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出的災民早早的就來到了衙門前,荷花今天也起得很早,她吩咐廚房裡準備了足夠份量的米飯,讓人擡到外面。
荷花對那些人說道:“今天就要開始幹活了,我可以讓你們吃飽飯,這樣纔有力氣幹活,因爲時間很倉促,所以只有米飯沒有菜,不過我會從你們當中選出五位大嬸,專門負責伙食後勤,現在你們將就着吃吧!”
這些人今天能夠有吃到飽的米飯,哪裡會挑剔那麼多,全都在衙役的指揮下排隊打飯,有的人吃了一碗不夠,小心冀冀地又去打了一碗,沒想到真的打到了,這是這些日子吃得最飽的一次。他們幾乎要感動得落淚了。
荷花等他們吃完後說道:“大家吃好了嗎?”
“吃得太好了。”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就好,希望你們工作的時候也能努力。”
“是”
“那好,你們現在跟我來。”荷花說着領了一大羣人往她買的田地而去。
這裡有好些人曾經是住在這裡的,對這裡也有了很深的感情,見到曾經的家園被糟蹋成這樣,非常的傷心。
荷花說道:“這裡其實是一塊好地方,只有好好經營也是可以帶給人們希望的。”
其他人點點頭。
一位災民說道:“我們現在就可以工作了,可是這裡的地那麼多,光靠人力去挖何時才能做完。”
荷花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買牛了,現在我讓你挖出一塊地來好下谷種,我買了一千斤的稻穀回來,我打算將它們全部作爲種子。”
“一千斤是不是太多了,雖然這裡的地有二千多畝,不過也不需要一千斤的谷種啊!”這位災民又說道,他還在想果然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姐,一點也不知道地裡的事情。
荷花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些多了,你們不是在重建家園嗎,雖然在建房子,不過地裡的活也要一起進行,不然你們一年的生活怎麼過,這些種子有一大半是爲你們準備的。”
“小姐真是活菩薩。”他聞言感嘆道。其他人都跟着應是。
荷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阿榮。”他回道。
“很好,阿榮你以後就負責帶領其他人管理田裡的事情可以嗎?”荷花說道。
阿榮激動道:“當然可以。”
荷花點頭道:“那我就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你了,其實我不太懂種田,還是需要你們這種專業人士。”
“不敢當,不過我們一定會盡力完成的。”阿榮說道。
荷花來到十名婦女面前,挑出看起來更瘦小些的女子出來,說道:“你們幾個以後就負責後勤,而他們全全負責田地的事情。現在他們留下挖地,你們五人跟我回去。”
“是”這些人答道。
荷花帶這五人回到衙門,她對她們說道:“今天是你們工作的第一天,不要以爲你們的工作很輕鬆,你們要保證其他人無後顧之憂,另外,你們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到外面去搭個竈臺出來,以後你們在外面做飯,這裡畢竟是衙門。除了做飯外,你們平時最好去外面找些野菜回來,因爲濟縣沒有多少菜可食用,總之其你們的任務就是其他人提供服務知道嗎?”
“知道了。”異口同聲。
“那好,暫時就這些了,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你們去忙吧!”荷花揮手讓她們出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吳家帆等人回來吃午飯,問起了荷花那些人的情況。
荷花說道:“那些人都是莊稼漢,種田肯定比我們在行,剛纔我已經命人將今天的米送過去了,大概現在他們也在吃飯吧。”
田欽差說道:“公主對他們可真放心啊!”
荷花得意道:“那是,對比我們兩方的待遇,他們也不能不上心啊!”
田欽差尷尬地笑笑,我不像公主你背後有個土地財主啊!
“我祝公主早日發財。”
荷花笑道:“這還差不多,對了田大人,我忘了跟你說個事了,現在不正是種植晚稻的時候嗎,你讓那些沒有在工地上幹活的災民去種地。”
田欽差爲難道:“可是現在到處在建房子,朝庭的撥款也只夠這些,哪裡還能負擔過重。”
荷花說道:“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困難,怎麼不想想熬過了這幾個月,老百姓就不用朝庭的救濟了。”
吳家帆表示道:“田大人下官也覺得公主說得很對,現在工地上有很多人擡不了重東西,那些人可以放回去種地。”
許世傑說道:“如果讓這些人回去種地,其他在工地上的人不是很划不來,以後人家有了房子有了米糧,工地上的人怎麼辦?”
這就遇到了一個公歧,荷花想到了中國成立之初吃大鍋飯的時代,她說道:“今年老百姓種出來的米糧不屬於他們自己,要全部拿出來統一分配,以後種的糧食才屬於他們自己。”
李文昊讚歎道:“我妹妹就是聰明,什麼都想到了,田大人,本王覺得這樣挺好,你也知道國庫並不寬裕,能夠減輕負擔就儘量減輕負擔。”
“是,下官明白了。”田欽差答道。
荷花補充道:“還有那些小孩跟婦女,可以去撿些柴啊,挖些菜等等,讓他們拿到別縣去賣,然後換些生活用品回來,全部依靠救濟可不行,讓他們學會自力更生,而且將來的生活纔有保障。”
只要是發生了災難的地方,人們的生活就成爲一大問題,這也是田欽差的心病,他也想過讓那些災民自力更生,可是他們都沒有了生活的激情,失去了生活的希望。現在有了公主的帶動,好些災民已經有了改變。
田欽差笑道:“那我明天就以公主爲例,激勵他們努力種田,發家致富,就算是在這種地方也能生活得很好。”
“嗯嗯,田大人明兒就去公佈吧。”荷花說道。
吃過飯後,荷花就去田裡看看,李文昊沒有事非要跟着一塊去,而丁曼雪與許世傑二話不說也跟上,倒是吳家帆想跟卻沒有時間,他來這裡是有任務的。
那五名婦女就在離田不遠的地方拾了一個像茶棚一樣的攤位,在棚子的四周圍着一羣人,他們正在吃飯。
李文昊讚賞地說道:“不錯呀,沒想到這麼快就像模像樣了。”
荷花輕仰頭,得意道:“那是當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我沒有給他們多少賞金,不過你也看到了,這裡除了我給了他們一點工錢外,他們是沒有任何收入的。”
許世傑對於荷花要買這塊地是信心十足,他覺得荷花那麼小就能想出那麼多辦法來賺錢,這裡的土地雖然在外人看來不好,不過只要是荷花覺得好的,肯定有她的道理,他得意洋洋地道:“就是,也不看看是誰想出的辦法。”
丁曼雪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得好像是你想出來的一樣。”
許世傑梗着脖子道:“就算不是我想出來的,我也是有出資金的,荷花對吧!”
荷花點點頭,她現在缺少的就是銀子,有人給銀子當然是接着啊!
他們走到棚子前,那些人都高興地對他們打招呼,荷花覺得他們見到自己眼睛都在發亮,臉上的笑臉止也止不住。
那是自然,自從發生災難開始,他們就沒有吃飽過,雖然每天都會發糧,不過都只是勉強渡日,哪像現在吃得飽飽的。同時他們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幹活,不然這麼好的事情要被別人搶去了。
“你們都吃飽了嗎?”雖然知道他們吃得不錯了,荷花還是非常善意地問着,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們都回答“吃得太飽了。”
荷花笑道“那就好,我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大魚大肉,不過你們替我幹活,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這裡的田地還得麻煩你們。”
阿榮也就是他們的領頭上前來,“小姐,我們今天已經將田分出一些開始挖了,不過還是儘快買到牛比較好,這麼多地實在難以挖完。”
荷花說道:“放心好了,牛就在這兩天買回來,現在你們先辛苦一陣。”
阿榮點頭,“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對了,明天我們就可以先將谷種泡起來,這樣等部分地犁好後就可以下穀子了。”
“那好,一切就交給你們了,這些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非常信任你們。”荷花說道,對於這些她不在行的事情,她會選擇相信那些懂的人。
阿榮感動道:“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荷花等人巡視了一遍他們挖出的地,還好的是這裡的地非常溼,挖得還算輕鬆,而且這些地非挖不可,如果牛一進去,說不定就會陷進去。
等他們回到衙門後天都黑了,吃過晚飯後各自睡覺。
幸好買牛的人回來的還算及時,他們牽回了十頭牛,嗚嗚現在牛好貴,每頭四兩銀子,足足花了她四十兩牛,荷花傷心地想,濟縣的牛都去哪裡了,牛不是會游泳嗎,應該不會被淹死吧!不知道那些牛是不是被別人撈走了。
這十頭牛馬上就被荷花派人送到了田裡去,許世傑打趣道:“可憐的牛有得累了,荷花那麼多田可就靠它們了。”
吳家帆橫他一眼,“其實你也可以下地拉犁,你的力氣比牛還大。”
“我力氣大那是本事,你少嫉妒我。”許世傑可不是服輸的人。
“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吳家帆說道。
荷花見兩人又要比拼起來,站到兩人中間說道:“你們誰也別嫉妒誰,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個頭腦發達四肢無力。”
吳家帆與許世傑瞪了對方片刻,然後冷哼一聲不再答理對方。
荷花無語地看着他們,現在是天下太平了,所以更有精力去鬧騰嗎?是不是該給他們找些事做,免得閒得無聊相互做鬥雞眼。
過了十來天,現在的濟縣已經看到了明顯的變化,應該說是有了生的氣息,走在濟縣會發現一片繁忙的景象,街道四周很多老百姓在官兵的指揮下搭樑蓋房,山林間有人在伐木,也有婦女撿柴挖野菜,小孩子也會跟着大人一起幫忙,而那些被洪水一掃而空的田地裡,再次迎來了新生。
看到這樣的景象,人們的生活熱情又暴發出來。
荷花的穀子已經泡好,被阿榮等人下到了田裡,現在他們正在緊急的耕地,指望在秧苗長好前將地都耕好。因爲只有十頭牛,所以時間抓得非常,阿榮與荷花協商後,決定讓他們二十人分成兩隊日夜不停的工作,這樣纔有可能早日耕完。
正在荷花憧憬着她的稻穀長起來的時候,皇宮裡傳來的加急信件催來了,荷花看着上面皇后寫來的信,字字深入心肺,荷花感動得直落淚,可是這裡的事情不能丟啊,她投資可大了。
正在荷花看信的時候,李文昊就急衝衝地跑來了,不用說她就知道他也收到了皇后的信,荷花伸手攔住他,“你不用說了,我現在是不會回京的。”
李文昊抖抖手上的信,焦急道:“你看看母后的信上說的,她那麼想你,擔心你,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不回去,再說了,你沒看到上面寫的,父皇也知道了你的事情大發雷霆呢。”
荷花背過身去,“不管怎樣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你也看到了我花了那麼多銀子再田地上,現在回去我怎麼放心得下。”
李文昊見她背過身去,特意繞到她面前,“荷花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咱們出來都這麼久了,母后都催過多少次了。”
荷花堅定地搖頭,“不回去,任你怎麼說都一樣,要回你回吧,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這時吳家帆進來,他在工地的時候聽說了京城給荷花送信來了,連忙趕了回來。
李文昊像見到救星一樣說道:“吳家帆,你快點來勸勸她,像她跟我回京去。”
哪裡知道吳家帆理也不理他,直接跑到荷花面前說道:“荷花,你可千萬別回京。”
氣得李文昊直想吐血。
荷花點點頭:“放心吧,我是不會回去的。”
吳家帆這才放心下來,雖然知道荷花不會回去,但是他要確認一下才放心。“那就好,你要是回去可能就很難再出來,現在我們還沒有做出成績來,到時皇上把你指給別人就完了,你在這裡起碼還安全些。”
荷花笑罵他:“你就是怕我嫁給別人去了吧,如果真到那時,你敢不敢帶我私奔?”
吳家帆捉住她的手,“有什麼不敢的,大不了我們隱姓埋名過日子。”
李文昊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着這樣的話,頭疼地扶住額,“我說,她的親哥還站在這裡,你能不能不要說出私奔這樣的話。”
吳家帆轉過頭來說道:“我是認真的。”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認真的,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大,如果公主跟人麼奔了,那覺得是皇家最大的醜聞,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定要讓這兩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啊!
李文昊做出妥協,“那好吧,我們就都不回去了,我明天就寫信回宮,就說等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再回去,父皇如果生氣到時再說吧,總不至於爲這事殺了我們吧!”
荷花知道李文昊幫了他很多,總是爲她着想,荷花與他也親近些,有什麼話總愛跟他說,而他也總是護着她。
雖然李文傅對她也好,可他不管怎樣是太子,很多事情不能像他們一樣隨性,一舉一動都是典範,他考慮得更多的會是國家,而不是私人的感情。
荷花向李文昊鞠了一躬,“謝謝二哥。”
吳家帆也跟着鞠了一躬,雖然他平時對李文昊滿意不在乎,其實他心裡也是感謝他的。
李文昊抽了抽鼻子,“孃的,爲了你們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回去被削去王爺封號。”
在皇后期待的等候中,他們還是沒有回去。
不過荷花還是寫了長長的一封信命人送回去,她不願皇后擔心,不管怎樣皇后都是最關心她的親人,至於皇上,她也寫了一封信,她將濟縣的發展情況,與未來的狀況都作了一個規化,並且承諾將來會上繳比一般的百姓多兩倍的稅。
爲了達到她信上所說的目標,她現在必須加備努力。
濟縣的房子一幢一幢的建起來,荷花走在路上總算覺得有了一個城縣的感覺,哪像以前一眼望去一遍狼藉。
現在總算有了生活的氣息,不過可惜這裡除了房子就沒有一個商鋪,濟縣的百姓有什麼需要,必須到外縣去買,而且他們也沒有多少銀子,只能去外縣賣些柴,這個根本賺不了多少錢。
由於現在是吃大鍋飯,所謂的大鍋飯就是荷花出的主意,那這些百姓一起種地,然後再來平均分配糧食,大鍋飯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指望別人。
田欽差又開始着急了,他現在覺得荷花告別有辦法,反事喜歡問荷花,這不爲了這件事情,田欽差又將荷花請到了議事廳。
荷花今天剛準備去看她的秧苗呢,就被叫到了這裡,據阿榮說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插秧了,她想再去看看秧苗的長勢。還沒出門就被田欽差請到了這裡。
荷花剛一坐,田欽差就非常熱情地倒了一杯茶放到荷花面前的桌子上。“公主請用茶。”
荷花開玩笑道:“田大人這是怕本公主一會說話會口乾,所以特意提前準備嗎?”
田欽差尷尬地咳嗽一聲,“哪裡的話,下官是體諒公主近日來的辛苦。”
荷花嗤笑出聲,田大人的承受能力現在是越來越強了,她不再廢話,直接問道:“不知田大人找我來有什麼事?”
田欽差正色道:“公主,現在那些百姓種田不是特別積極,您知道總有些指望別人的人,誰也不願吃虧。所以現在種田的速度上不是很樂觀。”
荷花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這個簡單,你只要跟他們說,他們的田種完了就會被我聘過來插秧,不過他們人多我不可能都請,所以只會請一些表現好的,當然工錢是不會少的。這樣他們就會賣力地幹活了。”
田欽差高興道:“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誰不知道公主對工人是最好的,相信這些人一定會好好表現突出自己。公主又爲下官解決了一個難題。”
“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幫了田大人本公主臉上也有光啊”哈哈,主要是她馬上就要插秧了,正缺人手呢,這不就有送上來的機會。
田欽差感激道:“總歸是要謝謝公主,公主能來濟縣簡直就是這裡老百姓的福氣。”
荷花一拍手。“那太好了,你就上書朝庭將本公主的英雄事蹟多多宣傳,要讓他們知道沒有本公主在濟縣是不成的知道嗎?”
田欽差汗言,“這個。”
吳家帆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荷花的用意,他也勸道:“大人,要是公主真的回了京,以後再遇到什麼問題就沒有人可以解決了。”
田欽差想,你們兩個當然是同一個鼻吼出氣,不過他也看到了公主的能力,自然是不希望公主離開,有了公主的加入,濟縣說不定真能快速的發展起來。他點點頭,“下官明日上湊朝庭時會將公主的事情寫出來,並且希望公主多留些時日,至於能不能成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荷花說道:“那就多謝田大人了。”
田欽差連忙道:“這都是爲了濟縣的老百姓好,公主的能力有目共睹,下官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田欽差太上道了,荷花高興道:“那就好,現在問題解決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商談了。”
荷花起身朝吳家帆遞了一個眼神就離開。
荷花按照原計劃往田埂去看看,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跟她打招呼的百姓,荷花都一一點頭與他們示意。
她買下的地是濟縣被洪水淹沒得最厲害的地方,也是地勢很低的地方,現在的濟縣人翻出的地都在荷花的地的上方,她一路走來,很多地都被翻置出來。
到了自家的地前,阿榮見到她來了,就領着她觀看了這些地,荷花問他:“這麼多地如果要想五天左右栽完,得要多少人?”
阿榮想了想說道:“大概要四百人,要是速度快的一天可以插一畝多地。”
荷花算了下,四百人可真夠多的,這又要吃又要給工錢可真是一大手筆,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不能拖太長時間吧,“那麼,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插秧了,我好招四百個短工過來。”
“就這兩天就可以,小姐招好人隨時可以開始插秧了。”阿榮說道。
荷花買下的地本來被毀得不成樣子,這裡有增經的住房,也有很多田地,可惜一切被毀,現在經過整理總算好多了,一眼望不到頭,咱也是地主一枚了。荷花無限欣喜地想。
告別了這裡後,荷花就回來,別看她現在好像一切都很順利,這纔剛開始她的銀子就跟流水一樣嘩啦啦往外流,馬上請人又要好多錢,她就想琢磨着再賺點銀子,要知道只有出賬沒有進賬,總有一天會花光的。
荷花又將箱子翻出來,現在她就剩下一個箱子了,將裡面的銀子數了數,只剩下四千兩不到了。
荷花放好銀子,雙手撐在桌子上,臉放在手臂上不停地想着賺錢的辦法,要想再濟縣賺錢簡直是難如登天啊,這裡的人幾本上沒有錢的。她現在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該怎麼賺錢纔好呢。
吳家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荷花呆呆地坐在那裡,他來了荷花都沒有發現,吳家帆從背後抱住她。
荷花猛地從思緒中驚醒過來,感受到了吳家帆的氣息,沒好氣地說道:“幹什麼不作聲,偷偷摸摸想嚇死人啊!”
吳家帆只喊冤枉,“我叫你好多聲了,你都沒有聽見。”
荷花尷尬地一笑,剛纔想事情太投入根本就沒有聽見。
吳家帆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笑道:“我們這些天都太忙了,也沒時間好好的相處,我今天特意向田大人請假早日回來陪你。”
荷花點頭:“嗯,我也有要事找你。”
吳家帆心中一喜,荷花果然也跟他一樣盼着早點獨自相處,他今天一見到荷花的眼神就特意向田大人請了假,他也覺得爲了工作而與荷花見面太少。“我知道,我也是一樣。”
荷花高興道:“原來你也想到了。”
吳家帆點頭,“我當然想到了,要不然怎麼會你一給我神色我就來了。”
荷花連忙說道:“那太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可擔心了,正想着如何賺錢呢!”
“等等”吳家帆打斷她,怎麼跟他想得不一樣?“賺錢?”
“對呀!”荷花疑惑地看着他,“難道你想的不是這個嗎?我們的銀子還剩四千兩不到,而我們的秧還沒有種下去,等到稻穀長起來還要好久,這期間我們還要請人引水,割稻穀,還有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的,這些全靠這四千兩。我好擔心到時沒有銀子打點。對了,還有。嗚嗚!”
荷花話還沒說完就被吳家帆的脣封住,吳家帆見她喋喋不休,實在氣不過,這樣的氣氛怎麼就說到銀子上面去了。
上一次吳家帆雖然是喝醉了酒,不過他還是有記憶的,自從他清醒過來後就一直想再嘗試一遍。
柔軟的脣先是輕輕的摩擦,然後吳家帆不在滿足於此,伸出舌頭頂開了她的粉嫩的脣,滑溜的舌在勾起她的與之共舞。
荷花打斷了話遭人狼吻一時有些愣住,等她反應過來時,舌頭已經被對方吸了過去,荷花無語地睜大眼睛看着他,好吧,他動情的模樣很誘人,可是她不是再商量賺錢的事情嗎?還是最近這小子憋壞了!
不管怎樣,接吻可是一門技術活,她怎麼能輸給一個古人,而且她還是這人的啓蒙老師呢,她可不要教會了徒弟吻死了師傅。
於是一場投舌之戰開始了,荷花奮起反擊,吳家帆不滿地睜眼瞪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捲起她的舌使勁一吸,荷花猛抽一口氣,呼吸實在跟不上了,趁他在自己嘴裡亂攪,就朝他的舌頭上咬了一口。
吳家帆吃痛地鬆開她,右手捂着嘴脣一臉控訴地看着她。
荷花咳嗽一聲,“人家在跟你說正事,誰讓你不正經。”
吳家帆大着舌頭說道:“偶正麼不正經了,偶就在做正經事。”
荷花狠瞪他一眼,“耍流氓還敢自稱正經事兒,我的嘴巴肯定紅了,一會怎麼出去見人!”
吳家帆憤憤地指指自己的嘴,“偶這樣要被人笑死了!”
荷花噗嗤笑出聲來,她笑着扶他坐下,“你先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好了,我又沒用多大力氣。”
吳家帆只是坐着不理,他得讓嘴巴快點恢復,免得一會出去被人指指點點。
荷花趁他安分下來,將剛纔她數過的銀子又拿出來,她指着裡面的銀子說道:“我們現在就這些銀子了,我的想法是趕緊想一個辦法賺錢,濟縣就是一個無底洞,只有進的沒有出的,我們要是沒做出成績來,回去可不好跟父皇談條件。”
吳家帆點點頭,“可是偶們再濟縣賺不了銀子的,你不會是想在這裡開店鋪吧!”
他一語就說中了荷花的想法,她是想在這裡開店鋪來着,不過她也知道在這裡賺不了錢,這裡的老百姓根本就沒有錢,荷花沮喪道:“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吳家帆安慰道:“辦法總會有的,這些銀子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應該是夠了。”
“你也知道是不發生意外了,可是濟縣現在隨時都會發生意外。”荷花當然知道這些銀子勉強夠到稻穀長起來,可是之後呢,這些稻穀要賣啊,得有渠道吧,這後面還是要花錢,最後纔會有大量的收入。
吳家帆也知道這個理,可是這裡真沒錢賺,他搖頭道:“真真應了那句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連荷花都不知道怎麼賺錢了,不過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這濟縣的人沒錢。”
荷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我還不信邪了,我偏要賺錢試試。”
吳家帆小心地問道:“你要怎麼賺?”
荷花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我需要出去視察一下。”
“你不是天天出去視察嗎?”
荷花怒眼瞪過來,“我現在就要去,你陪我一塊去。”
吳家帆往後縮了縮,“還是不要吧!”他現在哪裡能出去見人。
荷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往外走。
衙差見他們出去,打聲招呼,“吳大人,公主你們好。”
荷花笑呵呵道:“你們辛苦啦!”
吳家帆只是伸手示意一下未開口。
衙差道:“我們還好,吳大人才最辛苦,每天跟前跟後的忙,什麼事情都親力親力。”
吳家帆不住地點頭,“那喜應該滴!”邊說邊不停地拉荷花,示意她趕緊離開先。
荷花說了聲有事就與吳家帆離開。
這位衙差鬱悶地低下頭,他很崇拜吳大人,本來想與他套近呼,哪裡想到吳大人根本不理睬他。
路過的許多衙差也像往常一樣對他們打招呼,吳家帆都是一笑而過然後拉着荷花就走,弄得這些衙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出了衙門,吳家帆總算舒了口氣,鬱悶地瞪了荷花一眼,害得他丟人丟大了,不知道那些衙差心裡怎麼想他呢!
荷花卻是一掃先前鬱悶的心情,拉着吳家帆在路上閒逛起來。
路上有一排人往這邊走過來,他們都是在荷花的號召下自力更生的人,見到荷花非常高興,圍着荷花樂個不停。
“荷花小姐,您真是大大的好人啊,俺們每天趕出很多揹簍拿出臨縣去賣,現在已經賺了幾文錢了,可惜不敢亂花。”一位大嬸說道。
“對呀,俺賣了些柴到外縣。”
“我們都賣了些東西都外縣,可惜走到外縣就花好多時間,如果能不用特意跑到外縣去就好了,那樣我們就多了好多時間趕活。”一人說道。
另一個馬上反駁,“怎麼可能,咱們濟縣又沒人要買,你能買給誰啊,現在雖然賺得少總比沒得賺好。”
“也對”很多人都說道。
聽着他們的對話,突然讓荷花靈機一動,她可以開一家類似物流的地方,將這裡的百姓手裡的一些產品以低價收購,然後集體賣到外縣去。現在只是暫時想到的,具體操作需要她再回去計劃計劃。
荷花問他們,“你們都賣這種小玩意嗎,有人有什麼特長嗎?比如會做木匠啊,會織布也行,凡是拿得出手的就行了。”
有人爭先恐後地說道:“俺當家的以前就是木匠。”
“俺以前跟人學過打鐵,不知道行不行。”
“俺會刺繡,俺閨女也會。”
“俺什麼也不會,俺就是個莊稼漢啊!”
……。
荷花了解到這些人會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這只是一小批,想來其他的老百姓加起來,會的東西應該多些。
告別這些人,荷花就快樂無比地拉着吳家帆回衙門。
吳家帆說道:“怎麼突然這麼高興起來?”
荷花回頭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笑。“本公主想到了賺錢的法子了。”
吳家帆皺起眉頭,“你能想什麼法子。”
“當然是個好辦法。”荷花笑道。
一進衙門,荷花就不顧田欽差期待的眼神,咚咚咚衝到自己房間。
田欽差攔住吳家帆,“公主跑什麼呢?”
“她閃到屎情了。”吳家帆大着舌頭說道。
田欽差疑惑地看着吳家帆。“你怎麼了?”
吳家帆尷尬道:“剛纔一不小心閃到了舌頭。”
原來是這樣,田欽差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他現在糾結的是另一件事情,朝庭已經不會再大量撥款下來了,國庫承擔不起,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算他們可以自己生產糧食,那也要好幾個月之後了。
吳家帆見他臉色不好,問道:“田大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田欽差嘆口氣。“唉,剛剛朝庭派人送了消息過來,以後的振濟會減半,至直沒有,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最起碼得撐到晚稻的成熟才行啊!本來還想找公主商量商量,可公主似乎很忙的樣子。”
吳家帆說道:“她是因爲想到了賺錢的辦法所以纔會有些激動,您去載她,她一定會幫您想辦法的。”
田欽差無語扶額。“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地方能賺什麼錢。”
“這你就說錯了,誰說這裡不能賺錢的。”荷花從房裡出來,剛好聽到田欽差說的話。
田欽差是背對着荷花的,聽到荷花的話,尷尬地轉身,“公主出來啦!”
“是啊,正好出來聽到你講本公主壞話呢!”荷花涼涼開口。
田欽差額頭掛着一滴冷汗,“再給下官十個膽子也不敢講公主壞話啊,下官是再誇公主,竟能再如此環境下賺得銀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公主一人而已。”
荷花被他的馬屁逗樂了,揮揮手道:“田大人別說了,你是想笑死我嗎?我現在可要說正經事了。”
“下官也有事情要說,不如移步議事廳吧。”田欽差建議道。
荷花點頭,三人往議廳走去。
因爲要議論的事情很大,田欽差派人將其他的官員及一些相關人全部叫到了議事廳。
然後荷花發現丁曼雪與榮生也來了,想來田欽差已經將他們歸爲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等人到齊,田欽差就將今天收到的朝庭通知告訴大家,“過不了多久我們的補濟就會減少,到時百姓的糧食又得減少了,大家想想有什麼辦法?”
馬知縣爲難地說道:“朝許如果不撥款,這裡的百姓根本沒有活路啊,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就算是自食其力也要等稻穀長起來才行。”
田欽差道:“這個本官也很清楚,正是因爲難才緊急召集大家來商討。”
“這個,下官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一官員說道。
其他的人也都搖頭,除非他們誰有數不清的銀子,要不難誰也不敢保證能救得了一縣城的人。
田欽差期待地望向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