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冥在衆人面前帶着苗巧走了,去了後山的草屋,苗巧幸福不已。
“慕容冥……”
苗巧羞澀的看着慕容冥,張了張口,剛喊了一句,慕容冥笑道:“你可以叫我冥王。”
“不夠親熱,我不喜歡。”苗巧低着頭,柔柔又道:“你沒有小名嗎?”
慕容冥淡淡一笑,“有啊,不過除了我娘,誰也沒喊過了。”
“那你告訴我,以後我都喊。”苗巧一臉興奮,迫切道。
慕容冥見她這摸樣,忍不住笑意,“真。”
苗巧一臉不解,“有什麼意義嗎?”
“不知道,母親喜歡而已。”慕容冥說着,目中閃過一絲冷汗,緊了緊苗巧的手,“我以後再也不用受人控制了。”
苗巧驚喜不已,“那就是說,你不會再爲難我主子了嗎?”
慕容冥點點頭,應聲道:“嗯,不會了。”
“真。”苗巧眼含熱淚,撲到慕容冥懷裡,抽泣道:“我也再也不用忍着了,再也不用掩飾我對你的愛是不是?”
“是的。”慕容冥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抱着她,“就算現在要了我,我也不會拒絕。”
“要了?!”苗巧猛的推開慕容冥,憋着嘴,搖搖頭,“那樣你的武功就沒有了,我不要。”
慕容冥見她這樣想着自己,心下一暖,伸手拽着她過來,“難道你不想嗎?”
“我想,我很想,日日夜夜都在想。”苗巧眨巴着眼睛,嘟着嘴,“可是,可是,你知道我心裡更在乎你的安慰,我……”
“你可以保護我。”慕容冥說完,擡手勾起苗巧的下顎,低頭吻上了她的脣瓣。
“唔!”苗巧感受這冰冷的柔情,雙手抱住他的結實的腰,緊張的不敢迴應他。
慕容冥擡起頭,望着苗巧的緊張,猛的抱起她,走進草屋李,將她放到,“巧兒,我要你。”
“真,你可想好了?”苗巧一臉難色,閉上了雙眼,她很想,很想,可是她更害怕他以後會後悔。
慕容冥眉頭一皺,一臉霸道:“巧兒,看着我。”
“你先回答我了,我再……”
沒等苗巧說完,慕容冥猛的吻啃上她的脣瓣,熱情似火。
苗巧猛的睜開眼,卻見慕容冥一臉得意,張口就咬上了他的脣,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看着英俊的他,心下小鹿亂撞,小臉紅的不行。
慕容冥伸手撫摸着她小瞧精緻的臉,眼波流轉,柔情道:“巧兒,我決定了,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再也不去想其他的了。”
苗巧感動不已,喜極而泣,故作一臉霸道,“你現在是冥王,跟了我你就是小鬼,只要你不後悔,我會隨你到天涯海角。”
“那我的王后,請你這輩子都好好照顧我。”慕容冥咧嘴一笑,大手劃過她的臉頰,勾住她的頸脖,猛的一帶……
“唔!”苗巧吃疼,有着前世經驗的她,還不想對付不了這個處子。
可是苗巧錯了,第一次雙雙痛苦後,慕容冥竟然只散功一半,再來就沒有了,保存了一半功力的他,咧嘴一笑,上天待他不薄。
望着苗巧的誘惑,慕容冥初嘗禁果,猛如下山虎,一夜七次郎,這句話概括了苗巧一夜悲催,當然也是幸福的。
三更雞叫,慕容冥才饒了苗巧,笑眯眯的看着幾經昏死的她,擡手掖了掖斗篷,輕柔道:“巧兒,我帶你回落雪苑。”
“嗯!”苗巧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好似想起什麼,猛的睜眼,拉着慕容冥,“真,先幫我穿好衣服再說。”
“你累了一宿,回去在休息一會,我施展輕功回去,很快的……”
苗巧一臉難過,大斷慕容冥的話,“真,我感受的到你的內力已然過給我了,所以……”
慕容冥瞪了她一眼,起身三兩下裹起外袍,不聽苗巧的碎碎念,抱起她就飛身下山。
“真,你沒事?”苗巧雙目睜大,驚喜不已。
慕容冥親了她一口,“後知後覺的笨蛋。”
二人從外牆飛身入了落雪苑,忽然,苗巧聽到主院裡的咦哼聲,眉頭緊蹙,看着慕容冥。
“你家二爺回來了。”慕容冥淡淡一笑,抱着苗巧進了西廂,將苗巧放下,自己三兩下脫去衣服,“他欠我的,我會問他要了你,所以你以後不在是奴隸了。”
奴隸?!苗巧抿嘴一笑,“我主子從來不當我是奴隸,這點你是最知道,爲什麼要這麼便宜二爺?”
苗巧話落,慕容冥瞪大了眼,她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可自己啥時候這麼蠢了?
苗巧自己個都捂着嘴,完全不相信自己說的什麼,難道她便聰明瞭?
慕容冥頓時覺得悲催,難道連智商都過了一半嗎?
苗巧一臉得意,勾着他的脖子,“真,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混蛋,我讓你得意。”慕容冥怒氣,翻身上來,“叫你激怒我。”
“啊!”苗巧頓時後悔不已,可惜晚矣。
此刻主院的東廂,李青慕耳際一動,知道是誰回來了,便饒了初塵,翻身下來,起頭親了一口癱軟的初塵,“娘子,巧兒和慕容冥回來了。”
初塵答非所問,張了張嘴,有氣無力道:“相公,我好渴。”
“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宿,能不口渴嘛。”李青慕心裡說了一句,望着她緋紅的小臉,
,望着她緋紅的小臉,在承受他無數次折騰後,她更加誘惑,真是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
李青慕喉頭一陣打動,初塵一臉欲哭無淚,“你真是不知疲憊嗎?”
“只要娘子沒事,爲夫的怎麼都不知。”李青慕低頭吻了初塵一口,“我去給你倒茶。”
望着李青慕起身,他那一身健碩的體魄真是誘惑,初塵連忙閉上眼,她現在累的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可就是還想……
初塵心下暗罵自己一句,脣角露出一絲笑容,正欲說話。
“嘭!”李青慕猛的將茶壺放下,怒道:“混蛋,這一大早的,還吃,累不死你的。”
初塵一臉黑線,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嬉笑道:“這院子還沒人起牀了。”
李青慕緊了緊手,端着杯子過來,扶起初塵,喂她喝茶,可看着她一絲不掛,猛的閉上眼,“娘子,你太誘惑人了,我好不容易剋制,可是慕容冥在西廂折騰巧兒了,我……”
“噗嗤!”初塵剛喝下去的水,全部噴到了李青慕的臉上,初塵吞了吞口水,驚詫不已,“你確定他們在一起了?”
李青慕頓覺自己被忽視了,這一刻她應該是先給他擦拭臉上的水,而不是關心別人,揚手扔了茶杯,猛的按到初塵,“我看你還有力氣操心別人,不如伺候我。”
“唔。”初塵無語,他這小氣的太過了吧,張口咬住他的赤脣,嘟囔道:“你要是再來一次,我讓你幾天碰不到我。”
“混蛋。”李青慕低罵一句,鬆開初塵,一臉不悅道:“三年了,我憋着三年了,你都不讓我吃夠。”
吃夠?!初塵心下無語,怕他一臉不痛快,努力擡手撫摸着他的臉,柔情道:“相公,今天開年啊,我要去所有的鋪子走一圈,你要是讓我下不來牀,我怎麼跟大夥交代?”
對啊!今天十六,她要去所有鋪子散喜錢。他要好好陪着她,來日方長。李青慕點點頭,可耳邊又傳來了苗巧的咦哼聲,這下可惹怒了他。
“給勞資小心點。”
一聲怒吼,整個落雪苑都驚醒了。
初塵無語,這傢伙就是一個無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初塵依舊在辰時起牀,就算再累,她也到點就起牀了,二丫知道她的習慣,早早就把熱水備上了。
李青慕抱着初塵去了浴房,爲她沐浴,爲她搓背,好一番伺候,笑道:“娘子,今天饒了你,下次一必須給我搓背,我都三年沒搓背了。”
“好!”初塵柔柔應聲,緩緩起身。
李青慕爲她拿來浴帕,擦淨身子,抱着她回到牀上,又爲初塵選了一件淡水蘭繡月牙的小皮襖,配了一件銀狐坎肩,他一件一件爲她穿上,仔細的比二丫頭還做的好。
李青慕仔細的看看穿好的初塵,忽然猛的將她攬入懷裡,低頭吻着她的髮絲,柔情道:“娘子,我從來不知道,就算爲你穿衣,我都可以這麼幸福,我只求上蒼不要再把你我分開。”
“嗯,從此我也會積善積德,祈福我們將來再也不分開。”初塵靠着他結實的胸口,很是安心。
李青慕柔柔將初塵牽到梳妝檯前,將她安坐在前,拿起桃木書,“娘子,我爲你挽髻。”
“你不是……”
初塵突然止言,只是深情的望着銅鏡裡,他輕柔的爲她梳着青絲,嫺熟的挽起一縷青絲,挽上頭,不一會,一個簡單的墮馬髻,顯得她更加雍容華貴。
李青慕梳好頭,看着梳妝檯上,只有兩根髮簪,皺眉道:“怎麼都不知道給自己置辦兩件?”
初塵拿起髮簪遞給他,柔柔一笑,“我只喜歡你送我的,其它入不得我眼。”
李青慕一聽,心下暖和和的,滿臉幸福笑,選了玉簪爲她插進發髻,笑道:“一會去城裡,我給你多買幾件。”
“嗯!”初塵起身,看着他一身浴袍,笑道:“你要我給你穿戴嗎?”
李青慕一臉體貼,卻故意笑道:“今天饒了你,明日起就是你伺候我。”
“嗯!”初塵點點頭,說道:“我給你做一個面罩,出門前修好,你去每個房間請安,一會我們一起用餐。”
“今天去大院用餐吧,我讓二丫去準備了。”李青慕去衣櫃裡拿了衣服,回來穿時,笑道:“你不是說不在乎我的臉嗎?”
“我不在乎,可雨辰和菡萏了?”初塵白了他一眼,轉身出了臥室,去了外間。
李青慕心下一緊,他這個混蛋,她歷經生死,才得了一雙龍鳳,自然是心疼,他居然忽視了這一點,緊抿脣,嗯了一聲,默默的在離間穿衣服。
初塵如今繡花也很好,做衣服更是一流,想起前不久,繡了一塊半月型蜀繡布片,本來想着新的香包快要更替了,所以設計着,沒想到這會能用上。
端着針繡籃子,坐到榻上,拿出黑色的半月布片,上面繡着的祥雲,金銀絲線雙層繡,錯疊相襯,甚是好看。
初塵拿着純黑素錦,剪成絲帶,拿起針線,縫合,不一會,一個帶孔的獨眼罩便做好了。
李青慕早已穿戴好,在一旁看着她做眼罩。
“相公,來,我給你帶上。”
“嗯!”
李青慕應聲,坐到她身邊,初塵站了起來,將眼罩爲他帶上,再仔細的看看。
半月形的
半月形的布塊,中間被她剪了一個孔,包裹了針腳,月半的圓,正好蓋住了她左側臉的傷疤,右側的月牙傷口,配着月半眼罩,更顯邪氣。
“完美。”初塵很是滿意,捧着李青慕的臉,吧唧就是一口。
李青慕頓時一臉黑,低沉着聲音道:“別惹我。”
初塵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走吧,孩子們估計早就等着了。”
“怎麼不讓他們住你的主院?”李青慕說着,伸手抓着她的小手,牽着就走。
初塵心下一暖,如是家常的回道:“讓他們習慣自立,自強,不要依賴任何人。整個院子的孩子都住在麒麟院。”
李青慕手下一緊,他明白她的意思,因爲她就是這樣的人。因爲他的不在,她更加堅強,他以爲她強的不需要他,可昨夜她的哭,讓他知道了,她在強也是女人,他不會再讓她有一絲逞強的心。
“娘子,把生意交給我吧。”李青慕說完,淡淡一笑,“但是你得先帶着我走一段路,纔可以放手去相夫教子。”
“嗯!”初塵柔柔一笑,她也是這麼想的,因爲,對付初慧和左晉,只要她不出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當然,他是最佳的,她要初慧明白,她是最幸福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東施效顰。
剛到她的院子裡,苗巧和慕容冥也起來了,二人也走出屋子,苗巧害羞的低着頭,走到初塵和李青慕面前,屈身一禮,“見過二爺和主子。”
“巧兒,都跟你說了,不許給他們行禮。”慕容冥氣急,上前將苗巧攬入懷裡,瞪着李青慕,“我娘爲你,如今承擔了一切,這筆賬,自然算在你倆頭上。”
“你直接一點,跟我要了巧兒不是更好?” 初塵白了他一眼,“不過,我可告訴你,要是你敢始亂終棄,我落初塵定不會叫你好過。”
“切,得意什麼?”慕容冥剜了初塵一眼,“我是你表哥,巧兒如今是我的人,你的叫表嫂,明白嗎?”
初塵咬牙,忽然壞笑的看着苗巧,“巧兒,你這兩世爲人,都想成爲我的妹妹,如今我圓了你的夢,回頭賜你落姓,叫上大哥,我們去娘和爹的墓前,收你入我們宗室,你看可好?”
“主子,真的嗎?”苗巧一臉激動,喜不自勝。
初塵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回頭你出嫁,姐姐親自給你做一件嫁衣,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比任何一個女子都還要風光。”
“嗯,全憑姐姐做主。”苗巧立刻點頭,撲到初塵懷裡。
初塵拍着苗巧的背脊,一臉得意的看着慕容冥,“妹夫,回頭看見你家姐夫,記得行禮。”
慕容冥氣的咬牙,舉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恨不得捏碎初塵,可她懷裡的人……
“娘子,你怎麼就被她給騙了?”慕容冥一臉委屈,甚是不悅。
一聲娘子,喊得苗巧渾身一顫,離開初塵懷抱,低着頭,掩飾那漲紅的臉,柔聲道:“我心甘情願的,以後你必須對姐姐好,不然我不要你。”
“娘子,你……”慕容冥氣急,可卻無可奈何。
“得了,你就認了吧。”李青慕擡手拍拍慕容冥,“妹夫。”
“你們這對無良夫妻。”慕容冥一聲哀嚎,被苗巧拽着,無奈的跟着除了落雪苑。
正堂上,四張圓桌擺好,早餐很是豐盛,衆人早已在正堂上候着,辰時過半,這一餐是用的最晚的了。
劉玉眼含淚花,拍拍雨辰和菡萏,“快去,你們娘身邊的就是你們的爹。”
兩個孩子遲疑了一下,可看着李青慕蹲下了身子,笑着跟他們招手,菡萏膽子大,喜極而泣,張開雙臂,叫着,“爹!”
雨辰看着妹妹都去了,自然也喊着“爹爹!”,撲騰着跑了過去。
其實雨辰和菡萏早就聽說了,一看牽着初塵的李青慕,雖然第一次見着,可也難掩期盼多年的喜悅,二人在李青慕懷裡,不停的親着他的臉,撒嬌不已。
“乖,乖。”李青慕一手一個,抱着兩個小傢伙轉了兩圈,放在地上,問道:“雨辰,菡萏,你們想不想爹爹?”
“想,很想。”雨辰奶聲奶氣的說着。
菡萏則老氣橫秋如大人的口氣道:“我很想,不過娘最想。”
“臭丫頭,不許胡說。”初塵剜了菡萏一眼,“長輩們都等着了,吃完早餐再說。”
兩個小傢伙癟嘴,似有不情願,李青慕咧嘴一笑,擡手拍拍兩個小傢伙的屁屁,“聽孃的話,回頭爹爹再陪着你們。”
“嗯,好。”兩個小傢伙齊齊應聲,牽着李青慕就走。
初塵故作生氣,“你們兩個白眼狼,有了爹就不要娘了?”
“要,不過,今天先要爹爹。”菡萏說完,吐了吐舌頭,屁顛屁顛的拉着李青慕說話。
初塵搖搖頭,心下很是歡喜,笑着跟了上去。
李青慕到了堂上,拉着初塵挨個給長輩請安後,才道;“開飯。”
初塵到處看了看,卻不見王瑾瑜和孟玄珏,便拉着劉玉問道:“嫂子,王瑾瑜和二哥了?”
“辰時就起來走了,說是二月龍擡頭再來看你。”劉玉說完,拽着初塵,附耳又道:“我怎麼覺得今兒的王公子很難過?”
初塵心下一緊,他能不難過嘛,故作一臉淡定,低笑道:“喝多了唄。”
“也是
“也是。”劉玉抿嘴一笑,“我在想你今兒是起不來的,沒想到你還能起來,真是大旱逢甘霖,怎麼都滋潤不夠吧?”
“嫂子!”初塵氣的瞪了她一眼,“這可是飯桌上,你少沒正經啊。”
劉玉大兒子李雨龍,就挨着劉玉,聽到了這話,扒了一口飯,看着劉玉,“娘,我們這裡沒有大旱啊。”
噗嗤,一桌子上,好幾個人都噴飯。初塵羞得滿臉通紅,惡狠狠的啃着李青慕。
“你瞪我幹嘛,大侄兒說的也沒錯。”李青慕一臉不以爲然,得意道。
“渾球。”初塵氣的咬牙,罵了一句。惹得衆人大笑不止。
吃了早餐,孩子們都去學堂,初塵交代了一下,青山便帶着屋子裡的女人,全都去織錦屋,初塵說了,屋子裡的女人,全部開始學習刺繡。
自打李青慕回來後,李家大院可是熱鬧不已,李存也因爲開心,病了一大半。不過外院卻就悲哀了,李遵走了,李賢如今也臥榻不起,李準方和李準方不肯去看病,李存無奈,自好親自前往。
江源縣左家也知道了李青慕回來了,這才一個多月,他鐵血手腕,只要不好的人,通通砍掉,不留在鋪子上,春蠶開始浴種時,初塵便不再管外面鋪子的事,專心培育蠶種。
二月龍擡頭時,王瑾瑜來看過初塵後,和李青慕單獨聊了很久,便啓程去了南唐,說是要好好打理哪裡的生意。
二月十八,李家大院三對新人進門子,十里紅妝,熱鬧了三天。
苗巧本來也想這日婚嫁,不過初塵不讓,說等七夕後,她要好好給她操辦,如今苗巧賜了落姓,改名初苗,小名巧兒,指給慕容冥。
李準方傷心好幾日,初塵明白他心思,勸了半日,答應一定給他找個比苗巧更好的姑娘,可是這小子死活不同意,說死活要等着苗巧出嫁後,他再說。
初塵對於癡情的人無奈,只好答應,三月後,春蠶上蔟,大周那邊傳也來趙氏的喜訊,柴皇重新啓用趙九重,遠征北上,打算收回燕雲十六州。
趙炅這次也跟着去了,趙家幾乎是傾巢而出,王月娘在趙九重出徵前,讓他寫下書信,親自讓初塵開始製衣。
初塵收到書信後,打算用春蠶的絲來製衣,她努力回憶歷史趙九重穿的黃袍,只希望不要做得太差,光畫圖中都耗時半月。
李青慕爲初塵端來茶,放在案几上,“娘子,左晉昨兒帶初慧來找我,希望我們啓動江源縣的吃食,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初塵放下筆,一臉不悅道:“我說了,左晉是個小人,初慧是個混賬東西,你不要仁慈,怎麼就是不聽了?”
虧她還以爲他會雷厲風行,除了這兩個禍害了,哪知他整天都說是親妹妹,算了,什麼娘都去了,娘也不想看着你們這樣,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真的不能原諒?”李青慕一臉無奈,搖搖頭,“我可是看到初慧脖子上有淤痕,雖然掩飾的很好,可初慧的精神很差……”
初塵走到李青慕面前,踮着腳,親了他一口,李青慕立刻熱情似火,正要低頭熱吻初塵。
“啪!”初塵隨即就給了他一巴掌,白了他一眼,“心裡爽嗎?”
李青慕一臉詫異,回神後,笑道:“小妖精,這種事以後只需口說,不許動手,不然爲夫叫你下不來牀。”
“你就知道威脅我。”初塵小氣着臉,冷哼一聲,拿起案几上的圖紙,“我去織錦房,你今天要去哪裡?”
“三哥書信來,把宛西苑交給我打理,一會我要去邛州府,”李青慕伸手抱着初塵,低頭吻着她的額頭,“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
“誰說我不放心了?”初塵推開他,嘟着嘴,“到底是誰不放心誰啊?”
李青慕抿嘴一笑,拽着她入懷,低柔道:“是誰偷偷去臨邊縣的石頭村的?”
“你跟蹤我?”初塵一臉怒氣,故作一臉不以爲然,“我就是去看看她需要什麼,怎麼說她都是你的恩人。”
“爲夫從來不知道,自家娘子吃起醋來,原來也是很可怕的。”李青慕一臉得意,吧唧親了她一口,“不過爲夫很開心。”
“把你美得,我從來不吃醋,我只吃醬油。”初塵氣呼呼說完,推開他,“早去早回,我可不想蕭媚纏上你。”
李青慕心裡一暖,咧嘴一笑,“知道了,我的小妖精。”
初塵抿嘴一笑,心裡暖暖的轉身出門。
今年的春蠶出絲後,龍袍也出了樣子,一件袍子,分別讓人繡片,最後李青山躲在落雪苑東廂改造的密室縫合,完成最終樣子。
初塵在密室裡看樣衣,覺得還是少了什麼,嘆氣搖搖頭,“怎麼沒有光澤?”
李青山淡淡一笑,“嫂子,這是樣衣,我用的去年的料子,而且沒有用真金染料,只是讓你看看樣式而已。”
初塵嘟嘴,擡手打了一下他,“嫂子說了,不惜一切,你怎麼不聽了?”
“嫂子,不用那麼浪費。”李青山摸摸頭,柔柔一笑,“嫂子看看樣衣合適,我便可以做一件色澤光鮮,威儀天下的黃袍。”
初塵點點頭,“就按這樣子做吧,不用別人在幫嗎了,你獨自一人制作,我要你成爲天下第一。”
“我相信嫂子。”李青山笑着點頭,一臉深信不疑。
不疑。
初塵放下袍子,看着他道,“青山,等今年女兒節時,我就要爲你看姑娘了,你可準備好了?”
李青山心下一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終於還是說出了口,他無法拒絕,淡淡一笑,點點頭,“全憑嫂子做主。”
“嫂子不希望你不幸福,所以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初塵說完,嘆氣一聲,拍拍他的肩,“嫂子不適合你放在心裡,只適合你將來尊敬。”
原來她全知道,全都知道,只是他一個人忍着而已。李青山緊了緊手,猛的抓着初塵的手,“嫂子,可以找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子給我嗎?”
初塵任由他拽着手,轉頭看着他一臉深情,“可惜這世間嫂子是獨一無二的,青山,嫂子給你兩月,在女兒節前,我要你把對我的情抹去。”
她永遠都是這麼霸道,這位冷漠,卻又給足了他親情。李青山鬆開初塵的手,“我會聽嫂子的話,嫂子安心吧。”
初塵心下不忍,可轉瞬還是狠心道:“長嫂如母,嫂子只是要你記住而已。”
“嗯,青山記住了。”李青山點點頭,頷首一禮道:“嫂子,你去忙你的,我想單獨待一會。”
初塵明白他這一刻的心,點點頭,什麼都沒說,便出了密室。
剛出來,李青慕就在門口,猛的將初塵攬入懷裡,親吻着她,瘋狂的吻啃,好似宣泄心裡的苦楚。
“唔。”初塵吃疼,推開他,冷道:“回屋。”
李青慕心下一緊,此刻一牆之隔就是情竇初開的青山,他真是混球,可是……怒氣抱起初塵,大步出了東廂,直奔主院東廂。
“二爺,二奶奶大小雙少爺來了。”二丫頭回稟後,伸手在半空,望着無視她的二人,“你們倒是給個說法啊。”
“叫他們候着。”李青慕怒吼一聲,二丫頭嚇得立刻閉嘴,退出了院子。
回到屋子裡,李青慕將初塵放在牀上,瞪着她,“說,你怎麼就迷住青山了?”
“白癡。”初塵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我願意嗎?”
李青慕也是氣昏頭了,這一刻稍微好一點,如泄氣的皮球,嘆氣道:“青山會沒事嗎?”
“你的弟弟,我哪裡知道。”初塵脾氣上來,冷冷一言,背過身去,打算不理會他。
合着是他錯了?!李青慕被噎得一愣,半響,伸手拽了拽初塵的衣服,“娘子,我那不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吃味,頓了頓,“你知道我的,不用這麼生氣好不好?”
“我不知你,我什麼都不知道。”初塵怒氣上來,狠聲說完,躺了下去,“出去,我要一個人待一會。”
“小妖精,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李青慕無語,這傢伙是要耍無賴啊。
初塵猛的翻身,瞪着李青慕,“我就賣乖了,你能把我怎麼着?”
“是不能把你怎麼着,不過你也別忘記了,自己現在在哪裡。”李青慕說完,挑了挑眉,一臉邪笑。
初塵回神,剜了他一眼,氣呼呼道:“色坯子。”
“你知道就好。”李青慕不以爲然,蹭掉鞋子,上了牀,一把將初塵攬入懷裡,“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可是我只要知道誰仰慕你,或者愛慕你,我就是忍不住想對你發火,娘子,我是不是生病了?”
“混蛋。”初塵罵了一句,心下卻舉得好笑,這傢伙正是無理取鬧,可就是讓她愛的不行。
“我是混蛋,可誰你愛了。”李青慕幽幽低頭,吻上她的脣。
“唔。”初塵吃疼,被她吸了一口,怕自己淪陷,連忙推開他,“得了啊,現在大白天的,再說了我還有事。”
“嗯。”李青慕鬆開初塵,嘆氣道:“回頭你給青山物色一個好一點的姑娘,最好能管得住他的。”
“你自己不是再青樓嗎?”初塵白了他一眼,“那裡青靈佳人,嫵媚妖嬈,什麼女人沒有,你帶着青山去破了膫子的處,還怕他不想女人?”
李青慕一愣,“你……你還真打算把青山調教成一個風流公子哥嗎?”
“有何不可?”初塵一臉不以爲然,“風流才子,自古有之,又不是咱們青山獨此一份。”
李青慕忍不住大笑道:“我看以後我們家的少爺,以後還是讓大嫂看着的比較,免得這一根獨苗被你毒害了。”
初塵白了他一眼,擡手摸摸肚子,“你確定雨辰是獨苗?”
李青慕一怔,盯着她的肚子,“有了?”
“嗯!”初塵抿嘴一笑,連忙點點頭。
李青慕咧嘴一笑,猛的抱起初塵,“我又要做爹了,我又要做爹了。”
大小雙求初塵沒得到回覆,等不了就去了春福苑,跪在地上,“大哥,求你讓我們回來吧,我們真的是受不了。”
落賜福一怕桌子,瞪着二人,“你們兩個混蛋,現在回來做什麼?”
劉玉連忙按着落賜福,“相公,你先別怒,聽聽大弟和二弟的苦楚。”
“大嫂,你都不知道,左晉真的不是人。”落小雙擡手摸了一把淚珠子,“我們自打去了左家,便住在客房,開始還有吃的用的,可左家知道姐夫回來後,去求了姐夫,可姐夫也沒能如他們願,左晉回來就把我們攆去柴房了,如今我們過得豬狗不如。”
落大雙嘆氣一聲,“我們正直年少,需要讀書習字,我們連吃
,我們連吃都不成,更何況這習字?”
“前面幹嘛去了?”
初塵突然走了進來,一個眼刀丟了過去,“我這裡可是不養閒人,你們要回來可以,不但要做事,還要做苦差事。”
“大……大姐。”落小雙嚇得不行,連忙俯首在地,“只要能回來,大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初塵再看落大雙,他也頷首道:“大弟也聽大姐的安排。”
“我們落家怎麼出了你們兩個沒出息的傢伙。”落賜福氣急,擡腳就要提。
劉玉連忙拉着,“大妹,你趕緊拿個主意吧,這樣鬧着讓老李家的笑話。”
初塵搖搖頭,一甩袖,“暫留春福苑吧。”
“大妹,這院子我做主。”落賜福怒吼一聲,瞪着大小雙,“你們滾,這裡不留你們。”
落大雙冷冷一笑,“這裡可是李家大院,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姓落的來主做了?”
“啪!”初塵擡手就給他一巴掌,“如果你想留下,我就讓你留下,但是大哥要是不留,你們也甭想進這李家大院。”
“真是不可救藥。”劉玉也是怒氣,瞪着落大雙,“你要是有點懺悔之心,也不至於被左家收拾,你們二姐也不至於被左晉欺負。”
“她自己沒出息,難道還要怪罪我們?”落小雙一臉不服氣,瞪着劉玉,“你算什麼……”
“嘭”的一聲,李青慕正好進來,一腳踢翻落小雙,“臭小子,跟誰說話了?”
“大……大姐夫。”大小雙嚇得不行,渾身顫慄不止。
李青慕衝着落賜福抱拳以禮,咧嘴一笑,“大舅子,這兩個都是自己兄弟,萬不能流落再外,被別人欺負了去。”
落賜福嘆氣一聲,“可是這大院真是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李青慕呵呵一笑,“大哥,人交給你,如今家裡莊家也有幾十畝,你一個人也忙不過,回頭讓他們跟着吧,責罰什麼的,你也別太過了,適可而止就好。”
“可是……”
劉玉連忙打斷落賜福,勸道:“妹夫說的對,萬不能讓左家的人欺負落家的人。”
“是啊,大嫂說的對。”初塵也出聲勸着,回頭瞪着大小雙,“要是再敢犯事,你們就滾回英縣去。”
“是,是,大姐,大姐夫。”二人連連磕頭,一副感恩戴德一樣。
李青慕和落賜福寒暄幾句,便帶着初塵離去,說是要去讓準方好好瞧瞧肚子。
自打主院傳出喜悅,接着好幾個房裡穿來喜訊,整個李家大院,真是喜事連連,好似喜鵲每日都在李家大院飛過一般。
六月中旬,趙九重飛鴿傳書,告知老虎歿了,要初塵在四月之內交出龍袍,不能過晚。
初塵如今有身孕,李青慕將所有重擔都接了過來,院子立了規矩,人人按規矩辦事。男子大多都去經商,女子全都入了刺繡房,院中丫鬟婆子小廝全都同意改名字。
李青慕將賬目和家訓給初塵看後,笑問道:“娘子,你看我能幹嘛?”
初塵合上家訓,這是她最滿意的,不過賬目確實有些混亂,他畢竟才接觸半年,沒那麼快上手,不過他的鐵血手腕,確實比她婦人之仁好多了。
“馬馬虎虎。”初塵說完,抿嘴一笑,“但作爲夫君,你已經是最好的了。”
“小妖精。”李青慕咧嘴一樂,猛的張口吻啃上初塵的脣瓣,“娘子,這一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好好感受一下你如何做一個母親的。”
“嗯。”初塵靠在他胸膛,完全不在意這炎熱的盛夏,幸福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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