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審問

人的腰部也是最大的軟肋,只要襲擊的位置準確,是可以在一招之內,將敵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司空瑾在靠近她之時,只感覺到一股冷意,像一道劍光,襲向自己的身後。

但他來不及反應,凌空側身,那是不可能的。

想撤回攻擊,更是不可能。

“啊……”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在劇痛的作用之下,他身子一軟,癱軟在地。

一招失,全盤盡輸,等他再想爬起來時,赫連晟的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赫連晟眼中的怒火,堪比火山爆發,敢動他的媳婦,他是嫌命太長了。

“司空瑾,在今日之前,本王還敬你是條漢子,但是過了今日,本王纔看清,以你這等作風,連蒼瀾中最下等的奴隸都比不上,如何能成爲皇子!”

司空瑾面色陰沉,臉部肌肉扭曲的幾近變形,“被你抓到,本王子無話可說,是我準備的不夠充份,謀事不如人,可是你們明明都中了毒,爲何會沒有反應?”

木香拍掉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手護着肚子,走到司空瑾面前,斜着眼睛看他,“哦,你說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在水井打下了毒是吧?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們家這個赤貂,它又跑井邊撒了泡尿呢?”

司空瑾神色一震,不敢置信的瞪着木香,“這怎麼可能?一隻貂如何能解我下的毒?”

“怎麼不可能,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未必不能發生,這小東西,別的本事沒有, 唯獨就一點,渾身都是寶,血是毒,也是藥,尿液也是如此!”

赤貂終於聽見一句誇讚的話,很狗腿的跑過來,抱着木香的腿撒歡。

赫連晟腳不留情,一腳將它踢飛了出去,沒節操的傢伙。

他沒反應,距離最近的幾個人,聽說井水裡有赤貂的尿液,便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一齊嘔吐起來。

司空瑾沒有吃過午膳的任何東西,自然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他此時被赫連晟用劍指着,敗是敗了,卻也在想着如何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對了,他還有外援,就算此次襲擊不成,他還是有逃離的機會。

木香一拍巴掌,“對了,我剛剛記起,你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那些水瑤姑娘呢!”

她打了個響指,單林淵身影如鬼魅,只見他在人羣中穿來穿去,再回來時,手裡拎着兩個人。

木香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嘖嘖搖頭嘆息,“司空瑾啊司空瑾,我是說你膽子大呢,還是愚蠢呢?”

司空瑾神色一變,“我是故意引你上鉤?今天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赫連晟冷哼,“想主動抓你,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既然你們想自投羅網,本王自然不介意!”

“就是啊,送上門的犯人,哪有不收的道理,”木香笑的很奸詐,“不過你也不必喪氣,就算你今日沒有出現,就算你沒有來到京城,我跟我家相公,還是會想辦法引你上鉤,只是我現在身子不太方便,或者,等我生完了娃,再去找你算賬,反正都是早晚會發生的事,你註定是要落在我手裡的,不必感覺遺憾!”

司空瑾氣的發抖,手背青筋暴突,“你們好本事,但你們以爲這樣就能贏我嗎?做夢!”

赫連晟持劍的手不動,“的確是做夢,但不是我們,是你在做夢,你埋伏在襄王府外的人,早已解決掉了,你難道沒發現我身邊兩名統領都不見了嗎?即便不去調動,城外的御林軍跟皇宮裡的禁衛軍,本王也一可以拿下你!”

“哈哈!”司空瑾仰天長笑,笑聲震的府外林中的鳥兒飛起,“是本王子大意了,沒想到你會回來,更沒想到你們早已查到本王子的行蹤,此局,本王子敗了,但事情還沒完,你們又能拿本王子如何?換取蒼瀾退回草原,不得再進犯南晉嗎?”

他還有最後一線希望,赫連晟不敢殺他,一定的。

殺了他,會激起蒼瀾人的仇恨,日後就更沒太平日子過了,非得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水瑤跪在那,蜷縮着身子,當聽見司空瑾這樣說,急忙爬起來,想要躲到司空瑾身後。只要司空瑾能活,她就能活。

至於她老爹是不是可以活着走出京城,她不是太關心。

她早就想過,要是她爹死在京城,無法回到邊關,那麼,她有沒有可能依靠司空瑾的勢力,坐上城主的位置呢?

這個想法,之前只在水瑤腦中閃過。

可是現在,她覺得有必要往這方面想一想了。

她想靠過來,司空瑾沒有阻止,這個女人還有用,不到最後,他不會放棄她。

司空瑾依舊狂傲的叫囂着:“你們不就是想抓住我嗎?好啊,那就來抓吧,哼,別叫本王子逮到一絲一毫的機會,否則定叫你們死無全屍!”

赫連晟的劍已經抵近他的脖子,刀口鋒利,劃出了一道血痕,“殺了你,蒼瀾滅不了,本王要做的事,就憑你一條性命,就可以阻擋了嗎?”

司空瑾笑的狂傲,“不能,在你襄王的眼裡,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的命最寶貴,除了她之外,整個天下在你眼中,不過就是浮雲而已,所以,你說的話,我太相信了,可是你也別忘了,殺了我,蒼瀾必定起兵,同你殊死一戰,到時你分身無術,呵呵,那樣的場景,那樣的爭鬥,對襄王來說,想必最喜愛了,哼,我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會有一大堆人因爲我的死,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很值,太值了。”

水瑤抱着他的胳膊,壯着膽子,衝赫連晟嚷道:“早前聽說襄王殿下愛民如子,這樣吧,或許你可以殺了這個女人,二王子也可以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不再與南晉爲敵,怎麼樣,用一個女人的性命,換整個南晉的和平,這筆生意劃的來!”

司空瑾身軀一震,這可不是他的意思,水瑤這個女人瘋了嗎?

他正要反駁,水瑤湊到他耳邊,解釋了一番,終於說動了司空瑾。

“好,很好!”木香從赫連晟身後走出,鼓掌,給他們二人點贊歡呼,“說的好,說的太好了,可是我想你們搞錯了,襄王跟皇上,都未曾說過要殺你們,所以你們也不必如此緊張。”

司空瑾聞言,鬆了口氣。他今日冒的險太大,要是能活着走出去,他一定快馬加鞭,回到蒼瀾,領着大軍踩扁南晉的土地。

“你們不用那麼早嘆氣,我話還沒說完呢,”木香很慢很慢的笑着,“不會殺,但不代表會放你走,英殺,廢了他的武功,再給他喂下這個!”

木香拋給英殺一個藥瓶,英殺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在司空瑾驚恐的要退開之前,出手極快的點了他的穴道。

然後,只見她揮刀兩下,司空瑾的手腕跟腳腕,經脈被齊齊挑斷。

疼痛隨之纔來,司空瑾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

英殺乘此機會,彈了一枚藥丸在他嘴裡。

“你給我吃了什麼?這是什麼東西?”司空瑾一時沒防備,中了她的招,再想摳出來,已經不行了,藥丸順着喉嚨滾進了肚子,他就算把胃翻過來,也沒可能找出來了。

木香笑容無害,“當然是好東西了,你斷了筋脈,又服了軟筋散,從今以後,只能端端飯碗,慢慢的走幾步,再想跑遠路,或者拿劍殺人,那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死,你現在是蒼瀾的質子,好好的在京城待着,除非死了,否則永遠都不準回蒼瀾!”

“你!你這個女人好狠毒的心腸!”司空瑾嘶吼着,想擡起手,指着木香,卻根本擡不起來。

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吼完這一聲,他最後的力氣也用完了,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啊!啊!”水瑤真的被嚇到了。

司空瑾壯的嘴頭熊一樣,突然倒下,就好像一座山倒在她的面前。

她腿一軟,跪在赫連晟面前,哭的聲嘶力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水瑤做的這一切,都是被二王子逼的,我若是不從,他便要殺了我,我是被逼無奈,纔會做出對殿下跟夫人不利的事,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

她求的人是赫連晟,只要赫連晟流露出一丁點對她的憐憫,她就是死,那也值了。

哪知,赫連晟根本不看她,轉身就去拉木香,“這裡太髒了,到外面去吧!”

不用吳青帶人維持秩序,單林淵跟英殺,還有王德,就已經做的很好。

他們處理後續事情,有條不紊,一項一項,都有記錄在案。

水瑤看見赫連晟竟如此對她,眼底深處閃出決絕的神情,她突然站起來,手伸進袖子裡,眼睛死死盯着木香的後背。

只要一擊,哪怕殺不死她,也可以讓她中毒。

只要中了毒,赫連晟便不能殺她,因爲這毒只有她可以解。

他想救木香,就非得留着她的命不可。

沒錯,就是這樣,拿捏住這個把柄,說不定她還可以一直在襄王府待下去。

而那個女人,中了毒,即便不死,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也保不住。

水瑤越想越興奮,伸進懷中的手因爲過度興奮,在微微顫抖着。

英殺神思敏捷,身爲主子身邊最得力的護衛,她需要無時無刻注意主子身邊人的一舉一動,哪怕是條狗,她也得留意。

就在水瑤從懷裡抽出手,還沒來得及擲出之時,一道白色的影子急速掠了過來,一對尖利似鐵勾的爪子,準確無誤的抓在水瑤的臉上。

白鷹身子重,它是撲的姿勢,抓過來。

水瑤猝不及防,身子毫無防備的往後仰,因爲她手裡攥着暗器,如此一來,那暗器竟扎破她的衣服,刺進皮膚。

雖然刺的不深,可是有毒啊!

倒在地上的水瑤,感覺到暗器似乎刺中了自己,慌張失摸的扯着自己的衣服開始找解藥。

“我的解藥,我的解藥呢?在哪裡?究竟在哪裡?”

人在急躁之下,思緒是混亂的。解藥雖是她自己親手藏的,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死也想不起來解藥到底在哪。

身上的衣服都快翻遍了,也沒有找到。

赫連晟拉着木香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沒在關係。他也不想木香看太多的死人,胎教啊!雖然現在講胎教,爲時已晚,但亡羊補牢,補一點算一點吧!他可不想孩子生下來,手裡攥着刀。

關於這一點,幾年之後,赫連公子深有感觸。原來不是胎教不好,而是遺傳,天生的,沒辦法改變了。

這毒確實是快,還沒等水瑤把自己剝個精光之時,毒素就已蔓延到全身,令全身肌膚髮黑髮腫。

她大睜着眼睛,在吐出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眼中閃過不甘心,哆嗦着手,摸向自己的發間。

那救命的解藥被她藏在了髮簪中,就在頭上,最短的距離,卻沒能救回自己的命。

她心中的悔恨,只怕到了地府都不能平息。

司空瑾倒在地上,癱瘓着手腳,傻傻的笑着。

他親眼看着水瑤斷氣,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比起水瑤的死,他更擔心自己的處境。

英殺面色清冷,“把他帶下去,等主子回稟過皇上,再將他帶去行宮,他身邊的人,一個都不留,全殺了,伺候他的人,再重新挑選!”

“是!”

兩個人上前,拖着司空瑾離開了。

赫連晟拉着木香去了唐皇住的宮殿,在重新修整過之後,這裡改名爲:‘乾坤殿’以彰顯他的尊貴身份。

他倆走進殿時,軒轅凌已被扯了人皮面具,佝僂着腰身,站在殿中。

胳膊似乎也斷了,垂在身側。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他的一張臉,大概是撕開的時候,太過用力,血肉模糊,原本爛的地方,爛的更狠,深可見骨,新爛的傷口,嫩紅的肉往外翻着,鮮血順着臉頰的線條,直往下流。

這種樣子,多看一眼,晚上都會做惡夢。

就連木香,再爛的死屍她都見過,但是,在看見軒轅凌的臉時,還是心驚不已。

赫連晟伸手拉住她,將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前,在木香掙扎之前,小聲的對她說道:“別看,影響孩子。”

他都這樣說了,木香就是想看,也得忍下了。

唐皇一見到赫連晟,怒不可遏的朝他招手,“你快來瞧瞧,這是個什麼人,竟敢假扮太子,膽子也太大了,你快說,真正的太子被你藏到哪去了!”

唐皇此時扮足了一位慈父,好像真的很擔心太子似的。

可是別人不知,他難道不知太子被人調換嗎?

分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演戲給別人看呢!

不止他知道,除了唐鑫,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這戲也就是做給大臣們看的。

最慌亂的時候過去了,六部大臣,以及匆匆趕來的護國公,都站在殿裡。

除了唐焱因爲身體不適,賜了把椅子坐着之外,其他的皇子大臣,全都是站着的。

幾位朝中閣老大臣,看見唐皇生氣了,自然是趕緊附和。

“此人罪大惡極,太子恐怕早已被他害了,皇上,趕緊將此人押入大牢,嚴刑拷問,興許還能問出同黨。”

“是啊,此人面目可憎,一定是知道事情會敗露,所以才事先將自己的樣子毀了,好讓咱們無從下手,皇上,定不可輕饒他,說不定,他還是別國派來的奸細呢!”

“對對對,”這次說話的,是戶部的尚書大人,老學究一個,牙齒都快沒了,卻不肯退位讓賢,“劉大人說的對啊,他一定是個奸細,跟蒼瀾人根本就是同黨,皇上,蒼瀾竟派人刺殺太子,根本是不把我南晉放在眼中,此等……此等大罪,皇上定要派兵剿滅蒼瀾,以慰太子在天之靈!”

護國公摸着鬍子,老眼深深的凝着自己面前的地板,不附和任何人的話。

他都不說話,唐焱自然不會吭聲。皇上的心思難猜,唐鑫性子急躁,所以他拖着唐鑫站在人羣后方。

經過今日之事,唐墨像是又變了,或者說,他是蛻變了,變的沉穩坦然,遇事不慌不亂,處變不驚,天塌地陷也面不改色。

唐皇聽完諸位大臣的話,也不急於開口,而是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唐墨。

唐墨會意,走上前來,氣度非凡的看着那幾個老傢伙,面露不悅,“舉兵討伐,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此人雖然被抓到,但是尚未審問,你們怎知他就是蒼瀾的奸細?既然他能假扮太子皇兄,或許太子皇兄還在他手上,你們這般冒失,是要置太子皇兄的安危於不顧,你們就沒想過後果嗎?”

大義凜然,絕對是大義凜然。

說的很好聽,但是木香卻悄悄的,背對着他,倒豎大母指,給以鄙視。

明明知道唐昊已死,眼前這個人就是軒轅凌,還要睜眼說瞎話,他這演技堪比影帝啊!

唐墨這一吼,幾個說的最歡快的大臣,再不敢吱聲了。

當然,他用餘光,也瞄見木香倒豎起的大母指,嘴角狠狠抽了下,轉開頭去,再不看她。

冠冕堂皇的話,自然是要說的,難道他要說,太子早死了,是被皇上失手殺死的嗎?

他想隱瞞,軒轅凌卻不想,他吐出一口血沫子,嘿嘿的陰笑,“你們的太子唐昊,早就死了,現在你們南晉沒有太子,哈哈哈!看見我身後這個男人了嗎?只要你們幾位皇子都死了,有些人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坐上那把龍椅,你們卻不懂,卻不明白,活該,活該啊!”

大約是笑的太過,氣息不穩,他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用一柄劍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但是他的一席話,卻引起不小的騷亂。

尤其是在座的大臣,除了完全忠誠於赫連晟的那些人,還有幾個老不死的傢伙,他們的存在,好像就是要權勢大的人作對似的。

哪怕赫連功績再大,勝仗再多,也抵消不了,他功高蓋主的威望。

所以,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看赫連晟的眼神不同了。

唐焱擡眸掃了眼赫連晟淡然處之的神態,又看了看唐皇,他沒有發怒的跡象,便知道此事不能再提。

他不急,唐鑫卻急了。有很多話,他苦於找不到機會說,現在機會來了,他怎能不把握住,萬一失了這個機會,再想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唐焱見他似乎要衝出去,急的伸手想攔,卻只抓住他的一截衣角。

“父皇,此人雖罪大惡極,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古以來君臣二字,是君在前,臣在後,無論何時,做臣子的,都不該逾越規矩,襄王有功,這一點朝中上下,乃至南晉上下,都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襄王名聲再大,也不該蓋過父皇,但是,如今在南晉街頭巷尾,在百姓眼中,襄王的功德,比父皇還高,百姓愛戴襄王,崇拜襄王,還聲稱要給襄王建廟,日日香火供奉,兒臣以爲,此事十分不妥!”

唐皇臉上掛着淡的幾乎透明的笑,他不明意味的看着唐鑫,“哦?那以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解決呢?”

赫連晟跟木香皆不動聲色,唐墨也不說話,軒轅凌強忍着臉上的癢痛,等着看好戲,這樣的好戲,百年不遇,他死也不能錯過。

在場的所有人,要說最緊張的,莫過於唐焱了。

這個弟弟,急於想扳倒赫連晟。沒錯,扳倒赫連晟,是非做不可的事。

所以今日他故意喝下那杯酒,他想看看,赫連晟如何化解此次的危機。

如果他平安無事,很好,但若是中間出了什麼意外,更好。

唐鑫畢竟是稚子心性,再加上平時唐皇也不怎麼過問他,偶然間唐皇用這般慈父的語氣同他講話,他心中自然是激動的。

“回父皇的話,襄王既然在外征戰多年,屢次受傷,險些喪命,長年奔婆,想必也十分辛苦,眼下襄王妃又身懷六甲,父皇何不收了襄王的兵權,讓他留在家中,照顧妻小,贍養老人,我南晉的猛將也不少,定可以找到與襄王一樣驍勇善戰之人!”

唐鑫此話還是經過斟酌的,並不是冒冒失失就敢說出來。他是想把握今日的時機,但也沒有笨到,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唐皇半垂着眼睛,神情晦暗不明,因爲光線的原因,他的臉,藏在了陰影之下,真實情緒看不真切。

唐鑫見自己說完了話,卻無人應接,頓時心中沒底了。他回頭看了眼四哥,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意見。

唐焱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走到皇上身邊,“父皇,六弟年幼,或許想法太直接了些,但他是個不懂得隱藏內心想法的人,兒臣敢拿性命做擔保,六弟無意冒犯父皇,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對與錯,全憑父皇裁決!”

話已經說了,潑出去的水,說出來的話,再無可更改的可能。

他所能做的,是盡力補救。把裁決的問題拋給皇帝,這是最聰明的做法。

唐鑫這回也學聰明瞭,誠然道:“兒臣逾越了,請父皇恕罪!”

木香終於忍無可忍,在朝堂上與人爭辯,一向都不是赫連晟的作風。他話太少,半天擠出一句話,份量雖重,但還是不佔優勢啊!

木香推開赫連晟,理了下臉頰邊的頭髮,用嘲諷的笑,望着唐焱,“肺腑之言?說的可真好聽,我相公新婚才幾天,就去了邊關,留下我一個人面對你們一幫子豺狼虎豹,請問尊貴的四皇子殿下,您是會打仗呢,還是會領兵?哦對了,您身子骨不好,需要靜心調養,哪裡受得了邊關苦寒……”

她越說越氣憤,火氣蹭蹭的往上漲,赫連晟想阻止,都被她推到一邊去了。

想着她是孕婦,不能憋火,憋多了傷身傷肝,還是發泄出來比較好。

唐焱默不作聲,眼底卻浮現一絲痛楚。

唐鑫拳頭緊握,恨不得上前將這女人的嘴給堵了。

而唐墨,就比較淡定多了。再看看唐皇此時的神情,稍微聰明點的人,就該知道,誰纔是最像唐皇的皇子。

木香的眼神似刀,刀刀割在唐焱心窩,“還有這位自侍甚高的六皇子,您說的話,聽着可真叫人佩服,不錯,南晉不缺良將,隨隨便便抓個人,都能披甲上戰場,可小皇子殿下,您見過幾回死人,親手殺過多少人,別說沒人給你機會,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木香朝殿下招了招手,英殺如一陣風似的,飄進殿裡,站於她身後。

“去,將外面的幾個叛黨帶進來,”她沒有回頭,眼睛始終盯着唐鑫。

“是!”英殺又似一陣風,飄了出去。

唐鑫終於知道什麼叫緊張了,他不清楚這個女人要他幹什麼,但不管幹什麼,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英殺很快就回來了,一手提着一名犯人,都被綁了雙手。

拎進來之後,踢跪在殿中。

接着,她又去拎了兩個人,其中還有兩名女子。

來來回回,她總共抓了十個人。都以同樣的姿勢,讓他們跪於地上。

最後,她將一把劍交予木香手中,之後便退到木香身後,做起了隱形人。

木香把玩着手中的劍,笑着看了眼唐鑫,然後忽然將劍往他面前一拋,“接着!”

幸好唐鑫還有兩下子,不至於失手。

木香指着跪着的十個人,“他們都是此次抓到的犯人,便是司空瑾的同黨,當然,其中或許也有軒轅凌的同黨。”

她提起軒轅凌,朝堂上一片唏噓之聲。

木香笑了笑,“對哦,我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這個被廢掉手臂,又毀了臉的的人,正是燕國前太子,軒轅凌,雖然臉被毀了,但還是能看出一點端倪的,你們也不必驚訝,他之所以假扮太子唐昊,想來也是有他的目地,此事現在不談,咱們來說說如何殺人。”

“你說什麼?什麼殺人!”唐鑫握劍的手顫抖了一下。

“當然就是殺人,看看這些跪在你面前的這些人,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他們就是你的敵人,隨時會要了你的命,現在,你的敵人就跪在你面前,你想證明自己,就殺給我看,將這十個人的人頭砍下,我便答應你,讓我家相公交出兵權!”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片抽氣聲。

他們齊齊看向赫連晟,想着他會不會站出來反對木香的做法。

殺十個人,就可以讓他交出兵權,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唐焱第一時間看向赫連晟,以爲他多多少少會露出不贊成,或者擔心的目光,可是沒有,他連一個眼神都未曾變過。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嗎?不需要解釋,就可以心有靈犀。

唐墨也同時看向赫連晟,原來他對木香的愛,已到了這般地步,他自愧不如。

唐鑫緊握手中的劍,只看木香,“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殺了這十個人,你真的會讓襄王交出兵權?”

“我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況且這麼多人都聽見,我還能耍賴不成?”木香撐着腰,慢慢的在這十個人面前走着,“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她停住,此時已站在唐鑫面前,“如果你殺不了,煩請你收回之前的話,以後也不要再讓我聽到,聽過一句俗語嗎?毛都沒長齊,就別充漢子!”

“誰說我不敢,不就是殺人嗎?你等着,”唐鑫咬牙切齒的吼道。

他握着劍,走到第一個跟前,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後脖頸處。

木香悄悄的閃到一邊,催促道:“開始吧,記得從脖子上砍,你手裡劍不怎麼鋒利,要是一劍砍不掉,要多砍幾刀,放心,每一個人穴道點住了,不會亂動,但是會不會在劇痛的作用下痙攣抽搐,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護國公目光深深的盯着唐鑫,見他額上冒着冷汗,握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再看看那跪着的十個人,除了第一個被點了大穴之外,其他十個人,只點腿了的麻穴,也就是說,上半身是可以動的。

恍然間,他明白了木香這臭丫頭的用意。

不止他明白,赫連晟跟唐皇也明白。

可憐唐鑫這小子,還不知道,在戰場上因保命殺人,和充當劊子手,以絕對的優勢主宰別人的生命,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更何況,木香還很壞心的,給了他一把鈍刀,又讓他照着脖子砍,而不是對着胸口刺。

試想一下,一刀砍不斷脖子,還有再補幾刀。

到時候,噴發的鮮血,會濺到他臉上,分離的骨頭與肉,會暴露在他眼前。

或許那人,會掙扎,過很久都死不了。

其實真實的生命死去,就是這樣的。

一劍斃命,縱然是刺中心脈,還是會抽搐抖動痙攣,時間長的,會持續好一會,直到完全喪失生命的跡象。

果然,唐鑫握着劍,在第一個人的脖子上比劃了下,比了好幾次,都在快要落下時,中途停住了。

那人是死士,對生死無感,自然也不會求他饒命。

可是唐鑫握着刀,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唐皇聲音低沉着問道:“要是不敢,就算了吧,你還小,再歷練幾年,也無防!”

唐焱在一旁快急瘋了,見他遲遲不下手,什麼也顧不得,小聲提醒,“你只管把把他當做給我下毒之人!”

下毒?

唐鑫眼中閃過一絲陰限,下毒的是皇后,那個該死的老巫婆,心腸比蛇蠍還要毒。

對,殺了她,砍死她,親手砍下他的腦袋。

唐鑫的眼神飄了出去,他暴喝一聲,抓起長劍,對着那人的脖子劍了下去。

劍入皮肉,深入脊椎,殿內衆人都聽見鮮血噴濺的聲音。

------題外話------

今日一更,謝謝送禮物的妞,假期快結束了,妞們要玩的盡興哦!

第248章 誰幫了誰?第7章 洗被子第84章 蠻橫小村姑第59章 方家貨鋪第1113章 小驢子第1063章 番外強賣弱買(2)第35章 受欺的唐大少第65章 收集豬小腸第164章 如此美人第15章 聽書第85章 表白了第1093章 操麻的女人第19章 吃飽喝足第100章 將軍威武第1101章 晚飯第159章 深宮旖旎第42章 整治極品(四)第1145章 五兩銀子第1127章 烤肉第181章 太子的死第1175章 置辦年貨第144章 陰招第1145章 五兩銀子第49章 種小蔥第201章 宮內決戰(一)第13章 命定之人(三)第122章 安排妥當第268章 曲線畢露第24章 共枕(二)第27章 芳心相許第11章 趕集第56章 回家第220章 打出去第263章 蔣榮的下場第1074章 番外撿個跟班(2)第182章 學堂之亂第107章 算計第114章 起程第177章 家醜第283章 後續(二)第193章 府中做客第1159章 忙着第1171章 危險來了第165章 年少輕狂第105章 刮骨驅毒第37章 八字相沖第153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第1094章 老怪物第1138章第60章 男主隆重登場第9章 小媳婦養成記(三)第158章 擺你一道第1163章 莊頭第232章 騙到女子書院(一)第1166章 避雨第6章 五天之期(二)第15章 聽書第14章 第一桶金第103章 作坊開工第68章 亂糟糟的趙家第192章 和離(三)第111章 胖墩鬧趙家第19章 吃飽喝足第274章 第一眼第1151章 生意開頭難第3章 混世小魔王(三)第100章 送親第124章 鬥法第10章 溫泉共浴(二)第248章 誰幫了誰?第1131章 卓青鈺第55章 打獵(二)第36章 留他吃飯第176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第1130章 苦肉計第78章 秋寡婦第191章 和離(二)第1112章 蛇肉第7章 五天之期(三)第1122章 野豬肉第256章 全雞宴引發的血案第1186章第161章 生父現身第1161章 再想點子第1142章 板車有了第188章 賭你傾家蕩產第109章 下手準快狠第260章 一語中地第199章 太子歸府第39章 番外結局第1166章 避雨第167章 船行江中第1083章 回來填坑啦!第1109章 他不肯?第1105章 暮色第36章 生死(二)第21章 受傷(一)第1070章 番外豐盛的一餐(2)第241章 伏擊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