聽着趙大嬸這麼一說,呂香兒全感覺自己還真是餓了,而呂洪可能是因爲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肚子很不合適宜地叫了起來。呂洪俊秀的小臉一紅,讓呂二孃搖搖頭,微笑道:“好了,聽你們趙大嬸的吧,先吃飯。”

“知道了,阿孃。”呂洪呵呵一笑,立刻拉着呂香兒走到小井的旁邊。盛了一小盆水之後,他先給呂香兒的小手洗乾淨,再自己也洗了洗手,才牽着呂香兒走過來。

趙大嬸站在房門處看到這一切,不由的感嘆道:“二孃,我可真羨慕你的這一對兒女。”

“大嫂,你不也有一雙兒女。逸哥兒那麼愛讀書,以後肯定考取功名的。秀兒也是乖巧可愛,將來也定能嫁個好人家……”呂二孃對於趙大嬸對於呂洪,呂香兒的誇讚很是高興。不過,想到趙大嬸的雙胞胎,也與她說笑起來。

呂香兒跟着呂洪聽着呂二孃與趙大嬸說話,才知道原來隔壁的趙家是村裡唯一的獵戶。那個身材高大,臉上帶疤的男人就是趙家的男主人趙普,他因爲經常上山打獵,一去就是幾天。所以,呂香兒與呂洪還真沒有見過。

讓兩兄妹更也沒有想到,趙秀兒還有個雙胞胎的哥哥趙逸。只不過他整日在家讀書,幾乎不出門,要不是趙大嬸與呂二孃說起,呂香兒與呂洪還真不知道隔壁還有這麼一個‘書呆子’。可不是嘛,剛剛呂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那趙家也就趙逸沒有出來,不是書呆子是什麼。

呂洪與呂香兒小聲地嘀咕着,趙大嬸卻已經將籃子裡的吃食拿了出來。頓時,一陣香氣四下飄散,引的呂洪拉着呂香兒湊了過去。看着一塊塊誘人的肉塊,呂家三口人才知道,趙大叔這次進山,竟然獵回來一頭野豬。除去賣的,醃製的,趙大嬸便將剩下的全都做了。就是沒有剛剛的事兒,趙大嬸也打算讓自己的鄰居‘分享’一下的。

看着兩兄妹的一臉饞像,呂二孃突然想到自來到清河村之後,她與兩個孩子還真沒有吃過一頓肉。心中先是一陣酸澀的呂二孃,慢慢開始思索起來要不要在買兩頭豬。失神的呂二孃任由趙大嬸給呂洪、呂香兒夾肉,便沒有發現呂香兒偷偷地看了她幾眼,才低下頭吃肉。

趙大嬸見呂洪與呂香兒安靜地吃飯,便拉着呂二孃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孃,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大嫂,你想問什麼?”呂二孃見趙大嬸的臉色有些不自在,很是疑惑。趙大嬸看了看呂洪,才硬着頭皮說道:“二孃啊,那我就直說了。你要不是同意,那就當我沒有問過。我這也是我家那口子逼着問的……”

說了半晌,趙大嬸雖然沒有說出想問什麼。可她將自家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呂家一家三口卻都明白了。原來,這趙家趙普的祖上曾跟過一個著名的將軍四處征戰,最後還得了那將軍的一套武藝。後來,大周王朝也沒有了戰事,趙家先祖因受了傷,無法在呆在軍營中,便回鄉養老。

那套武藝便在趙家一代傳一代,成了趙家祖傳的武藝了。可趙家人都喜武,這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到了趙普父親那代的時候,趙家便已經非常地落魄。趙家便也從州城,搬到了清河村做了獵戶。

到了趙普這代,他也是非常喜愛武藝,很想這武藝傳下去。本來吧,自有了兒子趙逸之後,趙大叔很是高興,終於還能將趙家的武藝傳下去了。可他卻沒有想到,這趙逸天生喜文不喜武,讓他習武就好比要殺了他似的。一向疼愛兒女的趙大叔見趙逸實在不願習武,便只好放棄了。

趙大叔早就有了任自家武藝失傳的打算,可在他突然發現了呂洪之後,心中便又升起了一絲期盼。趙大叔也是一個很個性的人,村裡也不少人想跟他學武來着,他卻一個也看不上眼。呂洪今天的表現,卻入了趙大叔的眼,也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緣。

可以說,呂洪今日的表現,讓趙大叔很是滿意。而在拍呂洪的肩膀時,趙大叔也趁機試探了下呂洪适不適合練武。結果,趙大叔回去之後,便催促着趙大嬸來呂家。

“趙大嫂,你的意思是趙大哥想收我們洪哥兒爲徒,教他武藝?”對於趙大嬸表現出來的意思,呂二孃很是驚詫。

呂二孃的神情,卻讓趙大嬸以爲她不同意,便擺擺說道:“二孃,要是你不同意,可就當我沒說,咱們還是鄰居,你可不能因爲這個生我的氣啊。”

其實也不怪趙大嬸這麼緊張,這大周王朝也是重文輕武的。像她們這樣的農戶家最盼望的是讓自家的兒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趙大嫂認爲自己這麼唐突,很容易讓呂二孃誤解什麼很是緊張。

“趙大嫂,你這是什麼話。你又硬求我什麼,我怎麼會生氣呢。”呂二孃安撫了趙大嬸幾句,便看着早就擡起頭來盯着自己的呂洪,輕輕地說道:“洪哥兒,想來你也聽到了,可阿孃不想勉強你什麼,你也不小了。所以,這件事由你自己決定吧。”

本來很是興奮的呂洪慢慢冷靜下來,點了點頭之後便無意是看向了呂香兒。而驚歎呂二孃的開明與教育方式呂香兒在心中感嘆了一下,感覺到呂洪的眼神,便用一種鼓勵的眼神回望,並說道:“哥哥,你是最好的哥哥。”

“香兒也是最好的妹妹。”呂洪摸了摸呂香兒的頭,便回過頭看向呂二孃,很是堅定地說道:“阿孃,我想習武。”

“那好。等一會兒趙大叔來了,你就拜師吧。”呂二孃微微一笑,便給呂洪、呂香兒分別夾了一塊肉。

趙大嬸確是非常地欣喜,也連連給呂洪夾肉。當然,對於可愛的呂香兒,趙大嬸也是非常地喜歡。呂二孃卻在轉頭之時,輕輕地嘆息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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