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秦公子的臉上帶起了一絲冷意,繼續說道:“至於那聶家,哼,他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你!”
張秀娥聽到這,低聲說道:“其實他是能等三年的,這件事怪不得他,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非常感激孟郎中對自己的幫助,不想說這件事是一方面,可是維護孟郎中又是一方面,如果她聽到別人說孟郎中的不好,還是要站出來說一句公正的話的。
她自己的問題,總不能埋怨孟郎中。
秦公子眯了眯眼睛:“自己的問題?”
張秀娥連忙點頭。
她好奇的看着秦公子,張秀娥不明白秦公子爲什麼會對自己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可是想着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秦公子把自己從聶家救出來的,張秀娥這個時候也只能把秦公子的這些話,當做是關心。
畢竟他直接參與了聶家的事情,這個時候知道聶家的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你自己能有什麼問題?難道是你擔心連累那人等着?”秦公子猜測了起來。
猜測到這,秦公子的神色又陰鬱了起來:“如果那人因爲你的猶豫就這樣放棄你,也不是什麼值得等待的。”
說來說去,在秦公子的心中,就是覺得孟郎中配不上張秀娥。
張秀娥忍不住的說道:“孟郎中不是那樣的人。”
秦公子見張秀娥這樣爲孟郎中辯解,又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說道:“且不說這姓孟的,就說那聶家,你真的答應了他們三年不嫁娶的約定?”
張秀娥語氣輕鬆:“三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
“我看那聶家要的可不是你的三年!”秦公子說着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十分冷沉。
張秀娥有些被嚇到了,難不成聶家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打算?
沒錯,自己是和聶家約定了三年,可是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兒,這聶家到時候就算是翻臉,她也沒辦法啊。
想着想着,張秀娥就越發的緊張了。
這秦公子應該多少和聶家有來往的,知道一些聶家的事情也很正常。
總之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嚇唬她的空話的。
張秀娥不怕危險,可是她怕未知的東西,那種自己似乎都看不到前路會如何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張秀娥忍不住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只是我的三年?難道那聶家人還會對我如何?”
“張秀娥,你是不是真的傻?到了今天,你還不知道那聶家打的什麼主意麼?”秦公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張秀娥。
張秀娥的臉色一黑:“你提醒我很感激,但是也不能隨意說我傻!”
秦公子哼了一聲:“還說你不傻,被人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張秀娥這個時候越發的迷惑了。
她總覺得秦公子話裡有話,可是她就是猜不透秦公子到底想說什麼,這種感覺讓她的心懸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十分的難受。
“張秀娥,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位的真實身份?”秦公子直視着張秀娥。
“哪一位?”張秀娥此時是徹底不懂了。
“住在你院子裡面那一位。”秦公子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一次,不用秦公子說是誰,張秀娥就明白是誰了。
“你是說寧安?他怎麼了?”張秀娥很難把寧安和兩個人說的事情聯想到一起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張春桃的聲音:“姐!”
聽起來張春桃的聲音很是急促。
張秀娥此時心情很沉重,被張春桃這麼一喊,有些被嚇到了,等着她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張家人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或者是周氏那出了什麼事情。
張秀娥連忙就站起身來。
本就心情沉重,再忽然間被這麼一嚇,張秀娥起身的時候,就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坐的凳子。
只聽咣噹一聲,凳子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張秀娥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有人腳步生風的走到她的跟前。
來的當然不是旁人,正是那聶遠喬。
聶遠喬先是打量了一下張秀娥,發現張秀娥還好好的在這,這才把目光落在了秦公子的身上,冷聲說道:“秦昭!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張秀娥打量了一下寧安,心中暗道,寧安和秦公子也不是沒見過的,不過這今日麼,很顯然寧安有些格外的不想讓秦公子出現。
秦公子是自己的客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似乎和寧安沒什麼關係,寧安這樣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於激烈了。
秦公子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聶遠喬,眯起了自己狐狸一樣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這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我告訴你,不管你的心中有什麼算計,我勸你最好離秀娥遠點!”聶遠喬面無表情的警告着。
秦公子一挑眉,似乎有些詫異:“那你到是說說有什麼關係,你敢和張秀娥說你到底是誰嗎?我算計她?我就算是算計,怕是也沒你算計的多!”
“我到是想聽你解釋一下那三年之約!你明明不想對她承認你的身份,這個時候又何必用那三年之約困住她?”秦公子冷聲質問着。
說到這,秦公子就已經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一步,和聶遠喬對視了起來。
張秀娥聽到這還有些沒明白兩個人言語之中的意思,什麼算計不算計的,她還真是沒感覺到兩個人算計自己。
至於三年之約,這事兒難道和寧安有關係?
張秀娥暫時想不明白這些,她此時也只能先注意眼前的情況。
一身錦衣的秦公子,和一身灰布衣裳的寧安相對而立。
秦公子眯着自己的眼睛,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狹長,裡面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至於寧安麼?他此時面無表情,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氣。
兩個人這樣,這一時間竟然讓張秀娥覺得,兩個人在進行無聲的打鬥,而現在麼,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張秀娥打量着兩個人,在自己的心中琢磨着,這兩個人到底爲什麼就這樣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