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家裡,初夏沒心思再和裴寧軒鬥嘴了,而且將手裡繡的荷包也放在馬車內的小桌子上,眼睛看着出窗外,幽幽的嘆息了一句,“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裴寧軒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有青軒看着,不會有大事。”
“也是……”初夏話沒說完,馬車突然晃了一下,緊接着便聽到外邊傳來栓子的喊聲,“主子,小心,有殺手。”
栓子的話音一落下,便有把軟劍從馬車的窗戶口刺進來。
裴寧軒早有察覺,將初夏摟在懷裡,一彎腰,躲過了利劍。
但緊接着,馬車的另一邊窗戶也有利劍刺來,同時外邊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裴寧軒低聲跟初夏說了句,“抱緊我,我們要從窗戶翻出去,不能困在馬車上。”
“嗯,先出去,”初夏說完話,沒依言抱着裴寧軒,而是利落的翻身跳出窗外,她即使有孕在身,也絕不給裴寧軒造成負擔。
初夏翻身出去,便有殺手追隨而來。
初夏在前世做殺手的時候,用武器也是槍械類,她不擅長使用這時候的武器,就空手空腳的上陣。
可能是初夏的招式太奇怪了,也沒任何規律,那殺手防不勝防,初夏很輕易便解決了一個,而且是直接用利劍抹的脖子。
這一路來的,除了玉荷沒有武功,被栓子一直託在身邊保護之外,其他人都是高手,當然初夏在這時候也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個高手。
再加上一直在暗地裡保護着他們的暗衛,廝鬥了一會,來的殺手都被解決的差不多了。
剩下最後一個,初夏本是想留活口,想着能問出一些線索,但也被青宇給解決了。
這些人不管是殺手組織派來的也好,或者是哪個家主派來的也好,絕對不會泄露半點線索。
完了,青宇幾人連忙上馬車,裴寧軒也飛快的抱起初夏,“上車,此地不宜久留。”
在馬車上,裴寧軒摟着初夏,可心一直平靜不下來。
他剛纔看見初夏從馬車上翻落下去的那一刻,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初夏當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不單是不需要他們的保護,還給他們減輕了不少負擔
。
他一直知道初夏有些功夫,但是沒想到她功夫如此之好。
心裡雖有疑惑,但卻一直遵循着初夏跟他說的,只要知道,不要多問。
他沒出聲問,只是有些擔心的摟着她。
若是以前,初夏還沒懷上身孕的時候,裴寧軒或許不會這樣擔心,甚至會覺得輕鬆,這丫頭有自保能力,在很多時候,他也能放心一點。
但現在,這丫頭肚子裡多了塊肉,他不得不擔心。
他摟着初夏,低聲問道,“在下一站,讓青宇給你把把脈。”
初夏不以爲然的搖搖頭,笑着輕撫了自己的肚子一下,“不用,我肚裡的孩子結實着,沒影響。”
裴寧軒想起剛纔的事,驚魂未定。
方纔來的殺手,個個是高手,而且一個個都好似是衝着初夏去的,大有一副殺不了初夏不肯罷休的架勢。
若是初夏不懂武功,即使有他在身邊保護着,他也未免能保全初夏不受絲毫傷害,要是一路都這樣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裴寧軒再次跟初夏說,“初兒,不如我讓栓子他們送你原路返回,我們去京城這一路上可能不會平靜。”
初夏搖頭,冷靜的跟他分析,“寧軒,你沒發現嗎,那些個殺手是針對我來的,你確定然我原路返回,又或者說去了甦家屯之後,就不會有危險了?”
裴寧軒點點頭,“我看出來了,但甦家屯那邊我安排了暗衛,到時我把身邊的這撥暗衛再調過去一些,應該能保護好你。”
“不行,你身邊要是沒了暗衛,你去京城這一路怎麼辦。”初夏看着他,堅定的說道,“咱就按原計劃去京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聽出初夏語氣中的堅定,裴寧軒淺淺的笑了下。
雖然他沒有淪落到要一個女人保護,但自家小女人說出這句話,讓他莫名感動。
他將初夏往懷裡摟了摟,終於 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的功夫在在哪裡學的,怎麼瞧着招式有些亂。”
“和上回教你記賬的規矩一樣,你只要知道,不準多問。”初夏道,“因爲其中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作何解
釋,要是到合適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好,我不問。”裴寧軒心裡也猜到大概在初夏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爲初夏實在是不太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
但是初夏不說,他就相信,初夏有初夏的苦衷,也就不多問。
初夏在馬車廂裡坐了一會,突然聞見有股血腥味,她確定自己身上沒受傷,便離開裴寧軒懷裡,打量了他一下,“你受傷了?”
裴寧軒原本不想讓初夏發現,怕她擔心,一直忍着背上的傷,沒說出來,想着等會下車再讓青軒給包紮一下。
這見初夏覺察了,也沒瞞着,指了指背後, “沒事,背上傷了一處,到揚州再讓青宇過來包紮一下。”
初夏讓他轉身,看了下他受傷的地方,雖不是特別嚴重,但也出了不少血,出聲問他,“到揚州還有多久?”
“中午時分,差不多能到揚州。”裴寧軒道,“揚州有我們的府邸,相對安全。”
離中午至少還有一個多時辰,就這樣由着他流血肯定不成,但現在停下馬車,讓青軒過來又不太安全,初夏便道,“馬車上有紗布,我先給你包紮。”
說着,便從馬車座位底下拖出一個藥箱子,給裴寧軒背上的傷勢處理了一下。
初夏不是第一次看到裴寧軒不穿衣服的上身,可卻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如此清晰的看到裴寧軒的背部。
肌膚雖好,可是背上有好幾道的長長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以前收重傷所致,讓初夏的心狠狠疼了下。
她輕輕撫了他背上的疤痕,輕聲問道,“這些疤痕都是怎麼來的。”
裴寧軒看着她溫柔一笑,“傻丫頭,我以前經常帶兵打仗,身上有疤痕正常,你見哪個上過戰場的人身上會沒有疤痕。”
初夏瞧着他背上的疤痕,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了,她直覺不是上戰場造成的,可見他臉上閃過的神色,不願再追問,便故意笑着道, “那也要我有機會瞧得見別的人背後纔是。”
裴寧軒黑着臉將初夏樓到自己跟前,懲罰般的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可是初夏脣上柔軟的觸感實在太好,裴寧軒沾上了就不願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