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裡人心裡雖然對姐妹三人不滿,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程緒言張羅着一切事宜,並將程家老兩口風光大葬,而這一切都盡收族長眼中。
當老兩口下了葬,衆人回到了程家時,幫襯着收拾着,程家族長便走到程緒言身邊安撫着。
這幾日程緒言的忙碌和孝心,都被大家看在眼中,族長過來安慰時,程緒言雙眼含淚,又隱忍不落,擡手用孝衣一擦眼角的淚珠,對族長正色道:“族長,雖然我爹孃已經不在了,我程緒言便擔起我家的一擔子,只是…”
程緒言話語一頓,接着說道:“只是族長,日後緒言想外出經商,爲我們程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族長聞言,頗感欣慰,眼眶微紅,連連點頭。
兩人正說這話,隨後而來的程家姐妹三人和一衆村民,還未踏入門內,就聽到程家三姐妹開了口。
“正好村長和族長都在這裡,就把我爹孃留下的家產給我們姐妹三人平分一下吧。”
態度趾高氣揚,說出來的話,險些氣死人。
一旁的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兩目相對,皆看到對方眼底的震驚。
這程家姐妹也太不孝了…
總算知曉爲什麼閨女讓急忙忙的回來了。
程家老兩口前腳剛下葬,後腳幾個閨女就要爭奪家產,還不分給兒子,氣的村民只差指着鼻子罵。
誰知程家大女兒,非但不惱,反而了冷笑一聲,若無若有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那人,語氣中帶着輕蔑:“我爹是絕戶,我們幾個不分,還要留給別人不成?”
程家大女兒的話一出,衆人震驚!
什麼?程家是個絕戶?
不對!程家不是有後嗎?
村民一時間轉不過來腦,紛紛皺着眉,不知該如何出聲,一旁的程家姐妹幾人看在眼裡,紛紛冷笑連連。
瞧着村民沒有什麼話說後,纔將目光看向村長和族長二人,語氣帶着幾分不耐煩:“快些分分吧,時候不早,還要回家做飯呢。”
族長和村長二人對視一眼後,皆壓不住眼底的怒火。自己爹孃去世了,就這種態度?
族長沉着臉,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程家的大丫,你說出的這話,可是有什麼證據嗎?”當年新出的的嬰兒,都是要上族譜的,並且上族譜也是要驗證的,也就是滴血認親,可當年都是驗證過的,並無任何異樣,才上的族譜。
如今卻要來推翻?
這話任誰都不相信。
程家大女兒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旁邊站着的兩個妹妹也都紛紛附和着。
就在族長又要開口質問時,一直情緒低落,默不作聲的程緒言此刻擡起頭,一雙眸子十分平淡的看向程家大女兒,聲音難掩悲傷。
“大姐,爲了侵佔遺產,你們連這種話都能編造出來,你讓爹孃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此話一出,衆人也跟着難過起來,仿若置身其中一樣。
程家大女兒氣結,伸着顫抖的手指向程緒言,似是想動嘴罵上幾句,可被氣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但在旁人眼中,這就是心虛了。
隨後族長和村長倆人齊齊開口勸阻,讓對方收斂一些,再者出嫁的女兒如何能分的家產。
此事僵持不下。
程家幾個女兒非要遺產,可程家村裡的人說什麼都不願意,最後還是程緒言開口說給幾個姐姐分一半家產,可對方卻不願意。
必須要全部遺產,並且把程緒言從程家族譜上趕出去。
一聽這話的族長,也沒了半分氣度,讓人將程家姐妹三人直接趕出程家村。
氣的程家姐妹坐在村口罵了一個時辰,眼看無望後,便揚言要去告整個程家村。
忍了一天的村民,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紛紛讓對方去告,晚一天都不行。
程家姐妹被這股陣仗嚇到,匆忙逃離時,連鞋子跑掉了都不敢去撿,甚是狼狽。
顧老太太說到這裡時,喝了口水,至於後面情況,也就沒什麼值得說出來的。
眼前這些消息,足夠幾人唏噓不已。
顧老四不知其中內情,只覺得程家是養了好幾只白眼狼。
甜寶也覺得這就是因果循環吧,如果程家老兩口真的不介意兒子是抱來的,也不會給女兒透漏這些,到老了想只指望女兒,纔將此事說了出來,沒有沾到本分光不說,死後還成了笑話。
如果程家人當年沒有換走男嬰話,三姐夫也會跟真正的家裡人生活在一起。
只能說,程家是自作孽,不可活。
程家事告了一段落,並且說處理完程家事情後,就會回到顧家,聽那意思,好像三姐夫另有安排。
顧家人坐在樹下納涼,唏噓聲過後,甜寶就切入正題。
“孃親,四哥來年要繼續考試,現如今該啓程了。”
甜寶不知從這裡去往京城要走多久,但她想的是未雨綢繆,人先去,收拾好一切,總比時間緊巴巴的去,什麼也做不好的強多了。
一提起這個話題,顧老爺子瞬間緊張了,倒不是害怕什麼京城,唯一擔心是就是顧家那羣人還惦記她女兒呢!
剛想要開口拒絕了,卻被甜寶直接打斷了。
直接圓潤的小臉上,帶着幾分委委屈屈,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向顧老太太,小胖手忍不住捏着顧老太太的衣角,奶聲奶氣道:“孃親,甜寶長這麼大都沒有去過京城,甜寶想去!”
顧老太太心一軟,還管顧老爺子什麼顧及,大手一揮,立馬決定道:“去!我們都去京中。”
去京城一事,被顧老太太輕而易舉的敲定了下來,縱使顧老爺子心有百般不願,也不敢出聲。
直到二人回房換衣服的時候,顧老爺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去什麼京城!”
顧老太太氣的直接擰起對方的耳朵,氣道:“你好意思說!幾個孩子都沒有見過祖父和祖母,如今連曾孫子和曾孫女都有了,你還不讓他老人家見見,你安個哪門子心?”
“莫不是…”
“顧玄塵你是不是壓根就沒看上過我,所以纔不讓孩子回去是吧?”顧老太太臉色紅潤,顯然被氣急了,話語一轉,臉上又帶着委屈神色繼續說道:“罷了,你走吧,這輩子我就帶着孩子們過,保準不讓他們見到什麼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