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訂閱要給力~
白玉京從最開始就沒想帶這憂曇前來,可是這憂曇這麼執意,攔都攔不住,所以他只能幫着憂曇說話了:“公主,這小廝自小就是不會說話,跟在我身邊跟了很多年了,我去哪裡都要帶着他,所以這次還不能請公主通融一番,讓我帶着他一起進來?”
憂曇其實在心裡很是埋怨的,自己明明不是啞巴。但是既然白玉京都這麼說了,她便只能配合着支吾着點頭。
這陳葉蝶雖然是爲公主,平時仗着聖上的寵愛也很是跋扈,但是自從之前見了白玉京的畫像之後便是一見傾心了,所以在心上人面前,總要表現出一些賢良淑德才行。
所以這陳葉蝶就滿是憐愛的看了一眼憂曇說道:“還真是可惜了這麼標緻的人兒了,居然……唉……罷了,你們都隨我進來吧。”
憂曇低眉順眼的跟在白玉京後面,本來這種情形下她一般都是要打量一下週圍的,這次也不敢放肆了,就一直緊緊盯着陳葉蝶,生怕她將白玉京搶了去。
“先生請坐,到了我這裡,就不必客氣了。”陳葉蝶先是給白玉京讓到了座位上,然後纔在他的旁邊坐下。
白玉京淡淡的道了聲謝,低頭坐下之後,就沒再答話了。
“先生,我給你倒茶吧。”陳葉蝶看白玉京不說話,就隨手拿起手邊的茶壺和茶杯要爲他倒茶,但是卻被眼疾手快的憂曇給搶先了過來。
憂曇心想。一看你就是不懷好意,想趁機摸玉京的手什麼的。
這憂曇的小心思白玉京哪裡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幫憂曇打着圓場,替她安撫着陳葉蝶:“公主。倒茶這種活,就交給下人來就好了。”
陳葉蝶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然後她便找着各種話題,想要套白玉京的話。甚至連家鄉和家人都問了個遍。
當時憂曇在旁邊看的這個火氣大,這公主怎的一點都沒有公主的樣子,問東問西的。
於是可就是苦了這白玉京了,因爲他把憂曇說成了是啞巴,所以憂曇每次想要打斷他和公主說話的時候,都得把話給硬生生憋下去,整個人差點沒內傷。他還害怕自己回答的太多。憂曇生他的氣,又怕不回答,公主會拿他治罪,所以左顧右盼的,可是費了白玉京不少的心力。
終於等到快要傳午膳的時候。白玉京以爲自己能解脫了,就帶着憂曇離開。而這陳葉蝶卻沒有放人:“先生,在這裡用了午膳再走吧,葉蝶還有好多的東西要向先生請教呢。”
憂曇這回可是火了,你這人怎麼還死皮賴臉的啊,不知道人家白玉京對你沒意思麼!
白玉京也是抱歉的笑笑:“承蒙公主擡愛了,玉京實在是還有要事在身,眼看聖上的大壽將近,玉京還要回去抓緊練習纔是。”
眼看着自己沒機會了。陳葉蝶情急之下就抓住了白玉京的手,死死也不放開,眼中甚至還含了淚水:“先生,葉蝶早就仰慕你的風姿了,等父皇的生日宴會完成之後,我就去想父皇請命。讓你做我的駙馬!”
憂曇這回急了,拉着白玉京的這隻手就向着這邊拽,你這該死的女人,白玉京是我一個人的,你給我把手放開!
在心中嘆了口氣,白玉京安撫了一下憂曇之後纔對着公主說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們師門有個規矩是萬萬不能破的,我作爲繼承人,是不能娶親的,所以還是請公主令謀良人吧。”
陳葉蝶聽到白玉京的這話,頓時就愣住了。什麼師門居然還有這種該死的規矩?憂曇這麼多年每次想到這個規矩,也是夠生氣的,但是這次再聽白玉京說出來拒絕陳葉蝶,心中別提多高興了,頭一次覺得那白玉京的師父這麼開明。
“有沒有破解的方法?或者我讓你師父不選你爲繼承人不就行了麼?”陳葉蝶想到這裡,嘴角浮起了意思釋然的笑容。
“規矩既然定下來了,就要遵守,我已經被選爲繼承人了,自然是不可以更改的,就算你去找我師父,師父也肯定不會同意的。還恕玉京先告辭了。”說罷,白玉京就拉着憂曇走到了外面去,也不理在後面滿眼惡毒看着他們的陳葉蝶公主了。
憂曇出來之後終於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玉京,你剛剛那句話說的太好了!鼓掌!”然後憂曇還大聲的拍着巴掌。
白玉京下意識的捂住了憂曇的嘴:“你現在是個啞巴,注意自己的身份,這皇宮不比蘇城,在蘇城的時候有你師父保護你,到了這詭譎莫測的皇宮,還要步步爲營纔是啊。”
憂曇滿是不在乎的撇撇嘴:“怕什麼,我不是還有你呢麼,反正這麼多年了,你一次都沒丟下我,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走的,不管我發生了什麼。”
白玉京無奈的搖了搖,“你這丫頭,還真是自信的可以啊。”
本來白玉京和憂曇兩人以爲,這陳葉蝶被拒絕了之後,就不會再來找人他們了,畢竟是一國的公主,就算再是喜歡,也是放不下臉面的吧。但是顯然,這兩人低估了公主對白玉京的感情了。
聖上大壽的那日,最是風和日麗。連下了幾日的春雨也停了,整個天空湛藍湛藍的,一望無際萬里無垠。
而不光是京都,整個陳國也因爲皇上的壽辰而歡慶着。國力強盛的陳國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迎來很多遠國的使臣,朝拜並且締交盟約。
整個皇宮都被赴宴的人擠的水泄不通。長街上也都是舞獅和歌舞,因爲這次的大壽,皇上還大赦了天下,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的是幸福的笑容。
時辰到的時候,萬民朝着皇宮的方向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整個場面恢弘壯大,澎湃異常。
就連平時對這種場面不是那麼感興趣的憂曇內心的激動之情都久久不能平靜,還去興致勃勃的找白玉京說今日她在皇宮中的見聞。
白玉京的演出是在夜幕剛光降臨的時候,所以白日裡他只是在後臺準備着,自己爲自己畫上妝。
鏡中那個月白長衫,隱隱落拓的公子就這麼被描摹成了傾城的美人,看得憂曇都楞掉了。
“你要是喜歡,就去外面看看吧,不用總是在這裡守着我。”白玉京淡淡的說道,但是語氣中卻含了些許的寵溺。“對了,你見到我師父沒有?”
聽白玉京這麼一提,憂曇才發現,這白玉京的師父確實有段時間沒在他們面前出現了。於是憂曇就留下一句:“我出去找找去。”隨即便出了這後臺。
出門的時候憂曇還碰到了陳葉蝶的丫鬟小海,以爲是這公主不死心,還託丫鬟來給白玉京帶東西來了,也就沒管這小海,自己一個人去了白玉京他師父住的地方。
可是等到那裡之後,原來在院子中住的人卻告訴她,說是班主一早便被葉蝶公主給叫去了。
憂曇很是疑惑,這陳葉蝶又要耍什麼花招?難不成是勾引白玉京不成,就換了個人?雖然這班主也是個美男子,但是都上了年紀了啊,勾引這麼個老男人幹嘛?
宮中因爲正處於這麼個當口,所以到處都是人,也分不清是主子賓客,那些小廝穿梭來穿梭去的,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帶來的人。
所以憂曇去陳葉蝶寢宮的時候,也沒人阻攔她。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是在對着聖上朝拜呢,整個陳葉蝶寢宮都空了。
憂曇推門進去之後,便低低的喊了一聲:“班主?班主你在麼?班主?”
從大門口到正殿,需要走一段時間的路,就是這幾步路,卻讓憂曇覺得血腥味越來越濃。終於她大驚失色,連忙向着正殿跑去。
從門縫中看去,只見陳葉蝶正背對着憂曇而立,身下倒着的正是白玉京的師父。班主的身上都是血,大眼睛還在直直的等着門口的方向,似乎是臨死想掙扎出來,身下都被拖拽了長長的血跡。
陳葉蝶手上的寶劍還在滴血,滴答,滴答的打在地上,鮮紅了憂曇一眼。因爲陳葉蝶背對着憂曇,所以她也不知道陳葉蝶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但是她猜測,一定很是猙獰的。
陳葉蝶的身體都在顫抖着,嘴中喃喃着:“是你自己找死……是你自己找死……你答應我不就好了麼!都是你自己找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說着,陳葉蝶將劍“嘭”的一聲便仍在了地上,蹲在地上大叫着。
憂曇強忍住了要叫出來的衝動,撒開了腳就向着門外跑去。邊跑她的眼淚就盡數落下。
她是恨過班主,爲何非要選白玉京作爲繼承人,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深深地傷心和害怕。白玉京自幼就是孤兒,一直都是班主照顧他長大,所以他待班主,就如同是親生父親一般。
現在若是白玉京知道了班主死於陳葉蝶的劍下,他會不會瘋掉?
憂曇不知道,她只能死命的奔跑着,似乎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着她一般。
到白玉京身邊去,到白玉京身邊去,她現在之後這麼一個想法,她要早點見到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