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知曉親事
“我跟畜生有什麼好氣的。”寧氏譏聲反駁。
阮青天臉一僵,半晌沒出聲。
阮大橋夫妻走到門口時就聽到寧氏說的那句話,兩老有些訕訕,對視一眼後,還是走了進來。
“老大家的,這事究竟是咋回事?爲什麼老二和老三家會同時遭了賊呢?”問話的是木氏。
“我咋知道啊。”寧氏不耐煩的回。
深深嘆了口氣,阮大橋慢吞吞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枯瘦的老臉看着寧氏開口,“老大媳婦,這事也太湊巧了,要是隻他們一家被偷,還情有可原,可是兩家同時被偷,那就不正常,也不怨他們懷疑你們。”
“難道爹也覺得是我們拿了他們的錢?”寧氏氣極問。
阮大橋搖頭,“我沒這麼想,我只是想分析分析這情況,看看究竟是誰偷的錢。”
“誰知道會是誰!想知道是誰,報官讓官府查不就是了!”
“報官這事再說,咱們先自個在屋裡想清楚再說。”聽着她的話,阮大橋擰了下眉,緩緩出聲。
聞言,寧氏譏笑道,“想?怎麼想?想到最後會不會爹也會同他們一個想法,覺得是我當家的偷拿了他們的錢?”
聽着寧氏的話,木氏覺得不滿,反駁出聲,“沒人那麼說,老大家的,你咋非要這麼想啊?”
“是我要這麼想,還是你們說的話讓我非要這麼想?”
“你……”木氏被堵得無話。
“好了。”阮青天突然出聲,“爹,娘,你們先去吃飯吧,這事你們別管。”
“我們咋能不管啊,難道你要我看着你們兄弟三人打起來?”阮大橋沉聲開口。
阮青天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事情是誰挑的頭,爹不會不清楚吧?他們錢丟了就算了,竟然還賴上我了,這事他們若是就此罷休就算了,若他們再鬧,就別怪我這當大哥的不講情面!”
聞言,阮大橋沉吟了許久,喊了木氏一聲,默默的出屋吃飯去了。
目送他們離去,阮青天深深的閉上眼,好一會突然似想到什麼衝寧氏開口,“媳婦,你錢是放在什麼位置的?咱們屋子裡有沒有什麼地方被人翻過?”
“我……”寧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衝他揮了揮手,“你過來,我帶你去瞧瞧我放錢的位置。”
“嗯。”阮青天應了聲,跟着寧氏進了房間。
寧氏細心的關上門窗後,幾近無音的聲音開口,“我的錢是放在這裡的。”
話落的當口,寧氏走到一邊的牀角處蹲下,趴開那墊牀的石頭,在石頭下扒拉了好一會纔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看了一眼後,她拿着盒子走到阮青天面前,當着他的面打開了盒子。
看到盒子裡折放的幾張銀票,阮青天眯起眼,淡聲道,“你放回去吧。”
“嗯。”應聲後,寧氏又將盒子放回原地,等弄好後,她用腳在那牀角狠狠的踩了幾下,直到踩得跟其他地方一樣,她才停下來。
“你看看咱們屋裡其他地方有沒有被人翻找過。”看了她一眼,阮青天吩咐。
寧氏點頭,在屋子裡仔細看了一翻,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個櫃子面前,她擰了下眉,不一會突然面露慌色的走過去打開櫃子翻找起來。
“不見了,我的銀鐲子不見了!”寧氏驚慌叫着。
阮青天擰眉走過去,疑惑發問,“什麼銀鐲子?”
寧氏瞪了他一眼,“就是我娘給我當嫁妝的銀鐲子啊!本來是一對的,後來咱家月嬌出嫁,我給了一隻她,本來另一隻是留給處雨的……”
“就只有銀鐲子不見了麼?”阮青天問。
寧氏點頭,“只有銀鐲子,哦,還有這櫃子上邊的鎖被弄壞了。”
垂起眸,凝思了一會,阮青天開口說,“看來那賊不是沒來過咱們家,他來了,可沒尋到咱們家的銀錢。”
“應該是了。”寧氏贊同的開口。
頓了下她又說,“也怪我,早先沒發現這事,要是早發現了,也不會讓張氏和牛氏誤會你了。”
聽到她這話,阮青天擰眉,沒接聲。
可過了一會寧氏又開了口,“不過也不能太肯定了,說不準我告訴他們丟了鐲子,他們還以爲咱們是怕被懷疑,所以特意跟他們說丟了鐲子呢。”
阮青天:“……”
“我猜我們三家會同時丟錢,一定跟咱們這次這麼盛大的操辦喜事有關,人家肯定以爲咱們拿了不少錢。”
“定是如此。”寧氏應聲說。
“事情弄清楚了也就算了,這賊人咱們肯定是尋不出來的,以後咱們還是多防着些吧。”阮青天無奈的嘆聲說。
寧氏眨了眨眼,點頭道,“嗯,反正我也就丟了只鐲子,這事就埋在心裡罷,再說,明天咱家就要辦喜事了,現在要鬧出這事指不定會怎樣呢。”
因着閒來無事,這幾日阮處雨每日都會上山打獵回來烤肉吃,一天獵上三四隻兔子,她和小魚兒,葛休三人能吃上一天,倒也省了不少飯錢。
這日,阮處雨才獵完東西擰着回來就碰到了站在門口一臉猶豫之色的夏氏。
“嬸子,你咋來了?”眯了眯眼,阮處雨主動問。
夏氏一愣,扭頭看着阮處雨,衝她笑笑,呵呵的道,“沒,沒事。”
“沒事?”阮處雨挑眉,揚着大步邊朝石屋走邊道,“沒事就進來坐坐吧,這可是嬸子頭一次上我家來呢。”
“這……”夏氏眨眨眼,咬了下牙後跟着阮處雨往石屋走了去。
葛休和小魚兒正在屋裡逗小白玩,聽到腳步聲,以爲是阮處雨回來了,兩人立即衝到門口去迎接。
“娘/處雨,你回來了。”
話纔出口,葛休就怔在當場,他眼珠瞪了大大的,臉露訕色的看着夏氏。
“他是誰?”看到他,夏氏也愣了一會,可很快就反應過來,不解的問向阮處雨。
看了葛休一眼,阮處雨面不改色的答,“他是我的一個遠方表哥。”
“哦,他是來探望你的?”
“嗯。”
看到阮處雨點頭,夏氏眼中神光翻動了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沒等她再開口,阮處雨便招呼道,“嬸子你先進屋,我將這些東西放下,一會就過來。”她舉了舉手頭的獵物,說完話,不等夏氏開口,徑直進了廚房。
看着她的背影,葛休僵硬的臉慢慢恢復,衝夏氏禮貌的道,“嬸子,您先進屋吧,處雨很快就會過來的。”
“哦哦,好,你……你也進來吧。”夏氏應了聲,丟下話便自個進了屋。
葛休在她身後幽幽嘆息的聲,跟着她進了屋。
進屋後,葛休幫夏氏倒了水,而後便一直站在屋子裡拘謹的站着。
看他拘謹,夏氏也變得有些無措,進屋後一直沉默。
小魚兒見兩人如此,黑幽幽的眼珠看了他們好一會,然後自個進屋抱着小白到牀上玩了起來。
放好獵物進屋,感受到屋裡的怪異氣氛,阮處雨擰了下眉,打破僵局,“嬸子,你既然來了,等會就在這吃午飯吧。”
“不,不,我不在這吃。”夏氏搖頭,頓了下猶豫的說,“我來,其實是有事要跟你說的。”
“啥事?”阮處雨疑惑的問。
夏氏看着她,“我…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來跟你道個喜,我想了好久,咱們就見過幾面,我特意上門道喜顯得做作,可我又覺得你這姑娘挺好,咱們相處得不錯,要是知道你要成親了還這麼悶不吭聲的,到時候你要怪我。”
許是話說出來了,夏氏語氣自如了些,“現在可好,我可算是來了,跟你道個喜,處雨,你別怨我來晚了,我呀,就是這性子。”
“你說什麼成親?”阮處雨沉下臉,冷冷的問。
夏氏一愣,“你不知道?你不是要成親了麼?就明天,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七天前你爹孃給了定了一門親事,是鎮上的老爺呢,可有錢,你不知道,村裡所有人都在羨慕你,定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
眼皮微微擡起,阮處雨冷笑着問,“我爹孃給我定的?”
“對!”夏氏點頭,又看向阮處雨道,“不對,處雨,你難道真不知道這事麼?你咋能不知道呢?出嫁的可是你呢,難道青天他們還瞞着你不成?”
抿了抿脣,阮處雨淡聲說,“我不知道。”
頓了下,阮處雨氣勢冷厲的質問,“而且,我以爲我已經成親了,他們憑什麼自作主張將我再嫁出去?有誰說已經嫁人的女人可以再嫁麼?”
夏氏被她的氣勢震攝到,嚥了咽口水後開口解釋,“你二嬸說你成親不久後相公就去世了,那等於你是個寡婦,寡婦是可以再嫁的。”
“嬸子是怎麼知道我要嫁人的?”微微眯眸,阮處雨問。
“是那天……”夏氏皺着眉頭回憶着幾天前的事,將之仔細的說了出來。
聽完後阮處雨沉冷的聲音開了口,“嬸子,你知道要娶我的那人是誰麼?”
“這……倒真不知道,村裡人都只知道那人是鎮上的,是鎮上的哪戶,還沒有風聲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