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都笑了起來,惠娘問道:“苗苗想要零花錢做什麼呀?”
苗苗想了想道:“攢着,等多了,買東西孝敬爹和娘。”
惠娘夫妻倆笑的更大聲,範銘道:“爹和娘現在還不用苗苗孝敬,等苗苗長大了,再孝敬我們也不遲啊?”
苗苗點頭,最終惠娘和範銘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給苗苗零花錢,給的不多,每天也就一文錢,別看這一文錢小,對苗苗來說,這一天一天積累下來,也會多起來的,再說她手裡還攢着銅板。
那錢還是先前惠娘給她買糖吃的,苗苗沒捨得買,卻是攢了下來,如今也有十來文錢了,一聽惠娘答應給她零花錢,高興的跳起來了。
一家三口說了會兒話,惠娘把碗筷收拾完,就開始準備裁布做手套了,買的布也都是尋常的料子,因爲考慮到時賣給一些平常百姓的,所以也不能用太好的料子了,到時候怕別人買不起。
中等的布範銘今天也買了些,不過買的不多,惠娘做的都是給婦人和年輕女孩子戴的,顏色豔麗一點的布,惠娘就把手套做小一點,上面繡一些花做裝飾,成色穩重一些的布,惠娘就做大一點的,上面不繡花,添些其他的東西上去,長指和露手指頭的都有,想來這手套怕是沒什麼男人買,惠娘也就沒做。
範銘拿着惠娘做出來的手套,連說好看,把惠娘逗的高興不已。
說話間,範磊和柳婉茹就過來了,夫妻兩個穿着厚厚的棉襖,在外面拍着門,範銘多搭了一件衣服。跑出去開門。
範銘見是範磊和柳婉茹,趕快把他們夫妻倆迎進去,立馬就進了屋子裡。
範磊夫妻倆一進屋子,一股熱氣噴來,頓時感覺沒那麼冷了,範銘招呼範磊夫妻倆坐着,而後又去廚房裡端茶過來。
惠娘坐在爐子旁邊沒動,擡頭笑着問道:“是四弟和四弟妹來了啊?來,快坐。”這可是稀客啊,自從這範磊成了婚。來的他們家的次數,可是用手指頭都數的清的,不過這惠娘倒是可以理解。畢竟範磊怎麼說也是新婚。
苗苗乖乖的和範磊夫妻兩個打招呼。
範磊也不客氣,拉着小柳氏坐下,小柳氏倒是不認生的,看見惠娘手裡在縫製着什麼,好奇的問惠娘繡的是什麼東西。
惠娘也不藏私。道:“這是手套,防暖用的。”
“是麼?三嫂真有法子,能想出這種好東西出來。”小柳氏一臉的高興。
範磊見小柳氏和惠娘相處的很融洽,提着的心就放了下來,範銘此時已經端着熱茶出來了,小柳氏接過茶喝了一口。又興致勃勃的和惠娘聊其他的話題。
範銘和範磊兩個男人沉默,苗苗在一旁用火鉗子去戳爐子裡的木炭,苗苗一戳。木炭發出呲的響聲,還冒着火星,爐子裡面還有惠娘先前扔的兩個紅薯,幾個人的場面倒也和諧。
小柳氏看惠娘縫了半天,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三嫂。我能想你請教這個怎麼做的麼?”
惠娘瞧了小柳氏一眼,“弟妹是做個四弟的吧。”惠娘這一說。小柳氏臉紅的厲害。
“沒問題,要是你想學,改天過來,我教你。”惠娘倒是很樂意。
範磊聽了小柳氏的話,心裡一臉的甜蜜,“那就叨擾三嫂了。”
“咳,四弟你客氣啥,又沒什麼大事兒。”這手套,只要一拿回去一研究,別人就會做了,這手套惠娘也不指望它能賺大錢,只不過是打發打發日子而已。
先前惠娘和範銘還商量去鎮上找個店面,重新開張,賣吃食的,後來發生乾旱這一系列的事情,想來這鎮上平常的百姓怕是沒有那個閒錢去下館子的,畢竟乾旱的事兒還沒過去,都沒恢復過來。
加上如今冬天了,什麼東西都在漲,這想要繼續把生意做下去,怕是有些困難,所以惠娘一直想另外找個生錢的路子拿去城裡賣。
城裡有錢的人家畢竟多的多,來往的人也多,小柳氏見惠娘走神,輕喚了她一聲,惠娘回過神來,道:“要是四弟妹不嫌棄的話,改明兒一起過來和我做這手套上城裡賣也是使得的,這分成的話,我七你三好了。”
後面的路子惠娘都已經想好了,做完這手套,就全部拿去沈記繡莊裡寄賣,相信沈繡也不會拒絕的。
“那自然是好, 我先謝謝三嫂了。”小柳氏今天跟範磊來,也存了個心思的,上回野豬的那事兒,小柳氏對惠娘還是有些好感的,這回來,也是想和惠娘商量商量,能不能找些活計回來做。
她和大嫂馬氏說不上話,婆婆那裡,又時刻惦記着她的嫁妝,和二嫂也不熟悉,加上時常也聽範磊老是念叨,所以今天就來了興致,拉着範磊一起過來了,也算是正式的認個門。
範磊聽完,開口道:“三嫂,這怕是不好吧,會不會太佔三哥三嫂你的便宜了?”
惠娘看了範銘一眼,而後對範磊道:“這倒不會,我還怕四弟妹會嫌我分的少了呢。”
小柳氏連說不會嫌棄,她倒是巴不得呢,反正冬天閒着也是閒着,賺一文錢,也算一文錢。
妯娌兩個人商量好了,範磊夫妻倆又呆了一會兒,小柳氏和惠娘約好明天過來,夫妻兩個就告辭回去了,冬天的白天夜的早,如今這才五六點多,天就已經要黑了。
範磊夫妻倆走後,惠娘也着手去做晚飯了,一家人吃完晚飯,就早早上牀休息了,說實話這古代確實沒有什麼娛樂,晚上睡的早,早上起的也早。
第二天一早,範銘就如約的把張掌櫃需要的一百多斤柿餅,還有裴慕卿要的雞蛋就給送了過去,裴慕卿收到鹹雞蛋之後,又給了範銘一筆定金。意思是想多要範銘送些鹹雞蛋過去,其他的裴慕卿一點都沒有透露。
範銘也沒問,拿了定金,就說過幾天再送過來,家裡需要時間準備,同時,惠娘也託人給安娘捎了話過去,告訴她鹹雞蛋已經找到買家了,給她說了個時間,幾天之後去城裡一趟。把雞蛋送到城裡去,在城門口和範銘碰面,到時候好把鹹雞蛋給賣了。
安娘知道了自然是高興了。她做的鹹雞蛋早就可以吃了,只不過她沒有門路,拿出去賣了怕是賺不了什麼錢,而且這一趟一趟的拿出去麻煩的很。
安娘動作很快,還沒到和惠娘約好的那天。前一天晚上,就去村裡租了牛車,提前準備好,第二天一早,安娘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把家裡所有的雞蛋搬上牛車。而後上城裡了。
安娘做這些自然是瞞着趙夏生的,不過家裡就那麼點的地方,想要瞞也瞞不住的。趙夏生也知道安娘在揹着他收購雞蛋,但具體做什麼卻是不知道,更不知道這些雞蛋是拿去賣的。
安娘到了城裡,範銘還沒過來,安娘便把牛車上的所有雞蛋全給搬下來。讓趕牛車的人離開,和趕車的人說等她回去了。再叫他。
趕車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安娘已經付了定金了,趕車人走了之後,安娘就在城門口等着範銘來城裡,範銘今天出門,想起惠娘和他說的事兒,知道媳婦的大姐在城門口等他,把馬車駕的飛快。
到了城門口,範銘就見安娘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城門口瑟瑟發抖,抱着個身子走來走去,暗道媳婦想的周到,連這個都估計到了,其實不能說是惠娘想的周到,而是惠娘知道安孃的性子,估計她捨不得花銀子給自己多做件新衣服,肯定會穿以前的衣服。
以前的衣服又放久了,能保暖纔怪。
加上這城門口的風大的很,安娘穿的又少,不被風吹的瑟瑟發抖纔怪呢。
範銘停下馬車,還沒等安娘開口,就把惠娘準備的包袱遞給了安娘,安娘有些不明白,接着手裡的包袱在發愣,而後反應過來對正在搬雞蛋上馬車的範銘道:“妹夫,你這是?”
範銘把一籮筐的雞蛋搬上馬車,才道:“我媳婦...惠娘擔心大姐你穿的少,讓我給你帶來的,大姐,你先別猶豫了,快穿上吧。”
“哦。”安娘倒是沒有客氣,把包袱打開,就見一件新棉襖放在裡面,她之前還以爲是舊的,沒想到是一件新夾襖,安娘愣了愣,而後把淺綠色的新夾襖給穿上。
範銘三兩下就把幾籮筐的雞蛋給搬上馬車了,搬完之後,範銘問:“大姐,你這雞蛋一共帶了多少來啊?”
“不多,一千五百個。”安娘畢竟第一次做醃雞蛋,所以不敢收的太多,收這些雞蛋她心裡還忐忑了好久,生怕到時候賣不出去,虧了本,白花了幾兩銀子。
範銘哦了一聲,趁這會兒沒人經過的時候,從兜裡掏出錢袋子,把鹹雞蛋的錢給了安娘,一千五百個雞蛋,八文錢一個,一共是十二兩銀子。
安娘看範銘給她那麼多銀子,怎麼也不肯收,範銘見有人過來了,讓安娘趕緊收起來,而後才小聲的和她說道:“大姐,你不用擔心,我絕對沒有多給你的,我是按我賣出去的每個雞蛋來算給你的,一個雞蛋八文錢,所以十二兩銀子是剛剛好的。”
安娘聽了這才放心,安心的把銀子給收了起來,怕銀子沒放好,又忍不住去摸了摸,這十多兩銀子,也算是一筆小財啊,也不枉費她的一番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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