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蛇毒1

157 蛇毒1

時間不久,約小半刻鐘黑衣人就回來了。

靳秋揚被他拎在手上跟小雞似的大喊大叫,“放開我,你這混蛋,我是世子,寧王世子,快放開我,要不然等我回了家,一定讓我爹通輯你!”

“小魚兒在哪!”阮處雨衝過去對他吼。

靳秋揚一愣,瞅了她一會纔不屑的道,“你兒子在哪我怎麼會知道?”

“對了,是你讓他抓的我吧?你個賤婦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抓本世子,快讓他放開本世子!”他大聲叫罵着。

阮處雨擰眉,瞪着那張稚氣的臉重複問題,“我兒子在哪!”

靳秋揚鄙夷的看着她,“我說了不知道!快讓他放開我!”

“你……”阮處雨生氣,可又發不出火來。

“你真不知道他在哪?那你告訴我,你輸給他們的禮物是什麼?”靳墨言的聲音突然響起。

靳秋揚這才注意到這裡有不少人,其中一個坐輪椅的,正是他極熟悉的人……

“哪……哪有……不,我輸給他們的禮物是……是……等我送了就知道了。”靳秋揚磕磕絆絆的說着這話。

“你沒送禮物?那你拉着小魚兒去了哪?不是帶他一道領禮物去了?”靳墨言逼問。

靳秋揚因着心虛,下意識的反駁,“我何時拉着小魚兒了?我根本沒見過他!”

靳墨言斂眉,慢慢的移動身子到靳秋揚面前,看了他一眼後他一臉平靜的說,“還撒謊。”

“我沒有撒謊。”靳秋揚反駁出聲。

靳墨言幽冷的眸子帶着嚴厲的光芒看着他。

“我……”靳秋揚下意識的想再抵賴,可話到口中卻怯於他的威攝硬生生嚥了下去。

他垂頭,悶悶的道,“我帶你們去找他。”

領着人到了黑色箱子面前,靳秋揚忍不住發問,“爲什麼三堂哥你要親自來找這個小賤民?”

“注意你的稱呼!”靳墨言冷厲的口吻說。

靳秋揚顫了顫身子,嚥了咽口水道,“三堂哥,小……小魚兒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爲什麼要親自來找他?”

靳墨言看了他一眼,不答話,讓人打開了黑色箱子,入目的自然是個黑洞。

見此,阮處雨正要疑惑,突然想到什麼道,“你不會將他給丟下去了吧?”

“是推!”靳秋揚解釋。

阮處雨臉一沉,充滿殺氣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便要下去,卻被靳秋揚攔住,“下去找人。”他直接衝黑衣人吩咐。

“是。”

一聲應下,一個黑衣人推開箱子,看了眼被刻意挖出來的洞,將雙腿慢慢的往下探。

就在這刻,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黑衣人咻的閃身上了地面。

而黑洞內,一個有着紅黑橫紋,半米大小,拇指般粗細的軟體動物扭動身子利索的滑了出來。

它小腦袋看了衆人一眼,咻的一下竄入草叢中不見。

“那是……蛇!”阮處雨驚呼。

“快下去找人!”靳墨言催促起來。

剛纔探下去的黑衣人應了聲,再次探了下去。

這次,無驚無險,他成功下去,也成功上來。

只是,原本抱上來的小魚兒該是一臉白嫩的肌膚,此刻卻是紫紅紫紅的,看起來十分煞人。

“他這是……中毒?”阮處雨撲過去將他接過來,喃喃的猜測。

靳墨言鎖眉,冷冷的看向靳秋揚,“是你下的毒?”

靳秋揚搖頭,“我只是讓人挖了坑,可沒下毒!”

沉吟一聲,靳墨言移着輪椅過去,看了眼小魚兒後道,“快,將他帶回府中。”

阮處雨咬脣應聲,抱着小魚兒要離開,靳墨言阻止道,“讓他們帶他先回去,你的速度比不過他們。”

“可……”阮處雨想反駁,可想想,覺得他說得很對,便不再猶豫,將小魚兒交了出去。

一黑衣人接過小魚兒後,和另一黑衣人齊齊躍出,沒一會就消失不見。

“我們也回去。”掃了阮處雨一眼,靳墨言出了聲。

此音落,衆人提步就走,自然,那惹事的靳秋揚也隨同他們一道走了。

回了府中,早有人幫小魚兒用了藥,叫了大夫,甚至是御醫。

可阮處雨他們回去後,得到的消息是,“沒治了。”

阮處雨傻眼,看着躺在牀上氣息低弱的小魚兒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沒治了?解了毒不就行了麼?”

御醫約中年,聽得此話,不屑的道,“他身上的傷口是毒娘子咬的,誰能解?此毒根本無解。”

“毒娘子?”阮處雨腦中閃過什麼,問,“可是一種長着紅黑橫紋的蛇?”

“沒錯。”御醫應聲。

阮處雨擰眉,沉聲道,“真的沒治了?”

“嗯,雖然用珍貴的藥吊了命,可解不了毒,十二時辰後,他依舊會殞命。”

“小魚兒……”坐到牀頭,握着他變得紫紅的手,阮處雨喃喃喚着,心好似揪成了團似的,難受得緊。

看着注視阮處雨的靳墨言,楊臨突然喚出聲,“三皇子。”

靳墨言沒出聲,只是揚眉看着他,似乎在問,“何事?”

楊臨輕咳一聲,指着外頭叫嚷的靳秋揚道,“寧王世子怎麼處置?”

“暫時不管。”靳墨言擰眉,淡淡的開口。

楊臨眨眼,瞅了眼牀上的小魚兒,又瞅着靳秋揚,“三皇子,這孩子就算出事,也跟三皇子沒有關係,可是寧王世子……雖然屬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您把他扣着,不擔心寧王找來?”

他言下之意是,讓他不要將注意力全放在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

靳墨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慢慢移着輪椅朝阮處雨靠近,突然聲音顫抖,“你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吧?應該是!

在他眼裡,她一直是個奇特的女人,明明是個農婦,可卻不具備半點農婦的特質,她會武,可打鬥起來又與別人不同,她是個母親,卻又不似其他母親一樣溫和寬愛,她自我,冷血,有時候還可愛得緊。

咳……扯遠了。

神思移回,看到淚流滿面的阮處雨,靳墨言扯脣,不由得輕聲安慰,“放心,我會救好他的,一定會。”

“會有人能解了毒娘子的毒,我現在就去找人救他!”

扔下話,他轉身就走,輪椅才滑出半米,阮處雨突然放開小魚兒的手,邊往外衝,邊開口,“我怎麼會忘了他。”

她離開,回來時,手中拉着一個氣喘吁吁的書生。

不自覺的,靳墨言將視線落到他們交纏的手上,竟覺得這一幕是那麼刺眼。

“你帶他來做什麼?”他忍着怒火問。

阮處雨扯脣道,“快,幫我看看小魚兒。”

“咳咳……”葛休還在喘氣,聽她的話,一口氣沒上來,狠狠咳嗽了下,平息後問,“他怎麼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衝進在下的房間拉在下出來?有什麼事不能說清楚再動啊?”

“他中毒了,你趕緊幫我看他!”瞪了他一眼,阮處雨一把將他朝屋裡推。

葛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穩住身形後,立即揚步朝牀邊走。

在看過小魚兒的情形後,葛休說,“他是怎麼中的毒?”

“你只告訴我你能解不?”阮處雨沉聲問。

葛休抿脣,“在下不知道是什麼毒,所以才問他是怎麼中的毒。”

“是被蛇咬傷的,叫毒娘子。”

“毒娘子?”葛休一臉茫然之色,片刻後纔開口,“在下不識得此毒,單看脈象,此毒很猛,已經遍佈全身,他沒死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那是因爲已經用極珍貴的天山雪蓮保住了他的心脈。”楊臨適時開了口。

葛休瞥向他,幽幽的道,“天山雪蓮?在下似乎在醫書中看過,有解百毒的功能,既然已經服過,他爲何……”

停頓了下,葛休道,“連天山雪蓮都解不了這毒,這可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你解不了?”阮處雨冷冷的問。

葛休瞅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這刻,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楊臨下意識的看去,在瞧到老修他們三人時,擰了下眉,沉聲問,“你們爲何到這裡來?”

“公子,我們見夫人突然拉着葛公子急急的衝出院子,以爲是出了什麼事,便想着跟上來瞧瞧,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麼?”開口的是老修,他撫着鬍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楊臨眯起眼,淡淡的道,“你們的小公子中了蛇毒。”

“什麼?是什麼蛇毒?”老修驚訝的問。

“毒娘子。”

老修擰了下眉,一個箭步衝進房間,在瞧到被阮處雨他們圍在裡頭的小魚兒時,哽着聲音道,“怎麼會這樣?小公子怎麼會中蛇毒?”

衆人鎖眉,無人回話。

老修也不在意,踉蹌着走過去擠到牀頭,看了小魚兒一眼後突然朝他撲了過去。

阮處雨尚未反應過來,等她回神之時,老修已經抱着小魚兒的腦袋大哭起來,“小公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老頭我可怎麼活啊!”

“你……”阮處雨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小魚兒咳嗽起來,兩下後,他吐出了一口黑血。

與此同時,他那閉着的雙眼緩緩睜了下,在看到老修的阮處雨時,他輕笑,“老公公,娘,你們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