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圍觀的人開始聚齊,太陽也不是那麼毒辣了,後院的幫廚們開始處理食材。
大廚跟二廚都參加了,再加上有的還需要幫廚,看起來參賽的隊伍就有些龐大。
雲葉來到後院,衆人都忙施禮,“夫人。”
雲葉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嗎?”
衆人雖都有些靦腆,卻也信心十足,大聲道:“準備好了。”
雲葉見樑瑞揚也在中間忙忙碌碌,問道:“瑞揚,你跟的是大廚還是二廚?”
樑瑞揚頗有些得意地笑,“自然是大廚!大廚的菜入選把握大嘛,嘿嘿嘿……”
衆人都笑。
雲葉也笑,“嗯,好好學着些!好了,大家忙吧。也不要太緊張了,只管用心就好。”
說完,又去廚房檢查了一遍。
後廚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因爲要在外邊展示給路人和評委們看,沒有支大鍋,只用小竈。
所以,小炭火爐子要用的木炭、小鍋什麼的,都得重新準備。
炭火爐子倒也夠了。
天泉飯莊因爲有幹鍋菜餚,所以,小炭火爐子倒有不少。聽說後來又從十香園借來幾個,總之爐火夠用!
小炒鍋自然也是有的。
不過有幾個常在大竈上顛勺的,猛地用起來小鍋小竈的,有些不習慣罷了。卻也無法。
陸陸續續地,門口開始圍上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
自然,也有得了信兒,專程過來偷藝的其他小館子的廚師們。
見雲葉忙忙碌碌地也顧不上她們,胡氏拉着金娥,兩人看看大堂、看看門口、看看後廚,十分感興趣。
見廚師們個個認真地準備,胡氏對金娥道:“要不,等我回去跟我們那口子商量商量,也在十香園來一場廚藝大賽?”
金娥“噗嗤”一聲,笑道:“你當真啊?”
胡氏俏臉嚴肅,點點頭,“嗯。反正我們家那口子今兒個也來,回去商量商量再說!”
金娥暗自搖頭,不想打擊胡氏。
她雖是十香園的老闆娘,其實並不懂得館子的經營之道。
這麼緊地跟風天泉飯莊,對十香園並沒有太大作用。
食客們都是要個新鮮感的,若是等一段找個什麼好理由,搞個活動,還有些效果。
但是天泉飯莊剛搞完,十香園接着就搞什麼活動的話,指定沒有多大效果。
不過,丁陌文是個生意精,也不一定會聽胡氏的。
金娥不擔心十香園跟天泉飯莊搶生意,早就看出來了,丁陌文不是大姐的對手,呵呵……
第一批過來的評委是社老們,三個估計是約好了,一起到的。
齊掌櫃自然先迎過去,“宋三爺、戶老、平掌櫃!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三人看着門口人頭攢動,不由得有些讚歎。
宋三爺年紀、威望都是最大的,當然第一個開口,道:“寧夫人果真好頭腦,這又是搞什麼呢?這麼大陣仗,我看來的人可不少。”
說話間,雲葉已經得了信兒,笑吟吟地迎了出來。
三人礙於寧寒的身份,只得給雲葉施禮。
雲葉自然不能託大受禮,身子微微偏開,道:“三位前輩,快進來涼快。”
大堂裡敞亮,評委們人又多,所以,就沒有安排雅室就坐。不管哪個來了,只管在大堂招待。
雖然看着前門、後院,都有些亂哄哄的,倒也十分熱鬧。
三人坐下,小廝早就上來招待。
這些小廝跟丫頭都是訓練有素的,也是這次指定招待評委們的,所以並不幹其他什麼工作。
專職專人,這也是大型活動裡面,一定要十分注意的一個問題。
大型活動,一個字,“亂”!
所以,事兒很多、人也很多。若是服務員不固定下來,哪邊兒有活兒往哪兒跑,可就真亂了。
所以,新老兩個店的夥計、跑堂今兒個都休息,有的是閒人。
齊掌櫃早就按照雲葉分配的指標和認爲,找齊了足夠的人手,給他們分配了任務。責任到人,誰那裡出了岔子,誰負責。
這也算是天泉飯莊第一次搞這種大型活動,大家既緊張又興奮還十分好奇!
見行人跟評判陸陸續續來了,個個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齊掌櫃自然不敢久坐,招呼好了幾位社老,便又去了門口。
雲葉坐下陪着衆人說話,三人自然對於這次活動十分好奇,早就想打聽個明白。
雲葉便把那節目單給拿了出來,交給三人傳着看。
三人都看了一遍,嘖嘖稱奇。
戶老道:“寧夫人,這裡所說的評分表,是個什麼樣子?老朽竟然從未聽說過。”
見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雲葉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讓小廝找齊掌櫃要來了幾份評分表,交給三人。
三人忙頭碰頭地看了起來,邊看邊讚歎。
“奇思妙想!如此這般評分,取個最高分出來,確實公平啊!”
“誰高誰低,一目瞭然!”
“是啊是啊!廚師們也可以心服口服!”
雲葉微笑道:“其實,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若是大家天天故步自封,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提高。”
三人正要說話,就見齊掌櫃領着丁陌文走了進來。
衆人都忙打招呼,胡氏卻沒有跟過來,跟金娥回樑府了。
孩子小,出來久了不放心。再說,都還喂着奶呢,長時間不擠,胸脹。
兩人打算等廚藝大賽開始了,傍晚再帶着幾個大些的孩子過來。
看了這麼一大會兒,也夠回去給段欣雨和小翠兩個說半天了!
丁陌文入座,接過戶老遞過來的評分表,便是眼前一亮。擡眼看向雲葉,道:“必是你做的!”
雲葉微笑,問道:“丁老闆,看看如何?還有這節目單,看看我安排的是否合理?”
“若是有要改的,趕緊說,還來得及!再不說,比賽可就要開始了。”
丁陌文細細地看了節目單跟評分表,讚道:“我看竟是十分完美!”
宋三爺幾個也是頻頻點頭,道:“寧夫人的頭腦,真是男人也比不上。”
三人正說着,門口一陣騷動。原來是寧寒到了!
雲葉有些詫異,忙起身迎接,“你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看着雲葉鼓着的肚子,寧寒有些心疼也有些責怪,道:“這麼熱的天,在家養着身子就好。事情交給他們罷了。”
雲葉卻笑着道:“我在家歇了好幾天,自你走後,我這是第一次出來。”
說着,兩人走到幾人處,相互見了禮。
有寧寒陪着,雲葉說了幾句話,便出去轉轉。剛走到門口,便見業善跟一個男人一起過來了。
業善瞅見雲葉,對身邊的男人低聲道:“太子,這是寧寒的夫人云葉。”
雲葉見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兒不善,甚至可以說十分犀利,不由得一愣。
那男人三十歲左右,衣着華麗、長相俊美;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正自猜度,業善卻已經笑眯眯地衝着雲葉施禮。
“大姐,這是西南王府世子天翼。我帶他來看看熱鬧順便做個評判,大姐不會怪罪吧?”
天翼早已經收斂了眼中的鋒芒,也衝着雲葉施禮,“寧夫人,天翼冒昧打擾了。”
西南王府的世子?不就是以前元國的太子?
雲葉不過一愣神兒的功夫,便恢復了正常面色,看向世子的眼神十分溫和,道:“進門便是客,說什麼打擾。請進來吧。”
寧寒早在大堂聽見了幾人的說話聲,見雲葉陪着兩人進來,不由得英眉微皺。
這男人過來幹什麼?業善也真是的,怎麼把他給帶來了?這臭小子,巴巴地把自己叫了來,又帶着這個人過來,該不是要給自己添堵吧?
業善這混賬,一直對自己耿耿於懷,時常挑釁。看來,得哪天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他一頓!
見寧遠眼神責怪又隱隱帶着不快,業善卻心中暗笑。
不等業善跟寧寒說話,天翼卻已經跟寧寒見了禮,道:“寧將軍,別來無恙。天翼不請自來,寧將軍不會怪罪吧?”
寧寒卻冷冷地道:“既是不速之客,便老老實實坐下。這兒不是你的西南王府,等會兒少說話、多吃菜!”
聽說眼前這男人,便是以前元國的太子天翼,丁陌文跟三個社老都大吃了一驚!
只有業善老神在在地已經坐了。
天翼見寧寒冷淡,卻也不惱,坐下身子,道:“寧將軍說得是。既然是來飯莊,自然以吃喝爲主。”
“放心吧,本世子知道分寸,不會讓你爲難的。更不會攪了寧夫人的廚藝大賽!”
兩人有滅國之仇,天翼對於寧寒十分痛恨,卻迴天無術!對業善也是恨得咬牙!
如不是業善打敗,寧寒又怎麼會輕易地便攻入元國都城?
這麼多年,一直耿耿於懷、念念不忘,隨時瞅着機會想找個場子回來。
太后薨逝,天翼代表西南王府過來弔唁。
皇后一直想要推自己的兒子上位,自然知道西南王府對成國皇上不滿。
除了聯合老臣跟自己的力量以外,皇后果然派人拿着重禮,找到了西南王府的兩位皇子天翼和天瑞。
天瑞有些猶豫,天翼卻正中下懷!
過來成國,本就是心懷鬼胎,恨不得成國即刻滅國!
此時,見皇后自己送上門來,天翼豈有不答應的?果真,立即便去聯絡平陽城的元國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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