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脆,並不悅耳的鈴聲,隨着她晃動手腕的動作,傳了出來。
“閉耳!屏息!”不知誰說的一聲。
劉晨趕忙用手捂住彩雲的嘴,將她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胸膛,替她隔絕那聲音。
彩雲也怕他受不住,也同時捂詮他的耳朵。
“無用的,無用的,哈哈……”水瑤狂笑幾聲,搖鈴的動作更快了。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唐鑫陡然睜大眼睛,“是蛇,大家小心!”他的震驚跟無措只是很短的時間,很快便鎮定下來。想成大事者,就得管得住自己的恐懼之心,否則還怎麼成大事。
就在此時,站於他身前的幾人,腳尖微點,如暗夜黑鷹般,揮着衝了上去。
水瑤身後的幾人,也動了,與他們交戰在一起。
護在彩雲跟劉晨身邊的人,卻沒有動,暗號在衝出來之前,就已經發了出去,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拖住他們,等待援軍到來。
水瑤催動出來的蛇,都有兩個尖細的牙齒。
在兩方人馬交戰之時,有幾條蛇,偷着空隙,朝着唐鑫的暗衛咬去。
唐鑫的暗衛在激戰之餘,揮刀砍死了幾條,將蛇砍成兩截。
但是叫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斷掉的蛇落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竟然沒死,有頭的那一半,滾了幾圈,便如沒事一般再度朝着暗衛咬去。
沒頭的一半,因爲沒有頭,只能在地上,胡亂扭動。
不管遇上什麼東西,哪怕是同類的殘枝,也會瞬間將它圈住,快速的將其勒死。
這樣的場景是很恐怖的,特別是那些斷枝殘軀,互相絞住對方,滾到一起……
“嘔……”唐鑫覺得胃裡有東西往上頂,再也支持不住,轉到一邊,大吐特吐。
劉晨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不讓彩雲看,將彩雲的頭按在自己胸前。
現在,他跟唐鑫都明白了,爲何在水瑤出現時,兩府的暗衛也會同時出現。
這個水瑤,已經不是恐怖可以形容了,她根本就是變態。
就在他們怔愣之時,唐鑫的暗衛,已死了一半,不是被對方的人所殺,而是被蛇活活咬死。
那蛇,即便是斷了,也不肯放過它要攻擊的對像。在暗衛中毒之後,它人迅速爬過去,從眼睛,從鼻子,從耳朵,從嘴巴,總之,只要是有洞的地方,它都可以鑽入。最後從肚子破口而出。
“快退,趕快退開,”襄王府的暗衛臉色大變,推着劉晨跟彩雲,讓他們離開。
劉晨未動,咬牙怒道:“用火,快用火攻,將它們燒成灰燼,看它們還能不能再活過來!”
衆人一聽,這倒是個辦法。
沒有火把,其中一人扯了自己的外衣,掏出火舌子,眨眼間就將衣服點燃。
按說,有火光,這些噁心的東西,應該懼怕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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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結果卻是,那些蛇在看見火之後,不退反進,哪怕被火光掃到,它們也不退一分,除非整個身子被火燒盡,否則,哪怕拖着半截身體,它們依然扭着身體,往前遊動。
水瑤不知疲倦的晃動着鈴鐺,笑的肆意張狂,“你們真以爲,我這都是普通的蛇嗎?不怕告訴你們,我養的蛇,全是大漠最毒,最兇殘的沙閻,對敵人,它們不死不休,你們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若是聰明的,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姑娘或許還能留下你們一條小命!”
“哦?是誰要我家二妹的小命,還得乖乖束手就擒,這是今年最冷的笑話嗎?”
“大姐?”彩雲一驚,欣喜的從劉晨懷裡掙脫出來,朝着後面走來的人撲過去。
木香輕淺一笑,撫着她的腦袋,“看見我就這麼高興呢,不是說出去玩了嗎?怎麼弄這一堆蛇,難不成是要做蛇羹?”
劉晨跟唐鑫,回頭看了眼已經停止不前的蛇羣,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下嘴角。
這麼噁心的東西,還能做蛇羹?打死他們也不要吃。
水瑤停上搖危鈴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你終於來了,白天本姑娘殺不了你,現在嘛,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木香,你放心去死,在你死後,你身邊的這些人,我會好好對他們,只要他們不反我,我不會要他們的小命,本姑娘一向都很仁慈!”
木香也笑,呵呵的笑,但這笑卻不達眼底,她推開彩雲,將她推到身後。
嚴忠跟吳青都站在她身後,除了他們,還有英皇衛隊的幾個人,王德、英殺、單林淵三人。
這幾人訓練了有幾天,木香覺得,是時候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
一味的學理論知識,肯定是不夠的,還得結合實踐嘛!
木香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眼劉晨,“警惕性太低,今晚你不用睡覺了,去軍營抓一百隻蛐蛐,什麼時候抓完了,什麼時候睡覺!”
劉晨低頭抱拳,“是,屬下明白!”他沒有怨言,的確是他的疏忽,只顧着跟唐鑫吵架了。
看見劉晨受罰,彩雲心裡很不是滋味。
吳青不看她,只道:“別小看了抓蛐蛐,是懲罰也是磨練,懂了嗎?”
彩雲聞方,先是看了看他,又朝劉晨看過去,只見劉晨對他眨眨眼睛,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木香在走過唐鑫身邊時,只重重的哼了聲,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唐鑫心中一怒,但轉念一想,此事他也有責任,自知理虧,此時的危機還沒解決,他忍了忍,還是閉嘴了。
木香看着水瑤,又瞅了瞅地上同樣在呆愣愣看着她的毒蛇。
準確的說,這些蛇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肩上蹲着的赤貂。
不遠處,一隻白鷹蹲在最高的那處房頂上,眯着一雙銳利的鷹眼,盯着下面的人跟蛇。
赤貂今夜似乎格外興奮,身上的紅毛也異常鮮豔。
木香曲指,敲了敲它的小腦袋,“你急個什麼勁,不過是些沒有腦子的冷血動物,還很噁心,你別告訴我,你想咬它們,若是你敢咬,從今以後,別想再進我的屋子。”
她說的語氣是嫌惡的,好像嫌棄一坨糞便,哦不對,糞便比這些無脊椎動物都要有用的多。
水瑤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你這是臨死之前,留的遺言嗎?如果我早知道有一日,他會愛上別的女人,我的情蠱一早就能給他種下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在這裡猖狂!”
“哦……原來你還會練情盅啊,”木香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最後,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爲了養這些東西,你恐怕也不是處子了吧?”
此言一出,驚的不止水瑤,所有人都驚呆了。站在水瑤身後的一人,眼珠子轉了轉。
“你少胡說,別以爲編幾句瞎話,我就能放過你嗎?受死吧,”水瑤似乎急了,揚起手臂,就要搖動鈴鐺。
木香面色如常,嚴忠幾人,也沒有動,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似的。
“怎麼?別告訴我,養了這麼些噁心的東西,你還是處子,好像不太可能,聽說這類蛇,極難馴養,除非能捨了處子第一次的血,唯有聞了此物,它們纔會變的瘋狂,對待敵人不死不休。”
木香說話的語氣極淡,好像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嚴忠跟吳青他們已經聽不下去了,劉晨臉蛋也紅的要命,彩雲乾脆捂住耳朵不聽。唐鑫轉頭看了看彩雲,目光深沉難辯。
不等水瑤爆發,木香又接着笑眯眯的道:“本夫人唯有一事很好奇,你的處子血,貌似養不了這麼多的沙閻蛇,除非……你的第一次……”
“閉嘴!”水瑤突然怒喝一聲,臉部肌肉扭曲變形,“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又沒養過沙閻蛇,如何能得知,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它們喜歡的不過是我的血,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受死吧!”
“大姐,你當心點,”彩雲一見水瑤晃動手腕,就知道她要動什麼咒語。想到那些沒有骨頭,吐着性子的蛇,彩雲只覺得身上像千萬只螞蟻爬過的一樣。
木香卻不回頭看她,而是拍着赤貂的腦袋,語氣親暱的說道:“對蛇而已,還用不到你,吳青,嚴忠,上弓弩!”
她一聲令下,同行的幾人,全部抽出製作精巧的弓弩。
單林淵縱然不服木香的管束,無論何時何地都想着,逃離軍營,可他不傻,現在是對付敵人的時候,如果他敢在這個時候調隊,下場……想想都後怕。
木香命軍械局打造的最新一批弓弩,造型小巧,精準度更高度,穿透力更強,攜帶也更方便。
其中英殺用的弓弩同他們的略有不同,可同時發射擊三支短箭,或是情況需要,還可以掛上一條細如蠶絲的繩子,短箭射出來,還可以收回。
不止如此,木香還能英殺,打造了條九截軟鞭,鞭身是用一特殊的銀質材料鍛造而成。
揮動輕盈,殺傷力卻極大,最主要的是,這銀鞭在夜晚揮動起來,如一條銀長的長龍,也如銀色月光,煞是好看。
所有人的弓弩,也包括劉晨,單林淵給他帶着了,因爲木香說了,要鍛鍊就一起鍛鍊,他雖然訓練的時間不久,但是沒關係,木香的宗旨就是實踐出真理。
水瑤狂笑大聲,“愚昧,以爲一柄短箭,就能阻了我的沙閻蛇嗎?不知死活。”
只見她變幻好幾種手勢,地上的沙閻蛇,突然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的豎起身子,嘴裡吐着血紅色的信子,朝着他們爬行過來。
嚴忠大聲:“對準蛇頭下七寸,放!”
他一聲令下,隊伍分成兩組,輪番放箭,英殺做外應,以防偷襲。
木香雙手負在身後,看着他們幾個配合默契,以團隊的方式,阻攔沙閻蛇的進攻。
她的英皇衛隊,拆可守,合可攻。
分散開,每個人都要吧獨擋一面,合起來,就是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十人可滅敵一萬。
水瑤本來未在意,對方手中的弓弩,可是……
“小姐,你快看,”她身後的屬下驚呼道。
水瑤連忙定睛去瞧,那些被短箭射中的蛇,似乎很痛苦,傷口竟然冒出煙來,好像被火燒灼了一樣。
分成的兩段,也沒有立即復活,特別是有頭的那一半,好像不堪忍受斷肢的痛苦一樣,竟活生生的將自己的斷尾咬去。
沒有頭的那一半,在掙扎數圈之後,很快就沒了動靜,不多時,竟化成了一灘渾濁的水。
水瑤大驚失色,“你的箭上塗了什麼!”
木香一臉輕鬆的抖了下肩,“也沒什麼,一點雄黃,加上一點點的硫磺。”
“硫磺?那是什麼東西?”
“呃……看在你求知若渴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硫磺是可以讓任何東西腐蝕的藥水,跟化屍水有點相似,但是經過提煉,效果還可以更好,若是不小心沾在臉上,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只怕就得毀了,怎麼樣,想試試嗎?”木香笑眯眯的看着她。
今夜之事,水瑤整的動靜也不小,加上暗衛查到的消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讓她驚奇的還不止於此,她真正感到震驚的是水瑤這個女人。
竟然僞裝的那樣好,一個本該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爲了訓養這些沙閻蛇,竟不惜一夜跟好幾個男人同房,差點沒把自己毀了,纔得到處女之夜足夠多的血,以馴養這些鬼東西。
她已不是處子之身了,還敢來京城,還敢聲稱要嫁與赫連晟。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她的身子經過高手的修復,不必擔心被人瞧出來,再來,她對赫連晟已經到了入魔的地步。
眼前沙閻蛇越死越多,水瑤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別人的全套。
急忙變幻鈴聲,想要收回這些沙閻蛇。
木香不再笑了,眉心一皺,“英殺,她的手!”
就在木香話音落下的同時,英殺的身影突然飛起,衆人未曾聽見旁的聲音,只有一聲箭入肌肉的聲音。
“啊,”水瑤的手腕吃痛,三支短箭,她只躲開一支,其餘兩支,一支射中她的手腕,另一隻被身後衝出來的一人擋開。
英殺依舊面無表情,回身跪於木香面前,“屬下領罰!”
木香不太高興,“月殺,回去再練,連她這個渣女都能躲開你的箭,我看你以後練習射跳蚤算了!”
她這說的也是氣話,哪能真的讓她去射跳蚤,就算她要練,也得找到那麼多的跳蚤才行。
專業的就是專業,連請罪的姿勢都很專業。
“起來吧,知道錯就好,我的隊伍不需要一個百發百中的人,我只要看見敵人死在我面前,懂了嗎?”
又不是練射擊冠軍,也不要拿獎牌,她要的也並不是分毫不差。
“屬下懂了,”英殺聲音不波,好像永遠都是一個調子。
水瑤手臂中傷,她一傷,那些沙閻蛇,好像失去了目標。
這時,白鷹突然從蹲伏的地方,拍着翅膀,飛越而起。
一聲聲尖銳的鷹嘯,劃破夜空,刺的衆人耳膜生疼。
那些蛇本來還在悠悠盪盪,沒有目標,一聽白鷹的嘯聲,像是嚇破了膽,一扭頭便朝着附近的草叢裡鑽。
木香眉間一擰,吳青走過來,“不必擔心,這些蛇,即便是逃了,也斷活不過兩日。”
木香聞言朝他看過去,吳青知道她心中有疑惑,解釋道:“他們的命都攥在水家二小姐手裡,她的手廢了,這些蛇得不到滋養,不死纔怪!”
他說完了,見木香還是眨着眼睛看他,只得繼續說道:“它們是要用人血加上她的血去養,再配以一種特殊的秘藥,才能存活下來。”
木香聽的唏噓不已,看來水瑤養這些東西,花了不少心思呢。
“你,你殺了我的沙閻蛇,我不會放過你,咱們倆個的仇,不死不休!”水瑤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將她碎屍萬斷。
木香像是聽不明白她的話,“你不會放過我?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今日是我不會放過你,大好的機會,將一個潛在威脅除去,你覺得我會放過嗎?嚴忠,你還等什麼?等着吃夜宵嗎?”
“屬下明白,”嚴忠嘴角抽了下,領着英皇衛隊的人,衝了出去。
劉晨從地上撿起一把劍,跟在嚴忠身後,殺入戰圈。
彩雲的小臉寫滿了擔憂,可她不敢吱聲,她知道大姐想磨練劉晨,哪怕今日他會受傷,也非上不可。
水瑤帶着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除了英殺、嚴忠、吳青三人,能在最短的時間讓他們斃命之外,其他幾人,因爲武功底子不同,截殺手段不同,做不到讓對手幾招斃命。
木香認真觀察他們的出招,以及對手的套路,覺得看的差不多了,便伸手招手吳青,讓他負責記錄,將每個人的弱點,每個人的優點,都一一記錄在案。
回去之後,針對他們各自的特點,再逐一加強。
水瑤壓根沒想到,這人居然拿她的護衛給新兵練手。在這一刻,她心底忽然升起一絲寒意。她以爲木香低估了她,真實的情況,卻是她低估了木香。
這個什麼衛隊,雖然單兵實力還沒達到最高點,但他們組成陣形之後的實力,卻是相當的可怕。
不止她一個人心驚,她身後的某個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乘衆人不備,準備要逃離。
英殺、嚴忠、跟吳青,是何等的敏銳,就在那人轉身要逃走之跡,三把刀同時朝他飛來。
但在離他只有半寸之時,有個人橫着衝了出來,迎着刀擋了上去。
接着,有更多的人,從暗處衝了出來,將那人護在身後。
邊打邊退,很有章法的將那人推了出去。
他們人數衆多,足有幾十人,見此情景,木香阻止了吳青他們的追擊。
而在他們雙方激戰之時,水瑤也不見了蹤影,地上只有沙閻蛇與數十具屍體。
吳青跟嚴忠都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英殺只站在木香身後,專職做她的影子。
木香在心裡感嘆,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把這裡收拾一下,單林淵,你知道你最大的不足是什麼嗎?”
截殺完畢,木香就要開始點名了,邊往回走,邊一個一個的細數他們的錯處。
單林淵本想反駁她,但是一想到她那些殘酷的懲罰手段,立刻就蔫了,悶悶的道:“你沒瞧見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嗎?你還敢挑我的刺,既然得不到您的滿意,不如您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不好,你的臂力不夠,下刀不狠,你瞧瞧王德,一刀砍上去,不斷也殘,再看看你,棉軟無力,你當這是炒菜呢,從明日開始,你的臂力訓練,重量提升一倍。”
“什麼啊?一倍?你沒搞錯吧,再練下去,這胳膊就得廢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練的太狠,胳膊變那麼粗,他不喜歡。
木香目光淡淡,“抗議無效,王德,你的問題,在於靈敏度不夠,剛纔若不是英殺踢了一顆石子,你肩上定被人砍出一道很好看的豁口來,從明日起,你去風雲陣中訓練,帶上乾糧,三天之後,纔可以出來!”
這是強化訓練,風雲陣是她設計,投入使用,不過兩天,卻無人敢進。
不是因爲進去之後,會送命,而是因爲那裡頭變化萬千,每走一步,都得提心吊膽,隨時都得防着被偷襲,連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睛,其中的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王德使勁嚥了口唾沫,應聲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蹦不出來。
木香忽然停下腳步,衆人本來都跟在她身邊,她這一停頓,所有人都跟着停下了。
木香看着王德,“英皇衛隊,是精英中的精英,比暗衛,隱衛,專職殺手這些,都要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一年之後,當有人提起英皇衛隊的時候,無不心驚膽戰,談之色變,到那時,你還覺着訓練委屈嗎?”
王德臉上肌肉凝結,雙手抱拳,“屬下明白,屬下定不辜負主子的期望!”
木香笑了下,繼續往前走,衆人也跟着她,“還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吳青都給你們記錄在冊,雖然現在人數不少,但是令我滿意的,卻沒有幾個人,你們都好自爲之吧,嚴忠,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他們的俸祿長一成,往後,每出一次任務,你們有回報,我這個人,一向很大方,你們跟着我,旁的不說,銀子絕對管夠,而且咱們採用,分紅制,出任務的危險程度,跟銀子直接掛鉤,但是有一點你們得清楚,在錢財之上,你們首先是我的人,忠於我,不得有二心,不得有反叛之心,不得有違逆之心,否則咱們的主僕情份,真是會走到頭的,那樣的事,我不喜歡看見,也不希望發生,你們好自爲之吧!”
“屬下領命!”她身後的人,除了彩雲之外,各人心中都有些震撼。
還有一個人,沒有震撼,只有深深的敵意,這人就是唐鑫。
從木香出現,跟水瑤火拼起。
他的暗衛,便將他團團護住,站到了一邊,顯然這是得了唐焱的真傳,關鍵時刻,護着唐鑫,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他們不管旁人的事,尤其是襄王妃的事,誰嫌命長了,纔會去管。
木香已經走了老遠,回頭看着水瑤等人離開的方向,眸光閃爍不定。
餘光再一掃,瞄見站在那的唐鑫,語氣涼涼的道:“世道不太平,六皇子的小命很珍貴,以後沒什麼事,還是少出來的好,聽說皇上病重,最喜歡六皇子伺候在左右,你也可別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唐鑫忽然站直了身子,面色不善的瞪着木香,“父皇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根本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目地就是要困住他。
唐鑫不笨,自然聽的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
木香頭也不回的道:“現在,不信你回宮去問問,看看皇上是否說過。”
“你,”唐鑫想要駁斥的話,都已滾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忘了,唐皇將最重要的東西,都交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樣,她此時如何能這般大膽的行事。
木香急於回府,因爲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很關鍵,百年不遇,機不可失,失了就得悔的要撞牆的大好機會。
嚴忠跟吳青都瞧出她神色澤,想提醒她走慢些,一個孕婦,竟然走的比他們還快,真是有夠要命的。
英殺幾人,在半路同他們分開了,一隊人快馬加鞭,回了軍營。
劉晨沒有回去,在進了府門之後,他很自覺的鬆開彩雲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彩雲以爲木香會訓她,但是進了府,木香便打發她回去睡覺。
康伯跟陳媽見他們回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原位。
木老爺子跟赫連明德都已經睡下了,兩邊的院子也都很安靜。
當木香領着吳青跟嚴忠路過兩位老人家的院落時,示意他倆放輕腳步。
人老了,睡覺都很淺眠,中途吵醒了,一夜就甭睡了。
喜鵲給她鋪好了牀,溫水打好了,裝在木桶裡,等着她回來泡腳。
在走進清風院時,木香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窩在她肩頭的赤貂也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看院子的某個地方。
跟主子一樣,都是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夫人,您回來啦?”喜鵲站在廊檐下迎她。吃過晚飯,天都黑了,主子突然說要出去一趟,也不說幹什麼,她擔心的要命,現在看見她回來了,提着一的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木香嗯了聲,在走到喜鵲身邊時,忽然轉頭問道:“今日院裡可有什麼異常?有無生人來過?”
喜鵲愣了下,不明白她爲啥會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沒有旁人,都是咱們府裡的人,府裡每天都有人在,若是有生人,定然能發現。”
“嗯,沒有就好,我院裡種了些草藥,除了你,陳媽,嚴忠,吳青、何安,跟康伯之外,其他的下人,別叫他們進來,懂了沒?”
“懂了,您放心,以後您不在,這院門便鎖上,”喜鵲見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想起主子正是懷孕的時候,很多人,很多事情,肯定得防着點。她聽陳媽說了好多,深宅大院裡的事情,知曉了‘人心難測’這四個字的含義。
木香點了點頭,對吳青打了個眼色,吳青會意,身影一閃,在院子裡晃了一圈,速度快的難以看清。
等到木香進了屋,脫下披風時,他便回來了,對木香點點頭。
她要的不是斬草除根,而是連根拔起,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吳青回來之後,喜鵲端了茶杯擱在桌上,看了眼吳青,隨後低頭退了出去。
木香瞧見喜鵲看吳青的眼神,然而吳青卻像毫無所覺似的,低頭喝茶。木香暗歎,又是一對妾有情,郎無意的戲碼。
三人坐下之後,半盞茶見底,嚴忠終是忍不住,直言問道:“夫人可是發現什麼了?莫不是跟水瑤背後的人有關!”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主子是在看過水瑤等人逃走之後,才忽然變的臉,不是因爲她,還能是誰。
木香輕抿着溫熱的牛奶,她是孕婦,自然不能喝茶,每日晚上,喜鵲都會準備一杯溫熱的牛奶。
吳青見她不說話,斟酌了嚴忠話裡的意思,又將事情發生的前後,做了對比,包猛然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您是不是認出水瑤隊伍裡的家僕,不是尋常人?”
木香以讚賞的目光,對着吳青展顏一笑,“不錯,本身她是從邊關而來,帶貶職個身形高大的家丁,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你們看見沒有,當初護着她的男子,手上的繭子,可不像握劍能握出來的,是這裡……”
木香舉着自己的手,指給他倆看。
嚴忠恍然大悟,“是蒼瀾人!”
“不錯,是蒼瀾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蒼瀾。”
吳青猛的一捶桌子,“對,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身邊不會跟着死士,在他遇難之時,甘願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嚴忠點頭,“這樣一說,那人的確有很多可疑之處,今晚查,明日一早就會有消息!”
木香皺着眉,“先不要爭,咱們慢慢的把這件事順一下,朝中有動向議和,在這個時候議和,無疑會有很多人反對,但太子一定會堅持,皇上病重,太子監國,如果他極立贊成議和,旁人攔也攔不住,一旦議和之事提上日程,蒼瀾定會派使臣前來,這個使臣,可以是他最信任的大臣,也可以是他的兒子,但此議和,非彼議和,唐昊心裡也清楚,議和肯定不成,可他爲什麼非得堅持不可呢?”
嚴忠認認真真的再次看了眼木香,他一直都認爲自己沒有小瞧這位主子,但今日聽了她的一席話,才忽然明白,一直以來,他所知的木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吳青沒他想的那麼多,他將木香的話,仔細想了想,“或許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木香忽然也不說話了。吳青的話沒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不在酒,那便是有更大的所途。
“此事,屬下會盡快查明,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很多事,咱們阻止不了他的發生,只有迎難而上,夫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自己,旁的事,交給我們就好,”嚴忠怕她想的太多,影響安胎。
木香盯着桌面,慢慢的搖頭,“憑你們幾個的腦袋,怕是不成,若是我猜的不錯,那個人將是我們制衡蒼瀾的關鍵,好好的看着他,打起十二萬的精神,不要讓他跑了,自己送上門來的,豈有不收之理!”
吳青和嚴忠互望了一眼,雖然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倆又遲了一步。真不曉得,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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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二十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