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農家悍媳如此謠言 鳳凰 網
雖說村裡頭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可想要吃得飽還是得有人進山才行,這冒着生命危險才得回來的食物,大夥都十分珍惜,對偷東西吃的顧來銀自然是恨得牙癢,可顧來銀是個傻的,大家拿他沒有辦法,只得去罵陳氏。
可陳氏早就練就了一副厚臉皮,不管你罵什麼她都當沒聽到似的,而且就算是聽到了又咋樣,家裡頭一個能進山的勞力都沒有,每月就靠那裡賑糧根本沒法過日子,顧來銀要是能在外面吃飽那是最好不過,少一個人吃飯,省下來的糧食就多一點。
現在顧來金回來了,陳氏就想着靠着點顧來金,可偏就一時嘴賤罵了胡氏,這胡氏一來氣就跟陳氏吵了起來,這一吵架就起了隔閡,顧來金偏坦媳婦,對陳氏自然就沒好臉色,這其中原因也是陳氏連帶着顧來金的倆閨女也罵在裡面。
顧來金雖然也比較想要兒子,可這閨女他也疼,聽着陳氏罵得難聽,哪裡就能樂意了。況且顧來金這心裡頭也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沒生出兒子就以後再生唄,自個跟胡氏還年輕,生十個八個的,難道還生不出個兒子來?三嬸子到最後還不是生出兒子來了?瞧人家寶哥兒多聰明。
反正陳氏因着這次吵架,之後也沒能得到顧來金多少東西。
這次不小心聽到周氏與潘菊花商量請顧大河吃飯,陳氏也沒有全部聽進去,就聽到請吃飯,想着最近村裡頭防得緊,顧來銀一直吃不飽,一直抱着肚子喊餓,陳氏就教顧來銀到潘菊花家偷吃的,誰想到這一偷就偷出事來了。
這一個傻子跟一寡婦鬼混到一塊,可不是一般的八卦,瞬間就傳遍了村子。
陳氏正挖野菜回來呢,就聽到了這一則消息,也沒怎麼聽清楚就罵罵咧咧了起來,擼着袖子就要去找潘菊花算賬。
在陳氏看來,肯定是顧來銀去偷東西吃被潘菊花這騷娘們給發現,然後威逼利誘顧來銀跟她鬼混,正好又讓別人給看着了。陳氏這心裡頭氣啊,不就吃你們家一點東西,竟然敢禍害咱乖兒子,也不瞧瞧你自個多大年紀了……
卻說潘菊花並不是真的失去神智了的,只是藥下得重了一點,這腦子再是清楚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再加上又是顧來銀自己衝出來的,當場就乾柴烈火做了起來,完事後也是回味無窮,可這心裡頭卻是鬱悶得想要吐血。
周氏帶人來她哪能不知道,這本就是跟周氏商量好的,可誰想到會半路殺出這麼幾個人來,顧大河被帶走不說,還跳出來個傻子。
這下顧大河沒撈着,反倒便宜了這傻子。
經過這事以後顧大河還能娶自個?潘菊花這心裡頭不得勁,瞪向還想往自己身蹭的顧來銀也是沒好臉色,可是這一瞪潘菊花就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傻子其長得也算是周整,而且又年輕力壯,這跟趙豐年那種半個老頭子完全不一樣,潘菊花這嚐到了甜頭,沒忍住就一直勁地打量顧來銀看。
顧來銀現在能不能生不知道,不過顧來銀那會的確是吃了老山參,而且又休養了一年多,還經常跑到別人家偷吃,這雙腿就是因爲被人追打,練就了一身跑功,跑得特別快,看着挺壯實的。
這事鬧得全村子都知道了,自個這也算是沒臉見人,潘菊花心裡頭想着又忍不住盯着着顧來銀看,半推半就地又讓顧來銀騎到了自己身上,並且還是在這堂屋,直到陳氏衝進來的時候兩人都還在哼哼唧唧地做着事。
陳氏可沒想到這都半天的功夫了,兩人竟然還在幹這事,衝到半道就剎住了腳步,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也僅是頓了一下,立馬又擼袖衝了上去,陳氏可是記得之前顧來銀就是這事做多了纔出了事的,現在看着那還得了,就算是豁出去這張臉也得把兩人給分開了。
“你們這是在幹啥?大白天的,還要不要臉了!”陳氏上前就一把將顧來銀給拽了起來,幾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只是顧來銀年輕氣盛,火氣也大,遇到別的事情還好,都會乖乖地聽陳氏的話,可正做着這種事情卻不聽陳氏的,被陳氏打斷後這火氣立馬就冒了出來,不過好歹是消下去不少,沒讓陳氏遭遇到跟周氏那樣的事情。
“你滾開!”顧來銀一把推倒陳氏,又要繼續做。
這藥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去,潘菊花這個時候可是特別的清醒,咋看到陳氏衝上來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顧來銀竟然會推開陳氏,頓時就愣了一下。又見顧來銀撲了上來,頓時就吟叫了一聲。
聽到這無比銷魂的叫聲,陳氏這臉一陣紫一陣綠的,哪裡容得這兩人在自己面前做這事,又起來去拉顧來銀,嘴裡罵着不要臉的話。
可顧來銀現在是個傻子,恁想一個傻子知道啥叫不要臉,只管自己快活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更何況是在這箭在弦上的時候,所以在陳氏衝過來的時候又再次將陳氏推開,並且這力氣還比陳氏大,不管陳氏怎麼折騰都沒能把顧來銀給推開了。
這折騰自己兒子折騰不了,陳氏就要去打潘菊花:“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潘菊花原本是看好戲,可沒想到陳氏轉過頭來就打自己,臉上立馬就捱了一巴掌,又見顧來銀就跟沒有看到似的,只顧着自己快活,潘菊花這才幡然醒悟,甭想對方會心疼你傻,對方就是個傻子,這一醒悟立馬就激動起來,一把推開顧來銀就跟陳氏打了起來。
“打死你個臭老孃們,生了這麼個傻子來佔老孃的便宜,這會連自個家傻子都管不着,還想怪到老孃頭上來!”潘菊花也不是好欺負的,直接就跟陳氏打了起來。
可你道顧來銀怎麼着?這兩女的打了起來,一個還是他親孃,可他卻跟沒有看到似的,潘菊花的屁股挪到哪他就跟到哪,要是陳氏礙着他了他還會推開陳氏,使得本來佔了上風的陳氏愣是沒佔着多少便宜。
陳氏見到這種情況,就算沒被氣死,也覺得這臉快要臊死。
再看到顧來銀渾身一抖,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陳氏這架也打不下去了,一口老血在嗓子那裡翻涌着差點就噴了出來。
不說是陳氏,就是潘菊花這臉色也有些難看,雖然身體很舒服。
再怎麼好看再看厲害也是個傻子,這會讓村民們見到了這事,往後自己可要怎麼辦?雖說這臉皮已經夠厚的了,可潘菊花還是嫌臊得慌,這會趕緊就把衣服給穿了起來。
陳氏也顧不上潘菊花,趕緊讓顧來銀把衣服給穿上。這會顧來銀是滿足了,可也懶得動,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就想着這麼躺下去睡得了。可陳氏哪能讓他就這麼躺着,硬扯着他把衣服給穿上。
這會潘菊花已經把衣服穿上,就問陳氏:“你說這事咋辦?這可是你兒子自己翻牆過來把我給睡了的。”
陳氏一口唾沫吐到地上,立馬罵道:“你還想咋地?我們家銀哥兒今年可才十八歲,不就到你們家找點吃的,就被你這老孃們給睡了,算是便宜你了,你還想跟咱算賬不成?就恁你這歲月,難不成還想讓我們家銀哥兒娶你不成?”
潘菊花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不過這也正合她意,反罵道:“你當你家兒子是個寶,可在咱眼裡他就是個傻子,除了力氣大點還會點啥?這想娶咱,咱還不稀罕呢,養不起這麼個傻子!”
陳氏自己雖然常罵顧來銀傻子,卻聽不得別人說顧來銀是個傻子,更何況自家兒子再怎麼樣在陳氏眼裡都是個好的,雖娶不上什麼好媳婦,可也不是這潘菊花能夠配得上的,頓時就罵了起來。
“你要不稀罕能勾引我們家銀哥兒,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們銀哥兒長得俊,個個都想把閨女嫁給銀哥兒,就你這樣的,咱是一眼都瞧不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
“哎呦,還十里八鄉呢!恐怕不是看這傻子長得俊,而是因爲他是個傻子吧?”
“你才傻子,我們家銀哥兒只是被中了蛇毒,餘毒未清,等這毒清完以後就會好起來,到時候……”
“到時候還是個傻子,連斷手瘸腿的傻子都不嫁你們家,你們就……”
“你這是想咒我們家銀哥兒娶不着媳婦,好把你給娶了吧,你想得美,再怎麼樣咱銀哥兒也不娶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而顧來銀卻窩在椅子那裡睡得正香,哈喇子都流了出來,這麼一副傻相,就算人本來長得再好看,現在瞅着也沒有幾分姿色了。
最終這倆娘們都沒有吵出什麼來,看到引來了不少的村民,陳氏嫌這臉臊得慌,也沒心思跟潘菊花吵下去,拽起還窩在那裡睡着的顧來銀就往家裡跑,聽到身後不斷傳出來的揶揄聲,陳氏氣得一個勁地掐着顧來銀,嘴裡頭罵罵咧咧地。
顧來銀被掐得疼,一個勁地躲閃,哪裡還有剛纔幹活時的兇悍勁。
村裡一個三十出頭的寡婦跟一個十八歲的傻子好上了,這可是一個非常勁爆的消息,不過半天的時間顧家村就傳得沸沸揚揚,村民們似乎都忘記今年是個旱年,田裡頭的莊稼如今十分乾旱,還幹着活就唧唧歪歪地說上了。
山門前更是熱鬧,這些買賣東西的人向來最閒,忍不住就嘮嗑了起來。
而這故事裡面的顧大河似乎就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被傻子挖了牆角的笑話,原因則是這傻子年紀身強力壯,而顧大河則是個中年大叔,滿足不了小寡婦的慾望,反正就算顧大河沒有與潘菊花成事也沒有脫離了這謠言,反而比之前傳得更加不堪。
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寡婦約中年大叔到家中相會,卻嫌中年大叔年老不中用,中途就換了年輕力壯的傻子……不,還是不對,應該是卻嫌中年大叔做到一半就腿軟兩眼發暈,中途換成年輕力壯的傻子,中年大叔被人扶出門的時候被人看到,有心人好奇到寡婦家看了一下……
聽說這個版本很正,顧盼兒聽得滿頭黑線,瞬間無語。
這版本是誰傳出來的,給老孃出來,老孃保證不打死你!
不管如何,顧大河這名聲算是全毀了!
張氏原本還在生顧大河的氣,因爲這顧大河到潘菊花的家,張氏也是聽到了。爲了自己與顧大河的事,李氏還從縣城回了兩次,估計這裡面也有顧大海在摻合,爲的就是想要自己與顧大河合好。
可這方纔思考着,那邊就聽見顧大河去了潘菊花的家,張氏能不生氣?
不過沒多久就傳來顧大河被下了藥,然後被顧盼兒找人扛回家丟到池塘裡的事情,聽到這事張氏只道一聲活該,就該讓那憨貨凍着纔是。那池塘裡的水有多涼張氏可是知道,所以得知以後可是相當的解氣,再加上顧大河又是被下藥的,心裡頭這口氣算是順了下來。
以爲這事就這麼結束了,沒想這顧大河是逃了,可潘菊花卻跟顧來銀好上了。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這潘菊花先是跟得大姑爺趙豐年,後又跟着老三顧大河,現在又跟着侄子顧來銀。算來算去,這潘菊花跟全福家還真是挺有緣份的,就是顧盼兒也跟其有那麼點關係。
別的不說,就是潘菊花那兒子,清哥兒爹顧大牛的親兒子。
這正納了悶了,沒想這事傳得那麼快,傳着傳着就成了顧盼兒聽到的那樣,張氏原本還些鬱結的,這會就放了開來,聽着‘撲哧’一聲樂了起來。
不說這不是真事,就是真事,張氏也想笑,誰讓說的是顧大河呢。
身在熱鬧話題中的顧大河這會正頭疼着呢,眼前的周氏還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看在顧大河的眼裡實在是糟心,突然就覺得這孃親真不是個好的,要不然咋就見不得他顧大河好呢!
不得不說,周氏就是見不得顧大河好,要是顧大河好了,真是那富貴命,那麼自己就是那掃把星,到死周氏也不會承認這個。
“不行,銀哥兒可是讓你給害了,你得給銀哥兒負責,那潘菊花本就跟你好上的,咋的也不能跟銀哥兒了。要知道銀哥兒才十八歲,你自己說說咋辦?”周氏就是不願意放過顧大河,就是不爲掃把星這一事也不能放過,誰讓顧大河給算出是個富貴命,自己可是這富貴命的娘,那富貴命自然也屬於自己的,那樣也不是什麼掃把星。
這能矛盾成這樣的,除了周氏以外,估計也沒幾個了。
顧大河就納了悶了,問道:“我咋把銀哥兒給害了?難不成他在村裡頭胡來,讓別人給逮着了?”顯然顧大河並不知道銀哥兒的事情,那會顧大河整個人就跟發燒了似的,已經燒昏了頭,只想着要解決身上的問題,沒有看到顧來銀從旁邊屋衝出來。
周氏反問:“不是你給害了還能是誰?本來應該是你跟潘菊花在一塊的,結果卻變成了銀哥兒,你難道不知道?”
顧大河茫然:“我知道點啥?”
顯然顧大河不是不太明白周氏說了什麼,又或者說是有那麼點想到了,卻覺得不太可能,便忽略了過去。
“還跟老孃裝,那潘菊花本來是給你下藥的,咋地銀哥兒也中了藥,這你能不知道?能不關你的事?咱可是親眼瞧見了的。”周氏提高了調子,這尖銳的聲音,就是旁邊兩個裝傻偷聽的僕人也有些受不了,忍不住想要挖挖耳朵。
顧大河這會算是聽明白了,這是潘菊花想要給他下藥,而且也下成功了,不過卻被顧盼兒給打亂了計劃,將他拖回去丟池塘裡去了。而他是躲了過去,卻不知怎麼地銀哥兒也中了藥,這就跟潘菊花混到了一塊去,這事正好讓周氏給看到……
不對,咋就那麼巧呢?顧大河狐疑地看着周氏,問:“娘,你咋知道咱中了藥呢?”
周氏下意識說道:“咱咋知道,不過是潘菊花那騷娘們跟咱說好了要給你下藥,讓咱帶人過去,誰知道……”話說到這周氏才反應過來,立馬就改口:“咱打不過那潘菊花,這纔到村裡頭找人來幫忙,擔心你讓那潘菊花給禍害了,誰知道你是個心狠的,竟然把銀哥兒給害了,還把咱給害了。”
這改口改得理直氣壯,一點說漏嘴的樣子都沒有,並且還指着自己的臉,扯了扯腮幫子,罵道:“你瞧瞧,爲了你老孃可是連臉都讓人給打紅,牙齒也掉了好幾個顆,你個不孝順的玩意,以後要是敢不孝順老孃,老孃就拿根繩子在你門口那裡上吊。”
可顧大河算是聽清楚了,這事就算不跟周氏有關,那也是周氏知情的,可事先卻沒有告訴自己,反而還找人來圍觀。
這是爲了啥?顧大河還真不明白周氏是咋想的,難道她就那麼中意那潘菊花?之前她在二水鎮的時候不是挺討厭潘菊花的,還天天跟潘菊花打架,把人家剛懷上的孩子給都給打掉了,而且還不止一次,而是兩次。
就是回到家裡也沒少罵潘菊花,前不久還扯着嗓子罵呢。
顧大河早就看到周氏的臉上被打,牙齒也看到掉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想要問問那是怎麼整的,可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周氏的謾罵聲,顧大河這千言萬語立馬就嚥了回去,還這麼生龍活虎的估計也多大事,估計是跟誰打架讓人給打了。
現在聽周氏這麼一嚷嚷,也能猜到一點,不是潘菊花打的就是銀哥兒打的。換成是別人打的,周氏早就嚷嚷着讓這兄弟幾個打回去,而不是來找他顧大河算賬。
想到之前還以爲潘菊花是個溫柔賢惠的,顧大河這心裡頭就不是滋味,打心底下不想再看到潘菊花。
“行了,娘,這是咋回事你自個知道,咱還沒說你明明知道這潘菊花心裡頭憋着壞也不告訴咱呢!”顧大河這是怪周氏不好了,語氣也有些不耐煩,加上身體被藥耗去了不少元氣,這會渾身癱軟無力,就想回去休息一下。
任誰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也不好受,更何況還是被下了藥的情況下。
周氏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咋地?你還怪咱了不成?咱不告訴你又咋地?那是你自個笨沒發現,跟咱有啥關係?再說了,這潘菊花再不好配你也行了,好歹人家潘菊花能生,比張氏那喪門星強多了。”
“娘你再說梅子是喪門星咱可得跟你翻臉了。”顧大河嘴笨說不過周氏,明知道周氏沒道理,沒幹好事,也沒有辦法說點什麼。不過總是從周氏嘴裡聽到喪門星三個字,顧大河也惱了起來,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周氏下意識就想要再罵,卻再次被顧大河打斷。
“娘,咱還是那一句,你要還想咱孝敬你,這些事你就別摻和。你瞧你現在摻和了也沒得好,牙都讓人給打掉了,要是再掉多幾顆,往後你還想吃肉不?”顧大河現在可是知道周氏變了,以前摳得不行,不止對別人摳,對自己也摳,現在是對別人摳,可勁地折騰別人,對自己卻是大方得很。
周氏一聽到不能吃肉,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
這活了一輩子省了一輩子,到老了從顧大河那裡得到好處,一天宰一隻雞或者一隻鴨,周氏吃着吃着才恍悟,憑啥自個也要那麼省,就得吃好喝好了才行,也是這樣周氏去到一水鎮的時候才那麼大方,誰知道這大方的日子也沒過幾天,這就狼狽地回來了。
然而周氏也沒改,並且更加喜歡吃肉,有肉沒米麪也可以,但有米麪沒肉就是不行。
不爲別的,就爲這一輩子都在饞肉,卻沒吃過幾次。
要是以前周氏肯定要鬧顧大河,可現在還真的不太敢,見顧大河一臉的不耐煩,周氏摸着腫起來的臉起了一下,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不過周氏雖然現在不再鬧了,回去以後卻說不定,畢竟這心裡頭憋了口氣。
卻說陳氏拽着顧來銀回去,才進屋就跟顧大江說起了這件事,說的時候還拿着棍子打了顧來銀好幾下,直到顧來銀蹲到角落裡,這才停了下來。
“這傻子,人家給他啥他都吃,這下可是吃出問題來了,潘菊花那騷娘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陳氏說着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想到自己跟潘菊花打架的時候,顧來銀半點都不幫忙不說,竟然還惦記那事。
同時陳氏也在擔心顧來銀的身子,怕又被吸乾了什麼的。
顧來財在一旁聽着,嘴巴撇了撇,一臉的不以爲然,對顧來銀變成這樣也是一陣的幸災樂禍,覺得這是顧來銀將那根老參藏起來獨吞的報應。不說是陳氏,就是顧來財,也時不時地對顧來銀拳打腳踢,罵其傻子。
這般情景與當初顧盼兒所遭遇的何其相似,也不知是報應否。
不過是不是報應,這些人都沒有想到,倒是怪起顧盼兒的無情來,覺得如果當時顧盼兒肯出手幫忙的話,顧來銀一定會沒有問題,現在肯定還是正常人一個,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一想起這個,陳氏可謂是咬牙切齒,說道:“想當初要是瘋大丫能給咱們銀哥兒一顆解毒丸,銀哥兒能變成這個樣子?咱銀哥兒有今天,她顧大丫也得負起一半的責任,要不是因爲她銀哥兒現在還是個正常的。”
想了想又道:“說不準銀哥兒變成這樣,還是她顧大丫故意的,撐着銀哥兒以前叫她傻子了!”
說起顧盼兒,顧大江心裡頭也是暗恨不已,可再恨又能咋樣,自打從牢裡出來就變成了個殘廢,就是現在能勉強走幾步,那也僅僅是能夠活動一下,別的什麼都做不了,連吃飯手都是抖的。
“這大夫也看過了,銀哥兒這樣很難再好了,還是得爲他日後打算一下。”顧大江自殘廢以後想得就多了,整個人的想法也實在了許多,現在想到的是顧來銀日後要怎麼過日子,自個倆口子不可能養他一輩子。
陳氏沒好氣道:“能咋過?就這樣過唄!”
顧大江道:“現在他還年輕,能到別人家蹭點吃的,可等年紀再大點呢?再說了,村裡頭能一直慣着他不成?”
這一點陳氏可沒有想到,這大荒以來顧來銀沒有變瘦不說,相反還長了一點肉,這東家蹭一點西家蹭一點,倒是養得挺好,看得陳氏也是一陣的羨慕。可惜不能跟顧來銀那樣去蹭吃,畢竟不是個傻的,又不能裝瘋賣傻。
“這荒年都能慣着,換成了富裕年間,還能變得摳了不成?”陳氏不以爲然。
顧大江卻是搖頭:“你這想法不對,你自己想想,換成是你,你能慣幾次?”
陳氏直接道:“肯定一直慣着啊!”
顧大江:“你先想想再說。”
陳氏本來懶得動腦子去想,可顧大江都這麼說了,陳氏就想了一下,頓時就有些不得勁,說道:“換成是咱,咱還真的一次都不能慣着……而且一兩次就算了,要是有了三次以上……咱說不定想打斷他的腿。”陳氏不情不願地說着,可這也真是她心裡頭的真正想法,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想而已。
顧大江點了點頭:“咱還能不瞭解你,不說第三次了,就是隻有一次,你都想要打斷他的腿。既然你自己都是這種想法,別人難道就不是這種想法?”不得不說,顧大江癱瘓了這麼久,說出來的話也有那麼點道理,像個人話了。
陳氏聽着顧大江這麼一說,這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往炕上坐了下來,說道:“那又能咋樣?連大夫都說了,他就這樣了,沒救了。”
顧大江道:“找個能照顧他的。”
陳氏沒好氣道:“他這一傻子,誰會花心思照顧他。”
顧大江道:“你不是說他跟隔壁那娘們成了事?既然這都成了事了,就讓他們成親得了,咱們銀哥兒才十八歲,咋地也不能被嫌棄了。”
陳氏卻不同意:“那潘菊花都三十二了,可是比咱們銀哥兒大十四歲,比起咱也小不了幾歲,而且又不是個好的,咱可看不上!”想到潘菊花陳氏可是一肚子的氣,咋可能同意這件事。
可顧大江說了:“你要是不同意,那你照顧銀哥兒一輩子?等這村裡頭都不慣着銀哥兒的時候,你打算讓銀哥兒怎麼辦?”
陳氏聞言噎住了,面色難看地坐在那裡,也不知在想點什麼。
顧大江也不管陳氏在想什麼,他主要是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纔想到了顧來銀,不想顧來銀也變得跟自己這樣可憐。
陳氏不是個愛乾淨的,而且又因着顧大江現在是個殘廢,所以對顧大江並不怎麼的好,經常顧大江就是想洗個臉都沒人給打水,吃飯就更別說了,陳氏就跟施捨似的,每次就給顧大江那麼一點點吃的,頂多就是餓不死而已,而大多數吃的都吃了陳氏與顧來財的嘴裡。
除此以外,顧來銀更是連一口吃的都沒有,只能到別人家去蹭。
這‘蹭’也只是說得好聽一點,說得不好聽就是偷,可陳氏卻不管這樣的事,還給顧來銀準備了一個碗,讓顧來銀偷到碗裡再吃,這樣不會浪費又能偷得多一點。
不過這樣倒是便宜了顧大江,顧來銀有時候也會偷偷給顧大江一點,雖然都是在顧來銀偷到的多的前提下,但比起陳氏一點都沒有得到,這一點也算是挺好的了。
因爲顧來銀對自己好,顧大江就想着給顧來銀找個後路,心想這潘菊花雖然年歲大了一點,可顧來銀自身也出了問題,估計這輩子也別想有娃子,所以這媳婦年歲大點就大點了。好歹潘菊花還有個兒子,這一娶了潘菊花,就是這兒子的後爹,就是再不待見這後爹還能讓後爹餓死不成?思來想去,顧大江覺得顧來銀要是娶了潘菊花,也是不錯的。
就是陳氏不願意,顧大江也會說服陳氏,一個寡婦一個傻子湊合着,也是挺般配的一對。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顧大河可沒想到這件事會傳播得那麼快,當天的時候顧大河在家裡頭休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第二天到山門那邊去轉悠的時候發現個個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對,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告訴他是爲何,最後顧大河抓住顧盼兒家中的僕人來問。
這僕人只是猶豫了一下,想起顧盼兒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覺得自家東家應該不會怪罪於自己,於是噼裡啪啦地將最流行的版本給說了出來,然後又說了另外的幾個版本,之後饒有興致地盯着顧大河,問顧大河哪個纔是真。
第一版本之前有說,潘菊花將顧大河約至家中幽會,卻嫌棄顧大河不行,中途換了年輕力壯的顧來銀,有人發現顧大河被擡出潘菊花的家,說這是鐵證。
第二版本是顧大河本就與潘菊花有一腿,而潘菊花又與顧來銀也有一腿,顧大河得知之後一氣之下去抓姦,不料氣過了頭暈了過去,被人擡了出來。
第三版本是潘句話與顧大河還有顧來銀都有一腿,卻因爲太過刺激,年紀大了有些受不住就暈了過去,潘菊花擔心顧大河會出事,讓人把顧大河擡出去找大夫去了。
第四版本……
不管是哪個版本,顧大河永遠都是最囧的一個,原本以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顧大河聽到如此多的版本,差點就沒給臊暈過去。
怪不得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原來這事竟是這樣傳的。
顧大河唯一擔心的就是張氏,擔心張氏會誤會點什麼,再加上被人指指點點的,哪裡還有臉在這裡待下去,趕緊就下了山,心裡頭想着去找張氏解釋五,以免張氏真的誤會了。
“哎,聽說這顧大河可是顧掌門的爹,是不是真的?”
“可就是真的,沒想到顧掌門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的爹。”
“也就顧掌門看得開,要換成是咱們,都嫌臊得慌。”
“這事也不算啥,你是新來的吧?你要是去打聽一下,就知道這掌門爹以前是個啥樣的人了。”
“就是,這掌門的爹可是個拎不清的!”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顧大河這人都還沒有走遠了,可是聽到了不少,這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顯得更加的窘迫,趕緊加快了腳步,活到這個歲數,可從來就沒有這麼丟人過,顧大河感覺沒臉見人。
這一沒臉見人,顧大河就猶豫了起來,也不敢去見張氏了。
在小豆芽家門口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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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顧大河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着,顧大河在小豆芽家門口停留了許久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顧盼兒的耳中,之後又很快轉達到張氏的耳中。這會兒張氏都還在樂着,因着這數個版本,感覺比說書的說得還要好笑,跟小豆芽都樂了兩天了。
聽到顧大河到了家門口而不進,張氏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正顧大河這會兒進來張氏也是要將他趕出去的,這些謠言纔剛起來呢,哪就能這麼快就原諒他,就算這不是顧大河想的,可誰讓他答應去潘菊花家的,這會還氣着呢。
要說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挺小氣的,在意對方的時候,就是對方跟異性說一句話,這心裡頭就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他人入侵了。可倘若不在乎這個人了,不管這個人做什麼都懶得去理,不說是跟異性說一句話,就是親眼看到滾牀單,也僅僅是冷眼看着。
張氏有那麼一段時間真的是放棄了顧大河,所以不管顧大河做點什麼,這心是冷的自然就懶得去理了。
可自從理知小豆芽的心思以後,張氏就開始考慮起這件事來,也就試着去原諒顧大河,加之又憶起近二十年的夫妻之情,這心就慢慢軟化了起來,到底是嘆了一口氣,想給顧大河一個機會。
然而想通了以後,這心自然就慢慢地在意起來,自然就看不慣顧大河的做法。不過張氏也不想去管,這要是能過到一塊就過到一塊,不能就還是之前的樣子,各過各的,誰也別干涉誰的生活。
已經不是當姑娘的時候,現在歲數已經不小,有兒又有女的,張氏並沒有什麼不滿足的。而且爲了顧大河將就了那麼多年,現在的張氏就不想再將就了,這周氏她是絕對不待見的,顧大河若是還要跟周氏一塊過的話,張氏也是不會答應的,除非小豆芽極力要求。
可小豆芽會嗎?小豆芽自然不會。
人家小豆芽可是說道:“娘,要是爹還是想跟奶一塊過,你就甭理他。”
張氏心底下欣慰,覺得養了個好兒子。
然並卵,小豆芽也不待見周氏,自然就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