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甜寶將東西收拾好後,便帶着顧老太太和夏荷,一行三人一道去了縣城。早一天的時候,柳西就將手藝人都送到了鋪子裡,就連小廝和丫鬟一道也送回了鋪子。
而顧老太太之所以帶着夏荷晚一天,則是因爲要帶着對方前去箐姐兒的鋪子裡,給夏荷選幾身衣裳。
這也是甜寶跟顧老太太商議後的決定。
給夏荷買幾身衣服,顧老太太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她本來就想給這個小丫頭買一些東西,卻又擔心對方不會收下,如今有了甜寶在,倒也不用擔心這麼多了。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進了縣城,經過胭脂鋪子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來,夏荷撩起小簾子,眼睜睜的看着胭脂鋪子在她眼前閃過,她一臉驚訝的看向自家的東家,有些想問,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問。
甜寶察覺到夏荷的目光,白嫩的小臉上帶着幾分神秘兮兮的笑容,奶聲奶氣道:“夏姐姐,帶你去個地方。”
夏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沒多久,馬車就在箐姐兒的鋪子前停了下來。
車上的三人相繼下了馬車,柳西則是將馬車驅趕到一旁。
下了車的夏荷,一臉茫然的站在鋪子前,有些不知所措,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攪動着衣角,似是有些拘謹。
“夫人,這…”
“你不必拘謹,且跟我一起來。”
顧老太太走到夏荷跟前,伸手拍了拍對方手背,示意對方不必擔憂。
夏荷感激的衝着顧老太太和甜寶福了福身子,只不過甜寶卻是跳開了。如今甜寶知曉四哥對夏荷的心意,自然是將對方當成嫂子看待,可夏荷小心謹慎慣了,若是貿然對她太好,只怕會惹得對方躲得遠遠的,如今也只能借顧老太太的手關心幾分,她可要替四哥好好照顧四嫂!
“夏姐姐,我們快些進去。”
甜寶走上前,伸手牽着夏荷一道進了鋪子。
雖是剛過完年,此刻鋪子裡已經有了不少女客,紛紛都在定製春衣,這還是甜寶無意間給五姐的靈感。
畢竟?這些對於甜寶來說,都是後世經常見的事情,春季賣夏季的,夏季賣秋季,秋季賣冬季,冬季賣春季。
當季的衣服總是便宜,未到的季節總是貴。
顧箐此刻正忙着招待剛來的女客,一擡頭就看到顧老太太和小妹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怯生生的丫鬟,是她在家中見過的小丫鬟,是個脾性極好的。
她招了身邊的丫鬟過來接待她手裡的這個女客,自己則是提起裙角朝顧老太太走過去。
“孃親,快些進來坐。”
顧老太太揮了揮手,而是將身後的小丫頭推了出來,臉色帶着柔和的笑容:“箐姐兒,娘帶着夏荷這丫頭,來這裡丈量一番,你且去先量着。”
顧箐一口應了下來,走上前伸手拉着夏荷朝內室走去,旁邊站着的甜寶索性覺得無事,便一道跟着一起去了。
剛入了內室,夏荷就緊張的打量着四周,只見是一處及其簡潔的地方後,便不由得寬了心。
“夏妹妹你且放心些,我自小就學這個手藝。”
顧箐伸手拿起戒尺,同夏荷說着話,就開始給對方量着身子,一番量下來後,顧箐不由的安安咂舌。
沒成想夏荷這小丫頭,樣貌清秀,可這身段確實一等一的好,尤其是某處…
顧箐看了看夏荷,又看了看自己,只佯裝忙碌的將視線移開,在一旁記着剛剛量下的尺寸。
一旁的甜寶則是沒有看到五姐的神情,只是圍着夏荷轉了,瞧了半天她忽然想給夏荷設計一下衣服了,剛要轉身去找個毛筆,卻被顧箐一把給拽了回來。
“五姐,你拉甜寶幹嘛?”
她扭過頭,看着一臉笑意的顧箐,只覺得心裡發毛的慌。
“這不是又過了一年了嗎,五姐瞧着你又長高了些,原先做的襖裙都露小腳脖了。正好你在這裡,五姐順便給你丈量一番,回頭也幫你一道做幾身衣服來。”
甜寶一聽是給自己做衣服,立即來了興趣,連忙張開雙手,讓五姐給丈量一番,只是在腰圍的時候停留的時間有些長。
甜寶看着皺着眉的顧箐,嘆了口氣,奶奶的小嗓音拉回了顧箐的發愣:“五姐,是哪裡有問題嗎?”
顧箐聽到這話後回過神,面上帶着一言難盡的神色,目光復雜的擡頭看了一眼小妹後,這纔開口解釋道:“小妹…你比去年又胖了…”
又…
又胖了?
甜寶一聽這話,就跟晴天霹靂一樣,她平時已經十分注意自己的飲食了,怎麼還會胖了?
不對!
“五姐,甜寶穿的厚,你瞧都是厚的!”
甜寶企圖做最後的掙扎,誰料顧箐聽到這話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執意去辯解,尤其是看到小妹那紅着臉的模樣,倒也沒有繼續辯解,反而十分認真的贊同小妹說的話。
“五姐瞧着了,是厚的!”
“嗯!”
甜寶十分自欺欺人,但她還是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厚衣服都遮不住的肉肉。
明明吃的比以前少了…
*
京城。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慢行駛,朝城門駛去,道路兩旁還有未化的積雪。
馬車內,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少年郎,身形端正的坐在馬車內,兩邊各坐着一名年輕男子和年老男子,兩人神情頗爲無奈,終是年輕男子開了口。
“也不知隔壁家的小胖丫回家了嗎?”
一旁的老者聞言,也跟着搭了話。
“小胖丫回不回家不知道,就是某人被禁止回京了。”
“還不是某人惹了亂子。”
某人—君慕雲板着一張小臉,耳邊聽着這兩人的談話時,小臉上的神色更加低沉些許。
兩人一瞧這種情況,就不由的更加逗弄起小主子來,言語談的都是隔壁家的小胖丫,可看到小主子支起耳朵聽的模樣,倒讓兩人相視一笑。
若不是朝堂局勢緊張,小主子被王爺尋了個錯處驅逐出京,只怕最近幾年怕是回不去了。
說來也是小主子倒黴,偏生將太子家的小閨女給推下了臺階,雖臺階只有三階,事情本無大小,偏生太子想要拉攏王爺,將這小事給往大事上鬧,讓小主子懷了一肚子怨氣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