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咱們的蔬菜爛在家裡賣不出去,你們一個個求着來旺。要他收你們的菜,跟你們籤合同。現在別人高出一兩毛錢來搶來旺的生意,你們馬上就轉頭到別人那裡去了。你們這麼做,對得起良心麼?”趙樹良走到趙三德家質問道。
“樹良,你仁義,你講義氣。我佩服你。但是來旺那傢伙做得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賣出的價格高出收購價格的一倍,這利潤他來旺也吃得安心啊?”趙三德說道。
“人家門面要不要門面費?店子裡請了人要不要開工資,還有據點在咱們村子裡的質量監督員,要不要工資?”趙樹良問道。
“反正我不管,人家能夠用更高的價格收咱們的菜,爲什麼來旺就不能?如果來旺用相同的價格來收,我就將菜還是賣給他。不然的話,一切免談!不要以爲簽了合同,我就怕他們。他那是欺詐我們老百姓!”趙三德說道。
“老三。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以爲你自己做得很聰明。你以爲咱們屯裡的事情,來旺一點都不知道?蔬菜店收到的菜少了差不多一半,立馬就給來旺打電話了。但是來旺一點事情都沒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趙樹良問道。
“有啥子奇怪的?他不敢找我們的麻煩,雖然簽了合同,那合同其實就等於沒簽。他還能爲了這點蔬菜跟一個屯裡的父老鄉親過不去?我就是看準了他的軟肋,纔敢這麼做。他識相最好,大家不用扯破臉皮。本來,做生意嘛,就是要大家你情我願。”趙三德說道。
“來旺剛剛給我打電話過來了。他說咱們屯裡人要是想把蔬菜賣給別人,他也不攔着,不過先得把合同廢止了。以後不管怎麼樣,福旺農園都不會收這些人種的菜了,也不會跟這些人籤任何合同。如果還願意給福旺農園供菜,就必須保證不會向其他人供菜。以前的事情,他也不追究。但是以後,他肯定會追究到底!”趙樹良說道。
“來旺這是什麼意思?嚇唬人?不收我的菜就不收。現在別人收的價格比他還高。我怕什麼?”趙三德笑道。
“老三,你要怎麼選,隨你的便,但是千萬要想清楚。咱們趙家屯這麼多種菜的,爲什麼沒有一家種得出五星蔬菜呢?何碧清飯店用的蔬菜,都是來旺養殖場送過去的。福旺農園就是不開,來旺一天賺的錢,也足夠他花的了。還有,福旺農園的菜爲什麼能夠賣得這麼火?菜市場的菜多的是,福旺農園憑什麼能夠賣出高價來?這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夠做得到的麼?要是那家新店子做不起來,倒掉了,你的菜將來賣給誰去?不要以爲誰都有張開全那麼好的運氣。張開全不是運氣好,是他有個好侄女。來旺是看在文芳的面子上,才讓開全繼續種菜的。你現在要是退出了,以後想重新加進來,想都不要想。”趙樹良說道。
“樹良哥,你對來旺忠心耿耿,咋沒見他告訴你怎麼種五星級綠色蔬菜呢?呵呵,他是怕你們把他的錢給賺走了。五星級的綠色蔬菜,太多了就不值錢了。是不是這樣?可見,來旺還是很自私自利的,真正好賺錢的路子還是要攥在他自己手裡的。”趙三德說道。
“你就這麼確定?來旺將來不會將技術傳出來?”趙樹良笑道。
“肯定不會。樹良哥。我跟你說,我這一次是死心塌地了。憑什麼我辛辛苦苦的種的菜,要讓來旺賺大頭?誰給我價錢更高,我就將菜賣給誰!那個合同不作廢就作廢!我就不信,黃石鎮就只有來旺一個人能夠賣綠色蔬菜。”趙三德說道。
“好吧。隨便你。今天晚上,我們這些種植戶準備一起開個會談論一下。你要是想去的話,倒是可以過去。就放在老四的小賣部裡。”趙樹良說道。
“我呸!什麼人!黃眼睛!”趙樹良從趙三德家走出來,忍不住回頭向着趙三德家罵了幾句。
來旺將車開到養殖場的坪上停了下來。
“來旺,那事情你不去跟村裡人好好說說麼?”張文芳問道。
“文芳,這事情你別擔心。總是有那麼幾個人需要你的時候,跟你不停地講好話,不需要你的時候,就跟你成了仇人了。其實,在搞這個綠色蔬菜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這樣也好,福旺農園我們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先全力將飯店做好,等飯店做好了,咱們有了一定的實力了,就能夠放開手腳來搞福旺農園。”來旺說道。
“那以後的蔬菜供應怎麼辦?”張文芳問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我想,曾師傅、陳阿姨也想知道答案。但是,先不急,到養殖場坐一坐再說。過年的時候,我在荒山上種了幾棵桃樹,沒想到頭一年就掛果了,味道還不錯。先一起嚐嚐咱們養殖場的桃子。”來旺根本就不擔心趙家屯的菜農造反。
車停下沒一會,來福便迎了出來,看到張文芳之後,立即不停的搖尾巴。
“來福!我可想死你了!”張文芳立即將來福抱了起來。來福有些羞澀。
“我在星沙的時候,可是經常想起你哦。”張文芳笑道。
來福哼唧了幾聲,似乎帶着懷疑。也許它在想,誰信哩,想來旺還差不多。
來樂也跑得飛快,它很熱情的想要替文芳提包,當然主要目的是想查看一下文芳是提包中有沒有“違禁”物品。
張文芳很聰明,一眼就看明白了來樂的目的,“呵呵,我這裡給你們帶了一些吃的東西呢。”
張文芳從口袋裡翻出一盒巧克力。
來樂立即很歡喜地接了過去。
“文芳,以後可別給這幾個傢伙糖吃,它們不會刷牙,到時候長蛀牙。”來旺說道。
猴子長不長蛀牙還真沒有誰去考究,狗似乎是不怎麼長蛀牙的。因爲它們對糖不是很喜歡,老鼠每天要吃不少東西,所以它們也不容易長蛀牙。
來樂對某人的言論很是激憤,想着某人嘶叫了幾聲。
來寶走在最後,胖墩墩的身體似乎走得有些艱難。尤其爲了表示自己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來寶總喜歡直立起來走路。全身的重量壓在兩條細腿上,讓兩條細腿有些難以承受。
進了養殖場,曾炳良立即驚呼了起來,“哎呀,這一片竟然全部是養殖場範圍之類的。這哪裡是養殖場,簡直就是大牧場嘛!”
“快看快看,那裡還有一大片蔬菜哩!”陳定娟也很驚奇。
張文芳也是非常新奇,自己離開的這短短的時間,則會養殖場竟然被來旺搞成這氣候了。實在有些驚喜。
“養殖場真是大變樣了!”張文芳說道。
“嘿嘿。文芳,這個還行吧?”來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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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錯。”文芳喃喃地說道。
“大家一路上顛婆了這麼久,先到屋子裡坐一坐休息一下吧!”來旺說道。
趙萬興幾個見有客人過來,也忙扛着鋤頭從地裡走了回來。
“來客人了啊!”趙萬興走得比較快,最先走到屋子裡。
“這位是萬興吧?你的歌唱得特別好。我們這一次過來,特別想看看,咱們的民歌歌神哩!”陳定娟說道。
趙萬興有些受寵若驚,“我哪裡是啥子歌神?我就是農民。”
衆人忍俊不禁。
“萬興,別人大老遠過來看你這大歌星,是不是來一段?”來旺笑道。
“唱得不好,出醜出醜!”趙萬興在陌生人面前有些緊張。兩隻大手總是在捏着自己的衣角。
“別緊張嘛,隨便來一段。”羅老爺子也走了進來。
“羅……”曾炳良一眼就認出了羅老爺子。
“喲,是曾師傅啊。真是有緣,咱們在這裡又遇上了。老頭子不中用了,到來旺這養殖場來消遣消遣。”羅老爺子似乎不想讓曾炳良將他的身份給透露出來。
“羅老爺子,你跟曾師傅認識啊?”來旺說道。
“嗯,認識。曾師傅這麼好的廚師,吃過一回他做的菜,自然會有印象。”羅老爺子說道。
“羅老,你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了?”曾炳良問道。
“也沒多久,差不多有一段時間了。萬興,該你了,準備了這麼就,也該來一段了。”羅老爺子說道。
“哎。”趙萬興別人誰的話都不太管用,就只羅老爺子的話他最聽。當然來旺真要讓他去做什麼,他也不會含糊。
“拿起鋤頭鋤野草,鋤去野草好長苗。立夏鋤田遍地走,人伏鋤頭不離手。頭遍淺來二遍深,鋤頭拉到莊稼根。溼鋤高粱幹鋤花,小雨帶露鋤芝麻。鋤頭有水又有糞,鋤頭底下出黃金。稖頭田裡鋤三朝,拐兒粒子結到梢。勤鋤棉田棉苗旺,結桃開花白如霜。豆薅三交粒子圓,谷鋤七交米香甜。”
趙萬興來了一段勞動歌。
衆人聽得歡,立即熱烈鼓起掌來。
“哎呀,真是可惜。我剛纔聽得入神,竟然忘記用手機拍下來了。不然的話,就可以拿回去炫耀一下了。”陳定娟遺憾地說道。
“沒事沒事。讓萬興再來一段。”來旺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