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裡,初塵支走了所有人,自己漫步在桃園裡,看着滿樹粉色,笑道:“南國有佳人,容華如桃李,相公,多年不見,爲妻的好看嗎?”
李青慕飛身落下,咧嘴一笑,“好看,顏如桃花,姿如楊柳,音如黃鸝,脣如……”說着,他喉頭大動幾下,眼神淨是迷離。
初塵莞爾一笑,“這麼多年你跟着爲妻東奔西跑,看得還不夠嗎?”
李青慕一怔,想起苗巧那傢伙,頓時如泄氣的皮球,上前伸手,從初塵的後背抱着初塵,緊了緊懷抱,“娘子,你這些年可把爲夫害苦了。”
“我哪裡害你了?”初塵沒有掙扎,而是感受着久違的陽剛之氣。
這些年,他在她身邊,可他不現身,她也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相思之苦,她只是要他習慣,要他知道她的心,要他明白,就算身在千里之外,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
“娘子,我知道錯了。”李青慕喃喃低吟,開始吻着她的青絲,“求你直接懲罰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青慕柔柔說着,勾着初塵的頭,低頭吻上她的額頭,輕輕板過初塵的身子,擡手撫摸着初塵的薄脣……
青慕輕輕一點,便撩起初塵的愛意,伸手抱着青慕的腰,低哼一聲,“相公,我好想你。”
“娘子!”青慕心下一怔,她真的想他?!緊了緊懷抱,擡起初塵的下顎,低頭深吻。
*,分別十年,這一吻便點燃了……
青慕抱起初塵,放到在桃花上,那一抹香豔,羞得桃花都飄散開了,揚起一陣花雨無數。
待一切平靜後,初塵依偎在青慕的懷裡,“男子四十猛如虎,你還真是不減當年啊。”
青慕擡手捏了捏初塵的臉蛋,“娘子如今也三十有四了,依舊看不到歲月在你臉上留下痕跡,看來新的護顏品又成功了?”
“切,在未來,我這年紀正好是青春正茂,也就是在這古代,女人怎麼就那麼短命了?”初塵很是不理解,所以,她生怕這得來不易的生命就這麼庸庸無爲,纔有了這十年的南北天下。
“所以你怕自己也短命,這些年就跑出去見世面了?”青慕撩了撩衣衫,裹着初塵外露的香肩,“冷不冷?”
初塵搖搖頭,俏皮的翻身上來,趴在他胸口,“所以你也沒攔着我,而且你要幫三哥做事,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更安心。”
“算是吧!”青慕模陵兩可,擡手勾勾初塵的鼻子,“如今老大已經接手蜀中的生意,老二那死丫頭完全不像個女孩子,跟着鶴天哥跑了馬幫,三丫頭……”
“我知道了,只要她喜歡,我不會阻攔。再說了,思雨跟着*,我也安心,畢竟有她在,*也不至於被那些個妾室欺負。”初塵說着,嘆氣一聲,“大哥的女兒做了三哥的正妃,這二爺真是失心瘋了吧?”
“就算百官都說他好,我也不覺得他哪裡好。”青慕一臉憤恨不平,“他愧對我大哥,這些有目共睹,這點恩惠算什麼?至於*,她也是自願的,你也不必替大哥大嫂難過。”
“繼隆如今可好?”初塵有些冷了,問了一句,便下來,撩起衣裙,一邊穿衣,一邊笑道:“聽說娶了不錯的姑娘,還得了一子。”
“你消息到是靈通。”李青慕撐着身子,看着初塵,“穿好了該給爲夫穿衣了。”
“我走了這些年,你難道光着身子的?”
“我是要一件你做的衣服,如今青山的衣服刺繡太好,穿出去後,經常被人撥了外衣,所以……”
無視他這些無聊的話,初塵穿好,理了理長髮,回頭笑看他,“這些年,你有時候不在我身邊跟着,去哪裡了?”
“去探查北漢的事,二爺志在一統天下,所以剩下的國家,他怎麼都想收入囊中。”青慕說完,拽了拽初塵,“給我衣服。”
初塵抿嘴一笑,“沒在梁園,你先去穿着,回去再換。”
“肯跟我回家了?”李青慕有點不信她,“你可別回去就跑,孩子們又以爲是我惹着了你,天天給我臉色看。”
“哈哈……”初塵大笑了起來,“出了雨睿,還會有誰給你臉色看。”
“那臭小子如今跟東京的公子哥混在一起,是出了名冷麪四爺,誰都瞧不上,在東京,連四皇子都對他禮讓三分,三哥叫我管管他,可是……”
初塵接了話,“可是他脾氣跟你一樣,都是屬驢的,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說完,“我走這十年,翠竹可好?”
“你買下樑園後,她就哭得不行了,在你離開的時候,說什麼都要追着去,結果竹心攔着,我書信給大嫂,大嫂知道後,親自來了東京,把她接回去了。可是那丫頭卻出家爲尼,說什麼要爲尼祈福,氣的大哥和大嫂沒少埋怨自己。”
初塵嘆氣一聲,“我的人很少傳回蜀中的消息,這事我到是不知道。”
“你對蜀中太放心了,所以纔不管蜀中。”李青慕有些氣惱,“雨辰接管了蜀錦坊,連着成都府所有的繡坊,可就是不肯來東京見我一面,真是氣死我了。”
“還不是怕你。”初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在金陵待的那年,他來看過我,只不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還意思說了,那年要不是因爲我架不住他哭鬧,怎麼會告知他你的行蹤。”李青慕有些生氣,抓着初塵的手,打了一下,“爲此,我又被二爺勒索了一百萬。”
“噗嗤!”初塵忍不住笑意,“要是你肯說出我的行蹤,二爺纔不會找你了。”
“你是我的命。”李青慕緊了緊手,剜了初塵一眼,“如今北漢有契丹支持,你可想過怎麼幫三哥度過這一關?”
初塵任由他拽着,擡頭看着天空,“你如今沒了異能,我也不能再說歷史,所以你別問了,順其自然吧。”
“如今後宮都在議論太子之事,三哥爲此事對徐芙蓉生了殺意。”李青慕說着,看看初塵,“你覺得二爺四個孩子中,那個更適合做皇帝?”
初塵甩開青慕的手,怒氣道:“叫你別猜我的心思,別套我的話,不然我真的不回家了。”
“我錯了。”李青慕連忙賠禮道歉,拽着初塵的手,“你知道二爺迎娶的第三位皇后吧?”
“知道,聽說還是名門望族,二爺甚是喜歡她。”初塵點點頭說完,又道:“那徐貴妃了?”
一說到徐芙蓉,李青慕咧嘴一笑,“她多年不成忘記二哥的父親,去年還畫了一幅畫像,二爺問是誰,她說是送子神,爲此二哥笑了三哥好久。”
“看來二哥爲了殺徐芙蓉,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初塵淡漠一笑,“這次三哥估計會答應了吧。”
李青慕點點頭,“三哥答應了,估計是徐芙蓉力挺宋皇后擁立四皇子爲太子的事。”
初塵一聲嘆氣,帶着一絲憐憫,“其實換作是我,誰要是殺了你,我也會傾盡所有力氣,只爲復仇。”
李青慕很是開心,笑道:“這次南唐國主李煜降宋,二爺與他是舊識,聽說大周后還喜歡過二爺了,而且徐芙蓉能成爲貴妃,也是因爲長得像大周后,所以三哥安排明日西郊春獵,目的也是要二爺徹底對徐芙蓉死心。”
“西郊春獵?!”初塵頓覺這事不簡單,笑問道:“都請了誰啊?”
李青慕一臉得意,“我們一家人當然在其中,二哥,滿朝文武,聽說這次把王全斌都叫上了,定是一場盛舉。”
初塵算是明白了,這次估計就是歷史上,徐貴妃生死成謎的說法之一吧。
未免多生事端,初塵拽着李青慕,一臉嚴肅道:“你去可以,絕對要跟在二爺身邊,其他人一概不許跟着,特別是三哥和二哥,你不許跟着,要遠離他們三丈之外。”
“爲啥?!”李青慕一臉不解,他還想再這次春獵上,好好顯擺一下他的騎射。
初塵欲言又止,只道:“不要問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這是春獵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你別讓我擔心。”
“娘子,你擔心我?”李青慕一臉幸福,直直的看着初塵,“不是哄我開心的?”
“呆子!”
“嘿嘿……”
李青慕要去趙炅那裡商量事情,所以把初塵送到東京大宅,便先離去。
李雨睿,竹心和竹笙一早就在門口候着,一看到初塵,竹心眼含淚花,她幾度擔心她的安危,如今平安歸來,她總算放心了。
初塵望着眼前人,有得俊俏,有得蒼老,有得青春正盛,見竹心要流淚,初塵莞爾一笑,“心兒,不認識自家主子了?”
竹心屈身一禮,“二奶奶容顏不改,風華正茂,心兒看癡迷了。”
竹笙一臉迷惑,擡手撓着頭,“二奶奶真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和你差不多的人都……”
“娘,娘,我好想你!”李雨睿緊抿着脣,看着初塵半天,猛地就撲進初塵懷裡,淚眼汪汪,“娘,你還走嗎?”
初塵心下一緊,可想着這傢伙以前的冷,再看看現在,初塵打趣笑道:“我以爲我家的雨睿十個冷漠深沉的男子漢,今日一見,怎麼覺得像個鄰家小姑娘了?”
“娘!”雨睿厲聲喊了一句。
初塵便皺起眉頭,“看來娘是不該回來了?”
李雨睿俊臉微紅,“娘,你別這樣了。”說着,拉着初塵往院子裡走。
看着李雨睿欲哭無淚,初塵忍不住笑意,大笑的緊了緊他的手,“娘這次回來了,再也不走了,我們收拾收拾,等這次西郊春獵結束,我們就回家。”
“嗯,我也很想大哥和大姐。”李雨睿點點頭,忽然笑道:“娘,明日你要穿什麼?”
初塵斜着頭看他,“你三叔叫你問的?”
“嗯!”李雨睿點點頭,“三叔這幾日忙得很,完全沒啥時間回大宅子,所以……”
“所以你就幫着三叔傳話了?”初塵接了他的話,剜了他一眼,“連你三叔都想着爲我準備禮物,我都回東京三天了,你可有爲爲娘準備什麼?”
李雨睿撒了一下嬌,咧嘴一笑,“娘,我都顧着想你了,所以沒有準備,不過,我這麼大一個禮物在你眼前,你要不要驗收一下?”
“我翹首以盼。”初塵挑眉,對身邊的竹心柔聲道:“心兒,去吧,準備的晚飯,三爺先去了晉王那裡,要晚點,你開飯晚點。”
“是,奴婢這就去辦。”竹心頷首一禮,退了下去。
李雨睿笑嘻嘻的看着初塵,“娘,兒子可不是爹爹眼中無用的頑固子弟哦!”
雨睿說完,一個跳躍,身輕如燕,飛躍在院中,落在池塘中的鯉魚雕像上,揮掌使出內裡,激起水強與水花無數。
“啪啪……”初塵驚訝的目瞪口呆,連連鼓掌,叫好。
李雨睿便飛身回來,一臉得意的看着初塵,“娘,我厲不厲害?”
“呵呵……厲害,厲害,我的好兒子,娘就知道你會比你爹爹厲害。”初塵擡手爲他擦拭了臉上落下的一點水珠,“記住,要深藏不露。”
此時,竹笙來報,說李思雨和李*前來,正說着,李思雨都跑了進來。
“娘!”李思雨撲倒初塵懷裡,嚶嚶啼哭,“你怎麼纔回來?”
李*屈身一禮,“見過嬸子。”
“好了,別哭了。”初塵拍拍思雨寬慰,對李*笑道:“丫頭,你喊錯了。”
“這裡不是晉王府,我不需要遵守那裡的禮儀。”李*說着,抿嘴一笑,“要是在這裡喊嬸子爲弟妹,估計思雨姐姐能殺了我。”
“妹妹,我何時這麼霸道了?”李思雨剜了李*一眼,瞪着李雨睿,“如今娘回來,你最好給我收斂點,要是再把娘給我氣着了,小心我一針扎得你躺下。”
“切,那也得你能扎到我再說。”李雨睿一臉不屑,對初塵頷首一禮,“娘,我回房了。”
初塵點點頭,“去吧,一會吃飯,早點到,別和爹爹置氣。”說完,看着雨睿離去,便拉着*和思雨去了房間裡。
初塵將目前局勢跟李*細細說完,笑看她,“*,你可想好了將來的路?”
“嬸子,我可真的還沒想過要做皇后的事?”李*一臉愁容,“我才嫁入晉王府一年,雖然三叔對我很好,可是……可是至今都不曾碰我。”
李思雨拍拍李*的肩,“妹妹,沒事的,如今他只是還沒適應,況且你鍾情與他,他心裡知道,而如今他對大伯尚有愧疚,所以纔會如此。”
“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初塵搖搖頭,這兩個情竇初開的丫頭,把晉王想得太簡單了。
“嬸……”
初塵擡手打斷李*的稱呼,冷道:“首先,你要改了這稱呼,我叫你一聲小嫂子,你就聽着,那些江湖上的結義,對帝王之家不存在,我與晉王的情意,那是我與晉王,跟你們不相干,就算你哥哥是晉王的小舅子,他也得是按君後臣,再是家族親情。”
“我知道,可是……”李*眼含淚花,欲言又止。
初塵搖搖頭,笑道:“可是晉王不碰你,你覺得他是這個意思,所以你才這樣,是不是這個原因?”
李*點點頭,李思雨便笑道:“娘,我差點對晉王用藥,不過想想要是被爹爹知道,估計要把爹爹氣吐血,而且*不願意,所以我纔沒這麼幹。”
“臭丫頭,你要是這麼幹了,估計*才最慘。”初塵擡手戳了一下李思雨的頭,“跟你說了,叫你深藏不露,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了?”
李思雨噘嘴小嘴,“娘,出了*知道我會懂醫,誰也不知道啊。”
“呵呵……”
家宴,晉王府派人來說,三爺有事,回來不了,初塵頓覺有事,可也不能再小輩面前表露,招呼大家吃了晚飯,自己懷揣心事,去了睡房。
初塵越想越怕,便通知自己的人,傳話苗巧與慕容冥,注意大理皇朝那邊的書信;並傳話給十二路掌櫃,要他們隨時注意官府下達的命令,再飛鴿傳書與燕雲十六州與契丹的四大掌櫃,注意物質調動。
“主子,需要通知蜀中的大少爺嗎?”黑暗處,一個清秀的聲音想起。
初塵搖搖頭,“他做事我不擔心,可是我更擔心你們二爺和三爺。”
“主子,三爺過來了。”
“知道了。”初塵放下書,“雲竹,你先幫我去晉王府看着二爺。”
“是,屬下這就去。”隨即,黑暗處,又恢復了寂靜。
門面想起了叩門聲,初塵便笑道:“進來吧,門沒有栓。”
李青山調和了呼吸,抱着包裹進了初塵的睡房的外間,將包裹放下後,笑看初塵,“嫂子,這是多年的習慣,這裡有幾件衣裙,你喜歡就穿,不喜歡就……”
“就怎麼樣啊?”初塵打斷他的話,剜了他一眼,“多少年了,我還不瞭解你的心性?”
青山憨憨一笑,“呵呵……嫂子,這次回來還走嗎?”
初塵招呼他過來坐下,笑看他道:“我到是想走,可也得你二哥同意纔可以啊。”
青山一聽這話,白了初塵一眼,“你都多大年紀了,不在家含飴弄孫,還想着東奔西跑?”
初塵故作怒氣,“我才三十幾,風華正茂了,誰管他們啊,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氣,我才懶得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呀!真是一個老頑童。”李青山頓時無語,搖搖頭,嘆氣道:“大宅裡走了很多人,可也進來了不少人,如今大嫂鎮不住宅子。”
初塵點點頭,“我知道,所以等這次春獵結束,我便帶着雨睿回蜀中,隨便去整頓一下家園。”說完,看着他,“你與齊生的事,家族的人大概都知道了,我也差不多能接受了,要是他願意,辭去官職,好好跟你在東京大理這邊的生意,我也不會說什麼。”
“嫂子,他的事我從不過分約束。”李青山微微低頭,“我終究是辜負了家裡人的期望。”
初塵擡手拍拍他的肩,“只要你開心便好,嫂子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嗯,我知道了。”李青山不想再說這話,便岔開話題,笑道:“明日春獵,各宮妃子早就在我們這裡訂製服飾與首飾,恐怕是要來一場盛世賽花春宴,嫂子明日可要與他們攀比?”
“我需要攀比嗎?”初塵一臉得意,擡手撫摸着臉蛋,“就這風華正茂,就可讓多少後宮妃子垂涎三尺了。”
李青山聽齊生說了很多朝廷的事,心下有些擔心道:“但是最近冒出很多新秀商賈,皇上有意要打壓咱們,這次春獵,估計也請的有這些人。”
初塵一臉不以爲然,“你安心,我知道你拿了最好的衣裙來,明日我會盛裝出席,爭取賽過宋皇后如何?”
“這個就不管我的事了。”李青山低頭,抿嘴笑了笑,“不過,我比較擔心二哥,相比他明日會發瘋吧。”
初塵無語,故作怒氣,吼道:“臭小子,油嘴滑舌,滾回去休息了。”
“好,嫂子也早些休息,弟弟這就告退了。”李青山多年習慣,總是這麼敬重,無論何時何地,都做到。
初塵嘆氣一聲,想起明日之事,看來她真的要讓趙匡胤知道,她不在十年前的她,不可能仍由他在隨意要挾。
翌日,風和日麗,花香四溢,西郊馬車駿馬無數,野花搖曳,好似在與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娘娘們比美,真是春光無限好。
各個帳營都按着等級制度搭建好了,各宮嬪妃都已到齊,初塵與徐芙蓉的馬車齊齊到了大營門口。
兩架馬車同時撩起了車鏈子,初塵笑着欲要招呼,可徐貴妃看也不看初塵,準備下馬,太監立刻跪下,做了馬鐙,徐貴妃好似不認識初塵一般,目空一切,高傲的下了馬。
初塵熱臉貼了冷屁股,頓時火星子竄起,她本不想顯擺,還把搭配好的飾品取下了一些,連發簪都取下了三根,可這狗眼看人低的主,今天她非叫她明白什麼纔是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