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才聊了幾句郭將軍父子便來了。
白善看了滿寶一眼,倆人回身站好,笑盈盈的看向門口。
郭將軍帶着郭詔同樣笑盈盈的進來,一進來便抱拳和大家問好,一一見過後便率先來到周滿面前,他一臉笑容的道:“這位就是周太醫吧,真是久仰大名,我們在西域都聽到周太醫的神醫之名了。”
滿寶立即表示這是誇大之詞,當不得郭將軍誇讚,說完後反誇他身後的郭詔,“倒是郭小將軍名不虛傳,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郭詔:……總覺得輩分莫名低了一輩。
不僅郭詔,郭將軍也有這種感覺,且看着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同僚,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笑哈哈的略過此事,這才扭頭去和莊先生打招呼。
郭將軍最後才見的蒙小將軍,但和對着周滿他們不一樣,他對蒙小將軍顯得親近了許多,還伸手用力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他以示讚賞。
滿寶幾個的目光就不由落在他的腹部,面露同情。
蒙小將軍面不改色的應下了誇讚,一擡頭對上他們的目光,本來只覺得微疼的肚子瞬間覺得好疼好疼。
郭將軍哈哈大笑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這纔看向周滿帶來的幾個青年,問道:“我多年不曾回京,都不認得我那劉家表侄了,不知哪個是?”
劉煥不得不站起來行禮道:“郭將軍,在下正是。”
“叫什麼郭將軍呀,應該叫我叔叔纔是。”郭將軍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坐榻,笑道:“來,我們叔侄多年不見,沒想到會在西域這種地方見到,快到叔叔身邊來,我們叔侄親親熱熱的說說話。”
滿寶幾個瞪大了眼睛,劉煥也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這要怎麼接?
一片沉默中,莊先生暗暗瞪了孩子們一眼,讓他們回神,然後擡頭笑着和郭將軍道:“讓郭將軍見笑了,這孩子年少單純,第一次見將軍不免有些激動失儀,他這樣我哪還敢讓他坐在將軍身側?劉煥,還不快給將軍告罪?”
劉煥回神,立即彎腰告罪。
郭將軍這纔看向莊先生,好笑道:“咦,莊大人一個鴻臚寺的行走還能管計相的孫子?”
戶部尚書又有“計相”的美稱,
這真是一個美稱,但不知爲何從郭將軍的口中出來就有一股諷刺的味道。
莊先生面色不變,笑着解釋道:“承蒙劉尚書不棄,在下還給劉煥當過幾天的先生,這次出門會帶他,也是想帶他出門長長見識而已。”
師同父,莊先生有這個身份在,他還真能做劉煥的這個主,甚至在不知道他們關係深淺的世人眼中,他比郭將軍這個表叔更要名正言順。
郭將軍果然一笑泯之,不再糾着這一點兒,郭詔也適時的解圍,“父親,該開宴了。”
郭將軍這才笑着讓管事上菜上美酒,當然,也上美人兒!
一列列漂亮的侍女端着酒菜魚貫而入,身姿曼妙,一舉一動都如舞蹈一般好看,滿寶幾人再次看呆。
自以爲在皇宮裡見識得足夠多的滿寶白善和白二郎三人再次覺得自己是鄉巴佬,見識還遠遠不夠。
就是殷或和劉煥都看住了。
倒是周立如擡頭看了她們一下後就盯着她們身上的衣服看,覺得她們的衣服好漂亮。
她覺得她見識少,所以這種事應該是正常的,或許大戶人家就喜歡這麼給人上酒菜呢?
滿寶也從她們優美的動作上回神,盯着倒在她杯子裡的酒,酒色清冽,聞着很香,但再香也掩蓋不了它是白酒的事實。
而且應該是中原的手藝,聞着還有點兒熟悉,那以她的經驗來看一定很苦,她不想喝。
白善也不喜歡喝酒,總覺得喝酒的人身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因此他也沒動,打算等需要敬酒喝酒的時候再端起來喝。
看着桌上的酒菜,小夥伴都忍不住慶幸,幸虧他們下午這一頓吃得挺好,而且夠久,這會兒肚子還不餓,不然餓着肚子來赴宴就吃這點子東西那也太糟心了。
可其他客人不這麼想,有人喝了一口酒後就大讚道:“這是宜城的酒吧?好酒啊。”
郭將軍就自得的笑道:“不錯,正是宜城的酒,這可是本將的藏品,今日要不是有貴客臨門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來,周大人,表侄,我來敬你們一杯,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都有緣分呀。”
滿寶和劉煥就舉杯連說不敢,見他一仰頭把酒喝了,也只能把杯中酒飲盡。
然後他們還得反過來再敬郭將軍一杯酒。
好了,兩杯就下肚了。
坐在他們後面的聶參軍卻喝得津津有味,還忍不住和魏行人交流了一下,“這可是上好的宜城酒,就是在京城也不多得的,沒想到高昌這麼遠竟還能喝道。”
魏行人見一旁的武將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就低聲提醒聶參軍,“聶參軍,現在不叫高昌,要叫西州了。”
聶參軍也瞥見了旁邊人的冷臉,心中冷笑,臉上卻笑哈哈的道:“對對,是西州。”
坐在他們前面的莊先生卻心中一動,低頭看着杯中的酒。
“光吃酒也無趣,讓她們上來獻舞吧。”
滿寶他們一擡頭就看到又是一羣漂亮的小姑娘巧笑倩兮的從外面魚貫而入, 然後樂聲一起,她們就順着樂聲舞蹈起來,有人旋轉到他們眼前時還衝白善拋媚眼,沒辦法,誰讓他長得最俊呢?
白二郎和劉煥也都收穫了不少媚眼,就連滿寶都收穫了兩個,反倒是殷或一個也沒有。
滿寶細細的數過後覺得很稀奇,“怎麼沒人勾引殷或?”
白善:……
一旁的殷或:……
白善扭頭看了看殷或,最後撲哧一聲笑出來,“大概因爲他比她們還白?”
大家就都盯着他看。
殷或瞥了他們一眼,沒理他們。
郭將軍和好幾個人聯絡過感情,喝完了一壺酒,一轉頭看到他們在說悄悄話,還時不時的看向大堂中的舞女,更高興,“怎麼,賢侄們喜歡?簡單,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