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鍋開分店的事情被提上了議程,因爲吳興找到了一處地方,那是幾間破舊的房子,雖然挨近鬧市區,但這幾戶人家過得很辛苦,就有了搬家的打算,本來這種房子丟了也沒人理,現在竟有人看中他們的房子,那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兒。
當然也有兩家不願將房子賣掉,荷花也不在意,其他的地方加起來也挺大,因爲這裡的房子都有院牆,所以佔地比較廣,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
荷花總共花了三十兩就拿到了他們幾戶人家的房地契,她在心裡感嘆,這個時代的房價真是便宜啊!
買下了這裡後,就請了人將這裡的房子都拆掉,然後按照一品鍋的模型再蓋一間。這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吳勇每天都會來督工。
而許世傑聽說荷花又要開一間一品鍋的分店了,抽空到一品鍋找到了荷花。他走到櫃檯前,“荷花,你有沒有想我啊?”
荷花看他一眼。“我可沒時間想你,最近可忙了。”
許世傑有段時間沒來這邊了,荷花正奇怪呢,他就來了,看樣子也沒有變化,還是老樣子。
“我也很忙,可我不是抽空來看你了嗎!”許世傑不滿意她的回答。
“好吧,你一個大少爺能有什麼事情忙的?”荷花放下手裡的算盤問道。
“我爺爺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我能不忙嗎?我得準備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給他啊!”許世傑說道,就是因爲爺爺的大壽,他才一直沒有時間來找荷花,今年是六十大壽,他可要爲爺爺準備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
原來許將軍六十大壽了。“咦,我怎麼沒聽到別人說過。”
“我爺爺又不願意大辦,這裡的人也不知道,你當然不會知道,不過我爹孃,還有大伯他們,所有人都會再爺爺生辰當天到洛縣來。”許世傑說道。
“許將軍六十大壽一定會大辦吧?”荷花問。
“如果家裡的人都來了,肯定是要大辦的,爺爺的六十大壽啊,不是他說不辦就不辦的,到時說不定還有京城裡那些巴結爺爺的人,要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許世傑說道。
這就叫做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嗎?人家都到洛縣這麼遠的地方了,還有人惦記着。荷花咳嗽一聲“你爺爺是將軍,身份不一般自然巴結的人就多。”
“切,那些人的嘴臉,我看着就討厭。”許世傑不屑道。
“你來不會就是爲了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許世傑這纔想起他上這兒來的目的。正神道:“我的家人過段日子就要來了,爲了爺爺的大壽能夠圓滿,我想向你借一品鍋的廚子用用!”
“借廚子?”荷花驚訝道。
“對呀,爺爺最喜歡你們一品鍋的菜了,大壽當天我希望能請一品鍋的大廚到府上。荷花你覺得怎麼樣?”許世傑說道。
“路師傅借給你,我的一品鍋怎麼辦?不如讓副廚陳師傅過去,他的手藝也很好。”荷花跟他打商量,許將軍的大壽她自然希望能夠圓滿,可是她的廚子捨不得讓出去啊!要是被達官貴人相中,高薪聘走了怎麼辦?
“不要啦,荷花,我爺爺他就喜歡路師傅的菜,對了還有,我知道你們的菜與別人不同,是有特殊的調料,記得也要帶上。”
“我還沒答應呢!”
“就這麼定了啊!”許世傑扒到櫃檯上,不停地磨着嘴皮子。
荷花被吵得沒法,再說許府幫過她不少忙,這點小事她還是會幫忙的,於是說道:“路師傅可以借給你,你可得給我招呼好了,至於調料,也不能白送,你在我這裡買吧!”
“好。”許世傑高興地點頭。“對了,荷花這件事先別說出去,連我爺爺都不知道家裡的人都要到洛縣來,是我爹飛鴿傳書過來,我才知道的,家人想給爺爺一個驚喜。”
“嗯,我知道了,誰都不會說的。”荷花點點頭說道。
“連吳家帆也不告訴!”
荷花看着他整個身子都扒到櫃檯上而不自知,無語之極。“都說了誰也不告訴了,小寶根本就不在意這種事情,他不問我就不說。你再往上爬,我的櫃檯都要被你拆了。”
“嘿嘿”許世傑爬下櫃檯,裝作不在意環視大廳,咳嗽一聲:“咳咳,這裡的生意真好啊,天香樓都沒法比。”
荷花說得很含蓄,不過意思嘛,嘿嘿。“這做生意嘛,當然得有競爭才行。”
許世傑眉頭輕揚,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賺了不少吧!”
“這是私密,我也是在賺辛苦錢吶!你以爲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荷花打着哈哈,這財不外露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許世傑不滿地撇嘴。“真是的,還拿我當外人。”
“呵呵,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家了。”荷花說道,跟他扯了半天,今天還要有一品鍋分店的事情要處理呢。
“那好吧,過幾天我再來找你,今天在這裡吃完飯回去。”許世傑說道。
荷花叫來張全,讓他看着櫃檯,又向何氏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今天與許世傑說了半天的話,到一品鍋分店去的時間比較晚,她選擇了一條近路岔過去,這條路是她第一次走。
這是一條比較破舊的街道,看看周圍的小貶,大都是擺地攤的,不像荷花她們所處的地段,大都是店鋪,酒樓,這邊的房屋也是低矮破舊的。
即將穿過這條街道的時候,荷花看到一個小乞丐流着口水盯着正前方,她順着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一個婦女正買了幾個包子,小乞丐盯着的正是她手上的包子。
小乞丐瘦黑瘦黑的,一又烏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盯着一個包子。身邊一個大點的乞丐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而且這裡的乞丐不只一兩個,圍坐着的有不少的乞丐,荷花以前也見到過乞丐,卻沒想到有這麼多,似乎洛縣的乞丐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荷花走到賣包子的大漢面前,買下十個包子,帶上包子,她來到了小乞丐面前。將包子遞給他。“給你。”
小乞丐擡起頭來。
太陽夕下,層層的光暈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笑意,不向其他人見到他的那種鄙夷的表情。
他看着她遞過來的包子,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荷花點點頭:“拿去吧。”
小乞丐迫不及待地搶過她手裡的包子,看了她一眼,荷花笑笑,轉身離開。
小乞丐將包子分給旁邊的男子,兩人分食着這些包子,周圍的乞丐全都盯着他們,兩人三下兩下將包子吞到肚子,生怕有人過來搶。
“這個小姑娘心地真善良啊!”大點的乞丐感嘆道。
小乞丐望着荷花遠去的方向, 心裡問自己,我今天遇到了仙女嗎?
荷花走出了這條街,回過頭看了一眼,她能幫的只有這幾個包子而已,嘆了口氣,荷花往一品鍋分店的地址走去。
現在已經蓋好了第一層,這邊的分層,荷花只准備蓋二層就好,畢竟這裡不是最繁華的地方,只在第二層安排幾個包間就好,她不準備像總店那樣,專門分出一層全部做包房。
她和吳勇兩人一起觀察一番,兩人就嚮往常一樣回家。
回到家裡,就聽到何氏在發火,“什麼玩意兒,每天都咱們一品鍋收潲水,竟然還敢嫌棄。咱們也不在乎那幾個錢!”
荷花聽得雲裡霧裡,就問她:“二嫂,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不就是收潲水的雲嫂,今天來了還想壓價,之前也就給了五百文,這次想壓到三百文。”何氏氣憤道。
每天來一品鍋吃飯的人不少,所以會有很多的剩飯剩菜,這些剩飯剩菜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收,雲嫂就是經常來收的人,她收了很多家酒樓的潲水,一品鍋也跟別家一樣,全都賣給了她,她收潲水是按照一天五百文來收,只是沒想到她今天竟然又要降價。
因爲這些潲水,酒樓一般都沒有什麼用處,就低價處理掉,反正多出來的這些東西也沒地方去,即有人幫忙處理掉這些垃圾,又能賺點錢,何樂而不爲。
張氏發出尖銳的聲音,“三百文,她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
“就是啊,我們家還在乎那三百文錢啊?”吳興點頭說道。
周氏比較冷靜,她說道:“雖然家裡不缺三百文,可是那麼多的潲水怎麼處理啊。”
荷花聽着他們的話,又想到今天看到的場景,她想到一個辦法,就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雖然有些麻煩,不過即能處理掉那些潲水,還能做好事。”
大家都看着她,問道:“是什麼辦法啊?”
“我今天下午去一品鍋分店的時候走了城西的一條街,那裡有好多的乞丐,我們不如將那些剩飯剩菜分給他們吃,那些剩下的東西雖然雜亂,但是裡面有好多都是非好的,而且我早就覺得這些剩下的東西就那樣處理太浪費了。給那些乞丐不知道要救活多少人,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我們也算是行善積德了。”荷花說道。
“不錯,這個方法很好,那些客人浪費那麼多糧食,簡直是要招天譴的。”吳山說道,他從小生活在農村裡,節約慣了,見到這麼多的浪費哪有不心疼的。
何氏見問題解決,一拍手“我明天就去回了那雲嫂,看她還那麼得瑟。”
衆人見她如此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荷花開口讓他們停下來。“大嫂,你從明天開始讓廚房裡的人將所有的剩菜分類放好,雖然是給乞丐吃的,但也不能太難看,二哥,你明天去買幾個大桶回來,專門用來裝這些剩菜。”
“好,知道了。”兩人點頭答應。
商量完這件事,大夥又散了,回到自己房裡,這已經形成了吳家的一個習慣,每天工作完後要在一起商量一下才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吳興就買了五個大桶放在廚房外面,周氏跟廚房裡的大嬸說道:“以後有剩菜過來,就分類倒在桶裡,不要混着放,你們可以將肉倒在一個桶裡,青菜放一個桶裡,像完整的菜也可以放在一個桶裡,知道嗎?”
廚房裡的人點頭應是。
等到一品鍋的客人由高氵朝到低潮的時候,五個大桶也滿了,客人沒有多少,店裡也不需要那麼多人的時候,荷花讓兩個小二拉着家裡的牛車過來,他們將五個大桶放到板車上,又弄了些稀飯裝成一桶。拉着它們晃晃悠悠地向城西而去。
一路走去,荷花等人到了目的地。
“這裡的乞丐真多啊!”店小二李子說道。
“就是因爲這樣,我們纔要幫忙他們嘛,快點,咱們將車趕過去。”荷花催促道。
荷花等人將車安放到一塊空地上,他們下了車,兩小二將木桶擡下來。
荷花對那些乞丐說道:“我們今天帶來了很多吃的,誰想要吃的就過來排隊。”
那些乞丐聞風而動,全都衝了過來,一幅要搶的模樣。
荷花沒想到是這個情況,嚇了一大跳,這些人是餓瘋了還是咋地。
幸好有一個乞丐攔住他們“都排隊聽到沒有,人家給我們吃的,我們要尊重他們,不然以後都沒有人施捨了。”
這才讓那些乞丐停下來,吵吵鬧鬧地開媽排隊。
荷花擦了擦腦門的汗水,籲出一口氣,這羣人太可怕了。不過真是謝謝剛纔那個乞丐,她看向那名乞丐,發現他身邊跟着一個小乞丐,仔細一看,正是她昨天碰到的那個,原來他就是小乞丐身邊的那個人。
荷花朝他感激地一笑,這纔對他們說道:“我今天帶來了很多吃的,大家都有份,所以不用搶,排好隊,一個個來。那個,大家有沒有兩個碗,我這裡有稀飯和菜。”
乞丐們聽了她的話,這才乖乖排起隊來。一個個的拿着碗上前。左邊的碗裡裝滿了菜,右邊是小半碗稀飯。
荷花帶過來的稀飯比較少,不過菜很多,所以她給他們他的是菜多粥少。
等到將所以的乞丐分完了,剛纔那名乞丐才帶着小乞丐過來,他們是排在最後的。
荷花爲他們也添了不少的菜。他說了聲謝謝,這才帶着小乞丐蹲到一個地方去吃東西了。
荷花看着他們吃得滿臉幸福的模樣很是欣慰,總算做對了這件事。
他們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那些乞丐一個個眼巴巴地看着他們,有些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將剩下的東西小心地抱着懷裡,似乎是不打算在吃下去了。
荷花停下手裡的動作問道:“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
“我們當乞丐的會覺得什麼東西不好吃?這次吃完了下餐就不知道吃什麼了,這些留着明天再吃。”一個乞丐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你們不用擔心,以後每天我都會送吃的過來,你們就盡情地吃吧!”
乞丐們鬧翻天了。“明天還有,真的嗎?”
“不是,她說每天都送過來。”
“嗯,所以你們不用留了。”荷花點點頭說道。
乞丐們這才放心地吃起碗裡的飯菜,大口大口地下嚥,根本不嚼,因爲這樣捱餓的時間會比較長。
兩個小二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收拾東西回店裡,他們真是遇到了一個菩薩心腸的好老闆。
而在一品鍋這邊,雲嫂像往常一樣來收潲水。何氏將她攔在外面。“雲嫂,從今開始,您不用來收潲水了。”
“爲什麼,你是嫌我給的價錢太少嗎?要知道那些潲水留着也沒用,你們不會是想再次拿出來招待客人吧?”雲嫂大聲說道。
“哼”何氏冷哼一聲,她還不知道雲嫂的心思嗎!不就是想嚷嚷着讓客人知道嗎?她也不客氣“這就不用你費心了,我們已經處理好了這些潲水,絕對比賣給你有意義。”
雲嫂一聽,似乎她真的不打算賣潲水給她了,這才急起來,一品鍋的客人多,來的有很多有錢人,點得菜多,其實剩下的也多,所以在一品鍋收的潲水比別的地方都好,她也不是真心不願收一品鍋的潲水,笑着說道:“你看我,說話就是不經大腦,其實我沒有惡意的,如果你嫌三百文太少了,我們就不改了還是五百文,怎麼樣?”
“不用了,我們不打算賣給你了。”何氏不屑地說道。
雲嫂涎着臉笑道:“咱們做了這麼久了,能有哪家比咱們有交情不是?”
“雲嫂,這件事又不是我做主的,我的老闆她啊,最不喜歡受人威脅,所以這個我也沒有辦法,你也真是的,好好的,非要降價,就你那幾個銅板,你以爲我們在乎啊!”何氏覺得好爽啊。
雲嫂沒有辦法只好悻悻地離開。
廖超剛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雲嫂氣憤地離開,他最近往一品鍋跑得較多了。看看她又看看何氏,露出一個奸笑,帶着下人快步走了出去。
何氏見他今天這麼安靜地就走了,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正好荷花等人回到店子裡,何氏向她說了今天雲嫂過來的事情。荷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已經決定爲那些乞丐送吃的了。
一連幾天荷花都爲那羣乞丐送去剩飯剩菜,漸漸地跟他們熟悉起來。
那天攔住乞丐的那位是從北方流浪過來的,姓趙,叫趙漢,身邊跟着的是他的兒子趙威,以前打仗的時候,他的家毀,媳婦也是在流浪的時候餓死的,現在他一個人帶着兒子到處流浪。
像他們這種乞丐還有很多,這裡大部分都是從各個地方聚集過來的,打仗帶來的影響一直持續着。
荷花安慰他們“你們就沒有打算在哪裡安定下來嗎?”
“我們當然也想,可是我們到一處地方,總會被驅趕。不然我們也不會窩在這種地方,而是去繁華的地方乞討了,在那裡總能有些人施捨點。這裡的人都過得很辛苦,哪裡有多餘的錢施捨給我們,這裡的乞丐死了好多人。”趙漢萬分沉痛。
荷花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對於流民這件事,就荷花所知,他們不是一開始就是乞丐,朝庭一般都會有安排,怎麼會就這樣放任不管呢。
回到家裡,荷花就這件事問了吳家帆。“難道我們朝庭不管那些流民嗎?”
吳家帆也知道荷花最近在幹什麼,雖然他不能與荷花一起處理,不過荷花的動向,他還是很清楚的。他左右看了兩眼,這才小聲地說道“魯親王平定戰亂後,當時無家可歸的流民更多,他登基後令人管理流民的事,可是哪裡處理得完,所以有很多流民沒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些流民都是怎麼安排的。”
“哼”荷花冷哼一聲“那還用說嗎?肯定是那些高官解決不了事情,下面的官層層相互,上報的都是流民已解決,而真實的情況是那些流民全部被趕走,不讓他們出現。好給天下一個假象。”
“噓,荷花你小聲點,這種事情是不能亂說的。”吳家帆緊張道,今天他們議論皇上的事情都是大不敬,平常是不可討論的。
荷花白了他一眼,“怕什麼,又沒人聽見。”
“小心總是好的。”吳家帆還是不放心。
“好啊,知道啦”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言論自由,真討厭。
“好了啦,這些流民是當官人的問題,咱們又沒有辦法,你這樣天天爲他們送吃的,已經很好心了。”吳家帆說道。
“這還用你講,我當然知道。”
荷花能做的只是爲他們送些吃的而已,最根本的問題還是無法得到解決,這天荷花剛送完剩飯剩菜回來,一名小二急衝衝地跑過來。“老闆,出事了!”
“冷靜,先說說是什麼事,別瞎嚷嚷。”荷花無語,平時她就教過遇到事情,先說明,不要動不動就危言聳聽。看吧,到了真正發生事情的時候,一個個都不鎮定。
小二這才穩穩神說道:“是分店那邊,聽說有人鬧事呢!”
“什麼?誰鬧事啊,我們可是正當營生。”荷花不可思議道。
小二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您還是趕緊去一趟吧。”
這時何氏與周氏也走過來,何氏也是剛得到消息,就去告訴周氏了,兩人看到荷花一同過來。
何氏問道:“荷花,你也聽說了吧!現在怎麼辦?”
荷花說道:“二嫂,你先別急,我跟大嫂先過去看看,這邊還是得留下你來看着。”
她們點點頭,荷花與周氏向分店趕去,到了目的地。
吳山與吳興正在與人爭吵,其中一箇中年婦女,嗓門特別大,隔很遠,荷花就能聽到她的聲音。
吳山與吳興兩個大男人,又不好像她一樣,潑婦罵街,氣得臉紅脖子粗,正當無可耐何之計,荷花與周氏來了。
他們趕緊走到她們面前,荷花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山氣憤道:“就是我們分店旁邊的兩戶人家,硬要說我們每天吵吵嚷嚷地影響他們的休息,不准我們開工,讓我們趕緊離開,一大早就吵個沒完。”
荷花承認這種工程確實影響到別人,不過他們憑什麼不讓人開工,知不知道擔誤人家一天的時間是多少錢。這種人想要的不過就是賠償罷了。
那些人還在那邊吵鬧,有的人竟還一腳踢翻了他們的材料,荷花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說道:“你們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我們影響了你們,你們就能來砸東西了?這些要你們賠償,你們賠得起嗎?”
嗓門最大的那個女人結巴道“你你是在嚇唬我們嗎?”
“沒人嚇唬你,就你剛剛那一腳就去了一兩銀子,你準備好了賠嗎?”
“哼,我可不是嚇大的,告訴你,叫你的家長過來跟我說話。”女人大聲道。
“這裡可不是你說了算,說吧,你們在這兒鬧事是爲了什麼?銀子嗎?”荷花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就你那點銀子想打發我們,告訴你,你們要是不搬走, 我們天天來鬧,讓你們幹不成。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女人一模無賴像,她往地上一坐,一幅不打算走的模樣,其他人見狀,紛紛紛紛效仿,看來這人還是個領頭的。
周氏拉着荷花到一邊“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耍賴的,咱們怎麼辦?”
荷花冷哼一聲“大嫂,看出來了嗎?這裡不是有兩戶人家嗎,圍着那個大嗓門女人的是一家人,另一邊的又是一家,依我看,另一家也是被那女人鼓動的,咱們今天晚上就去那家。”
周氏點點頭,荷花又對吳山他們說了一遍,他們都同意荷花的主意,吳山讓工人都回去休息,明天再來上工。
大嗓門女人見到他們都走了,得意地一笑。
荷花等人也聽到了她的笑聲,都不作理會,等到了晚上,荷花周氏還有吳山,吳興,四人來到了一品鍋分店旁邊的一戶人家門口。
吳興敲門,沒一會裡面一箇中年男子打開了門,他一見他們立馬就想關上門,幸好吳興眼明手快,攔住了他的動作,大力地推開了門。
男子驚呼“你們要幹什麼?”
吳興拍拍手“我們是來找你商量事情的,幹嘛一幅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荷花反手關上門,這時又有一名女子出來,看到他們也是一聲驚呼。
吳山說道:“我們今天晚上找你們主要是爲了白天的事情。”
“不不不不”女子不停地擺手。“你們找錯人了,這不關我們的事啊!”
“怎麼不關你們的事呢,不是你們去我們的工地上鬧的嗎?難道我們今天早上看錯了不成?”吳山反問。
男人和女人憂心地對看一眼,荷花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說道:“是不是另一戶人家鼓動你們鬧事的?”
見他們兩人沒有反應,又說道:“你應該知道,像你們這種無錢又無勢的人就不應該惹事,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比起你們來,還是強很多的,知道我說的意思嗎?”
男人這才擡起頭來,他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都是你,非要聽隔壁那個女人的話,去鬧什麼事,我早說過不要惹事,你就爲了那三兩銀子跟着起鬨。”
女人捂着臉嚶嚶地哭起來,“我是豬油蒙了心,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嗎?嗚嗚”
男人聽到她的話沉默不語,家裡的情況確實不好,婆娘爲了錢去鬧事他能夠理解,可是爲了三兩銀子就得罪了人,現在人這找上門來該怎麼辦呢,這個姑娘說得很對,像他們這種人家根本鬥不過有錢有勢的人。
這下,他們也都看懂了,果然是另一家的主意,不過荷花在想,那一家也不是有錢的主,怎麼會有三兩銀子給他們呢,這不合理啊,難不成這後面有人在指使他們這樣做嗎?
荷花問道:“隔壁可不像有錢的樣子,他們哪裡來的銀子給你們。”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還不快說出來。”
女人吞吞吐吐地說道“是他們家的一個表親,他們叫那人云嫂。”
雲嫂,竟然是她,這下他們都明白了,這人是在報復他們,荷花問道:“那個雲嫂經常過來嗎?”
“不是,其實他們也好久沒有聯繫了,有點遠的表親,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找了過來,給了我們每家三兩銀子,我估摸着他家得的更多”女人說道。
吳山對荷花說道“沒想是雲嫂搞得鬼,現在我們先回去,商量一下對策。”
荷花點點頭,正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男人在背後說道:“你們能不能買下我們的房子。”
看到他們回過頭來,又愧疚地說道:“之前是我不想離開住了很久的地方,現在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再住在這裡了,而且我們收了雲嫂的錢,如果不幫她做事,她也不會饒了我們,她竟然能夠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我擔心她也是受人指受,所以請你們買下這裡,我們全家立刻搬走。”
“買下這裡也行,你明天準備好地契,我們一早就交了地契,銀子還是跟之前一樣。”荷花說道。
“謝謝”男子不停地鞠躬道謝。
荷花等人離開了他們家,回到家裡,何氏一聽竟然是雲嫂讓人去鬧事,氣得罵了她半天。吳興也就在一旁安慰她半天。
“你也彆氣了,明天就一家了,諒他們也蹦達不起來了,所以別生氣。”
荷花卻覺得不簡單“爹,我覺得還是去找一下雲嫂,最好是到她家偷偷察看,看她跟什麼人來往,我還真不相信,她一個收潲水的能多有錢,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就讓我去吧”吳興說道。
何氏鄙視他一眼“就你,行不行啊!”
“誰讓她惹你不高興,我一定揪住她的小辮子。”
何氏不可置信地啐了他一口。
不管怎麼,吳興接下了這個任務,第二天開始他就跟蹤雲嫂。
而來到工地上鬧事的也就只剩下一家了,他們顯得氣勢就不那麼足了,吳山讓工人們繼續開工,不去理會他們的叫嚷。他們覺得沒意思就回去了。
吳興回來的時候,很興奮地告訴他們“果然那個女人去找雲嫂了,我親眼看到她進到位雲嫂的家裡,過了半個時辰纔出來。”
“之後呢?”何氏問他。
吳興搖搖頭,“沒有之後,她一直沒有出來。我也納悶呢,正常情況她不是應該找那個指使她的人嗎?怎麼沒動靜?總不會她爲了報復咱們,出那麼多銀子吧!”
“不可能,她又沒瘋!”吳山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啊?”吳興想不通。
他們都看向荷花,荷花接收到他們求知的慾望,咳嗽一聲道:“二哥明天還是要跟着她,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發現,背後指使雲嫂的人可不會隨便讓她去找,我想應該是那人來找她,我們暫且等等,很快就能有發現。”
吳家帆剛從房裡出來透氣,就聽到要跟蹤別人,他興奮地跑過來“我也去吧,看着挺好玩的。”
荷花拉過他:“玩什麼玩,這可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我們在做正事呢,再說,你不用上課啊,二哥從早上起就要蹲在那裡,你以爲真的很好玩啊!”
“我也是最近看書累了嘛,想休息一下。”吳家帆說道。
最近他是很乖的,天天回家就看書,看來是努力發奮了,荷花說道“等我們解決完這件事,我們出去玩一天,怎麼樣?”
“好啊,太好了!”吳家帆高興道。
“那好,先就這樣定了,阿興,明天要辛苦你了,大家休息吧”吳山見事情解決了就說道。
吳興又是跟了雲嫂一天,她每天都是到別人的酒樓裡收潲水,吳興跟着她走了很多家酒樓,她進去的時候,吳興就等在外面,一天下來真的很累,現在是最後一家了,雲嫂終於回家了,吳興打算跟着她到家後等一會沒事就返回,只是今天有了新發現。
雲嫂進去後他躲在外面等,正當他覺得沒什麼變化的時候,準備起身回家,突然發現從遠處過來兩個人,他孃的,其中一個,他死都不會忘記,就是那個廖超,只見他慢慢地走到雲嫂家門口,沒一會就進去了。
看來事情很明顯,竟然是這個廖超搞得鬼,今天總算沒白來,吳興對着雲嫂家的房屋啐了一口,轉身往家裡趕去。
回到家裡他就找到了荷花,激動地說道:“你知道我看到誰去雲嫂家裡了呢?”
“好好好,二哥你慢慢說啊,不用太激動。”荷花端出凳子讓他坐下。
吳興現在沒工夫坐下,他說道:“竟然是那個廖超,看來他肯定懷恨再心,想要報復的也是他。”
聽到這個名字,荷花一點也不意外,想到也很有可能,這裡他們得罪的人裡就數他心思是壞,而且他最近經常往一品鍋跑,說不定就是這樣知道雲嫂的事情,利用雲嫂來阻撓他們的一品鍋分店完工。
荷花看了吳興一眼,就算是廖超幹嘛這麼激動啊,她咳嗽一聲:“二哥,謝謝你,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趕緊去休息吧。”
吳興點點頭就回房間去了。
荷花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上次吳家帆傷受的事情是不是他乾的,還有那次家裡遭小偷的事,她一直放在心裡呢,如果真是廖超,那麼這個人對吳家的怨恨就非常深了,將來必定是一個大隱患啊!
“還真是他,我就說呢,這裡有誰跟咱們過不去,除了他沒有別人。”吳家帆聽說了此事,氣憤道。
荷花白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忘了,天香樓的老闆也見不得咱們好,不過這件事應該就是廖超指使的,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去問他啊!”吳家帆說道。
“你問他會承認嗎?笨”
“那要不然,我們去捉個現形的?”吳家帆問。
“反正我們跟廖超的關係不可能好了,他今天做出這種事情,明天還會做出別的事情來,誰知道他哪天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沒有一擊打敗他的方法,咱們就不要跟他撕破臉,至少現在表面上,他還不會與我們爲敵。”
“那我們到底怎麼辦啊!”
“我想到辦法了”
“是什麼辦法,荷花你告訴我好不好。”
“不行,你現在就是要好好讀書,別的不要想。”
第二天,一品鍋裡傳出一個消息,原來是經常在酒樓裡收潲水的雲嫂記恨一品鍋,所以讓自己的表親在一品鍋的分店鬧事,還每家給了三兩銀子,其中一家已經承認是受人指使,現以將自家的房子賣給一品鍋的老闆,現在以離開了這裡。
這些消息一出來,好多酒樓裡都不在與她做生意,雲嫂收潲水的生意損失了不少。
又過了半天,有人看到了雲嫂與廖府的人有來往云云,到後來傳到神乎其神,彷彿親眼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