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應允了?”陸爲霜停下了動作,偏頭衝蘇曜望了過去。
蘇曜得意地點頭道:“那是自然。”
“如此也好,我也不是十分想與趙公子打交道,或許是因爲他的地位尊貴,與我們不是同道中人吧,他的爲人雖是不錯,但總會莫名地給我一種壓迫感。”
陸爲霜這番話落在蘇曜耳中,蘇曜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只見他雀躍地坐起了身子,雙手捧過了陸爲霜的頭,猝不及防地在她脣上嘬了一口。
“嗯!我娘子可真香!!!”
蘇曜心滿意足地勾脣笑着。
陸爲霜用手擦了擦嘴脣,衝蘇曜道:“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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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大雪終於停了,整個福安村也變得十分乾淨好看,但原本那些看得見的路也隨之被大雪給覆蓋上了。
陸爲霜準備好了發糕與棗糕送蘇曜出門時,本是想隨他一道去的。
她想,這麼難走的路,有兩個人一起,到底是有個照應。
但若是隻有蘇曜一人,萬一途中有個意外,到時候可真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蘇曜見陸爲霜這麼說,卻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對於蘇曜而言,這點困難還難不倒他,倒是要真讓爲霜一同前往,他反倒還要兼顧爲霜的安全,路上免不了會浪費更多的工夫。
自打蘇曜主動接過替陸爲霜賣糕點的活後,陸爲霜的日子倒是輕鬆了不少。
蘇曜走後,陸爲霜獨自在堂屋用了早飯。
閒來無事的她,又翻找出了那雙還未完工的鞋子,待她的鞋子終於納的差不多時,安嬸子便帶着安靜與安巖來串門了。
陸爲霜望着被安嬸子裹得如同糉子似的安靜,忍不住掩嘴笑了笑。
這真是讓她想到了在前世聽過的一句話,“有一種冷叫媽媽覺得你很冷。”
看着安靜那嘟着嘴氣鼓鼓的模樣,陸爲霜便猜測安靜大概就是如此了。
陸爲霜將三人引進了堂屋,而後又屋子裡拿了一些零嘴給了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接過零嘴後開心地不得了,原本嘟着嘴的靜兒也咧開了嘴笑了起來。
“我說呢,這倆孩子怎麼成天叨叨着要來你家玩兒,原來是曉得你家有零嘴呢!”
安嬸子開玩笑似的調侃着安巖與安靜。
陸爲霜笑了笑,“這些個零嘴本就是我買來給巖兒與靜兒吃的,我與阿曜都這個年紀了,哪裡還要吃這些!”
“你啊,可別太寵了她倆,若是寵壞了我和他們的爹怕是要管不住他們了!”
“娘,咱們這樣聽話,您和爹不會管不住咱們的!對吧,靜兒!”
安巖一聽娘這麼說,轉了轉眼珠子便接過了他的話道。
安靜正在猶豫到底要先吃那塊零嘴,聽哥哥問自己,也不走心地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你倆個小東西,好話都叫你們說了。拿着吃的去一旁玩兒吧,我與你們的爲霜姐姐說說話!”安嬸子衝安巖道。
安巖拿着零嘴,看了看身旁的妹妹,猶豫了片刻道:“娘,妹妹一直想要出去玩雪,待會兒我可以帶妹妹去玩會兒嗎?”
終於選定了零嘴的安靜一聽哥哥說玩雪,小手上的動作倏地頓了下來,而後神色激動地衝安嬸子點頭,央求道:“娘,靜兒不會將衣裳弄髒的!”
可是安嬸子卻似乎在因什麼事兒猶豫着,並沒有立刻答應了兩個孩子的話。
陸爲霜見安嬸子猶豫,便道:“既然孩子想玩兒就讓他們去玩兒吧,待再大一些只怕是沒了這個心思了。”
安嬸子聞此,思忖了會兒,終於還是點頭應允了,“帶着妹妹小心些,就在你爲霜姐姐的院子裡玩好了,可別出去了。”
“嗯!!”安巖與安靜互看了一眼,皆是激動地點頭。
“靜兒,咱們先去玩兒,這些吃的待會兒咱們回頭再吃!”
安巖生怕自己的娘反悔了,就連手上的零嘴也不饞了。
安靜一聽哥哥這麼說,將手中的零嘴往嘴裡塞了一大把,而後口齒不清地道:“好!”
而後便轉身往院子裡跑去,安巖的年齡終究比安靜大些,這手腳也長,走起路來自然也要快一些。
安靜跟在安巖身後,奮力地邁着她的小短腿,只可惜安嬸子在出門時將她裹得實在太厚,以至於她根本就邁不開步子,這心裡一急,手腳一個不協調便咕嚕嚕地倒在了地上往前直直滾了兩圈。
安巖見此,忙回身往安靜跑去。
屋裡頭的安嬸子也提起了一顆心,本以爲會哭的安靜,居然躺在雪地裡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大概是從來沒有感受過在雪地裡滾是什麼感覺,這麼一跌,倒是叫她嚐到了那新鮮的滋味。
“安嬸子,你就放心吧,現在的孩有幾個不是摔一摔才能長大的。”
安嬸子聞此便衝陸爲霜笑了笑,“爲霜,嬸子瞧着你也挺喜歡小孩子的,什麼時候打算和曜兒要一個啊?”
這問題無非將陸爲霜給難住了,別提要孩子了,現在她連同房這關都過不去。
想到這,陸爲霜只得含含糊糊地衝安嬸子道:“還早,還早呢!”
“早啥啊?你可別學你嬸子我,生巖兒與靜兒都太遲了,眼下還想再要一個都有些難了。”
“你現在或許年輕還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便知道了,對咱們女人來說,這多子多孫那纔是福氣。”
安嬸子如同陸爲霜的老母親一樣在她耳邊喋喋不休,這惹得陸爲霜真的不知該如何迴應,只得直低着腦袋,一股腦地不管對錯都連連點頭稱是。
這廂陸爲霜與安嬸子正說着話呢,院子裡安巖與安靜的笑鬧聲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誰?”接着傳來了安巖警惕的聲音。
陸爲霜與安嬸子聞此皆不由地停了下來,起身衝院子裡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院子裡,這才瞧見,穿着一身碎花大襖的齊玉正立在院門口,只見她眼神略略着急地正往院子裡張望。
安嬸子一家把安巖教的很好,他見有陌生人出現,便將安靜護在了他的身後,警惕地盯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