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 意外真大
上官楚楚扭頭看了一眼夏荷,夏荷立刻從大殿的偏門而出,不一會兒,在衆人議論紛紛之下,夏荷領着高雅琳和小蘭敏走了進來。高丞相看到牽着小蘭後而入的高雅琳,神色變了變,眼神中既驚喜又擔憂。
“高雅琳攜女兒蘭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高雅琳緊隨在夏荷身後,目不斜視的走進大殿,拉着女兒一同朝皇帝和太后行朝拜之禮。
“怎麼會是她?她來這裡做什麼?”衆臣細聲的議論,目光時而看向高丞相,又時而看向蘭王和皇帝。
皇帝沒有立刻宣高雅琳平身,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上官楚楚此舉用意的雛形,卻並不急於肯定,而是扭頭看向上官楚楚,問道:“皇妹,這是?”
“回稟皇兄,十天前,高雅琳撞破了蘭王父子的野心,當下差點就被蘭玉傑親手殺死。後來,她輾轉找到臣妹,並將蘭王的野心悉數告之,否則,皇妹亦不可能事先得消息。”大概的解釋了一下高雅琳出現在這裡原因。
然而聽到這裡,所有的人都已明白,今天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的擒住蘭王父子,粉碎蘭王的陰謀,原來一切都多虧了高雅琳的大義滅親。皇帝深知這一切並不是那麼的簡單,雖然高雅琳有高雅琳的作用,但是,現在這些結果也並不全是她的功勞。
這個網他撒了很久,有沒有高雅琳,對於皇帝來說,今天這個結果也是一定會出現的。他明白上官楚楚的意思,無非就是想給高雅琳母女留下一條生路,可是,他卻是真的不想留下蘭玉傑的女兒。
衆臣說的沒有錯,星星之火亦可燎原,放虎歸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高雅琳是皇后的親妹,又是丞相之女,這事還真是有些不好處理。
“高丞相,你教了兩個好女兒。”沉默了許久的太后突然出聲,她目帶慈光的看向高雅琳母女,繼續道:“大女貴爲一國之母,母儀天下。二女愛憎分恨,大義在前,小愛在後,實在是天下女性的楷模。”
此言一出,高丞相立刻行至高雅琳母女一側行跪叩謝:“臣惶恐!謝太后娘娘讚許。”
“高丞相過謙了,這可不是哀家一個人的看法。”太后笑了笑,扭頭看了一眼皇帝,笑問:“皇帝你也覺得呢?”現在蘭王已敗,穆王已逝世,放眼整個朝堂,高丞相一人獨大,以後皇帝要用丞相的地方可不會少。
既是如此,何不賣他一個人情。
她只需幾句話把高雅琳捧起來,衆臣一定也不敢拆她的臺,在衆歸所望之下,留高雅琳母女一條生路,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好生意。
皇帝僅愣了兩秒鐘,隨即就笑着附合,“母后所言極是,高卿家就不必過謙了。”
皇帝的金口一開,滿殿文武百官立刻附道:“皇上,太后娘娘所言極是,高丞相就不必再過謙了。”高丞相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心中明白,經此一出,高雅琳母女的命是留下來了。
他擡眸悄悄的朝上官楚楚望去,卻見她移開了視線,垂眸站在太后身後。
說到教女有方,穆王爺纔是一頂一的高啊。
“高愛卿,你們都平身吧。”
“謝主隆恩!”高雅琳攜女叩謝皇恩,溫順的站在高丞相身側,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地上的蘭玉傑一眼。倒是小蘭敏時不時瞥向蘭玉傑和蘭王爺,清澈的眸底浮上了朦朧的疑惑。
這些日子,高雅琳灌輸了她許多大道理,也委婉的提前告訴了她今天將會面對什麼樣的情形?而年幼的小蘭敏雖然聽得清楚,卻並不是完全能理解,也無法把所有情緒都隱在心中,一點都不露。
她畢竟只是一個孩子。
她緊緊的抓着孃親的手,一刻也不敢放。
皇帝一臉威嚴的掃看了大殿中的衆人一眼,然後將目光定在蘭王身上,一字一字緩緩吐出,“蘭王,你的要求,朕應下了。朕現在下聖赦免高雅琳母女的死罪,除去高蘭兩府的聯婚,自即時起,高雅琳不再與蘭王府有任何的關係。以後,她不可另嫁,不可出京城。朕會賜她一座金身菩薩,供於丞相府後院,而蘭敏除去蘭姓,改從母姓,由高丞相親自教養,朕相信,高丞相一定不會替你教育好蘭家後代的。”
高丞相一聽,立刻扯了一下高雅琳,爺孫三人又重新跪下,叩謝皇恩:“謝主隆恩!”
精明如高丞相,又如何會不知皇帝的用意。說是給蘭府留了一條血脈,可卻又下旨改了蘭敏的姓,禁了高雅琳的足。看似是因爲信得過他,所以纔將小蘭敏交由他這個姥爺來親自教養,實際上卻是告訴他,如果將來蘭敏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切後果由丞相府承擔。
這看似是滔天大恩,實則是又給了皇帝一顆好用的棋子。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只要能留女兒一條性命,可以不用白髮人送黑髮人,能不被蘭王府牽聯,他就萬幸了。
皇帝雖別有目的,但是,只要他不做任何對不起皇帝,對不起江山的事情,這顆棋子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皇帝看着面如死灰的蘭王,心中暗爽不已,續道:“而你,還有蘭玉傑,活罪免不了,死罪更逃不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看向大殿外,“來人啊!將蘭王父子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末將領旨!”一身銀色盔甲的雷索從外而入,他不理會衆說紜紜的百官,徑自朝皇帝行禮,“示稟皇上,蘭王的部屬已全部清點下獄,等候皇上的定奪。”
“好!好!好!”皇帝連道幾聲好,激動的站了起來,朝雷索走了過去。“雷愛卿,這一次讓你受苦了。”
墓場救駕,又將計就計藏身在暗處,伺機而動。
可以說,這一次的平亂之戰,如果沒有雷索,就不會如此容易的擄住蘭王父子。
只是皇帝並不知道,說到底,這裡面起到最重要的作用的那個人,其實不是雷索,也不是柳正揚,更不是皇帝,而是上官楚楚。當然,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有人告訴皇帝。
“回稟皇上,末將不苦!”雷索一本正色的應道。皇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的瞥了一眼深深受挫的蘭王,笑着轉身回到龍椅上坐了下來。
“雷將軍,恭喜恭喜!”百官上前,紛紛道喜,卻都不清楚自己所說的恭喜指的是什麼?是死裡逃生?還是又立下大功?
“謝各位大人!”
蘭王突然爬了起來,衝向雷索並抓住了他的衣袖,卻不料被雷索輕輕一甩,他立刻摔了個四腳朝天。衆人見蘭王狼狽的模樣,紛紛偷笑。蘭王看在眼裡,恨在心裡。想起往日這些人對自己阿諛奉承的模樣,只覺氣打一處來,可又沒有他發泄的餘地。
“雷索,枉老夫一直以爲你光明磊落,想不到你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小人。老夫真是後悔,沒有讓人多放幾筐炸藥,把你和這個狗皇帝一起炸成粉末。”蘭王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額角青筋爆出。
雷索並不生氣,而是笑了笑,應道:“蘭王,看在你時日不多的分上,就讓你多逞些口舌之勝又如何?與你的處心積慮相比,雷某的這點小計謀可謂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衆人一聽,嘴角皆是抽了抽,想笑又礙於皇帝和太后在此,不敢放肆!
“你……”蘭王爬起來,指着雷索說不出一句話來。
雷索麪無表情的看着他,問道:“我如何?”
“我……”
“你又如何?”
“我不明白,我明明就命人到處埋下了炸藥,你們又是如何躲過的?”他不明白,明明他就命人暗中在必經之路秘密的埋下了炸藥,並做下了只有他們的人才識得的標示,可爲何他除了炸城門時的爆炸聲後,就再沒有聽到任何的爆炸聲?
“這個很簡單!因爲那些炸藥全是假的,裡面裝的全是泥土。”
“不可能!他不可能賣假炸藥給我,我明明就有試過炸藥的威力的。”蘭王不相信雷索所言,那林清風明明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狗皇帝,又怎麼可能會賣給他假的炸藥?
“沒有什麼不可能!因爲,林楚由始至終都是我的人,你的一舉一動早就已盡現在我的眼中。”皇帝目帶可憐之光的看向蘭王,殘忍的告訴蘭王,其實他由始至終就被人耍得團團轉。
“你……你們……”蘭王頹然跌坐在地上,嘴巴一直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雷將軍,請他們關入天牢,等候發落。”皇帝不想再看見蘭王父子。
“末將領旨!”雷索朝剛剛就隨他而入的御林軍使了個眼色,道:“來人啊!把蘭王父子押入天牢。”
“是!”
衆人目送蘭王父子被押走,皇帝看着高丞相,道:“高愛卿,你先帶着高二小姐回丞相府吧。”
“是!微臣遵旨!微臣謝主隆恩!”
“格日樂圖!”
“格日樂圖,在!”柳正揚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一身喜服的他站在大殿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今日是你和如意公主的大婚之喜,如今吉時已過,朕深表歉意,朕認爲應當另選良日吉時,不知你意下如何?”
“格日樂圖,認爲此事萬萬不可!”
“哦?快說來聽聽。”
柳正揚的目光從上官楚楚身上掠過,但僅僅是一眼,隨即他一臉真摯的看着皇帝,道:“天下皆已知婚訊,格日樂圖認爲,此時更不可讓百姓生疑,造成不必要的慌亂。這婚需繼續進行,我們草原國並不是很信這些時辰問題,我們認爲誠心誠意纔是最重要的。”
聞言,皇帝心中滿意,卻又扭頭看向一側的太后,詢問她的意思,“母后,你覺得呢?”
太后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隨即看向大殿上的柳正揚,滿意的點點頭,“事關他們小倆口,我們還是聽從他們的意思吧。”
上官楚楚迅速的垂下了頭,讓人看着以爲她是害羞了。
皇帝輕瞥了她一眼,哈哈大笑,道:“格日樂圖,朕見你急着抱得美人歸,那朕就成全你。不過,如意乃是朕的皇妹,穆蘭朝的長公主,今日爲了兩國和平遠嫁草原國。朕如今就將醜話說在前頭,你切不可辜負朕的皇妹,否則的話,於公於私,朕都不善了此事。”
“格日樂圖一定謹記皇上的話。”
“好,好,好!”皇帝點點頭,立刻吩咐:“來人啊,送公主回去重新梳妝更衣。”
“是!”
太后陪着上官楚楚返回慈安宮,路上夏荷僅以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抱怨,“小姐,你說他是什麼意思?幹嘛這麼着急?既然蘭王的陰謀已破,小姐完全不用再去和什麼親。”
她就是不樂意見上官楚楚爲柳正揚而梳着婦人髻,穿上大紅喜裙。剛剛爲了大事着想,勉強一下也就算了,可現在既然已經沒事了,幹嘛還要再上一次花轎。
依她看來,那柳正揚分明就是故意而爲之的。
上官楚楚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叮嚀夏荷注意一下場合,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重新穿上了那件盛世喜裙,上官楚楚再一次坐上了花轎,在太后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了宮門,出了城門,一步一步的接近了她盼了多年的自由……
議政大殿。
“草民林清風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林清風隨着雷索一起進宮,據說是這位百姓心中的仁義明君要召見他。皇帝看着大殿上那個儀表不凡,溫潤如玉的男子,擺擺手,道:“平身!”
原來這個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楚,他是穆蘭朝赫赫有名的南方商賈,本以爲是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想不到卻是這般一個神仙般的男子。林府的財富堪稱穆蘭朝第二,第一是如今已被抄封的蘭王府,但是,皇帝心裡知道,其實穆蘭朝的第一富商是上官楚楚。
昨晚,他連夜坐鎮,召集了五十個侍部擅長賬務覈算的人員,直到這一刻都還沒有將上官楚楚留下的賬務覈算清楚。那一箱一箱厚厚的賬冊,一冊冊人事登記,全都證明了上官楚楚的經商的成功。
最讓他意外的是上官楚楚還給他留下了一個神秘的情報站點——[天機閣]。雖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天機閣]是如何到了上官楚楚手中的,但是,皇帝仍舊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白馬黑馬都不重要,是千里馬就好。
這[天機閣]也是一樣,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天機閣]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了,可以爲他所用了。從此以後,他便不用再暗中去培植這方面的人才,也不必再傷神一些機密的事情。
“謝皇上!”林清風一派自然的站了起來,走到雷索身旁微垂着頭站着,但卻並沒有因此就讓人看着感到卑微,反而有一種遇事沉穩的感覺。皇帝目露欣賞的點點頭,道:“此次平定蘭王之亂,林公子功不可沒!朕想要好好的犒賞一下林公子,公子如果有什麼樣的需求,儘管提出,朕一定會給予滿足。”
過要罰,功要賞。
這個是做爲一個明君必須要學會的一個課題。
“草民謝主隆恩!”聞言,林清風再次下跪謝恩,他擡起頭,目光不躲不閃的看向皇帝,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來,“皇上,如果真要賞草民的話,草民確實急需一個賞賜。”
“哦?快快說來聽聽!”聽着林清風這麼快就開口要賞賜,皇帝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可臉上卻還是笑呵呵的。那濃密的英眉輕輕的蹙了下,心想這個人還真是不改商人本色,看來自己剛剛是擡高了他。
“草民要的賞賜就是將兵工場交還給朝延打理,如今天下太平,把兵工場交由朝延來掌管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了。草民志在雲遊,眼下兵工場的各方面也已成熟,草民求皇上成全!”
皇帝愣了一下,目光緊鎖在他的臉上,直直看進他的眼底,見他眸底清明,並沒有勉強的意思,於是心情大好,卻又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既是如此,朕便準允你的要求。不過,你現在好好再想想,還有需不需要什麼?”
“草民不敢再有其他要求,謝皇上恩典。”林清風恭敬的朝皇帝磕了三個響頭,“皇上請放心!從此天下不會再有林楚這一個人,而兵工場從來都是朝延讓林楚暫管的產業。”
似是在考量他話中的真實性,皇帝雙眼微眯的看着他,沉吟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淡淡的揮手道:“如此,你先下去吧!”
“謝皇上!”林清風站起來,轉身離開。
剛出議政大殿,便見殿門不遠處的海棠花下站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嬤嬤,老嬤嬤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子,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林公子吧?”
“在下正是!不知嬤嬤有何事?”林清風點點頭。
水嬤嬤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林清風一圈,應道:“林公子請隨老奴來,太后想請公子去慈安宮一趟。”
“太后?”林清風怔了怔,心生疑惑,卻又只能點頭應是,“如此,還請嬤嬤帶路。”
太后要召見自己要幹什麼?
林清風心中疑惑不已,明明自己就不認識太后,那她又爲什麼要見自己?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來到了慈安宮,慈安宮中,太后早已摒退了左右,一個人坐在主位上,手裡端着的由西方國運來的透明玻璃杯,杯中乾花在水中綻放,看樣子她似乎是在等他。
如此,林清風就更是一頭霧水了,完全猜不透太后的心思。
“草民林清風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千歲!”林清風不敢四處打量,見太后雖一臉慈祥,但她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和上位者的氣息還是散發了出來,讓人不敢直視。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擺擺手,道:“平身!”
“謝太后娘娘!”
“林公子,不必感到侷促,哀家今日請林公子來慈安宮,只是爲了見一次林公子的廬山真面目。”說着,她朝水嬤嬤瞥去一眼,“水嬤嬤,給林公子上茶。”
“是,主子!”水嬤嬤領命而去,走過林清風身邊時,還忍不住側目含笑看了他一眼。見狀,林清風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眉頭不覺的輕皺了一下。
太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林公子,請坐吧!這裡沒有外人,你隨意一點。”太后伸手指向她右下側的椅子,目光卻仍舊停在他的身上,嘴角含着笑,似是在暗暗的打量他,此刻好像是越看越滿意。
林清風很不自在的拱手,欠身,應是:“草民謝過太后娘娘。”轉過身,他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來?
“林公子心裡一定很好奇哀家的用意吧?”幸好太后並沒有一直讓他苦猜下去的打算,見他坐了下來,便主動提出他心中的疑問。
林清風點點頭,“草民愚昧,還請太后娘娘賜教。”
“噗……何來賜教之說?哀家只是想親眼看看如意的心上人。”太后笑了笑,眼底是滿意的神情。
“呃?”林清風驚呆了。
太后瞧着他的模樣,笑了笑,又道:“林公子不必驚訝,你和如意的事情,哀家早就知道了。”
“太后娘娘……”林清風想要說什麼,卻被太后擺擺手,截下了他的話,“林公子不必多說,且先聽哀家把話說完。”
“是!草民過急了,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見他謹慎的樣子,又是滿意的點點頭,“哀家不僅知道,你和如意那丫頭的一切,還知道,你出了皇宮就會趕去追如意。你們的想法,哀家都清楚。不過,你且放心!哀家不會做任何阻礙你們的動作,相反的,哀家會真心的祝福你們。”
“爲什麼?”這一刻,林清風直接就問出了口,沒有再講究那麼宮廷禮儀。
太后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着問他,“你認識靈澤大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