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註定是個團圓的好日子,範銘能回來,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戚嬸擺好了飯菜,惠娘便推範銘先去洗漱,這一瞧不要緊,惠娘發現範銘居然比離家之前,瘦了一大半,臉上原本有的肉,如今都沒了,皮膚也比以前黑了許多,變成健康的小麥色,以前看起來比較結實高大的一個人,如今倒是顯得單薄了起來,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身上是穿着惠娘在家之時給他做的衣服,可這會兒,穿着好似大了許多,惠娘想着範銘這四個月在外面不知道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鼻頭有些發酸,紅着眼睛,怕範銘瞧見,只好低下頭去。
範銘注意到惠孃的動作,坦然的笑道:“媳婦,你別難過,我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苗苗摟着範銘的脖子,悶着不說話,那廂戚嬸見他們一家三口氣氛有些不對,插話道:“太太,老爺回來是好事兒,你就替老爺的別難過了,咱們高高興興的過一箇中秋纔是正經。”
“是啊,媳婦...”範銘期待的看着惠娘,捏了捏苗苗的小手,“娘......”
“好吧,苗苗你先下來,讓你爹先去洗臉洗漱,換套衣服再來陪你。”惠娘從範銘懷中接過苗苗。
範銘一走,苗苗也跟着去了,外邊的馮三提着範銘帶回來的東西進來,見了戚嬸,便讓她來幫忙,戚嬸擦了擦手,就過去了,惠娘也很好奇,範銘帶了什麼回來,只可惜都是用厚厚的布包着的,惠娘想見也見不着。只好讓馮三搬進一間空屋子裡放着。
範銘先去廚房洗漱了一番,隨後上樓換了一聲青色的袍子,才下樓來,惠娘母女和馮三一家早就在桌子旁邊等着他了,今日的晚飯異常的豐盛,飯菜弄的和過年似的。
範銘洗漱了,換了衣裳一身的神清氣爽,見晚飯這麼豐盛,那漂泊多日的心,總算有了歸屬感。範銘心中一暖,走到惠孃的身邊坐下,苗苗今日異常興奮。見範銘來了,開心的笑道:“爹,你來了?”
一高興,手撞上了桌上的碗,眼看那碗就要摔在地上。範銘眼疾手快的把那碗給接住了,點着苗苗的小腦袋,“下次別這麼一驚一乍的,知道嗎?東西摔壞了不要緊,可別弄傷了自己。”
“知道了,爹。”苗苗高興的笑着。
惠娘瞧範銘離家這麼久。苗苗都沒和範銘生分,心裡也很高興,“你們父女倆先別說話了。趕快坐下來吃飯吧,這一桌子人都等着呢。”
“對對,小雪她爹,快,你還愣着做啥呢。還不趕快盛飯,老爺這大晚上的才趕回來。想必早就餓了。”戚嬸在一旁催促道,臉上笑盈盈的。
範銘能回來,戚嬸自然是十分高興的,這範銘以後要是不出去,那就更好了,這幾個月以來,惠娘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戚嬸有時候見了,都心疼的很,要知道一個女人在家裡僱這種僱那種,沒人幫襯着,總歸是很辛苦的,再說老爺的娘也老是來搗亂,家裡的親戚也時常弄出點事情來,太太如今沒被煩死也算好的了。
戚嬸連罵了自己幾句,這大好的日子就說這死不死的,真是晦氣,戚嬸訕訕的笑了幾聲,“沒事兒,大家都瞧着我做啥,小雪她爹,你還愣着幹啥,飯在你那兒呢,還不動手?”
惠娘和範銘對視一眼,隨後笑道:“沒事兒,戚嬸這飯先不急着盛,今天呢,我還有件事兒要說。”
範銘不解的瞧着惠娘,低聲去問她什麼事情,惠娘神秘的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啊。”
惠娘要說的話不是別的,就是最近做月餅的事情,還有家裡遭賊的事情,大意是要感謝馮三和戚嬸的話,“最近馮叔和戚嬸你們兩人幫了我很多忙,還幫我抓到了小偷,我沒有什麼能感謝的,現在以茶代酒敬你們兩人一杯,另外根據這件事情,獎勵戚嬸和馮叔你們倆一人一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惠娘從荷包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子,推倒馮三的面前,又端茶站了起來,一乾二淨,戚嬸連忙站起來回禮,“太太,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要是真這麼說,可就折煞我們倆口子了,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不用道什麼謝。”
戚嬸一下子哽咽了起來,她這輩子還沒被這麼重視過,惠娘這樣的舉動,讓從來不覺得自己很矯情的戚嬸,都有些哽咽和難過。
惠娘只不過說實話而已,沒成想把戚嬸給弄哭了,這下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馮三皺眉瞧着她,有些不悅道:“瞧你,這好好的哭什麼,好事兒都被你給哭成壞事兒了。”
戚嬸呸了馮三一聲,回嘴道:“你管我哭什麼,我想哭就哭。”
惠娘急忙阻止,讓他們夫妻倆別吵了,範銘在一旁聽的稀裡糊塗的,做月餅這他是知道的,可這遭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範銘想問,又問不出口。
這段小插曲過去之後,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把飯菜給吃完了,一個個都吃的飽飽的,苗苗早就撐不下,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揉着肚子,範銘則是很高興的說着這段日子在外面的見聞。
大家聽的認真,戚嬸連碗筷都忘記收拾了,一臉期待的看着範銘,追問道:“老爺,這後面呢?後面怎麼樣?”
聽完範銘說的見聞,戚嬸依依不捨的被馮三趕去收拾碗筷了,惠娘則是帶苗苗去洗澡,洗漱完,一家子又聚在一起,拿出月餅,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過起了中秋。
一直鬧到了月亮掛在正空,大家這纔回去歇息,苗苗早就支撐不住,昏昏欲睡,惠娘把苗苗送回她的小牀,蓋好了被子,便回了主臥。
範銘正揹着惠娘弄着什麼東西,惠娘也沒注意,倒了一杯水喝着,用餘光去瞟範銘,正好與範銘的目光對視,惠娘連忙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忽然之間,就見範銘拿出一摞銀票放在惠孃的面前。
倒是把惠娘給嚇了一跳,“阿銘,你這錢是哪兒來的?”惠娘在揣測着,範銘是怎麼來的這些銀票,範銘紅着臉,撓了撓頭道:“當然是我做生意得來的。”
PS:
不行了,頭暈的厲害,支撐不住了,我得睡去了,妞兒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