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有着楊柳兒那張可愛的包子臉,卻沒有楊柳兒那軟包子性格,而是個徹頭徹尾的虎妞。
除了項皇跟他家臭小子,還真沒人敢朝他瞪眼,這虎妞是頭一個。
聽說這虎妞力氣很大,遺傳了項皇的能耐,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安靜的時候,看着挺軟綿。
“據說你想找親爺爺,老夫還說帶你去見一下項皇,十有八九就能打聽到你親爺爺的消息,結果你卻不想去。”周崖揮了揮手,嘆了一口氣,“不想去就不想去罷,累了就好好歇着罷。”
大煙直起身子,不斷地摳着手心。
儘管叫周維不去查,可心裡頭還是好奇的,特別是聽周崖這麼一說。
如若只是進一次皇宮,就能打聽到消息,這交易其實還是挺划算。
只是皇宮這個地方,她真不想去。
嬌爺伸手指頭戳了戳她,面無表情地問:“你是怕進皇宮嗎?”
大煙:……
誰怕了?小仙女這壓根就不是害怕,只是,只是……不想觸碰一些回憶。
“你怎麼還不滾?”大煙就瞪向周崖。
周崖喉嚨咕嚕了一下,調頭轉身就往外走,根本就不用去斷定,這虎妞肯定是項皇那老變態的親孫女,連性子都像了三成。
嬌爺想讓大煙跟着去,就伸手推了一下椅子。
一下,沒動。
再一下,還是沒推動。
嬌爺嘴角抽了幾下,默默地放下手,這死女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地,偏生就是不進皇宮去,連激將法使出來都沒用。
“咱什麼時候去夏公府?”夏大夫已經累得不行,可心裡頭還惦記着去夏公府的事情,不捨得去休息。
嬌爺想了想,對他說道:“爺爺你別急,先好好休息一晚上,等明天一早,孫兒就請周府的人送你過去。”
只是他還不能回去,等五日後公主們都成了親,他再出現在人前。
他爺爺去一趟夏公府,倒是無礙。
“只是孫兒可能不能陪您去,你一個人可以嗎?”嬌爺有些擔憂地看着夏大夫。
畢竟七十多歲的人,嬌爺擔心他的身體。
夏大夫呆了一下,有嬌爺陪着他還沒覺得有什麼,不陪着去就感覺好慫,心裡頭各種發悚不安。
“我陪他去吧。”大煙立馬說道。
她寧願去見公婆,也不寧願去皇宮。
嬌爺:→_→
“醜媳婦就這麼急着要見公婆?”嬌爺還以爲她至少也會有一點點害羞,膽怯,不好意思,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大煙呆了一下,木着臉看他:“反正遲早有這麼一回。”
“不過那啥……你爹孃脾氣好不?”大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脾氣不好,要是公婆脾氣也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鬧得很不愉快。
嬌爺幽幽道:“不是很好。”
大煙就摳了摳手心,感覺有點麻爪,一時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有可能,她會與公婆合不來。
拿大煙沒辦法,最後周崖還是一個人去的皇宮,剛進御書房就有一隻毛筆扔過來。
就見周崖踉蹌了一下,恰好避開。
“怎麼這麼晚纔來,莫不成真的睡了?”項皇面色難看,雙眼有着難掩的疲憊,此時已經是初更末時,大多數人都已經休息。
周崖打了個呵欠,一臉幽怨地說道:“老臣剛要休息來着,聽到陛下急召,立馬就趕了過來。”
項皇就不信他,若換成他人如此胡諂,他早就讓人叉出去打板子了。
“行了,別在這裡瞎扯,小心寡人要你老命。”項皇不耐煩揮了下手,“聽說你傍晚時接了四個神秘人進府,那是什麼人?”
周崖:……
就知道瞞不過他,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怪不得前腳才把人接府上去,後腳他就差人來把他喊進宮。
“一個姓夏的老大夫,據說很有可能是夏太夫人的夫君,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夏老太爺,帶了個在鄉下認的幹孫子。那女子是幹孫子的小妻子,因爲不放心閨女出遠門,那小妻子的父親也一併跟來了。”
這回答沒毛病,周崖心頭暗自得意,嘴裡頭繼續說道:“認親這事不是小事,又是老臣兒子暗中牽的線,就暫且先住在老臣家中,再安排見面。”
一切聽着都很合理,彷彿近來周府的一切異動都是這個原因,一切的不尋常也得到了合理解釋。
可項皇卻擰着眉頭,說不上來爲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周崖眼珠子一轉,嘿笑道:“那個夏老大夫的幹孫媳婦可是個虎妞來着,脾氣不是一般的虎,老臣看她長得很像一個人,想帶她來給您看看的,結果這虎妞死活不肯來。”
項皇對這個不敢興趣,這個天下很大,長得像的人多了去。
本以爲會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沒想到只是這些,這讓項皇感到很是不滿,不由得用冷眼瞥着周崖。
“陛下,要聽故事嗎?”周崖摸了把鬍子,訕笑問道。
項皇打了個呵欠,面無表情道:“你可以簡單地說一下,說得不好,你今晚就站在這裡,別回去睡覺了。”
周崖老臉抽搐,直接說道:“那沒事的話,老臣還是先行告退。夜已深,陛下可要早點歇息,莫要太過操勞。看到陛下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臣倍感心……”
這老東西,說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項皇黑沉了一張臉,揮手打斷:“行了,別在這裡墨跡,趕緊講你的故事,寡人就當無聊聽聽。”
估計是嫌煩,又補充了一句:“簡短一點,給你一盞茶的工夫講完。”
周崖心想,一盞茶的時間哪裡夠,這故事說一天一夜都說不完的。
不過看項皇那個樣子,估計沒耐心仔細去聽。
於是周崖就仔細地琢磨了一下,要怎麼樣才足夠簡短,又能把大概的事情說完整。
他琢磨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了頭緒,如此說道:“那女子好心買了個陰險狡詐的奴才回去,女子與青梅竹馬相知相愛結爲夫妻,哪知奴才愛她成癡,趁亂殺了女子的父親,劫持了女子與女子的母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