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聽到許老三說要去山上,想起以前看過的小說裡寫山上都好東西,半夏想這古代人傑地靈的,山上說不定真有在現在沒有見過的東西呢,於是便和他說自己也想去,許老三見他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兩人去周氏的屋子跟她說一聲,家裡現在沒有什麼活,周氏只是叮囑兩人小心些便也就同意了。
許老三揹着竹子編的揹簍走在前面,半夏不認識路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兩人雖然是夫妻,可是並不熟悉,因此,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山腳下,許老三才對半夏說讓她好好跟在後面,不能亂跑,半夏看着面前的長滿青油油的樹一個勁兒的點頭她又不傻,這山這麼大要是走丟了被野狼叼走了怎麼辦。
想着便問許老三:“這山裡有野狼嗎?”
許老三一邊看路,一邊說:”有,還有大蟲。“想了想怕把她嚇着又說:“不過,他們都在深山裡,我們不去深山,只有獵戶纔敢去。”
半夏點點頭,想人怕野狼老虎,說不定野狼和老虎也怕人呢,各自在各自的領域裡相安無事挺好的。
沒一會兒許老三就停下了,看了看周圍找到上次做的陷阱,結果沒有連動物的毛都沒有一根,許老三也沒有氣餒,本來這個這個就是看運氣,現在又是冬天出來的不過是尋找吃的過冬的動物,這樣出沒的動物就更少了。
半夏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在第四個陷阱裡有一隻活的野兔,不過腳受了傷跑不了,半夏激動地直拍許老三的肩膀,彷彿已經看到了兔肉在自己面前。
兩人還繼續往前走,半夏眼尖地發現居然有好多板栗樹,上面還掛着些板栗,樹下也有好多掉落的板栗。
半夏走過去,找了根樹枝分成兩根夾起板栗,用石頭撬開,發現裡面的板栗還是好的,個頭小小的沒有現代街上賣的大。半夏興奮得往揹簍夾地上的板栗,許老三見了問:“你撿這個幹啥?”
“撿回去吃啊。” 半夏手上的活沒停。“這吃起來麻煩,又小。”許老三雖是這樣說,可是也幫着撿。
直到撿了半揹簍這才停下,許老三又換了個地方弄了幾個陷阱,兩人才回去。
“呀,好大一隻兔子。”兩人回到家天已經黑了,一家人都等着吃晚飯呢,周氏見許老三提着的兔子,笑開了花,幾個孩子也是一直盯着兔子看就等着周氏發話把兔子煮來吃了。
“老三,明天去鎮上把兔子賣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周氏的話一落,幾個孩子瞬間沒有什麼望頭了,半夏也不知道說什麼,得了一路上白高興了,到嘴的兔子都跑了。
“娘,就不能把兔子肉弄來吃了嗎?”吳氏看到兔子兩眼放光,嘴裡可是已經好久沒有嚐到葷腥了。
周氏冷她一眼:“天天就知道吃,不賣錢存着過年別人家吃肉,我們喝西北風去?”
朱氏眼尖見揹簍東西湊過去一看是野栗子:“你們撿這個回來幹啥?剝起來麻煩不說也不怎麼好吃啊。”
半夏把它們倒出來:“放心大嫂,我弄出來保證好吃。”雖然半夏說了,但是沒有人相信,一家人看兔子肉是吃不成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堂屋吃飯,自然還是粥,比中午的還稀一些。
晚上做夢半夏都在夢裡吃肉,半夜半夏餓醒了睡不着,起來走走,聽到廚房裡有動靜,在屋檐下拿起一根木柴,小心走進廚房:“誰?”
“三嫂,是我們。”原來是許老五和大根二根三人。
“你們不睡覺大半夜跑來廚房幹什麼?”半夏把柴放在一邊,不是壞人就好,不過這廚房什麼都沒有估計就是耗子也不會來。
許老五不好意思說,二根年紀小:“我們餓得睡不着,來廚房喝點水。”
看着四歲的二根,小小的一隻瘦得剩一長皮站在那裡,半夏走過去抱起他:“那三嬸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家裡幾個孩子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家裡吃得不好,也就長得不好,一個個黃皮寡瘦的。
“可是櫃子奶奶鎖起來了,而且家裡也沒有吃的。 ”廚房裡的櫃子周氏每天都是鎖起來的,只有周氏自己纔有鑰匙,大根也想吃東西,可是也知道家裡沒有什麼吃的。
“沒事,三嬸給你們做炒栗子。”半夏抱着三根走出廚房,後面跟着兩人:“可是炒栗子不好剝。”
半夏笑了笑:“三嬸做的保證好剝開。”想了想又問:“鎮上有賣炒栗子的嗎?”
大根很少去鎮上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倒是許老五開口:“沒有見過。”
半夏想想,應該是栗子難剝,大家都忙農活去了,也不會來弄栗子的,倒不如自己把栗子炒好拿去鎮上賣,賣不掉拿回來幾個孩子吃,反正也用本錢。
想着明日許老三要去鎮上賣兔子,自己可以和他一起,“還有多久天亮啊?”這裡沒有鍾,半夜也不會估摸時間。聽許老五說估摸還要半個多時辰天亮,半夏索性也就不回去睡了,把二根悄悄送回屋子,自己去弄撿來的板栗。
先把外面刺用石頭撬開,然後用一隻腳踩着,手小心地把裡面的一顆一顆的栗子弄出來,許老三出來的時候就見半夏坐在廚房門口跟栗子較勁呢。
“你咋起來了?”半夏擡頭一看着實嚇了一跳,心想這人怎麼走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呢 ,大晚上的怪嚇人得。
“醒了見你人不見,就出來了,你不睡覺弄這個幹啥?”
半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原以爲會遭到反對,沒想到許老三沒有說什麼,也不回去睡了幫着半夏一起弄。
兩人弄了一推出來,半夏估摸着又三四斤便 停手了,想着第一天先試一試,要是能賣出去再去山上撿。
半夏把栗子洗乾淨,用刀在栗子上劃出十字,許老三見半夏有些費勁,上前自己接手,半夏也沒有客氣。男人的力氣就是比女人大,沒一會兒栗子就全部弄好了,半夏也不敢耽擱,把火點燃讓許老三看着火自己炒板栗。
先用大火把栗子表面的水炒幹,然後燒小火翻炒栗子,一直聽到栗子發出聲音然後停下不炒,用蓋子蓋住悶。竈裡只留燒過的炭火。栗子小半夏就只悶了大概一刻鐘,然後再接着翻炒,看着差不多了半夏便停止翻炒,已經能聞到栗子的香味了。
這時候許家也陸陸續續起來了,聞到香味的周氏跑來廚房,正看見許老三在常新鮮出爐的栗子。
“娘,你也嚐嚐。”半夏剝了一個喂到來不及說話的周氏嘴裡。
“怎麼樣?娘,味道如何?”半夏問。
“不錯,有一點點甜,香。”周氏說着看着鍋裡炒好的開着口的栗子,“這是咋炒出來的,咋還有口子呢?”
半夏把自己怎麼炒栗子的方法說了,接着又拿一顆給周氏看是怎麼剝的,只需兩三下脫了殼的栗子就在手上了,半夏拿給周氏試試,趁着周氏剝開栗子高興的勁把自己想去鎮上賣栗子的想法說了。
周氏想了想,反正這栗子沒有本錢就只是人工,還是自家的,也就同意了,半夏連忙用罐子把栗子裝起來,然後蓋着,留下些給家裡的孩子,吃過早飯就和許老三去鎮上了。
許家沒有牛車,也沒有閒錢坐牛車只能走路去,還好村子離鎮上走路半個多時辰,全部的東西許老三都包完了,半夏一身輕鬆邊走邊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