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洪勝了,鄭通敗了。鄭通用藥刺激自己,使得他比之前勇猛無比。而呂洪也不傻,在想到鄭通的異常之後,也用上了個‘誘敵’之計。鄭通正是藥效要消失,腦子有些迷糊之時,自然沒有看出來而上了當。
呂洪與鄭通這一戰可算是跌宕起伏,在結束之後,引得了皇帝陛下都忍不住輕喝一聲‘好’。爲了附和陛下,大殿裡的喝彩與鼓掌聲在鄭通被人扶下之後,還是響了很久。待大殿之中的氣氛略微平息,皇帝還讓衆人欣賞了半個時辰的歌舞,以讓呂洪恢復體力與李文浩做最後一戰。
呂香兒與文瑤也是趁着這個時候,將之前升的老高的心慢慢放下來。恢復平靜之後的兩人,再加上朝霞與霍青青,便開始是滿臉笑容。因爲呂洪贏了,即使輸給了李文浩,他也是‘探花郎’了。
發現文瑤眼中帶笑,呂香兒也笑着打趣道:“瑤兒姐,你現在的心可是否安穩了?”
文瑤對於呂香兒滿含深意話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靜靜地看着大殿中的表演。當然,文瑤是面向大殿中心,可她的目光還是小心地飄向呂洪。呂洪還是坐在之前休息的角落,閉着雙目,應該是在恢復體力。
與鄭通的比試,可是花費了呂洪不少的力氣。要想取得最後的勝利,呂洪就一定要保持平常的狀態。李文浩的實力,呂洪可是很清楚的。在與李文浩相識之後,兩人也切磋過很多次。坐在呂洪對面的李文浩也是在靜心養神,等待與呂洪的一戰。李文浩也很想知道自己與呂洪之間,誰的武藝要高上一籌。
很快,樂聲落下,歌舞也停,大殿中再次恢復了平靜。呂洪與李文浩同時起身,走向殿外的擂臺。而在兩人上了臺子,一身鎧甲的霍青松突然出在大殿的外面。霍青松做爲皇帝信任的將軍,今日負責皇宮裡的安全,並沒有坐在大殿之中,觀看今日的盛事。
此時比試已經接近尾聲,宮宴即使開始。霍青松便將手頭之事,全都交給了方哲,而來到了太極殿,準備參加宮宴。當然,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霍青松也樂得清閒,順便看看自己的小‘未婚妻’。
看了一會兒呂洪與李文浩的比試,霍青松才走進太極殿做在角落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霍青松所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呂香兒的全貌。看着呂香兒的目光一直落在呂洪的身上,霍青松的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目光便是一沉。
其實也不能怪呂香兒沒有發現,就是連呂香兒附近的鄭夫人母女偷偷離開了大殿,都沒有幾個人發現。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殿外擂臺上的兩人吸引住了。要不然,以霍青松那獨特的‘氣勢’,怎麼可能會被人忽視呢。
正看得入神的呂香兒,終是沒有抵得過霍大將軍的怨氣,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冷。順着這股冷意,呂香兒轉了頭,就看到了霍大將軍深沉的眼神。呂香兒不知道霍青松爲什麼這麼看他,卻是看出他生氣了,不由的一愣。仔細想了想,呂香兒也沒有想到自己怎麼得罪了霍大將軍,連忙向他笑了笑。
霍青松看到呂香兒的笑臉,頓時冷哼一聲。可想到呂香兒也聽不到,霍青松便又在心裡給她記上了一筆,等到時候一塊算。感覺到身旁之人轉過來的目光,霍青松收斂了下氣勢,看向了殿外。
擂臺上,呂洪與李文浩的比試也快結束了。兩人可謂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可能也是因爲兩人相互都熟,都知道對方不會使什麼陰謀詭計,招式便放得很開,外人看得也很過癮。最後,可能是呂洪受過朝霞與霍青松的指點,招式很雜,小勝了李文浩一招。
看到呂洪與李文浩相視一笑,並肩走下了擂臺。直到兩人走進大殿,喝彩聲與掌聲還沒有減弱。皇帝陛下龍顏大喜,立即親手寫下三道聖旨,親封呂洪、李文浩、文鬆爲武舉的前三名:武狀元呂洪爲六品散武官,武榜眼李文浩從六品武散官,武探花文鬆從六品武散官。
呂洪、李文浩、文鬆三人手捧聖旨謝恩起身之後,分別看向了自己的家人。三人最先看的人,都是自己的母親,從呂二孃到李二夫人,文夫人,都是一臉欣慰。而同呂香兒一樣的小輩們,卻是一臉的喜意。收回目光,三人又相互對視一眼,微笑着退了下去。在他們三人心中長長的出氣中,大周朝舉行了近一年的科舉終於結束了。
“起駕長春園——”隨着蕭年再次出聲,皇帝陛下,後宮各位娘娘們給紛紛起身離殿。而高昌國的世子與公子,也在太子與靜柔公主的引領下移向長春園。
比起太極殿是莊嚴雄偉大殿,長春園可是亭臺樓閣,水榭假山的皇家園林。雖然長春園沒有太極殿大,卻因沒有那麼大的殿堂,顯的也不是很小。皇帝陛下與羣臣都聚在長春園中的主殿之中,而以向妃、宋妃爲首的女眷,卻是坐在一處水榭之中。
可能是因爲沒有了異性存在,所有的女眷都沒有剛剛的拘束,輕鬆了不少。除了兩位娘娘邀請了幾位誥命夫人,還有靜柔公主及高昌國的公主,在內堂之中閒聊。其她的人都分散在水榭之中,三兩成羣地低聲說着話。
呂香兒自然是與霍青青、文瑤、朝霞坐在一起,說着呂洪終於達成了他的願望,猜測他會在什麼時候向文瑤提親。文瑤很是羞澀,那也只是在內心裡,就沒有走開。可能被呂香兒調笑的多了,文瑤都感覺自己麪皮好像厚了些。可想到呂香兒所調笑的事情,還都沒有成爲現實,文瑤不想再說着這個話題。
“香兒,應該再有四個月,你就要與霍大哥成親了吧。”文瑤找到一個空隙,很是自然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呂香兒身上。呂香兒沒想到文瑤會突然說起這個,神色立刻一窘。朝霞很是明白呂香兒的心情,笑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外面。
霍青青卻是立時點頭,接着文瑤的話,笑道:“對啊,香兒,再有四個月,我可要叫你嫂嫂了。”
呂香兒白了霍青青一眼,剛要說什麼卻看到鄭夫人與鄭芳菲走進了水榭。在發現鄭家母女兩人,一個滿含怨恨,一個副看好戲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上,呂香兒還差一點兒忘了一件事。想到這兒,呂香兒便是語氣一轉,輕聲說道:“青青,其實,在我之前很快就會有人做你的嫂嫂了。”
霍青青一聽,臉色微微一變,在文瑤與朝霞不解的眼神中,忿忿地說道:“我霍青青的嫂嫂只有一人,至於其她人,哼哼……”
“香兒,你在說什麼?”朝霞本是心中奇怪,卻聽霍青青這‘哼’聲,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立時出口詢問。已經將呂香兒當成小姑子的‘文瑤’,更是一副傾聽的模樣。
呂香兒想到一會兒就可能傳來消息,不由的輕聲一嘆,將皇帝陛下會賜給霍青松一個‘妾’做爲獎賞的事說了出來。朝霞與文瑤聽過之後,臉色都是一變,同時看向了水榭的內堂。雖然聽不清裡面的談話聲,可看着靜柔公主印在竹簾上的影子,朝霞臉帶怒氣,文瑤卻是有些無奈,還有些憂愁。
果然,還沒有等朝霞與文瑤回過神來,主殿那邊就有消息傳了過來。說是皇帝陛下爲了獎勵霍青松,也爲了準備四個月後的大婚,特意賜了兩個宮女給他。雖然皇帝陛下沒有說明這兩個宮女是做什麼,可所有的人都明白。
“沒想到陛下對霍將軍這麼寵愛,竟然將姐姐的要做的事都搶着做了。”向妃娘娘的身旁分別坐着靜柔公主與何雅,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先是撇了靜柔公主一眼,才捂着嘴輕笑。
宋妃娘娘卻是像什麼聽不明白一樣,溫柔一笑:“妹妹說笑了,青松兄妹倆人畢竟是將軍府唯一的血脈了。陛下寵愛青松,也是看在顧忌着霍老將軍罷了,我這個做姨母的只會爲他高興……”
聽着宋妃柔柔的聲音,靜柔公主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她的眼底卻是有着許多的得意。而另一邊的何雅卻是微微凝起了眉頭,偷看了一眼靜柔公主,便看向坐在文夫人旁邊的呂二孃。
本是爲呂洪成了‘武狀元’高興的呂二孃,沒有想到會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臉色頓時有些白了。而坐在她兩旁的文夫人,還有李大夫人、李二夫人,都有些擔憂地暗中關注着呂二孃的反應。
“兩位母妃,宋夫人似乎有些不妥,不由讓她在宮裡休息一會兒吧。”靜柔公主也是看到了呂二孃的神情,眼中突然泛出一絲亮光。而當向妃轉過頭,眼中帶着疑惑,靜柔公主立刻又含有深意地嗔道:“母妃,今日父皇那麼開心,兒臣可是分得出輕重的。再說,今日又是比試,又是宮宴的,兒臣都有些乏了。”
“公主說的對,也是本宮想的不周全了。文夫人,不如你陪着宋夫人去休息。”向妃似乎是相信了靜柔公主的話,微笑着點了點頭。可她卻還是讓文夫人陪着,宋妃也就沒有插嘴,而是向文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