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賣身契

吳家帆每天放學了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裡趕,好早點喝到荷花準備的楊梅湯,今天走到路上,突然聽到一陣“小叔,小叔”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他四處張望。怎麼也沒想到吳安怡出現在這裡,而且後面還追着三個大男人。

吳家帆以爲安怡遇到了人貶子。上前抓住吳安怡就跑,後面緊緊跟着三個人。

吳家帆憑着小小的身子,穿梭在身羣中,吳安怡現在已是驚弓之鳥,只管跟着吳家帆身後跑。

眼看着三人就快追上了,吳安帆大喊一聲“有人拐賣小孩子,救命啊”

這一聲大喊,使得街上的人都看着廖超等人,雖然不敢上前卻多數指指點點,有些人故意上前攔住他們,沒一會,吳家帆與吳安怡已經跑不見了人影。

廖超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我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剛纔可是聽到這小丫頭叫了一聲小叔,看了是認識的人,到時候總會送回家,有賣身契在手,還怕要不到人。

吳家帆拉着吳安怡逃出三人的視線後,從另外一條路繞回家門口,到了家門口,他還要四周看看,纔像作賊一樣拉着吳安怡遛了進去。

有一位客人正在買鹽,根本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轉過身的時候,身後突然就出現了兩個小孩,嚇了一大跳,手上的鹽都差點扔出去了,幸好記起這個小男孩就是這家店裡的。

等客人走後,荷花也從櫃檯下來,剛纔她可看得清楚,這小子像賊一樣的進門,這才嚇着客人了。“你幹什麼呢,嚇着我的客人,我跟你沒完。”

“這不是安怡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周氏也過來,看到吳家帆身後躲着一個小姑娘,定睛一看,這不是吳安怡嗎?

荷花也看到吳家帆身後有人,只是沒想到是吳安怡而已,現在吳安怡一臉驚慌失措躲在吳安帆身後,連周氏過去叫她也不肯出來。

吳家帆就將路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氏異常氣憤“這羣人犯子太可惡了,幸好安怡沒事。”

周氏要帶吳安怡去休息,吳安怡卻死活不肯離開吳家帆的背後,彷彿那裡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周氏只好輕聲安扶她“安怡,跟大娘去休息一下,等會送你回家,乖”

哪知吳安怡反應會特別激動“俺不要回家,俺不要回家。”

“好好好,不回家,安怡今天就住在這裡。”荷花一見情況不對,趕緊拍拍她的肩膀,這小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情緒太不穩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吳安怡信賴的人只有吳家帆了,吳家帆走到後院,她纔跟着走到後院,吳家帆到哪裡她就到哪裡。

沒辦法他們只得讓吳家帆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別人的問題她根本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揪着吳家帆的衣袖。

最且是吳家帆將她帶到房間,一個人問出了事情的原因。

小姑娘也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還是聽出了二房現在不好過。她只知道爹被打斷腿,今天好多人來家裡,娘將她送人,再也不要她了。

難怪提到回家,她的反應這麼強烈。

從吳安怡的隻言片語中也只能知道這些,具體發生什麼事情,還是得去問清楚才行。

吳家帆哄好了吳安怡,加上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親人,吳安怡最終情緒還是穩定下來,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排斥。

張氏立刻心疼地抱住吳安怡,吳安怡乖乖地趴在她懷裡,沒一會,張氏將她哄得睡着了。

一出房門,張氏就罵道“這個該死的何氏,竟然連俺孫女都敢賣,俺一定要找她算帳。”

荷花覺得何氏不是會賣孩子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還是得去弄清楚才行。

吳山,吳勇,張氏三人去吳家村,其他人在家裡看着店鋪,本來是叫周氏過去的,可張氏偏要跟着才行。

廖超等人一丟了人就趕緊返回了到了吳興的家裡,一腳踹開門,院子裡沒有人,大喊一聲“給我砸”

何氏正在家裡擦吳興的腿,他腿上的夾板有些變型了,想請郎中重新固定一下,聽到外面有聲音,出來一看,竟然又是那羣人。他們還在砸自己家的東西。

“你們想幹什麼,快點住手。”

廖超擡了擡手,兩人停止了破壞。他說道“趕緊的,將人交出來。”

“什麼人,安怡都被你們帶走了,你還想抓誰,你不是說過放了俺們嗎?你們這是想幹什麼?”何氏看着滿院的狼藉,心裡越加拔涼拔涼的。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停地問自己。

“臭婆娘,少裝模作樣了,小丫頭分明就是被她小給帶走了,別告訴我她會隨便叫一個小孩子小叔,分明就是認識的人,如果你不將她交出來,那麼就交出你的男人。”

“你說什麼,安怡她被人帶走了?”何氏吃驚。

“是啊,她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還是快點將人交出來,我們也好走人。”廖超說着就想往裡走。

何氏攔住他“安怡不在家裡,你們別進去。”

廖超一把推開她“不在家裡也沒關係,現在我帶走老的,你最好快點帶小的來換,不然我可不保證他出來的時候少了什麼東西。”

兩個大漢衝進吳興的房間裡,將他拉了出來。

剛剛擺正的腿子又讓他們拉痛了。吳興疼痛難忍,輕輕地叫出聲來。

何氏攔住他們“你們不能這樣,安怡已經不見了,怎麼再來抓人呢,人是在你們手上不見的。”

“你說什麼?安怡不見了”吳興一把抓住何氏的胳膊。

何氏哭着點點頭。

吳興怒視廖超“俺跟你拼了。”

說着握起拳頭就要揮上去,中途就被其中一個大漢截住了。

廖超哈哈大笑“就憑你還想教訓我。帶走。”大手一揮,他們帶着這個家裡的男主人離開了。

何氏一直追出門外,他們將吳興擡上車,將她揮到地上。駕着車離開了。

何氏倒在地上不停的哭,吳安福這纔敢到孃的身邊,何氏一把抱住兒子。

等到吳山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何氏倒在門口,抱着兒子哭。

張氏衝上來,拉開吳安福,反手就給了何氏兩巴掌。“你這個狠心的婆娘,竟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要,俺打死你。”

何氏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她知道自己該打,連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跪到張氏面前“娘,你打俺吧,俺不是人”

張氏啐了一口“呸,打你還嫌髒俺的手。”

吳山他們是後過來的,張氏已經出手打了人,他們也來不及阻止。

吳山拉過張氏“算了,俺們是來看兒子的。”

“爹,安怡是不是在你們那裡?”何氏想到廖超剛纔說的,安怡叫人小叔,那應該是吳家帆了。太好了,安怡沒事。

“是啊,要不是安怡,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走,俺們進去看看。”吳興說着就擡腳往裡走。

剛進去就看到滿院的狼藉,曬乾的菜葉到處到是,雞窩也被砸得亂七八糟,凳子,桌子都成了木條,原來院子裡該站立的東西全都倒了下來。

吳興看着這像是被洗劫一番的院子,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老二媳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幾人急急地出來上來牛車,吳興駕着牛車往城裡趕,這是他有史以來速度最快的一次。

實在是這次的事情太大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剛纔來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輛有棚的車過去,誰也沒有想到吳興竟然就在那裡面。

而且吳興得罪的是知縣侄子,這可該怎麼辦喲!

牛車一路飛奔,直直地朝城裡奔去。一路塵土飛揚。

到了家門口,幾人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何氏抱着兒子也跟着下車。看着眼前的大院子,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

吳山在前面喊了一句“快進來呀。”

“哦”何氏應了一聲,小心的跟了進去。

荷花她們正在前面的鋪子裡招呼客人,吳勇過來將她們換下來,讓她們去後院,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解地往後院走。

來到後院,何氏正抱着吳安福哭哭涕涕。

荷花與周氏對看一眼,心裡都想着可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準確的說荷花猜到過吳興與李寡婦的事情,因爲上次她見到過吳興去李寡婦的鋪子,只是沒想到會牽扯上知縣的侄子。

這件事可就難辦了,所謂民不與官鬥,他們無論如何都佔不到便宜,而且人家都說了李寡婦是與他心意相通的,吳興是有罪的一方。

連荷花也沒有主意了,可吳興進了大牢裡,不死也得脫成皮。

何氏現在是一點主意也沒有,只會不停的哭。吳安福已經被吳安康領到一邊玩去了。

吳家帆看了看大家,其實他也沒有主意,可看大家都難過,他心裡也不好受,“既然知縣是官,咱們找一個更大的官來不就可以了,這洛縣可不止他一個官。”

荷花眼睛一亮,有道理啊。“小寶,你想到好辦法了?”

吳家帆受到鼓舞。“不知道是不是好辦法,可是我們可以寫狀紙到知府衙門啊,上次我們的案子就是王知府判的,我覺得王知府是個好官。他不會包庇壞人的。”

荷花覺得吳家帆說得有道理,上次見過王知府,還算是個好官,不過官字兩個口,還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官官相互。

吳家的人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吳家帆的建議,大家都同意,只有何氏不敢報多大希望,知府大人怎麼會幫助他們呢。

吳家帆回到了書房裡寫狀紙,哦,他現在有了一個單獨的書房,是荷花特意爲他準備的,與荷花的帳房相隔。

荷花爲吳家鋪平紙,“快寫吧”

吳家帆快速地寫好狀紙,將發生的事情大致寫了一遍,並且要求知府大人作做。

荷花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簡單明瞭,王知府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事。

留下週氏與張氏在這裡,吳山吳勇何氏還有荷花,吳家帆全都支聞知府門口。

吳山拿起鼓錘狠狠地敲起鼓來,咚咚咚的巨響一直傳以了府衙裡面。

“威武”木棍敲在地上劈里啪啦的聲音。

吳山見過這種勢仗還好,何氏與吳勇第一次見,腿都有些發軟。被王知府的驚堂木嚇得就向地上跪去。

等所有人都跪下,王知府就問“堂下何人擊鼓?”

吳家帆舉起的上的狀紙,聲音傳遍堂上“知府大人,我代人送上狀紙,請您過目。”

王知府威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應該知道,投狀紙應該先通過知縣,不可越級。”

“可是我們要告的人就跟知縣大人有關,只好來找您。”吳家帆繼續舉着手裡的狀紙。

王知府示意旁人接過狀紙。

狀紙上簡單地描寫了案件的發展。王知府仔細地看了一遍,沒想到案件會涉及官員,一般的人還真沒膽量上告知府,不過在王知府心中,覺得他們家與許府有很大深源。膽子比一般百姓大。

哪裡知道是他自己在吳家人心中是個大好官呢。

堂上沉默了一陣,靜等王知府看完狀紙,他看完後交給左伴的師爺。

王知府拍驚堂木,看了看下面一排跪着的人,全都屏住了氣息,這才說道“你們要狀告廖超無故抓人?”

吳家帆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擡起頭“是的,大人,就算我二哥與廖超打架也不至於被抓到牢裡,而且我二哥也受了傷,他卻用知縣的特權將二哥抓到牢裡了。求大人做主”

“你所說可屬實,要知道冤枉官員是要大罪。”

“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吳家帆再次肯定道。

王知府命令屬下傳話帶廖超前來問話。

在知縣府裡,廖超倒了一杯水,雙手揍着恭敬地送到李知縣手上“舅舅,來喝杯茶,這次真是多謝舅舅了。”

李知縣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就這一次,以後可不許胡鬧。”

“舅舅最疼我了”廖超站在他面前,討好的笑着。

李知縣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竟敢打傷我侄子,算他不長眼。”

這時,從門外跑進一個侍衛,“大人,知府大人派人來傳廖少爺上堂。”

“什麼?”李知縣與廖超異口同聲,皆是不可思議。

侍衛又重複一遍。“知府大人派人來傳廖少爺上堂。”

李知縣與廖超對視一眼,李知縣問“知道是誰告的狀嗎?”

“聽說是便民物美店鋪的當家去了知府衙門。王知府已接受。現在就派了人過來,正等在外面。”侍衛回答。

李知縣揮了揮手,侍衛退了下去。

廖超轉過身對着李知縣“舅舅,他們怎麼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告到知府衙門。”

李知縣後退一步坐到椅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怎麼不敢,他家的小兒子可是在許將軍府上讀書,還記得上次就是許將軍做主,告倒了天香樓的陳老闆。”

廖超跪到地上,“舅舅,現在怎麼辦?”他開始着急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竟會與許府扯上關係。就算是舅舅也幫不上了。

“不管怎樣,先趕緊去知府衙門”不管怎麼不能讓王知府久等了。李知縣催促道。

廖超到了堂上,看到底下跪了一排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吳興的媳婦—何氏。王知府正在堂上看着他。“咚”的一聲跪到地上“參見大人”

“啪”地一聲,“廖超,你與吳興互毆,卻用與李知縣的關係將人關起來,是也不是”

廖超心裡一突,不過幸好他作好了準備。“大人,我與李清是兩情相悅,是吳興無原無故打傷了我,我才找舅舅抓了吳興的。望大人明鑑啊!”

“此話當真?可有證據?”王知府問。

“當然,小人怎麼敢欺騙大人,這李清已是我的十三房小妾,大人可以現在就傳她上堂。”廖超信誓旦旦。

幸好當天事發後,李清被她的婆家趕出來,他當時還對她有點興趣,就當收留她,一個轎子擡到了廖府。這事正好派上用場。

王知府又派人叫了李清過來,李清顫抖地跪在地上,“大、大人”

“本官問你,你與廖超是什麼關係。”

“俺是他小妾。”

“兩天前吳興與廖超打架時,你們是認識的嗎?”王知府繼續發問。

雖然李清現在又擔心又害怕,可她不得不按照之前對好的話來說,何況現在她已是廖超的人了。她擡頭偷偷看了廖超一眼。“大人,廖超對俺很好,當天他就說要納俺進門,吳興突然進來就打人。真的不關廖超的事。”

此話一出,吳家人都憤怒地盯着李清,李清不敢擡頭來看他們。

何氏激動地大叫“你這個蕩婦,你說謊。你怎麼可以冤枉吳興。”

“肅靜”王知府大喊一聲。“公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荷花也好生擔心,沒想到這個李寡婦竟然已經是廖超的小妾了,並且兩人已經串通了證供。真要打超官司,說不定她們真的要輸了,就算抓走吳興也不爲過。

接下來王知府將李知縣叫了來,吳興也被擡上堂。

吳家人見到吳興,都很高興,可是看到他的腿沒有處理好,又很是擔心,何氏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知縣上堂是不用下跪的,王知府令人端了椅子上來給他坐。“李大人,這次的事情,本官想你也很清楚,不需要本官多說。”

李知縣站起身來,朝王知府拱手。“王大人,下官雖然是廖超的舅舅,不過他來報案,下官也得受理,而且這件事確是吳興不對,所以下官纔派人跟着他去抓了吳興”。

現在人證都齊了,很明顯的是吳興的錯,李知縣抓人是正確的。

王知府重重地拍着驚堂木。“現在人證全都到齊了,吳興你有什麼話說,你嫉妒廖超與李清的關係,出手傷人,你知不知罪。”

“不是的,大人,不是的”吳興趴在地上喊冤,可他又不能說自己與李清的事。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你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王知府嚴厲地問着。

吳興怒視着李清,指着她“你怎麼可以說謊,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你說啊”

李清嚇得往後縮,“吳興,你打人不對,承認錯誤就好了,也不用鬧得太大。”她是真沒想到這件事還能鬧成這樣,她只希望這件事趕緊結束。不要再折騰了,她只想過上安定的生活。

李知縣這是也來火上澆油,又起身“大人,下官自認一向兢兢業業,此次受到污告,請大人作主啊。”

形式逆轉,一下子吳家人就從原告變成了被告。

吳家帆今天可算是被上了一課,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明明二哥是受害人的,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犯人。罪名越來越大,這打傷人可不比污衊官員,這點他還是清楚的。

可是吳家人可不懂這些,只是自己家本來是受害人,怎麼一下就被人給告了。全都哭鬧着“大人,俺們有什麼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肅靜,吳興你還有什麼話說,打傷人污衊朝庭官員,這可是大罪。”王知府連拍了幾下驚堂木。吵吵嚷嚷的像菜市場一樣,一羣刁民。

“大人,俺是冤枉的,俺不過是跟他打了一架,哪裡有那麼大的罪名”吳興跪趴在地上。

吳山也求請“大人,求大人作主啊,吳興他也被打了啊!”

廖超在一旁涼涼地說道“我將他抓起來已經是輕的了,這次竟敢污衊我舅舅,豈碼得做十年牢。”

此話一出,吳家人心灰意冷。

吳家帆看到廖超得意洋洋的樣子,一肚子火,嘀咕道“這人怎麼就跑到吳家村裡去了呢,村裡沒有人見過這個陌生人嗎?”

荷花也是暗自着急,她就跪在吳家帆身旁,聽到他的話,靈機一動,大聲說道“大人,二哥他是爲了幫助李寡婦打壞人才出手傷人的。”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皆看着她,連吳興也是疑惑地看着她。

她接着說“大人,我們生活在吳家村,從來就沒有見過廖超,村子裡的人都沒有見過,而且李寡婦生活在村子裡,哪裡見得到他,他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李寡婦的店鋪裡,二哥發現不對纔會出手傷人的。”

吳家帆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啊,我們從沒見過這個人,突然跑到村子裡,誰知道是幹什麼的啊?二哥他是爲了幫人,所以纔出手傷人,村子裡每個人都會這樣做的。”

吳興慌慌張張地說道“大人,俺就是見到這個奇怪的人在李寡婦的店鋪裡,兩人拉拉扯扯的,以爲劉寡婦遇到了壞人,哪裡想到他們是狼狽爲奸,還害了俺啊!”

何氏猛地磕頭“大人,這李寡婦在村裡名聲就不好,這廖超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俺在村裡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他,這才幾天他們就再一起了,他們肯定是撒謊了。”

這一下吳家人激動了,跟打了雞血似的,誰家突然掉了只雞,誰家的白菜被人莫名其妙摘了,說不定就是有什麼壞人跑進吳家村了。

“我呸,我廖超還會偷你們那些鬼東西。”廖超越聽越不是滋味。

“那裡幹嘛跑到俺們村子裡。誰知道你去幹什麼?俺看你就不像是好人。”

一團亂麻一樣,荷花看了看王知府的神色,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她吁了口氣,總算不會判什麼大罪。

現在兩邊都有自己的理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兩邊卻將事情鬧大,就有些不可收拾了,王知府一拍驚堂木“你們不要以爲這裡是菜市場”。

等下面都禁了聲,他才咳嗽一聲鄭重地說“這件事看來是個誤會,本官希望你們能夠既往不咎,李大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知縣看現在的情況是越扯越亂,而且他還不想與吳家鬧得太僵,以免他們在許將軍面前亂說話,他也懂王知府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呵,下官也覺得這件事是個誤會,依下官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廖超急道“舅舅?”

李知縣遞了他一個眼神,他纔沒有接着說下去。

“既然如此,吳山,你們就帶着吳興回去吧。這件事情到此爲止。退堂。”

從知府衙門裡出來,兩家人分別走在兩邊,吳家人見吳興出來,都很高興。

廖超心裡很不甘心,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過頭來“別以爲這件事就完了,吳安怡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裡,你們最好趕緊將人交給我。不然就算是王知府也幫不了你們。”

何氏定在當場,她怎麼忘了這件事,安怡,她的安怡。

她向廖超跑過去,被吳山攔住“別衝動”

何氏一手伸向廖超,“你不可以這麼做,把賣身契還給俺。”

衙門口圍了很多百姓,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

李知縣可不願被人當猴子看,拉過廖超“別理這個瘋婆子,趕緊離開這裡。”

吳家人也急急忙忙地回到家裡,吳勇爲吳興找了大夫過來給他重新固定腿上的夾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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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擔心地問道“怎麼樣?他的腿沒事吧?”

固定好吳興的腿,大夫站起身來,“他的腿經過拖動,骨頭有些錯位,現在已經再次固定好了,好好休息還是可以好起來的,不過再這麼折騰可就不能保證了。”

“是是是,大夫,謝謝你啊。”吳山連連感謝大夫。

大夫寫好藥單囑咐幾句就離開了,吳勇去送大夫出門。

幸好吳興的腿問題不是很大,大家的心也就放下心來。

吳家怡醒了過來,見到不着吳家帆,也見不着其他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害怕的大聲哭起來。

聲音傳到了吳家人的耳裡,何氏來到了吳安怡睡覺的房裡。快步跑到吳安怡身邊,柔聲道“安怡乖,不哭,娘在這裡啊!”

吳安怡一見着她,不停地後退,邊驚慌地大叫“不要過來,你走開,俺不要見到你。走開走開。”

“安怡,你怎麼了,別嚇娘”何氏試圖靠近吳安怡。

“不要不要,我要小叔。”

吳安怡的大叫聲引來了其他人,吳家帆跟過來,吳安怡看到他馬上衝到他身邊。躲藏到他身後,偷偷地從他身後瞄何氏。

荷花知道何氏的行爲傷害到了吳安怡,在她的心裡劃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現在何氏還是不要出現在吳安怡面前比較好,不然吳安怡的情緒會越加不穩的,就連剛開始見到她們的時候也是情緒不穩的,何況是何氏將她給人的。

荷花上前拉着何氏,讓她不要再試圖接近吳安怡。“二嫂,安怡現在情緒不穩,你現在跟我出去吧,讓小寶來勸勸她。”

“可是安怡她爲什麼不想見俺啊?俺可是她的娘啊!”何氏淚流滿面,女兒怎麼可以不要她呢!

“走吧,我們出去再說。”荷花將費力地將何氏拉了出去。

如果不出去,吳安怡就會哭鬧不休的,這麼小的孩子被親孃拋棄,怎麼可能沒有陰影,這裡的人是不懂得心理學的,何氏這樣逼迫吳安怡,只會令她更加害怕。

“嗚嗚”何氏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哭泣。

荷花就坐在她的對面,只到她哭夠了纔開口:“二嫂,安怡心理受到了傷害,暫時無法平靜下來,你現在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了,等我們哄好了她,你再去見她。”

“那怎麼行,俺是她娘啊,她怎麼會不想見俺呢?”

該怎麼跟這裡的人說心理問題呢?哎,“反正二嫂,你要想安怡不怕你,就聽我的”

何氏沒法只得同意。

吳安怡現在是誰的話也不聽,只是拉着吳家帆。其他人只好出去,留下吳家帆安慰吳安怡。

吳家帆將安怡扶到牀上坐好,這才坐到她的牀頭“安怡,你聽不聽小叔的話。”

“聽”吳安怡乖巧地點頭。

“安怡乖了,安怡這麼乖,以後看到爹孃,看到大家可不許大喊大叫哦”

“嗯”

很好,有進展,吳家帆點點頭“真乖,那你以後見着你娘也不可大喊大叫。你娘該多傷心啊。”

“不要,是娘不要俺的,還讓壞人把俺帶走。”她還是很抗拒。

“這就是你不乖了,不聽小叔的話了是不是?”吳家帆故意板着個臉。

“小叔!”吳安怡拉長了聲調。

“你娘也很心痛,她不是故意的,你聽小叔的話,給你娘一個機會。不然小叔不疼安怡了哦!”

“好,俺答應你以後不再躲着娘,小叔別不疼俺。”

終於哄好吳安怡,吳家帆帶着她出來,見到了何氏她還是很抗拒,總算是聽進了吳家帆的話,沒有再大喊大叫,但還是不喜歡何氏靠近。

荷花現在最擔心的是廖超會來要吳安怡,到時該怎麼解決。要想讓他交出吳安怡的賣身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吳家帆將吳安怡哄得睡着了,就來找荷花。“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吶?那個廖超真來搶安怡怎麼辦?”

荷花挑挑眉:“哎,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賣身契是白紙黑字寫着,而且二嫂說她已經畫了押。這樣他是有權帶走安怡的,誰也幫不了我們。”

他急得轉來轉去,晃得荷花不耐煩地將他按到凳子上。“別晃,像個小猴子似的。”

“我這不是在想事情嗎?”吳家帆掙了掙,悶悶地道。

“好吧,你想到辦法啦?別以爲你今天想了個辦法救吳興出來,你就有別的辦法連吳安怡的賣身契也弄到手不成。還是你有本事從廖超那裡要過賣身契?”

“廖超纔不會交出賣身契,那咱們就不能想別的辦法嗎?”

“啊”荷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去偷?”

“啊,是是啊!”吳家帆點點頭。

“那好,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廖府看看。”荷花一錘定音。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兩個小小的身影躲在廖府院外,當然他們不是來殺人放火的。

“你不會是要在鑽狗洞進去吧?要鑽你鑽,我可不鑽”荷花指着牆角的一個狗洞,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鑽我們怎麼進去啊?難不成還能從正門進去?就這裡最好了。”

這個狗洞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旁邊還長滿了草,要不是他有經驗,哪裡輕易找得到。剛好能夠他倆鑽過去。

吳家帆拉着荷花,“走啦,眼一閉,頭一伸就過去了,我先鑽,你趕緊跟上。”

他蹲下身子,先比了比洞的大小,又將頭慢慢地伸過去,院子裡的另一邊也滿是草,等手也過去後,扒開了面前的草,後院的風景就進入眼裡,這是一個很偏的地方,天也黑了,所以沒有人在。他快速地爬了進來,站起身來,又朝外面輕聲喊道“荷花,荷花,可以進來了。”

聽到裡面的聲音,荷花一咬牙,鑽就鑽吧。

等爬了過去,吳家帆趕緊將她拉起來。“怎麼這麼慢啦?”

“你以爲我像你啊,肯定以前經常鑽,不然動作怎麼那麼熟練。”荷花不滿地嘀咕,從小到大她還沒有鑽過狗洞呢,朝吳家帆吐吐舌頭“哼,喜歡鑽狗洞的娃。”

現在在別人府裡,吳家帆不會與荷花爭辯,當然在自己家裡他也爭不過荷花。他拉着荷花貓着身子穿梭在廖府後院。

夜深人靜,廖府裡的人都睡着了,沒有人發現他們,不過他們也不知道廖超在哪個房間。

“走,去這裡最好的院子看看,廖超肯定住在這樣的地方。”荷花小聲的提議。

廖府雖然有錢,卻也不是大到讓人迷路的那種,這裡的下人院子與主人院子很明顯的分別開來,靠近東邊的屋子矮舊,一看就是下人住的地方,西邊的院子有幾個好的,再排除幾間一看就是女子住的地方的,另外的就是廖府男主人的住處了。

“這個姓廖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將府做這麼大幹什麼?想累死我們啊!”

終於找到了廖府男主人們住的四處地方,現在他們正站在其中一個院子面前。

“走啦,先找到賣身契要緊”吳家帆拉着荷花的手進了院子。

他們向着院裡最大的房間走去,吳家帆從袖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鐵片。將鐵片從門縫裡伸進去,鐵片從裡面將門栓一點一點的移動。

荷花就見吳家帆手動了幾下,再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了,她拎了他的耳朵一下。

吳家帆不敢大叫,只是伸手朝裡面指了指,荷花才放開手。

房裡很黑,只能從窗外透進的月光下,能夠模糊地看見裡面的情形。

吳家帆走在前面,荷花跟在後面,都掂着腿跟做賊一樣,咳咳,他們現在就是在做賊。

來到了牀頭,上面睡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正好睡在外面,雖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不過他臉上有鬍子,廖超可沒有。

荷花拉了拉吳家帆,向後做了個快撤的手勢,吳家帆點了點頭。

兩人正要離開,牀上的人翻了個聲,那個女人突然的就抱住了男人。嚇得兩人趴倒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只聽到上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男人拍拍女人的頭“寶貝,你怎麼了?”

“人家剛剛作了惡夢”這個女人說話嬌滴滴的,吳家帆只覺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聲。

“什麼惡夢?”

“人家夢到有人跑來抓我,你都不理人家。”

荷花與吳家帆在黑夜中看了對方一眼,一邊悄悄地向後退去,退到角落裡。

男人轉過頭看了看房間,“哪裡有什麼人,就算有人我也打將他打走快睡吧。”

“嗯!老爺!”拉長的聲調,嗲聲嗲氣。一邊用身子蹭蹭男人的胸。

“好啊,你是想玩火。”說着抱着女人,兩人好一陣親熱。

吳家帆瞪大了眼睛,好奇怪地盯着牀上,月光正好照在兩人的臉上。

荷花眼看一場活春宮要上眼了,轉頭看吳家帆,伸手遮住他的眼睛,非禮勿禮,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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