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黑心腸
“老身能不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方子，值得你們家賣出5兩銀子？”奶奶氣得要死，也知道這些佃戶的底細，別跟老身胡謅了，都是泥腿子，還秘方？別告訴我這是種田的秘方？
“奶奶，你先不要生氣，你摸摸這個，是不是很暖和？我晚上就睡在這個上面，很暖和，我們家平時也在這個上面說說話，娘在這個上面做做針線，都暖和的很。
奶奶，你再看看，我這屋子裡還沒有煙味，這個就是我們家祖傳的炕，我爹會做呢！
本來呢，我爹跟大伯因爲是祖傳的不想說出去，可今天奶奶既然來了，也給奶奶熱乎熱乎。看看，這個炕的秘方是不是值5兩銀子？”
虎妞不着痕跡的推銷自己家的炕，要是順利的話，不但可以昧了傻子5兩銀子，還可以引誘奶奶再請爹跟大伯到奶孃家打炕去，這時候正是農閒的時候，讓爹打進大戶人家，多打一些炕。
走在時代的最前沿，等掙夠了錢，那些技術被人偷學就偷學吧，不能阻止人家自學成才吧？但是，對於走在最前沿的技術，應該掙足引領時代潮流的錢，更應該掙足技術研究費用，到時候就讓爹做一個炕就收大戶人家一百兩銀子！不給足這麼多錢，就凍着去！
等以後不值錢的時候，爹也掙夠了千兒八百兩的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吃好喝好穿好做個幸福的童養媳了。沒事再逼逼小相公苦讀書，日子過的不要太愜意！
傻子奶奶被虎妞這樣甜呼呼的叫着，也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屁股底下，果然是熱乎乎的，而孫子坐在這個炕上，臉色也紅潤潤的，胖乎乎的手都熱乎乎的，果然是個好秘方。
再按照虎妞的提示，狠狠吸了幾口氣，確實沒有煙味。晚上要是睡在這個上面，果然是暖和的，如果，孫子能睡這樣的炕上，是不是就暖和多了？
再想到自己跟老二一家人，如果給他們也打上這樣的炕，冬天也好過多了，這邊的冬天不但冷，還時間長，就是春天的時候，也能感到春寒料峭，寒氣逼人。
奶奶想到這，臉色緩和下來，剛剛自己是無禮了，這樣的秘方絕對不止5兩銀子。
不過，這些泥腿子也沒見過多少錢，5兩銀子怕是他們以爲的大錢了。就這麼給吧！也免得這些佃戶說我們地主家沒良心。
“嗯，確實是個好秘方，這樣吧，那個秘方，我們就按你們說的5兩銀子，賠給你們。不過，老身有個想法，像這樣的炕，你們也可以給我們家打上幾個。我坐在炕上也覺得蠻暖和的。至於價錢嘛？”
人老成精，奶奶故意說自己想要他們打炕，但價錢卻不急着說，而是聽對方給價錢，自己再砍價。留有餘地，而不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隨意說的價格，卻是他們笑自己家傻的價格。
本來程文爹孃大伯都以爲今天悲催了，虎妞搶錢都搶到傻子袖口裡了，還敢跟傻子奶奶胡謅什麼秘方，咱們程傢什麼時候有的秘方？連我們都不知道，虎妞從哪知道的？死定了。
卻不料，峰迴路轉，沒有想到，咱們程家還真有秘方，炕啊！艾瑪，剛剛纔總結出來的秘方，就折成5兩現銀了！
“奶奶，這個炕，打起了十分費事，又苦又累，除了我爹跟大伯，都沒有人知道怎麼打，我都聽到我爹他們說了，打一個炕至少要100？”
虎妞看爹孃大伯都傻傻的樣子，嘆氣，自己不但要促銷，還要談價錢，看爹他們一臉天上掉餡餅的傻樣，得，不指望他們說價了，自己說價吧，不狠狠宰的大戶血糊糊的絕不鬆口。正當虎妞說至少要100兩銀子的時候。被醒悟過來的爹忽然打斷。
“100文錢一個炕！”程文爹極度激動的接下虎妞的喊價。前些天，自己也想過做一個炕要收多少錢的問題。比較了一下自己打竈的價格。
打一個竈是4、5文錢，打一個炕跟打一個竈差不多時間，就是這個炕很有創意，虎妞就說過，這麼有新意的好東西，價格不能低，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那自己定50文錢，足夠高了吧？打一個炕都抵得上打十個竈戶了。再高的話，自己都不過意了。
不過，就在剛剛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卻聽到虎妞跟奶奶說到炕的價格，着實把自己嚇了一跳，虎妞一開口就是100文錢，自己不得不接起話來，免得二胖奶奶說虎妞一個小丫頭不懂事，自己接過話來就不一樣了，就是大人之間的事了，跟孩子沒有關係。
程文爹還不知道虎妞想說的是100兩，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會刺激過度，當場傻掉。
虎妞一臉黑線，100文錢？爹還能激動成這樣？艾瑪，看不下去了！
知識轉變不了錢了，一個這麼重大的創新，沒有國家頂級科技獎，沒有技術專利，連前期研究經費都木有啊！全是苦力掙錢了！
“成，就按你說的這個價，給我打6個，就是600文錢，加上你們秘方的5兩，我先給你了，你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到我們家打炕！”
奶奶以爲這些泥腿子，好歹會說個幾兩銀子一個呢？誰知道，這些泥腿子果然是沒有見過錢的窮人，能用600文錢，讓全家冬天過的舒服，太值得了，簡直是太便宜了。基於炕的價格這麼低，低到超出奶奶的想象，於是奶奶也犯不着拉下老臉再殺價了，一錘定音。
奶奶高高興興的帶走傻孫子之後，虎妞被程文娘一把摟住，高興的親着叫着自己的好女兒等等。肉麻的很，刺激的程文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爹孃大伯還有傻子沒有人知道虎妞的黑心腸，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可自己看着爹孃拿着5兩所謂秘方銀子的時候，開心的手都在抖，。就是那打炕的600文錢，爹跟大伯也笑的很暢快，自己還能說出事實的真相嗎？程文鬱悶的看着虎妞，心裡極度鄙視虎妞，無恥，黑心腸！
你再這樣看着我？再這樣看着我，就揹着爹孃揍你！丫丫的，我掙錢不是爲了給你讀書的啊！死沒良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