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李文昊就成爲了荷花與吳家帆之間的信使,每日裡荷花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收到吳家帆來信的時候。
今天李文昊照例送來了吳家帆的書信,荷花退開宮女,開心地拿着信,正準備拆開,擡頭見李文昊還站在這裡,皺起眉頭“你怎麼還在這裡?”
李文昊翻了個白眼,他這個信差當得可真鬧心。“哎!你這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給你們送信,送完了就嫌我礙事了,你們兩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德性。”
荷花洋洋得意“那是當然!”
“嘁,每天都是吃了什麼,看見了什麼,今天穿了什麼衣服,洗衣了幾次手,上了幾次廁所,你們都不覺得無聊啊!”李文昊吐嘈,他剛開始還看看信上的內容,後來實在是懶得瞄一眼,太有失水準了。
荷花收起信,撲上去一聲怒吼“你竟敢偷看!”
李文昊扯了扯被她拉皺的衣裳。“你以爲我願意啊,雖然我答應幫你們,不過我也得監督你,免得你們做出不雅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們一個在皇宮,一個在宮外,能做出什麼不雅的事情?”荷花滿臉黑線。果然是個大色胚,心裡想的就沒個好,難怪家裡一堆女人還往青樓跑。
接收到荷花鄙夷的視線,李文昊非常鎮定地挖苦她:“我就是想看看一個公主,一個狀元能寫出什麼纏綿悱惻的情書,哪裡想到都是些芝麻綠豆的破事。”
“那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你現在趕緊出去!”荷花將他往外面推。
李文昊在宮女帶笑的歡送下晃晃悠悠地走了,最近朝上的事情還挺多,他其實每天都很忙。
今年雨水特別足,有些縣城被洪水淹沒,導致很多老百姓的房屋倒塌,莊稼稞料無收。其中濟縣是最嚴重的地區,現在那裡已經是哀鴻遍野了,朝庭上下都在爲這件事情發愁。
朝庭的災款正在籌集當中,而堂上每天也在討論着各種對策。這也是新皇當政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大災難。
這種緊張感也帶入到後宮,皇后娘娘帶頭提倡節約,現在宮裡各項開支減少,吃穿用度都減,因爲連皇后娘娘都減去不少用度,其他的人也不敢越過皇后去,所以宮裡現在的花銷節省不少。
雖然有些妃嬪不服氣,不過那也沒辦法,連皇上都誇皇后賢惠。
朝庭都在爲洪水的災情發愁,李文昊自然是沒有更多的機會幫她送信,等得不煩耐了,荷花決定出宮一趟。反正現在皇后爲了肅清後宮也沒時間也管她。
於是荷花的第二次出宮又開始了,準備好一切,荷花還是讓落音呆在夢迴宮裡晃盪,讓外面的人覺得公主還在宮裡。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落音這次可算是駕馭的極不錯了,怎麼說呢,有人來報一律不見,有人送來給公主吃的東西一律進了自己的肚子,這可是公主說的。
荷花出了宮,去了吳家帆住的地方,可惜他們都不在,這纔想起來吳家帆在翰林院工作呢,總不能今天白出來一趟吧,荷花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來到翰林院門前,荷花朝大門走去,理所當然的被守門的衙差攔住,“閒雜人等不許入內。”
荷花鎮定地拿出一塊牌子,“我是宮裡出來的,來找吳家帆也就是新科的狀元。”
衙差看到牌子趕緊進去通報,沒一會吳家帆就快步走了出來,看到真的是荷花臉上笑開了,加緊步子來到荷花身邊,“荷花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就出來見你。”荷花說道。
吳家帆欣喜之極,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想她,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你等一下,我去請個假再出來。”
荷花點點頭,吳家帆轉身跑進去,沒一會就出來。
兩人第一次相攜在京城的街道上。
荷花自從進京就沒怎麼出來過,而吳家帆一直沒有多少機會逛京城,這次有機會,兩個菜鳥決定好好看看京城的風景。
荷花看着這裡街道兩旁的商鋪說道:“咱們家要是也能將鋪子開到京城就好了,這裡有錢人多,而且有本公主作後臺,肯定能賺瘋的。”
吳家帆呵地笑出聲:“你呀什麼時候都想着錢,真是個小財迷!”
聽着他寵溺的語氣,荷花非常不滿,怎麼覺得這角色有些不對勁了,她哼哼兩聲“財迷就財迷,幹嘛要加個小字,別以爲你長得比我高就覺得比我大了。”
“是,我一切以你爲主”吳家帆低下頭在荷花耳邊說道。
輕柔的風吹過荷花的耳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直傳入荷花的心肺,荷花不自在地扒了扒耳朵,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你,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挨那麼近!”
吳家帆看着她可愛的表情,輕笑出聲。
荷花鼓着腮幫子看他,一見他笑如春風的公朗模樣,心裡又是一顫,荷花心裡哀嘆:乖乖,這小子真帥呀!
兩人一路吃吃喝喝高高興興地度過了一天,最難的就是分別的時候,何況是他們又不知道哪天才能見面。
吳家帆將她送到皇宮附近,望着高大的皇城,吳家帆念起荷花寫的一句詩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荷花,雖然這種感情也值得人留念,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和你朝夕相處,現在朝庭上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聽說太子現在招了一批幕僚商討對策,我想辦法加入進去,到時再在皇上面前表現,總比現在這樣一籌莫展的好。”
荷花覺得吳家帆真的長大了,不在是小時候什麼都靠她出頭的頑皮小孩,而是有擔當的男子漢,能夠爲了他們的未來而奮鬥,點點頭“嗯,你這樣也好,從父皇那裡不好下手,只好從別的地方開始了,讓父皇對你刮目相看。”
吳家帆閉了閉眼,最後才艱難地說道:“你先進去吧,我要看着你進去。”
荷花拉過他的手“我們一起轉身離開,不要見到對方的背影。”
“好”
兩人一同轉過身,慢慢地放開手,慢慢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誰也沒有回頭。
荷花回到夢迴宮,奇怪的是今天竟然沒有人出來迎接她,她邊進門邊大喊:“落音落霜,你們的公主回來了,快點出來迎接!”
一腳才踏進去,就見到落音落霜跪在地上小聲的哭泣,而皇后正坐在上首怒視着她。
歇菜了,荷花懊惱地想,趕緊上前跪在地上,弱弱地說道:“恭迎母后駕到,兒臣來遲了!”
“你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私自出宮,而且還不止一次。”皇后氣憤地說道。
荷花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這兩個傢伙竟然什麼都招了,現在既然母后知道了,乾脆就招了,荷花說道:“母后您先讓她們下去,兒臣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那好,本宮想看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皇后說道,又看着落音她們嚴厲道“這次就饒了你們,再有下次小心你們的腦袋!”
落音落霜連連磕頭“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告退。”
等她們出門,荷花繼續跪在地上,委屈地叫道“母后,兒臣膝蓋好痛!”
皇后硬起的心腸又軟下來,這些天事情太多,宮裡節儉,自然有很多人不願意,她得從中周旋,而且一直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問題,朝中平時說話的人很多,真正有事了只會推斥,皇上的心情也不好,她一直在身邊安慰。
好不容易得空來看看女兒,哪裡知道一進門見到宮女假扮公主,還享受着公主的午餐,一問之下竟然是公主出了宮,還不止一次,皇后的怒火一下子就冒起來,她又不能讓事情傳開,只得等在這裡。
荷花見皇后動容,再接再厲,“母后,兒臣知道錯了,可是兒臣真的有事,兒臣什麼都告訴您好不好!”
“起來吧”皇后最終還是心疼了。
荷花來到皇后身邊,坐在她對面,醞釀了一陣纔開口“母后,還記我答應回京時說過長大要嫁給吳家帆,而且您也答應了!”
皇后記得當時的景情,“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當時說過必須他成大器才行。”
荷花小心地開口“母后,其實他來找我了,而且他也成器。”
皇后吃驚地看着“你出宮就是爲了見他?”
皇后果然是皇后,馬上就想到了關鍵,荷花乾笑兩聲“嘿嘿,母后真厲害,什麼都瞞不過您的雙眼。”
皇后不說話,嚴厲地看着她,等着她招供。
荷花收回笑臉,“咳咳,母后他真的很好,不愛榮華富貴,而且爲了兒臣連駙馬都不願意當。”
“你說什麼?”皇后吃驚道“難不成他就是新科的文狀元?”
荷花點點頭“就,就是他,上次在賞花宴上,您說長得一表人才,而我卻要看別人不讓您過去,那個人就是吳家帆。”
皇后慢慢地消化掉荷花說的話,看了荷花半晌,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皇后輕嘆口氣“本來是一樁很好的姻緣,可他偏偏拒婚,最後將事情鬧成這樣是爲哪般!”
“那他也不知道是我嘛,不然他也不會拒絕。”荷花爲吳家帆說好話,現在只有爭取母后的幫忙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你父皇現在不待見他,你們打算怎麼辦?”見荷花低頭不語,皇后接着說道:“原本你父皇非常看好他,要知道他的狀元之名是皇上親自看中的,皇上第一眼看到吳家帆,回宮就興高採列的告訴母后要選他做你的駙馬。”
“這些我都知道,可當時吳家帆不知道我是公主啊!他進京就是爲了找我的。”荷花起身跪到地上,朝皇后磕頭“母后,您一定要成全我們,我們不能沒有對方的!”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荷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過了半晌,就在荷花以爲她不會幫忙的時候,皇后開口“你先起來吧,這件事咱們得從長計議,你父皇現在是不會再將你許配給吳家帆的,他掃了皇家的顏面。”
荷花點點頭,“我也知道”然後悽然地看着皇后“可現在他已經抹了皇上的臉面了,母后您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寧願終身不嫁。”
皇后輕身將荷花扶起來,“你這丫頭胡說什麼,怎麼可以終身不嫁呢!”
荷花將頭靠在皇后肩上,輕輕說道:“我終身不嫁,他終身不娶,宮裡宮外兩兩相望!”
“好了好了,故意來博母后同情是不是?”皇后打斷她的話,“你們的事情很麻煩,可你也不能總偷偷遛出宮去,這要是再被你父皇發現了,可不是置之不理了事了。現在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現在濟縣災情嚴重,太子哥哥也在爲這件事煩惱,吳家帆想通過太子哥哥博得一份功勞。”
荷花想着反正事情都向皇后招了,乾脆將以後的打算也說出來,萬一有什麼意外,還有母后在。
“這樣也好,默默無聞無法獲得皇上的關注,時間一長皇上就忘了他,通過太子可以讓皇上看到他的才智也好,不過太子難道不記得吳家帆嗎,我記得他們以前是見過面的!”
荷花乾笑道:“他貴人多忘事,哪還記得吳家帆這種小人物。”
也有道理,對於太子皇后感到很驕傲,將來一定會成爲一個名君,“不過你們怎麼讓傅兒看中吳家帆?”
荷花知道母后這樣說就是肯幫她了,高興得忘乎所以。“當然是請二哥幫忙啊!”
皇后的臉沉下來,“這麼說昊兒也知道你們的事情?”
荷花一聽歇菜了,果然皇后嚴厲地說道:“這個昊兒越來越不像話了,難怪他最近老往你宮裡跑,是不是他幫你出宮的。”
“不是不是,二哥他也不讓兒臣出宮,是兒臣偷偷遛出去的,二哥他只是幫忙遞信而已!”
荷花努力地區爲李文昊辯護,不過看樣子效果不大。皇后認定了李文昊知情不報,荷花心裡默默祈禱,二哥對不起了,我已經盡力了!
兩人又細細說了會話,天色也晚了,皇后起身離開,荷花將她送出夢迴宮,到了門口,皇后說道:“你也不要太心急,有事找母后商量!”
荷花點頭“謝母后。”
皇后嘆口氣離開,荷花領着夢迴宮的宮人服身。“恭送母后‘皇后娘娘’”
皇后回到鳳儀宮就派人叫李文昊進宮,大家只知道李文昊春風滿面的進了宮,垂頭喪氣地出了皇宮,而皇后到底說了什麼無人知曉,就連荷花問李文昊,他也不肯說,荷花直感嘆皇后的功力果然非同凡響。
太子府上,李文傅正與人討論濟縣的災情。
這個問題討論了幾天,得出的答案就是移民,開倉濟糧,可是這樣做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國庫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財力去維護,原本就是經過戰內的國家,國庫不是那麼富裕,還要調動財力給邊疆的軍需,所以現在朝許上下都沒人敢接下這個攤子。
李文傅坐於上首,下面的幾個官員皆不說話,這時李文昊突然開口:“其實我們不一定要派很多士兵過去,可以直接讓當地的人重建家園,他們也不必移民到別的地方。”
李文傅轉頭看向他,直直得像要看到他心裡,李文昊心虛地乾咳兩聲,然後鎮定地看向李文傅。“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李文傅沉沉地開口“讓當地人重建?”
“當然朝庭也派出人,而當地人自己動手,可以減少朝庭的人力。而且朝庭本來就要派糧過去,即讓他們吃飽了肚子,又可以有效的使用他們,朝庭省心不少,何樂而不爲。”
減免賦稅是水災後最常見的賑濟措施,還有就是移民就食的方法,水災發生後,人們的家園被毀,無法在當地繼續生活,由於運輸賑濟的糧米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一般組織災民向有糧食儲備的地區逃荒,並派官員沿途護送。
不過每次災害過後都會發生瘟疫,這次雖然還沒有傳出瘟疫的消息,可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瘟疫,爲防傳到其他地方,就地重建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李文傅心思轉動間就判斷出利弊,剛剛重生的朝庭經不起太大的風浪了。“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不要啊皇兄!”李文昊大叫。
李文傅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你難得出個好主意,相信父皇也會爲你高興的。”
“咳,其實這個主意不是我想的,我是看你們都沒主意瞎說的,皇兄要是真讓我辦肯定是要搞砸的!”李文昊愁眉苦臉。
“哦?”李文傅來了興趣,“不知道是哪位想出的辦法?”
李文昊見他果然上勾,爲難了一陣,最後在李文傅的眼神示意下勉強說出來。“其實我是無意中聽到翰林院的吳編修說起的。”
“吳編修?翰林院還有這樣的人才?”李文傅問道。
“皇兄,吳編修就是拒了妹妹婚事的狀元。”李文昊看着他的眼睛說。
李文傅停頓一下,這才說道:“怎麼會是他?”
李文昊撇撇嘴。“就是他,竟然如此小看皇家,咱們還是別考慮他的主意了。”
丁丞相卻說道:“這吳編修確實有才,即能爲朝庭效力,太子殿可考慮一下。”
李文傅轉而看向他。“你認爲他可用?”
丁丞相說道:“吳編修當初的文章您該去看看,或許您就知道老臣爲何會這麼說了,而且這次的災情不能再拖了。”
李文昊覺得丁丞相太上道,這樣一來太子絕對會考慮的,不過需要他再澆點油。“皇兄,當時皇弟就是聽到了一點,因爲看不慣他所以沒有聽到更多的內容。說不定他真有能力也說不定?”
李文傅點點頭,“既然丁丞相覺得此人可用,本太子就暫且看看。”
李文傅派府裡的下人拿着令牌去了翰林院,領了吳家帆來到太子府。
吳家帆來到他們議事的地方,看也沒看李文昊,李文昊無趣地撇撇嘴,吳家帆來太子面前,一撩衣襬跪下“下官參見太子。”
李文傅盯着他看了半晌,這才說道:“平身吧!”
等吳家帆站起來李文傅問道:“聽說你對這次的災情很有想法,說出來聽聽!”
“下官不才,卻有一些想法。”
李文傅見他神采風流,又有滿身的才氣,難怪父皇會選他做舒兒的駙馬,連他看着也很欣賞。“現在正是用人之計,你可以將你的想法說出來,本太子會酌情考慮。”
“是”吳家帆拱手道,然後站直身開口。“以往災後移民賑糧,只是一時改變了災民的情況,而且人力物力花費太多,災民往後的生活也得不到保證,嚴重的還會有動亂髮生。”
李文傅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水災大多受害的都是農民,他們的農田被淹沒,房子被摧毀,移民後他們無房無田根本活不下去,其實如果是農田的話,洪水過後會留下許多淤泥,會使土地更肥沃,災民留下來好好利用這些泥土,可以種出更多的糧食,這樣一來很快他們就能有新的生活,而不是到處奔波,風雨飄零。賑糧是必不可少的,讓災民自己重建家園是爲了更有效的利用他們的勞動能力。這只是下官的一點意見,具體事情還得依實際情況而定。”
吳家帆說完這些,久久沒有人迴應,他們聽後頓時茅塞頓開。
李文傅笑着說道:“沒想到你懂這麼多?”
“因爲我們家就是農民,以前村子裡的小池塘淹水的時候,荷,和小夥伴常常到那裡玩,發現了泥地,會種些土瓜來吃,個頭特別大。”吳家帆恭敬道。
“你的主意不錯。”李文傅說道。
接下來他們又討論了一些災區的事宜,吳家帆的見解更加令李文傅看重。李文傅當晚就進宮與皇上商討此事。
皇上聽後沉默片刻“這都是吳編修的主意?”
“是,兒臣已經與他商量過了,覺得以現在國庫的財力,只能那麼做了。”李文昊說道。
皇上不奇怪吳家帆有如此才能,不難他當初也不會看重他。
吳文昊知道父皇也看重吳家帆,卻不願拉下臉來,於是勸道:“父皇,現在朝庭正是用人之際,吳編修才智超羣,兒臣想可以考查他,讓他跟着去濟縣也好。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就按你說的辦吧!”
第二天早朝時,太子,昊王,丁丞相在朝上將吳家帆的提議宣揚一遍,那些平日裡沒主意見有人出頭,都力挺此事,反正攔事的不是他們。
最後討論的結果出來,皇上沉聲說道:“朕命田常德爲欽差大臣,前往濟縣救災,吳編修隨行。”
所有臣子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後,朝堂上的風聲就傳到了後宮,荷花沒想到皇上會讓吳家帆也跟着去,這下糟了,去了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荷花趕緊往皇后的鳳儀宮跑去,來到鳳儀宮內正好看到皇上摟着皇后,荷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冒似她打擾了別人的好事!難怪一路衝進來沒有人阻攔。“父皇您也在啊?呵呵”
皇后趕緊拉了拉衣服,臉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看女兒。
皇上出言教訓。“進門前怎麼不派人通告一聲,成何體統!”
要得有人通告才行呀!荷花在心裡嘀咕,不過她可不會真這麼說。笑着來到皇上身邊。“兒臣是聽說水災的事情有眉目了,特地來問一下母后,哪知道父皇也在這裡!所謂不知者無錯嘛,打擾了父皇的好事真是罪過。”
皇后敲她的頭。“你這丫頭亂說什麼?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皇上看着最疼愛的女兒,想到了吳家帆,這兩人如果站在一起絕對是一對金童玉女,只可惜了,皇上搖搖頭。
皇上陪着她們聊了一會後就離開了,他還有好多事要處理。
荷花覺得是她打擾了人家的好事,不過她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打母后,所以也不管他的明示加暗示了。
等皇上一走,荷花就急着問:“母后,父皇怎麼讓吳家帆去了濟縣?”
“這你都看不出來,你父皇還是很看重他的,這次去可以讓他立功不少!”皇后笑着拍拍她的手,讓她不要着急。
“可是這一去得要多久啊?不行兒臣也要跟去。”荷花說道,她不着急纔怪。
“你可是公主,哪能隨便出宮,這事母后不答應,你應耐心在宮裡等着,只要吳家帆救災有功,皇上就會對他另眼相看了,這樣你們的機會就大了。”皇后勸道。
“母后,兒臣已經想好辦法了,這些天兒臣假裝稱病,然後您讓人送兒臣去宮外休養,到時我再轉到濟縣去。”荷花說道,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她實在不放心吳家帆一人去濟縣,讓她呆在皇宮裡等她會更擔心。
“那可不行,怎麼能讓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皇后堅決不答應。
“不然讓二哥陪我去,反正他整天遊手好閒,讓他去民間感受一下百姓的嫉苦,將來還能更好的輔佐太子哥哥。”
果然從太子出手,皇后開始思考,昊兒實在是太愛玩了,將來怎麼幫得了太子,皇后看了荷花一眼,這丫頭太精明瞭。“母后就答應你,你爲吳家帆付出這麼多,將來他要是敢對不起你,看本宮怎麼治他!”
“他纔不敢呢!謝謝母后。”
李文昊還不知道自己的快活日子就要結束了呢,瀟灑地走進醉月樓,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吳家帆正坐裡面。見到他進來,吳家帆起身迎上去,急着問道:“你見到荷花沒?”
李文昊無語地坐到椅子上,“本王辛辛苦苦趕過來,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呢!”
一杯茶水馬上出現在他面前,李文昊笑着接過。“其實你不用擔心,這是好事,說明皇上還很看重你,這可是你表現的機會,最多明年你就能回京升官了!”
“誰知道這中間會出什麼事情?”吳家帆說道。
“本王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現在連母后都知道了你們的事情,只要母后從中周旋,舒兒一時半會嫁不出去。”想到這個他就來氣,母后知道妹妹出宮,將他罵了個半死,嗚嗚,天知道他是最冤的那個人。
“這樣我就放心了。”
吳家帆提起酒壺爲他倒滿酒,也爲自己倒滿一杯,“王爺,我敬你一杯,這些日子多謝您的幫忙。”
“你終於說了句好聽的話,哎呀,本王付出總算有回報了”李文昊熱淚盈眶,兩個白眼狼,總算其中一隻良心發現。“來,幹”
“幹”
兩人將酒喝得一滴不剩。
李文昊喝得搖搖晃晃回到王府,王妃扶他到牀上躺好。
李文昊跌跌撞撞倒在牀上,大喊大叫“臭小子,乾杯。”
剛躺下沒多久,皇上的對旨傳到,昊王妃又手忙腳亂地拉他起來接旨。
接完旨李文昊抱着聖旨倒牀就睡。
第二於起牀,李文昊扶着頭迷迷糊糊地起牀,突然從身上掉下一件東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聖旨,不明白他身上怎麼會有聖旨,他彎身撿起來打開一看,聖旨再次掉到地上。
李文昊慌忙穿好衣服,抱着聖旨出門,正好碰到王妃進來,他抓住她舉着手裡的聖旨問:“這個什麼時候來的?”
昊王妃被他的表情嚇道了,弱弱地開口。“就是昨天晚上,爺您喝醉了,不過這聖旨是您自個兒接的。”
“矣!怎麼搞的。”李文昊原地轉一圈,最後還是決定進宮問一趟。
急急忙忙地趕到宮裡,早朝已經結束,李文昊來到養心殿,皇上與太子都在裡面。
李文昊給二人行禮後坐於一旁。
皇上看着他冷哼出聲“昨晚又跑哪裡鬼混了,連早朝都不上!”
“我今早起牀的時候胃不舒服,所以來晚了,還請父皇見諒!”聽到皇上的冷哼,縱使他有天大的冤情也不敢開口了。
“對了,父皇的旨意你應該看到了吧,趕緊收拾收拾擇日出京。”李文傅說道。
“可是父皇,兒臣根本不懂治水救災,幫不上什麼忙。”李文昊說道,聖旨上的內容嚇他一跳,竟然讓他前往濟縣,聽說那裡現在民不聊生,吃喝都成問題,他真不想去。
“不懂可以學,這次你母后說得對,不能讓你整天無所事事,也該出出力了!”皇上嚴厲地說道。
李文昊沒想到是母后的主意,頓時無語。
出了養心殿就直奔鳳儀宮,正好皇后準備去夢迴宮。
“兒臣給母后請安。”
“起來吧,走跟母后去看看舒兒。”皇后說道,她心時清楚他過來的目的。
“舒兒怎麼了?”李文昊問。
“哎,前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停的咳嗽,這兩天身子骨更差了。”皇后輕攏眉尖,狀似擔憂。
李文昊嘴角直抽,前幾天不是生龍活虎的嗎?哪裡咳嗽了。他也着急地問道:“妹妹沒事吧?要不要緊,請太醫看過了嗎?”
“已經看過了,說是平時不注意休養,而且她心情也不好,需要靜養。”皇后一路說着來到了夢迴宮。
荷花正躺在牀上,臉色發白,看上去確實挺像生大病的樣子,不過就是這樣李文昊才覺得可疑。
皇后揮退了所有的宮人,荷花突然就掀開被子坐起來,“呼,一整天躺在牀上悶死了!”
“呀,舒兒你詐屍啊!”李文昊誇張地大叫。
“去你的,你才詐屍呢”
“那你這又是搞什麼鬼!”李文昊指着她臉上的一片慘白。
“呵呵,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我決定陪你一起去濟縣。”
荷花說得開心,李文昊卻一口氣提不上來。轉頭哭喪着臉望向皇后“母后,她說的不是真的吧!”
“好了,別鬧了,舒兒說得沒錯,她是要跟去。”皇后阻止他們再鬧下去,救災的隊伍就快出發了,他們還有心情鬧。
李文昊正色道:“母后,舒兒去不合適吧,您怎麼能由着她胡來呢!”
“哎!母后哪裡不知道,可你知道她的脾氣拗得要死,母后只好同意讓你去才放心。”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被荷花害的,李文昊怒視着荷花。“你可把我害慘了。”
“有什麼可慘的,你拿朝庭俸祿就該爲朝庭辦事。”荷花反駁。
李文昊舉起雙手投降,“好吧,那你準備怎麼跟去濟縣?想必你已經想好主意了!”
“我裝病就是爲了去濟縣,到時只要母后讓太醫說我需要出宮靜養一段時間,然後我中途偷偷離開。落音假扮我就行了,不過這次選去的人要沒有一個認識我的。”荷花得意洋洋的說道。
李文昊舉手大拇指,“妹妹真是太聰明瞭,哥哥我甘敗下風。”
三人討論了一下細節就各自準備了,荷花還是繼續在宮裡扮生病,只不過病情越來越嚴重罷了!
李文昊出宮後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吳家帆,吳家帆奮鬥不已,原本不太樂意出京現在也變得期待起來。
因爲就要出發去濟縣了,太子府裡請來了丁丞相,吳家帆,田欽差還有一些後勤官員商討,一直到很晚才完畢。
出了太子府,吳家帆向幾位大臣告辭。
田欽差看着吳家帆的背景說道:“吳狀元將來必定不同凡響啊!要是我有女兒一定嫁給他。”
其他的官員也點頭“是啊,確實有才。”
田欽差突然說道:“丁丞相不是有個未出閣的女兒嗎?聽說令愛也是絕色佳人。兩人說不定很般配。”
另一官員說道:“哎,這吳狀元可是連公主都不要,人家想着小時候定下的媳婦呢!”
“那也要看找不找得到啊,像這樣癡情的男子更是不可多得,丞相大人可得看準了。”田欽差說道。
丁丞相笑道:“哪裡,哪裡,這也要看兩人的緣分。”
回到丞相府,丁丞相來到丁曼雪的房間,對於這個三年前才找回的女兒,他非常疼愛,所以她的婚姻大事他也是很頭疼。今天聽到田欽差那樣說,其實他是有些心動的。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丁曼雪輕輕地念着。
“呵呵呵呵”丁丞相笑着走過來,“雪兒在念什麼?”
丁曼雪太過專注現在才知道有人進來,轉身撒嬌道:“爹,您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爹怎麼沒有敲門了,是你太認真的沒聽見,在想什麼人呢,告訴爹。”丁丞相問道。
“纔沒有,剛纔我只是呤了一首詩而已。”
“呤什麼詩這麼專注?”丁丞相感興趣地問。
“這是新科狀元吳家帆寫的一首詩,詩句好優美纏綿,一定是寫給他那位娘子的。”丁曼雪有些傷感。
丁丞相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這麼瞭解吳家帆,在看她的樣子,分明是情竇初開。“咳咳,你認識吳家帆嗎?”
“見過兩次。”丁曼雪說道。
“兩次,爹怎麼不知道?告訴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丁丞相笑着問道。
“我們也不算認識,不過是見了兩面,一次是在華法寺,一次是在皇后娘娘辦的賞花宴上。”
丁丞相摸着下巴上的兩撇鬍子,“嗯,爹知道了你喜歡他吧。”
“哪有!”雖然是她不像閨閣女子一樣矜持,但被說中心情還是很難爲情的。
“放心吧,爹不反對,吳家帆雖然想着他小時候定下的媳婦,不過他們又沒有成親,時間一長他就會忘了的,總不至於他一輩子都不成親。”
丁曼雪將他往外推:“這是女兒的事情啦,爹你別管了!”
“好好好,爹不管。”
丁丞相被趕出門外,還樂呵呵地走了。臨了又返回來“吳家帆被皇上派到濟縣去了,不過你放心等他回來爹就給你提親去。”
“爹”門內傳出一聲大叫,丁丞相摸摸鼻子離開。
房內的丁曼咬着粉懶的脣,吳家帆竟然要去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