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拿到這種寶貝,陳阿福還是不能展顏。若那兩樣東西找不齊,家裡就完了。完都完了,這藥還有什麼用?卻原來,把九皇子的腿治好了,楚家還會面臨災難。
無智看到陳阿福憂傷的樣子,又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不要有心理負擔,要相信那個小傢伙的能力。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那兩樣東西都拿到,女施主救的可不只一命。所以,女施主的前路是光明的。不僅今生福澤不斷,還會爲來生積福。弄不好,你來生就會當皇后。”
陳阿福氣道,“我纔不稀罕當皇后。”
老和尚笑了一下,又說,“那就當第一夫人。”
陳阿福零亂了,還想發問,看見老和尚已經閉着眼睛轉着佛珠念起了經。
這是送客了。
陳阿福只得起身,跟無智大師說道,“我就告辭了。祝大師此去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她出側屋的時候,把袖子裡的紫檀木盒放進了空間。
陳大寶和楚含嫣已經被歸二小和尚領出了西側屋,在廳屋裡等孃親。
見陳阿福出來了,楚含嫣過去扯着她的裙子說道,“孃親,姐兒餓了。姐兒剛纔只吃了兩塊點心,要留着肚子吃齋飯。”
大寶也說道,“孃親,我要吃靈隱寺的齋飯。”
大寶之前聽姥姥和一些婦人不止一次說過隱靈寺的齋飯好吃,來之前就請求陳阿福,要在靈隱寺裡吃齋。
陳阿福進禪房前,已經讓紅斐幾人去包院子,買齋飯。
陳阿福點頭,牽着孩子出了禪房,看見那個“鳥鍋蓋”還在大殿上空盤旋着。
兩個孩子又大笑起來。
此時陳阿福已經完全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嘴臉去向金燕子討要那麼大的綠燕窩,再請它去北邊找三色球?
想到當初金燕子哭的可憐樣,她無奈至極。
但她又必須去涎着臉請求,不然楚家一大家子,包括手裡的這兩個孩子,都會死。
一個護衛過來稟報說,紅斐姑娘已經包好院子,買好齋飯了。
他們去了一處小院。這裡有十幾個小院落,掩映在綠樹紅花中,都是接待貴客的。
進了房,素齋已經擺上桌。三個人坐下吃齋,兩個孩子香噴噴地吃着,陳阿福毫無胃口。
紅斐以爲齋飯不合陳阿福的胃口,勸道,“大奶奶,爲了孩子,還是將就吃點吧。”
也是,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那兩樣東西找齊,這麼長的時間不善待自己,也得善待肚子裡的孩子。
陳阿福只得強迫自己吃了些東西。
出了屋子,她掐了一下左手心,把金燕子招回來,也讓想讓榮昭快點滾出靈隱寺。
奇蹟又出現了,天上的那個厚厚的“鳥鍋蓋”漸漸鬆開,面積越來越大,直至鳥兒散開各奔東西。
寺廟裡的人又看着天空指指點點,兼着驚叫,連已經睡眼惺忪的陳大寶和楚含嫣也清醒過來,指着天上跳着腳地叫。
許多隻鳥兒飛來這個院子的樹上棲息,看到這些“鍋蓋”中的一員,紅斐等人都笑開了花,趕緊進屋把桌上還沒吃完的齋飯端出來,慰勞這些功臣。
金燕子也飛回來了,它先掛去陳阿福的大肚子上準備邀功,被大寶一把抓了過來。驚喜道,“金寶剛纔也去拉粑粑了嗎?也去當‘鍋蓋’了嗎?肯定去了,你太棒了!”
楚含嫣也一臉崇拜地看着金燕子說,“金寶好能幹哦,姐兒好崇拜你哦。”
金燕子使勁擺脫了陳大寶的魔爪,它翅膀裡的金簪就快暴露了。
陳阿福也怕這些人看到那根金簪,把金燕子抓在手裡,說道,“好了,該走了,咱們還要去影雪庵。”她用袖子遮住金燕子的那一瞬間,金燕子已經把金簪放進了空間。
兩個孩子又困了,被護衛和宋媽媽抱在懷裡睡覺。
路上,遇到了那個被陳阿福留下的護衛。他低聲稟報,“榮昭公主已經離開寺裡了……”
榮昭嚇壞了,在大殿裡不住地給菩薩磕頭,據說前額都磕青了。
香客們不知道榮昭是公主,都猜測說定是那個女人得罪了鳥大仙,才讓這些鳥來拉糞懲罰她。
得罪鳥大仙可罪過了,說不定會降禍給大順朝。許多香客都跑去大殿,要把那個惹怒鳥大仙的女人拉出去獻給鳥大仙。
他們當然進不去大殿,護衛、太監和一些武僧都擋在大殿門口。
香客太多,怕他們硬闖出事。武僧們只得說裡面的那個人是公主,不許以下犯上。
有個伶牙俐齒的太監又說,“公主是鳳,這麼多鳥兒前來,是百鳥朝鳳。”
聽說那個女人是公主,香客們便不敢硬闖大殿了,都嚷嚷着,“若是百鳥朝鳳,那也應該是鳥兒們跳舞啊,咋會拉屎呢?”
那太監又說道,“哎呀,人都有內急,鳥兒也不例外呀。它們剛要起舞,就內急了。”
又有香客說,“聽說皇宮裡有一位公主被鳥兒拉了糞,不知是不是她。”
這可不敢承認。
所有的太監和護衛都搖頭否認,“不是,不是,別有其人。”
榮昭再怎樣也是公主,寺裡肯定不能不管。住持親自來了,說這是自然現象,是巧合,跟鳥大仙無關……二月時,皇宮裡也出現了一次,欽天監的人還專門看了天象,無任何異常……
香客們自然聽得進住持的說法,才逐漸從大殿門口散去。
陳阿福聽了,又笑了一陣。
護衛最後又說,“但侯爺並沒有離開寺裡,好像說要在這裡抄經茹素三日,爲公主祈福。”
一直緊緊纏着楚侯爺的榮昭能夠給楚侯爺放三日假,一定是嚇狠了吧?
衆人出了靈隱寺,陳阿福坐上軟轎向影雪庵而去。
此時是紅林山最美麗的時候,滿山山花爛漫,樹木蒼翠,鳥鳴聲、蟬鳴聲和泉水叮咚聲織成了最動聽的天籟。而且,越往上走就越涼快,讓人舒適了不少。
陳阿福揭開轎簾,看着這一路美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事,只有等楚令宣回來的時候跟他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