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一到屋子裡,亞靈姐妹幾個就圍上去了,亞芝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安娘身上的新棉襖,道:“娘,這新棉襖真好看。”
說完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舊棉襖。
安娘見狀,笑了笑,“是嗎?這是你姨姨給娘做的呢,還有你們的呢,諾,在這。”安娘把惠娘給她的包袱拿了出來,對亞靈姐妹幾個道:“都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看完之後,姐妹幾個異口同聲道:“喜歡,謝謝娘。”
“謝娘做啥,要謝,謝你們姨。”說來,安娘心裡有些愧疚,她這個當孃的都沒有惠娘這個當姨的做的好,都沒捨得給自家幾個孩子買衣服穿。
亞芝道:“姨沒在,當然要謝娘了。”亞芝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安娘看她耍寶的樣子,搖了搖頭,隨後把籮筐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亞靈在一旁幫忙,亞靈一邊拿一邊問安娘賣雞蛋的事兒,母女倆正說着話,趙夏生回來了。
趙夏生看安娘買那麼多的東西還詫異了一下,剛想開口問,而後轉眼想了想,什麼話都沒說,最後去了廚房,屋子裡面陸續傳來安娘和幾個孩子的笑聲,趙夏生心裡很難受,還有些無力感。
“娘,咱們真的就這樣,不理爹了嗎?”亞靈見趙牧去了廚房,低聲的問道。
安娘頓了頓,沒做聲,轉眼就把話題給扯開了,屋子裡笑意連連。
範銘回到家,惠娘就把剛泡好的熱茶端給範銘,等範銘緩過勁來,惠娘才問安孃的近況,範銘放下手裡的茶杯道:“我瞧着大姐挺好的,除了人消瘦了一些。估計應該沒有受什麼委屈,媳婦,你也別那麼擔心了,先前大姐還有些不想要呢,聽我說了沒有多給她銀子,才收下的。”
惠娘點頭,“那就好,估計大姐如今也想開了,倒是那趙夏生……”
“媳婦,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他那種人。”趙夏生那種那人,範銘也是瞧不起的,丟下自己的媳婦和孩子。和別的女人鬼混,簡直把男人的臉都給丟光了。
惠娘不由覺得好笑,嬌嗔道:“我又沒說你是那種人,你回答那麼快做什麼?”
日子轉眼間就到了月底,越接近年尾。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惠娘醃製的雞蛋,除了自家留的百來個左右,其他的倒是全賣給聚寶樓了,惠娘收的多,賣的也多。一共好幾千個雞蛋,之前範銘故意懵的裴慕卿,說沒有了。爲的是想裴慕卿能夠加價錢。
裴慕卿倒是加了兩文錢,四五千個雞蛋倒是賺了四五十兩銀子,這要是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不過裴慕卿也沒少賺。他把這些雞蛋給運到北方,賣的更貴。
熟話說商人圖利。一點都沒說錯,再來就是北方到了冬天,能吃的菜比南方更少。
算來這柿餅和醃雞蛋倒是賺了五十多將近六十多兩的銀子,這個冬天閒下來也是值得的。
小柳氏跟着惠娘一起做手套賣,也賺了好幾兩銀子,小柳氏賺了銀子,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每天都幹勁十足,趁着冬天沒過去,多賺些銀子,將來好買塊地,他們夫妻倆能搬出去住。
賺了錢,小柳氏當然不會忘了要買些東西上惠孃家道謝,不過被範銘夫妻倆拒絕了。
同樣激動的還有沈繡,先前惠娘把手套拿去沈記繡莊寄賣,沈繡還擔心惠孃的賣不出去,誰知道後面賣的火爆了,沒幾天就賣光了,要是惠娘幾天沒去送貨,沈繡就着急的不得了。
天天盼着她過去城裡送手套,惠娘無奈,只好請蘭花還有春嬸幾個幫着一起做了,本來是無心之舉,也沒想着它能賺多少錢的,最後倒是沒想到賣那麼好。
如今小柳氏也不過來和惠娘一起做手套了,這冬天一來一回的,麻煩的很,加上範磊也心疼小柳氏,就算是小柳氏想過來,也不成了。
離過年還有一個月,惠娘夫妻倆又在村子裡張羅着收購了一次雞蛋,想等過完年,開春的時候再賣,當然安娘也在村子裡收購了不少的雞蛋。
範銘夫妻倆忙碌的時候,范姜也重新做起了生意,據說準備要在鎮上還是城裡,打算開個鋪子了,不過這些惠娘都不是很清楚。
還是範銘聽村裡的人說起的,李氏歡喜的差點沒讓整個南葉村的人都知道,還特地的過來了一次範銘家裡,那模樣好像是炫耀,又像是得意,裡面夾雜着太多的情緒了。
不過李氏看在惠娘給她做了新棉衣的份上,倒是沒有開口就罵,但語氣也不是太好。
惠娘也難得的沒有擠兌李氏,范姜做不做生意,發不發財,倒是對他們家沒什麼影響,也說不上什麼嫉妒和不甘。
李氏難得在惠娘面前炫耀一次,結果看他們夫妻倆反應這麼冷淡,自覺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自討沒趣罷了,只好又灰溜溜的回去了,李氏走了之後,馬氏也上門了,故意把范姜如今說的如何如何厲害,生意做的如何如何的好。
想激起夫妻兩個心裡的那點嫉妒,誰知道惠娘夫妻兩個沒反應,馬氏又在心裡把惠娘罵了個半死,惠娘瞧着馬氏那懊惱的模樣,忍不住道:“大嫂,二哥做生意這是好事兒,你不用整天拿出來說的。”
要是馬氏能消停些的話,她賺錢自然也不會落下馬氏,只不過馬氏整日裡挑唆這個,挑唆那個,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馬氏氣惱的扭了扭帕子,她怎麼能不說,眼看着這老二,老三日子都比她家過的好,如今老四日子過的也不差,她心裡能平衡纔怪,自然是要找些事情來給他們添堵了。
馬氏離開之後,範銘和惠娘說起,先前他們在人牙子那裡打聽買地的事情有了着落了,範銘讓人牙子打聽的地方不是別的,就是他們南葉村的地。
外面的地,夫妻倆還沒那打算去買,要是村子裡的,自然是好的多了,之前和羅福勝的關係又鬧僵了,這事兒自然也不能找羅福勝。
“是嗎?是荒地還是水田?”惠娘一聽這事兒,就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