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裡的小道上時,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月亮露出了半張臉。
兩人一前一後往家裡走去,路過村裡楊大媽家時,裡面傳來楊大媽的嚎嚎大哭,門口也聚集了不少村裡的婦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話題的主角自然是楊大媽的女兒楊翠花。
楊翠花半年前嫁到了隔壁村的一戶王姓人家,可惜的是成婚一個月,她丈夫和同村的男人們一起去大山深處打獵時,不慎被野豬給咬死了。
兩人成婚一個月,連個孩子都沒有。
好在楊翠花的婆婆很是明事理,讓楊翠花孝期滿了以後尋個人家再嫁。楊翠花卻不願意,都說好女不侍二夫,她丈夫雖然死的早,可公婆還在,自要替亡夫盡孝!
公婆自是感動不已,更是把她當做女兒疼愛!
七天前楊翠花的爹生病了,她得知消息後,急急忙忙要回孃家,走時和公婆說好了,她會盡早回來。
這一走就再沒了音訊。
王家婆婆等了七天沒看到楊翠花的身影,也沒見她捎句話回來,以前只要楊翠花有事耽擱了或者到孃家了,總會讓人帶句話回來,可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
放心不下的王家婆婆就買了肉來楊河村,一是看看親家公,二是看看兒媳有沒有順利到孃家。
這一來,才發現,楊翠花沒回來,她爹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楊翠花連面都沒露一個。
兩家大人嚇壞了,連忙村裡村外的找,兩村的人都聽說了,也自發幫忙找,找了一整天只在王家村到楊河村的小山坡下找到楊翠花出門時提着的布包,裡面的衣物都還在。
東西還在人卻沒了,這讓兩家人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楊大媽才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村裡的八卦達人蘇楊氏說道:“莫不是出了啥意外?聽說那山坡上可有野豬時常出沒。”言下之意就是楊翠花可能被野豬給叼走了。畢竟布包可是在山坡下的樹叢裡找到的。
“可能吧!哎,翠花的命實在是太苦了。”旁邊一人附和。
大家一聽都有感而發,可不是命苦麼?丈夫被野豬咬死,她可能也被野豬叼走了,兩夫妻都死在了野豬手上。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白大壯和白染染因爲爹剛死的原因倒也不敢往前湊,要知道村裡人可是很忌諱這方面的。
兩人默默走過去,隔了老遠還能聽到楊大媽家門前的紛雜聲。
白家的木屋靠近村中心,楊河村大約有五十戶人家,大家都住的比較密集,畢竟這裡時常有野豬出沒,大家住的近一些,相互也有個照應。
“娘,我們回來了。”染染一進門就對着廚房喊道,在她的記憶裡,白張氏每日都是在廚房忙活着,比如挑水、劈柴、洗菜、做飯。
白張氏聞言,立馬走了出來:“回來了。來,大壯,把柴給娘。”
白大壯搖搖頭:“娘,我自己放就好了。”他娘每日要準備一大家子人的飯菜,實在是辛苦,他不過是挑個柴而已,哪能讓她幫着放?
白張氏有些失落的放下手。
察覺到白張氏的不開心,染染連忙提着麻袋獻寶似的往白張氏跟前放:“娘,女兒今日可摘了不少野菜,你看有野蔥、蓴菜、薺菜、蕹菜。”
白張氏看着女兒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她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大丫真棒!”說着打開麻袋,看到裡面還有兩條蛇時,她也嚇了一跳。
“怎麼還有蛇?”
聽到大丫這兩個字,染染只覺得牙疼,這個名字必須改,還有她家小妹二丫的名字也得改!
沉浸在改名裡的染染聽到自家孃親的問話,纔回過神來,“這蛇啊!是我……呃……是哥哥打死的,我想着帶回來燉湯喝。”話到嘴邊她突然改口,要是白張氏知道她有個這麼彪悍的女兒不知道會不會昏過去?
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把這勇猛的功勞推給哥哥吧!
白大壯詫異的看了染染一眼,有些不明白她爲何要撒謊。倒是也沒有戳穿她。
“這樣啊!”白張氏點點頭,然後伸手把蛇拿了出來,“你們先去洗澡,這蛇我來處理就好。”
染染有些猶豫,她娘是個柔柔弱弱溫婉到極致的女人,實在是想象不出她處理蛇的場面。
在染染髮愣的檔口,只見白張氏一把剁下蛇頭,纖纖素手扯着蛇皮一把扒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染染呆了,原來,她娘還有這麼威武的一面。
白大壯回屋拿了衣服就去靜房,染染很是捧場的在一旁看着。
這一副母慈女孝的溫馨畫面卻被從外面回來的白雲月打破!
“二嬸,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丟掉?真是嚇死人了。”白雲月白着小臉道,眼裡是止不住的顫意。
“雲月回來了。”白張氏打招呼,“這是大壯捉回來的,我想着蛇湯很是滋補,所以打算燉了晚上大家一起吃。”
“誰稀罕?”白雲月臉色不好的道:“噁心死了!”
白張氏臉色也有些不好,常年來被大房和婆婆欺負壓榨,現在連侄女都敢甩臉色給她看,她只是沉默着繼續手頭的事情。
白張氏能忍氣吞聲,不代表染染也能,她早就看這個趾高氣揚的堂姐不順眼了,“嫌惡心等會兒就別吃,最好看都不要看。”他們不吃她娘和小妹還能多吃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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