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公主

晨曦公主

?顧望兒聽着也不說話,就這麼盯着顧盼兒看,一直將顧盼兒盯到不好意思,這才吐言:“沒出息,你什麼都比他強,竟然還怕他!”

顧盼兒佯怒:“都說是讓他。”

顧望兒點頭:“對,你是讓他,那你趕緊回去。別忘了你顧大丫最擅長的就是踹門,你現在就去踹門。不用擔心這門會被踹壞,雖說這門挺貴的,但你妹我現在也不至於還付不起這門錢,絕對不會跟你計較。”

“你這人咋能這麼想呢,你大姐我是那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粗魯的事情。再說了,你讓我去踹門,你問過門了沒有?你倒是有錢,可人家門也會疼的好不好?”顧盼兒說完就盤起了腿,打算修煉過夜了。

顧望兒用鄙夷的目光盯着顧盼兒看了一會兒,乾脆翻身上牀睡覺去了。

待顧望兒睡着之後,顧盼兒才微睜開了一條小縫,盯着門口看一會兒,又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再次閉上了眼睛。

小相公這脾氣也不知是誰慣出來的,竟然敢把門給反鎖了!

就如顧望兒所說,她其實可以直接踹門,可顧盼兒卻不想那麼做,不樂意開門她就不回去了。

往後得他來求她回去,要不然她就不回了!

哼,誰慣他這臭脾氣?

顧清在門口那裡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顧盼兒回來,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如今已經是半夜,這瘋婆娘又能上哪去?顧清皺起了眉頭。

又等了近一柱香的時間,顧清終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這會兒是真的後悔了,其實這也沒多大的事情,畢竟自己什麼傷害都沒有受到,而且瘋婆娘也不會讓自己受傷害不是?爲什麼非要計較這些事情呢?顧清一全茫然,突然就覺得自己不夠爺們,連這點小事也要計較。

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顧清並不會這樣,而面對顧盼兒的時候就忍不住會如此,下意識的認爲顧盼兒的世界裡只能有他一個,要任何事情都先考慮到他。

說霸道似乎不太貼切,或許小氣自私更合適一點。

想到這顧清的嘴角就是一抽,絕逼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瘋婆娘怎麼還不回來。”眼瞅着已經大半夜了,顧盼兒還是沒有半點蹤影,顧清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哪裡能夠睡得着,心裡頭就跟缺了一塊似的,怪難受的。

看着帳頂,忍不住嘀咕:“我錯了還不行麼?趕緊回來啊!”

只是現在的顧盼兒正在顧望兒的房間裡盤腿修煉,一點要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如此一等就等到天亮去,顧盼兒一整夜都沒回來睡,顧清也就一整夜都沒睡着,翻來覆去地,甚至還起身去找人了。

只是在酒樓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顧盼兒,有想過顧盼兒會不會在顧望兒的房間裡,只是自己一個當姐夫的,半夜三更去敲小姨子的房間實在不太好,所以顧清忍了又忍,終是沒去敲門。

猜測到顧盼兒可能在顧望兒的房間,顧清一大早就蹲在顧望兒房門不遠處畫着圈圈,打算在這裡堵門,看看顧盼兒究竟是不是在顧望兒這裡過的夜。

這一堵還真讓他給堵對了,顧盼兒果然是從顧望兒這裡出來的。

顧盼兒剛一出門就看到顧清蹲在那裡,頓時就是一愣,很快就揚眉,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昨晚睡得還不錯吧?”

顧清擡起頭,頂着一雙熊貓眼,用着極爲幽怨的眼神看着顧盼兒。

顧盼兒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一臉驚訝:“我去,你昨晚讓誰揍了兩拳不成?這眼圈怎麼就這麼黑呢?”

顧清還是不說話,依舊盯着顧盼兒,眼內有着明顯的委屈。

顧盼兒看着就漸漸沉默了,初識顧清的時候,顧清不過才十三歲。那個時候她真的只將顧清當成一個孩子,如同養孩子一般,不管顧清要什麼,只要她能辦得到,都會給顧清辦到。很多時候哪怕再不高興,也要顧及到顧清的感受,盡她所能地去做着。

也許顧清如此的矯情與嬌氣,是自己慣出來的毛病,這不能怪別人。

如今是自己突然就把這個孩子變成了丈夫,是自己變了所以才覺得顧清這樣不對勁,而不是顧清不對。

再且自己不管如何,年紀總是比顧清大,是該讓着點纔是。

千錯萬錯是自己的錯,倘若自己不將小相公養得如此,又或者自己不選這麼小的一個男人作爲自己的丈夫,那麼自己就無需要讓着。哪怕是選擇如同千殤,又或者楚陌這種坑貨,自己都可以撒一下嬌,可對像換成了顧清……這輩子估計就別想了。

最終顧盼兒是什麼都沒有說,向顧清走過去,將顧清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朝房間走回。

顧清緊抿着脣,也不吭聲,一副十分溫順的樣子。

門關上以後,顧盼兒看了顧清一眼,心底下不免就有些好奇,昨晚還跟炸了毛似的貓兒,今個兒卻溫順得跟只綿羊似的,這變化也忒大了點。

“昨晚沒睡?”顧盼兒問。

顧清抿脣說道:“睡不着。”

顧盼兒眼神複雜地看着顧清看了一會兒,終是嘆了一口氣,這他孃的算什麼?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自己作死找了這麼一個小男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麼?可明知是如此,又忍不住犯賤,竟然甘之如飴。

“走吧,再睡會去,我昨晚也沒睡。”不過沒睡是沒睡,修煉了而已。對於顧盼兒來說,這睡不睡都無所謂,把睡覺的時間放在修煉上,也是一種補充精力的方法。

若說有什麼差別,就是睡覺能讓人更爲放鬆一點。

顧清張了張口,欲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順從地躺到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是顧盼兒的藉口,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顧盼兒的精神很好,根本就不用睡覺。可顧清還是任性了,就想要顧盼兒陪着,伸手將顧盼兒摟入懷裡,下巴頂在顧盼兒的腦瓜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才閉上眼睛。

而雖然閉上眼睛,顧清卻沒有熟睡,心底下在恐懼着。

突然間就發現,哪怕沒有自己,顧盼兒也能過得很好。可自己倘若沒有了顧盼兒之後呢?顧清不敢想像那會是如何,若真要形容,那就是天都塌了一樣的感覺。

“睡吧,你明日還要參加會試,要養足精神纔可以。”儘管顧清不吭聲,顧盼兒仍能感覺得出顧清還沒有睡覺,太熟悉一個人就是有這點不好,連呼吸都能感覺得出來。

顧清頓了一聲,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緩緩睡去。

還真是聽話,就是昨晚忒抽風了點,顧盼兒嘆氣。

本來還以爲今天見面會被冷落,又或者被揪着耳朵罵一頓,結果卻是現在這種結果,真不知是好還是壞,就是有些不太習慣。

這躺着也睡不着,顧盼兒乾脆閉眼修煉,這資質好就是牛掰,躺着都能修煉,而且還是身體自主的。

次日一早,顧盼兒送顧清去了考場,並且目送其進門。

這會考需要的時間很長,算起來要近十天的時間,顧盼兒雖有些擔心顧清的身體會吃不消,可這時代的制度就是如此,哪怕她的力量再強大也無法改變,只能在外頭等着消息。

卻不想顧清進入考場的第二天,就收到了顧家村的來信。

打開來信一看,顧盼兒的臉都要綠了。

老怪物那個不死的老殭屍竟然從蛇島裡出來了,而且還到了顧家村,這封信雖然是山門中執法堂寫來的,可也跟是老怪物寫的差不多。

信中可是寫到,山門中雖有三眼毒獸這個守門的,老怪物也拿三眼毒獸沒有半點辦法,可這不表示老怪物拿顧家村裡的人沒辦法。讓她若是還在意村裡面的人,就麻溜地回去,要不然今年墓園就會添加很多新墳。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顧盼兒眉頭都豎了起來。

以爲她會在意村裡人的生死麼?呸,老孃偏不吃這一套,就不受丫的威脅。不過好歹也是同一氏族的,你個老怪物的給老孃記着,要是村裡人都死了,待老孃神功大成時,非得把你的陰冥宮給擼了,順帶把你這老骨頭也擼了。

然並卵,顧盼兒雖指着天罵罵咧咧,一副牛掰轟轟的樣子,回信的上的語氣卻是溫和不少。

“你且給老孃等着,待明年春天老孃回去……咳咳,這村裡死不死人的,跟老孃沒多大關係,不過他們若是因老孃而死,老孃上天入地……絕逼不能原諒你,待老孃神功大成時,要你好看!”這是顧盼兒的原話,就這麼一段話寫了整整十張紙,裝了厚厚的一信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去。

老怪物自打信送出去以後,就一直待在執法堂等着,饒有興致地欺負着執法堂裡的弟子,把一羣弟子欺負得哭爹喊娘。

這執法堂裡的弟子被欺負狠了,無處發泄,便去欺負執法堂外的弟子。

於是這山門裡的弟子也是叫苦不堪!

爲啥,你自個說說,吐一唾沫都能被執法堂給罰掃十天的茅廁,能不苦逼麼?

可誰都拿老怪物沒轍,此人就是一朵劇毒的花,看着挺好看的,就是看一眼都能中毒,誰見了都想繞着道走。

如今的老怪物雖然無需屍油來維持年紀的容顏,可到底是被屍油泡了許久,又常年生活在積屍地,身體上自帶的死氣又豈是輕易能夠消去的。除非能服食洗髓丹,從內至外狠狠地清洗一遍,這纔有可能會變得正常一點。

如果細看,還會發現老怪物似乎清醒許多,不似過去那般‘老糊塗’了。

自打這信送出去以後,老怪物想到的是顧盼兒看到信之後就會立馬回來,掰着手指頭算日子,好不容易熬了近兩個月,終於得到了消息。卻不是顧盼兒回來的消息,而是回了一封厚厚的信。

看到這信如此的厚,老怪物雖然氣惱不已,到底是沒有失去理智。

可打開信一看,信紙是有十張那麼多,可每張卻只有七個字,合着就是七十個字,連一百個字都沒有,老怪物怒極反笑,手指捏着幾張信紙笑得一臉癲狂,渾身就跟羊癲瘋一個勁地抖着。

讓人無比驚懼的是,笑聲聽起來似乎不大,可整個顧家村都能聽見。

那個時候正是晚上,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那無比怪異的笑聲將無數人見醒,都以爲是見鬼了,聽到了鬼的哭聲。

老怪物從不吃威脅,換作是過去會直接將顧家村化爲飛灰,可看着顧盼兒的信,就總有種如果讓顧家村消失的話,就是做了一件特別虧本特別傻的事情。再加上這些人對於老怪物來說全都是螻蟻,根本就不值得老怪物去在意,便不打算再拿顧家村去威脅顧盼兒。

可不拿顧家村來威脅,那又該如何?

老怪物琢磨着要不要上京,將顧盼兒那小姘頭給宰了,這樣就足以讓顧盼兒瘋狂了。

想到顧盼兒一副瘋了的樣子,老怪物‘桀桀’地笑了起來,本來十分好聽的聲音,偏生讓他笑得恐怖了起來。

然而卻只是送去一封信:“本尊的小盼兒,本尊想你了,怎麼辦?”

這封信走得很快,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到了顧盼兒的手上,看到這麼簡單的一行字,顧盼兒眼皮就是一跳,感覺不是很美妙。

此時的顧清早已經考完試,據說考得不錯,靜待四月初成績公佈。

“誰給你寫的信?”顧清見顧盼兒看完信之後很久不說話,就忍不住問了起來,雖然很想將信拿過來看,但顧盼兒沒有吭聲,他就不好意思去要。

顧盼兒想了一下,並未說話,而是將信遞給了顧清。

顧清一看,頓時又驚又怕:“這是誰,爲什麼會給你寫這樣的信?”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你又想哪去了?這可是一個不死的老怪物,今年都一百八十,還是個整天睡在屍堆裡的變態!”

顧清:“……老怪物?”

顧盼兒點頭:“你猜對了,可是沒獎。”

顧清就沉默了,這件事情他不但幫不了顧盼兒,還是拖累一個。

“給我磨一下墨。”顧盼兒讓顧清給她磨墨,提筆卻思考了許久,僅僅寫下了兩個字:“花生!”

這一次用的是一張超大的紙,寫了兩個超大的字,然後折了又折放在信封裡,還是厚厚的一封信。

將信放到驛站那裡,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這才送到老怪物手裡。

老怪物又是等了近一個月纔等到的消息,卻依舊沒有等到人回來,並且打開信一看,這臉色瞬間就變得好看起來。

“顧盼兒,你想死!”老怪物一字一頓,面上烏雲密佈。

回信竟然只有兩個字,還是叫老怪物無比抓狂的兩個字,花生此物就是召集了陰冥宮所有力量也沒找出來,根本就不知那是什麼玩意。如今這兩個字重提不說,竟然不是飛鴿傳書,而是走的驛站。

等了一個月,就是這麼兩個字,老怪物回了信,這封信更簡單,就只有兩個字‘找你’。

同樣是兩個字,顧盼兒收到信之後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小心看了一眼在讀書的顧清,趕緊就回信,並且還從司家借了飛鷹,將信給傳了過去。

僅一天的時間,遠在顧家村的老怪物就收到了信,一臉陰險地笑了。

顧盼兒卻暗罵不已,這死老怪物怎麼不在蛇島裡面待個十年八年的,這麼早出來禍害人作甚。

因着老怪物,顧盼兒連這個五月節都沒有過好,別提有多鬱悶了。

不過顧清的心情似乎挺好的,因爲這榜放了下來,顧清竟然中了會元。

顧盼兒倒是想要陪顧清樂一下,可因着老怪物的事情,顧盼兒那是一點心情都沒有。如今顧清的應酬也多了起來,需要經常外出,顧盼兒也樂得休閒,自顧自地琢磨着有關老怪物的事情。

顧清也真是出名了!先是考了童生第一名,接着是秀才前三名,再接着又是解元,現在更是連會元都考中,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顧清的名字,甚至將顧清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翻了出來,不過翻的是顧家村裡的祖宗十八代,跟文家沒有半點的關係。

有關於顧清是文元飛親兒子的事情,到底是一件秘事,連顧家村的人都不知道,一時之間自然就很難查出來。

如此沒有背景之人,正是衆權貴想要拉攏的對像,各種設宴邀請顧清。

這種場合顧清本不欲參加的,可司二公子的到來,使得顧清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在司二公子的陪同之下,參加各種宴會。

司二公子表面上是司府的二公子,事實上卻是顧清的親表哥,在南雨的幫助下,顧清與安雅見了一面,安雅與安思還是有着幾分相似,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司二公子與顧清看起來也有三分相似,再加相似的性子,二人怎麼看都像是親兄弟。

雖說這天下不是沒有相似之人,可到底還是讓一些人起了疑惑,再次秘密調查起顧清的身份來。

不過事關於這秘辛,不是想查就能輕易查出來,得費上一番功夫纔可。

顧盼兒也沒空管這些事情,她現在可是抓狂得不行,不知老怪物抽哪門子的瘋,竟然跟她玩起飛鴿傳書來,幾天就一封信,幾天就一封信。顧盼兒倒想不回這信,可不回的話又怕老怪物抽風找上門來,那樣自己可就得倒黴了。

最近這將軍府倒是挺消停,文元飛正在醞釀着怎麼讓顧清認祖歸宗,本想現在就公開顧清的身份的,又覺得顧清應該能在殿試中考中前三甲,就是前十名應該都沒有問題,說不準還能弄個狀元回來。

十七歲的狀元花落他文家,怎麼都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情,之後顧清真實身份是他文將軍之子這消息一放出來,定叫無數人羨慕嫉妒。

如此想着,文元飛打消了現在公佈顧清身份的想法,留在殿試之後。

不止是文元飛消停了,就連上官婉也變得消停,而上官婉之所以消停的原因,還是顧盼兒那一番可以讓重振雄風的話。

如果上官婉有能力,一定會逼迫顧盼兒免費醫治文慶,可作了多番的考慮,上官婉最終還是打消了逼迫顧盼兒的念頭。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醫者,否則誰也不知這醫者會不會在醫治的過程中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

與文慶一樣,上官婉第一個想到移植之人就是顧清,可也僅僅是想一下,然後就打消了念頭。打誰的念頭都不要打顧清的念頭,否則憑着顧盼兒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哪怕僅僅是想一下,讓她知道都會有危險。

因爲數次敗於顧盼兒手下,上官婉可是相當瞭解顧盼兒了。

這無法打顧清的念頭,上官婉就將目標放在文氏一族之人的身上,特別是那些近親的身上。而顧盼兒又說過,每做一次就要收一次的銀子,這銀子並不是什麼小數目,給一次勉強可以,給二次就麻煩大了。

再且上官婉也擔心治療的次數多了,失敗率就會變高許多。

多番考慮之後,上官婉就下意識將視線落在了文元飛的身上,並且有意無意地接近文元飛,看文元飛時的眼神時而遲疑時而陰狠。

文元飛最近總覺得上官婉的眼神很怪異,時不時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並且上官婉還一改過往的矜持,幾乎每日都會到他的書房一坐,甚至有時候夜深了上官婉都不走,一副要睡在這裡的樣子。

書房是文元飛經常歇息的地方,倘若上官婉真的留在這裡,文元飛就不知該到哪裡去了。

不過幸而上官婉沒有陪睡的意思,見文元飛寬衣就會直接離去。

文元飛雖然心中好奇,卻不得不鬆下一口氣,若是以前上官婉留下來的話,文元飛一定會擁着上官婉入眠,甚至做一些夫妻間會做的事情。可自打看到上官婉與一個醜男人攪和在一起,文元飛對上官婉就產生了厭惡,哪裡就樂意碰上官婉了。

再加上探子傳來的消息,上官婉可不止跟那醜男人有扯不清的關係,還跟那叫李四的男人有着不正當的關係。而那李四又與文慶有着關係,如此凌亂的關係,使得文元飛噁心的同時又暴怒不已。

可再是憤怒也不得不忍下來,有上官婉護着,文元飛拿文慶沒轍。

再且虎毒不食子,文元飛就算是再氣再惱,也頂多是批評教訓一下文慶,還能真將這丟人現眼的給打死不成?就是打瘸了,文元飛也有些下不了手,再怎麼說都是親兒子,總覺得都是上官婉的錯。

都怪上官婉沒將兒子教育好!同時文元飛也是後悔的,早知文慶會變得如此,當初就該將文慶丟到軍中,讓其好生鍛鍊。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兒子已經養成這樣,要改變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

這頭文元飛還在爲着文慶作打算,那頭文慶合夥上官婉,對文元飛打起了極度危險的主意。而這危險並不是相對上官婉與文慶來說,而是相對於文元飛來說,畢竟文元飛的武力值沒有上官婉高。

正逢皇帝一再催促,說現在正值盛夏,北大荒氣候回升,正是進攻陰冥宮的好時機,勒令文元飛趕緊尋出進宮的策略,不可耽誤這一年的好時機。

文元飛不得已再次找到顧盼兒,跟顧盼兒說明了情況,並且拋出了誘苗,只要顧盼兒與之合作,攻下陰冥宮,那麼她與顧清之間的事情,他文元飛不會再管,不過倘若顧清自己願意娶別的女子,那就與他文元飛無關了。

顧盼兒理都懶得理文元飛,不過想起老怪物還待在顧家村,顧盼兒倒是好心提醒了一下文元飛,道:“你不過是擔心陰冥宮主,還有左右使罷了。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下,這陰冥宮主並沒有在陰冥宮中,所以你儘管放心去進攻。不過這左右使你就得小心了,他們可是隨時有可能在你周圍吶!”

文元飛的意願是讓顧盼兒一起,再加上文元飛並不相信顧盼兒這一番說話,到底是看上了顧盼兒的武力。再且倘若陰冥宮破,還有顧盼兒這個頂缸的,可以減少陰冥宮主對他的報復。

“不管如何,你還是跟本將軍走一躺比較好,再且本將軍就算再不待見你,你也是本將軍的兒媳,這一點你不可否認。那本將軍這個當公公的,就有權利指使你,不管說什麼你都該聽。”文元飛拿出了公公的架勢,想以此來壓制顧盼兒。

可顧盼兒是什麼人?一個連親奶親爹都能揍的人,還能認你這麼一個半道殺出來的公公?再別說你這身份,連小相公都不認可。

“別打我念頭,否則我告訴陰冥宮主,說你要攻打他的陰冥宮,到時候看你怎麼辦。”顧盼兒威脅道。

文元飛面色再一次難看,終是拂袖離去,半點都不樂意跟顧盼兒說了。

對於這個兒媳婦,文元飛也算是看透了。

如今顧清經常出入宴會,那些人宴請顧清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宴請,都是看中了顧清的才華,而最能留住一個人才的方法,是簡單也是最土的辦法,那就是將家中待字閨中閨女嫁與顧清,以此拉近關係。

這些人都不傻,就是顧清考不到狀元,憑着前幾次的出色,日後定會有大作爲,與其待殿試之後再攀關係,不如現在就將關係拉近。

顧清之所以參加宴會,不止是司二公子要求,更多的是晗王的建議。

晗王的意思是顧清若是日後想要留在朝中當官,那麼就必需習慣於一些應酬,如今正是他習慣的好機會。慢慢習慣以後,日後打起交道來就會容易得多,就是安老的來信亦是如此。

顧清是個好學生,自然十分聽話,就算再不耐煩也挑着一些不太適合推掉的宴席,如此便冷落起顧盼兒來,只是顧清實在太忙,有時候累得回來一沾上枕頭就睡着,根本顧不上跟顧盼兒說上幾句話。

顧盼兒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心底下已經將晗王紮了好幾個窟窿,打算再見面時揍得他不要不要的。

這日顧清應籌回來,可謂身心疲憊,直接就倒在牀上。

顧盼兒見顧清一副累極了的樣子,雖能替顧清解去疲乏,可到底是沒有伸出援手,而是與之說起白日的事情來。

“你親爹要到北大荒去,這事你應該知道吧?我估計他是被皇帝老兒給坑了,竟然讓他去剿滅陰冥宮,這可是歷代皇帝都辦不到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爲了剿滅這陰冥宮,歷代將軍都損失不少兵馬,卻不起絲毫作用。”顧盼兒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如沒有看到顧清的疲憊一般,與顧清說起這件事來。

顧清也不是真的很累很累,就是精神上十分的疲憊,完全想不到應付起人與事來會那麼的疲憊。過去堅持於當官,現在這堅持卻是搖搖欲墜,難以想像當了官以後常於應籌會如何,說準會被逼瘋了。

儘管疲憊,聽到顧盼兒說起陰冥宮,還是打起精神來思考了一下,說道:“會不會很危險?”

顧盼兒說道:“你也知道老怪物現在在咱們村裡,真要攻打陰冥宮的話,對於你親爹來說,最危險的不過於是他的枕邊人。”

顧清點了點頭,有心想要提醒一下文元飛,但想了想還是罷了。

此事文元飛自己肯定是知道的,自己又可必多此一舉……不過顧清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文元飛的安危,儘管心底下厭惡不願意接受文元飛這個父親,可到底血緣關係在,不自覺地就會擔心起文元飛的安危。

“你確認那陰冥宮主就在顧家村?”顧清蹙起眉頭。

顧盼兒想了一下,說道:“目前的確可以確定老怪物就在顧家村,只是從這裡前去北大荒需要花上一個半月的時間,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半月以後,老怪物會不會突然就出現在北大荒。可知武功高強之人的腳程與一般人的腳程不一樣,對於老怪物來說,從北大荒到顧家村,用不到七天的時間就可。”

“若是如此,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黴。”儘管嘴裡這麼說,顧清的眉頭還是蹙了起來。

顧盼兒又道:“他上次來就是爲了讓我幫他攻下陰冥宮,今天來正是說這件事情,還是希望我去幫他。”

一旦有了比較,顧清心底下的天秤立馬就傾倒了,臉色鐵青:“不用管他,陰冥宮如此危險,你絕不可去冒險。”

這小沒良心的,到底還是有那麼點良心,顧盼兒撇了撇嘴。

顧清皺起:“別告訴你想去!”

顧盼兒白眼一翻:“你覺得我是那麼傻X的一個人?”

顧清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你不傻,就是愛幹傻事。”

顧盼兒:“……”

將顧清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似乎覺得打量得不太清楚,竟將顧清從牀上拎起來再次細細地打量了起來,突然就發現顧清又變了。

參加的宴會多了,接觸的人多了,這人似乎就變了。

至於變成什麼樣子,顧盼兒不好說,只覺得顧清似乎成熟了一點點,變得會說了一點點……變化最大的,莫過於是氣質上的。

這變化是好是壞,顧盼兒也說不準,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怎麼?有什麼不對?”換作是過去,顧清早就不淡定,甚至還有可能會撓人,可現在顧清卻能淡定地面對自己被當小雞似的拎着。

顧盼兒道:“不對,不對極了。”

顧清歪着腦袋看着顧盼兒,說道:“可否先將爲夫放下?”

顧盼兒頓了一下,鬆了手,顧清從十公分高處掉下來,穩穩地落到地上,一臉淡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被拎這麼一下,疲憊也少去了不少。

可越是這樣,顧盼兒就越覺得不得勁,覺得自己養大的小相公被教壞了。

而這話自然是不能跟顧清說,一時間顧盼兒也沉默了。

“累就睡吧!”最終顧盼兒還是沒說出個所以來,一把將顧清掀到了牀上,讓顧清自己睡去,自己則盤腿坐到一邊,打算修煉一個晚上。

在過去的一段時日裡,二人幾乎都是如此,一個睡覺一個修煉。顧盼兒也習慣瞭如此,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顧清卻突然就來了精神,一把將顧盼兒扯上了牀,腦袋在顧盼兒的胸口上蹭了又蹭,如同一隻小寵物撒嬌一般。

“突然就覺得這些應酬都好煩,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屋裡來得輕鬆。”顧清蹭了又蹭之後,就偷偷解起顧盼兒的衣服來。

顧盼兒抓住顧清的手:“你不累了?”

顧清說道:“不累了!”

顧盼兒:“……真的不累?”

顧清這才說道:“之前是感覺挺累的,可跟你說了一會話以後,突然就覺得輕鬆了不少,也沒那麼累了。”

感情她的屬性還是治癒型的?明明就是火爆型的纔對!顧盼兒擰眉。

顧清又開始不老實起來,顧盼兒忍不住又再攔住顧清的動作,不知爲何她總覺得今日有點危險,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爾然來。只下意識是阻止住顧清的動作,然而顧清卻耍起了賴,手被抓住就直接下嘴,將顧盼兒想要拒絕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如此顧盼兒半推半就地,也就隨了顧清,一直折騰到了半夜才消停。

顧盼兒卻是無心睡眠,看着累極酣然入睡的顧清,總覺得哪裡不得勁,可又怎麼都想不出有哪裡不對勁。原以爲是身體出了問題,可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半點問題都沒有,相反身體還比起以往來說要好上不少。

原本顧盼兒的身體是有點問題的,在與顧清圓房之前,顧盼兒都不曾來過葵水,直到與顧清圓房之後的第二個月,才終於來了葵水。身體唯一一處閉塞的經脈也終於打了開來,修煉的速度變得更快。

如今葵來過三次,每次都是三天,一點異常都沒有。

如此健康的身體又怎麼可能會有問題?顧盼兒暗道自己是多想了,重複數次後,便果地認爲是自己多想了,將這不得勁丟到了一邊,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自那日之後,顧清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出去,然而顧清雖然沒有出去,來找顧清的人卻是不少,其中不乏一些漂亮的小姑娘,個個看到顧清都是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只是當着顧盼兒這個正牌夫人都如此,就耐人尋味了。

起先顧盼兒並不在意,這京城裡的漂亮姑娘多得是,自己要吃醋還要管的話,那管得過來麼?除非見一個掐死一個。

只要顧清老老實實地,那比什麼都強,顧盼兒也給予了顧清十足的信任。

顧清也從不否認顧盼兒是他的妻子這一事實,哪怕顧盼兒因着左臉的問題現在看起來真的不怎麼樣,顧清也從不因此而覺得有什麼不好。

如果事情一直如此下去的話,想來是應該不錯的,可到底還是出了岔子。

司二公子來訪,來隨着司二公子一起到來的,還有楚曦。

楚曦一看到顧清,就如同十分熟稔一般,直接提裙跑過來,將顧清的胳膊挽住,一臉嬌俏地說道:“清清,你最近怎麼沒出來玩耍?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顧盼兒看着眉頭輕輕一蹙,視線定定在落在二人挽着的地方,好一會兒纔將視線挪開,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消失了。

與此同時,皺起眉頭的還有司二公子,張口欲要說些什麼。

可楚曦根本就不給司二公子,又或者是任何人說話的機會,如個小麻雀一般,一直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時不時還搖一下顧清的手,一副十分親熱的樣子。

也不知顧清是忘記了,還是早已習慣,竟然沒有推開楚曦的手。

似乎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原本收斂了笑容的顧盼兒,又悄然露出了微微笑容,看起來既溫柔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