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黑影的人,像風似的嗖一聲刮過,眼力差的人,啥也看不到,眼力稍好的,比如馮坤,他就看見一道幾乎微不可見的影子,從他面前飛了過去。
然後,騰空飛起來的族譜,就不見了,好像憑空消了一樣。
馮坤等人後知後覺,“你要毀了族譜?”
“你這個女人瘋了,我看你是瘋了,族譜如何能毀!”
“就是啊,族譜不能毀,毀了那是要遭祖宗責罰的……”
除了他們幾個,氣的快冒煙之外,剩下那些人也議論紛紛,畢竟在他們眼裡,族譜這個東西,太重要了,關於一族的命脈啊!
木香看着他們這一羣人緊張的神色,忽然笑了,“沒燒,騙你們的,只是族譜這東西,由你們保管太不妥了,我看還是由我來保管吧!”
馮坤等人愣了,這個瘋女人連族譜都要搶。
木香如刀般的眼睛了,又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人,“所謂弱肉強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理解的,比如現在的情形,是我強,你們弱,所以你們就得聽我的,我說你們向左,你們就得向工,我說你們向前,你們敢向後嗎?”
赫連守信忽覺情況不太妙,這女人難不成要用武力嗎?
就在此時,只見她嘴巴動了動,好像又要說話了。
木香是有話說,卻不是對他們說的,“來人,將他們關去偏殿,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放出來,要是有誰大叫大嚷,吵着小世子睡覺,不必跟他們客氣,直接割了舌頭!”
又一道影子閃過,衆人大驚失色,就見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突然憑空多出一個人來。當然,不可能是憑空多出來的,只是他的輕功已到了鬼使神差,肉眼幾乎無法分辯的地步。
馮坤心中生了警惕,其他人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大白天的要將關起他們。
赫連明德也微微詫異,將這麼多人關起來,這個事,是不是做的太大了。
他正要說話,就見周大憨跟那個黑影,已經動手了。
此時,又從府外涌進來一批穿着盔甲的士兵,誰都不知道他們是何時守襄王府外面的,這些人就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個個臉上面無表情,沉靜如死屍。
馮坤又驚又怒,“你……你要囚禁我們?”
木香笑了,“你的用詞,不太準確,是請你們做客,放心,不會對你們怎樣的,頂多也就是沒吃沒喝,但是你們不會死的,放心好了。”
不等馮坤等人拒絕,那一隊士兵,已經壓着他們,往偏殿去了。
周大憨一臉兇相的跟在衆人身後,一旦有逃跑,有反抗的,他立馬伸手拿下,絕不讓一個人逃走。
而那個黑影男人,始終站着不動,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氣息,卻不能叫人忽視。
馮坤等人,當然不肯就範,手握拳,眼睛危險的眯着,就要反抗,襲向圍攻的士兵。
可還沒等他出手,那個黑影像個鬼魅似的飄到他面前,不知他如何出手的,竟點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
幾個能反抗的,都被點了穴。
不多時,這一堆人,就都被關了起來,士兵按照主子的吩咐,以握着劍,一臉寒霜的站在殿外看守。
赫連明德沒想到木香竟然真的將人關起來了,他有些擔憂,“丫頭,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突然關起來這麼多人,會引起衆怒的,要不你放了他們,我再去好好的勸解一下。”
木香當然不會同意放人,“您能跟他們講通道理嗎?如果能講的通,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行了,這裡的事交給我,您老去後面忙吧,聽說芋頭可以收穫了?回頭擺在院子裡曬曬,有時間,咱們烤山芋吃。”
赫連明德瞭解她的用心,想了想,關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給他們上刑,吃不了什麼苦。這樣一想,他也放心了,點頭走了,去後院挖他的山芋。
木老頭的菜園地昨天剛收了不少的豆子,還有棉花,這老頭天天跟他炫耀,樂的跟什麼似的。
等到赫連明德離開前院,木香冷着臉,叫來尚彥,“你守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給他們開門,先關着,晚上回來再說。”
這羣人今天若是不好好收拾,以後還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所以,這一次,她必須得先把他們晾着,多晾一段時間,等他們平復下那股子傲氣再說。
“是!”尚彥面無表情的應下,隨後身影一閃,就消失了,他善於隱藏,雖然身處看不到的地方,但在必要的時候,就會突然降臨。
從襄王府出來,她沒有坐轎子,而是帶着周大憨徒步行走。
生完孩子,還沒到滿月,她已經開始了訓練,強度慢慢增強,雖然現在肚子還沒恢復以前的樣子,但身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喜鵲現在不怎麼跟她一起行動了,兩個小屁孩,需要照顧,不留人在府裡咋行。
又是快到一年年底,她在想着什麼時候給彩雲跟劉晨的婚事辦了,另外還有何安,再不給他們辦了,這小子估計得憋壞。
她手底下招來的人,大都被派了出去,嚴忠跟吳青就更不用說了,能頂下不少事呢,只有周大憨,一直跟着她,好在她現在身子恢復了,這京城既是天子腳下,也是赫連晟的腳下,還沒哪個膽子大的,敢跟她正面交鋒。
過巷子口的時候,她看見太子府的後門悄悄打開了,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從門裡出來了,左右看看無人,迅速的走了。
木香對着空氣打了個響指,影子在風中閃過,已經有人跟了上去。
算算日子,上官芸兒的預產期好像要到了,也就是好像,真要是算起來,應該還有一個月,那個婢女,她要是沒記錯,應該是上官芸兒身邊的,看她慌張的樣子,鐵定有問題啊!
軒轅凌被留下當質子,這輩子回國無望,封地什麼的,都是遙不可及,他這輩子算完了。就是可憐了他的妻兒,一輩子都得陪着他死守這座府邸。
不過,他也有可能被放出來,唐墨即位之時,要是開恩的話,興許事情還有轉機。
這時,木香沒有放在心上,她還有一大堆事呢!
在府裡跟他們吵了這麼久,忽然覺得肚子很餓,於是她轉頭問周大憨,“你餓嗎?”
周大憨嘿嘿一笑,摸着肚子沒說話,她問的好無聊,周大憨什麼時候不餓了。
木香眼睛亮了,“咱們去吃牛肉麪吧,我好像聞到牛肉麪的香味。”
周大憨笑的更開懷了,“主子,我早聞見了,就是沒好意思說。”
“那還等什麼,先去填飽肚子再說,”生過孩子,她的飯量也變大了,比之前大了一倍,要不是鍛鍊的比較勤,一時半會,還真的瘦不下來呢!
牛肉麪的小攤子就在街拐角,一處不起眼的小攤子上,店家是個憨厚老實的漢子,木香來過幾次,跟他也挺熟的。
還沒坐下,就對衝他嚷嚷道:“老馬,下四碗牛肉麪,份量要足哦!”
旁邊的食客,聽她這麼嚷嚷,都有些詫異的轉過臉來,明明是兩個人吃飯,竟然要了四大碗,可真能吃。
老馬仰起頭呵呵一笑,“好咧!王妃稍等,馬上就來。”
就因爲她來的次數比較多,所以老馬纔不疑惑她爲什麼會要四碗。
過了會,四碗牛肉麪端上來,都是大碗,除了一碗放到木香面前之外,其餘的三碗,都推到了周大憨面前,衆人這才然大悟,同時心裡感嘆,這個人好能吃啊!
木香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香啊,老馬啊,每次走到你家店門口,都得被你家庭牛肉麪的香味吸引,腿都走不動了。”
老馬憨厚着笑道:“那還不是多虧了夫人給的香料,要不我咋能熬出這樣好吃的牛肉,拖了您的福,我這生意才能這麼好。”
老馬說的香料,自然是她每次煮牛肉火鍋時配的香料子,覺得老馬人不錯,索性就給了他一份,也沒收他的錢。做人呢,不能啥都往錢上看。
木香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便低下頭吃麪。
然後,她吃着吃着,卻發現周大憨的一雙眼睛,盯着某個地方,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木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一個坐在鄰桌的一個女子,也在吃麪,面前也放了三大碗牛肉麪,正吃的津津有味。
再往上,看見她的臉。
說老實話,人家說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好比妞胖,她要是能瘦下來,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那眉,那眼,那皮膚,都屬於漂亮的範疇。
可是再看看眼前這個,雖然也是一樣的胖,可是滿臉的雀斑,嘴脣太厚,鼻子太塌,眼睛太小,這樣的五官組織在一起,即使是瘦了,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並且還有她的雙下巴,以及扁扁的胸……呃!好像有哪裡不對,不是說胖子都是大胸脯嗎?這位姑娘,怎麼就落了個小胸呢!
周大憨原本吃的很香,可是一看到這位姑娘,他立馬就不能動彈了,筷子也停在半空,就這麼筆直的盯着她。
木香也覺着奇怪,於是視線就在兩人身上穿梭,就在她扭頭不下十遍之時,也不知是不是那妞感覺到了,周大憨的視線,竟然轉過頭來看他們,然後……然後她露出一排賊黃的牙齒。
笑容更是叫人不寒而立,這不是形容她笑容很壞,相反的,她笑的很天真,有點不諳世事的味道,可是那一嘴的黃牙,再配上這一副尊榮,還是讓木香看的傻眼了。
她倒吸了口涼氣,眼睛瞪的大大的,夾麪條的手也停在半空,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忘了。
正想對周大憨說說這女孩的長相,一扭頭,就見周大憨還是那副灼灼的眼神,甚至比剛纔的目光還要炙熱,然後,他說了句,連木香都無法理解,無法接受的評論。
“她長的好美啊!”
“噗!咳!”木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接連咳了好幾聲,“你……你沒事吧?”
周大憨像是看的入迷了,愣是聽不見她的問話,直到木香又問了一遍,他纔回神,“啊?主子,您剛纔說什麼?”
木香萬分不解,“大憨,你莫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吧?”
“沒錯啊,難道您不覺得她長的很美,很好看嗎?”她覺得難以理解,可是周大憨卻一臉的從容淡定,甚至他還不理解主子爲什麼要這樣問呢。
木香捂臉,“嗯嗯,你覺得好看就行了,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現在總算徹徹底底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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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輕煙會在一號請假,寫大結局,結局完了之後,輕煙不會離開的,目前是兩個番外,會持續很久的。
另外,新文已在籌備中。
這幾天更新慢慢的不穩定了,謝謝妞們還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