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走了,沈凝心纔敢站出來,她衝着趕車人離開的方向大叫。
“有本事你別載啊,下次我還不坐你車了。”
“就是,等咱有了錢,用銀子砸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沈凝心和葛氏做着馬後炮,誰都沒說去幫着扶起沈孺,等到沈孺腰疼的呻吟起來,葛氏和沈凝心纔不情不願的扶起沈孺。
特別是沈凝心。“爹,你咋能這樣,沒銀子,你就別坐車了,現在被人打了,多丟人,幸好現在沒人在,不然被人見着了,以後怎麼讓這羣刁民服我們。”
沈凝心的相公是臨縣縣太爺的師爺,因爲和衙門裡的人打交道,所以他男人喜歡用刁民來形容別人,沈凝心和她男人待久了,自然而然就習慣了這個稱呼。
“就是,老爺,你都不知道,你沒銀子的時候,我和凝心有多丟臉,以前去縣裡,想要什麼,就買什麼,誰會看得上這幾文錢……”
兩個女人越說越離譜,氣得沈孺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嚥氣。
“夠了,你們兩個還不扶我去我侄子沈青家。”
畢竟是十多年前離開的,沈孺對劉村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摸索了近半個時辰,他才找到沈家的祖屋的那塊地,這時候天已經全黑,冷風呼呼的吹着,沈凝心一個勁兒的叫着餓,葛氏也是,一直罵罵咧咧的。
黑漆漆的,沈孺也看不清老宅子變成了啥樣,他提了提嗓子,衝着屋內的人叫道。
“是沈青家嗎?”
沈青家裡剛做好晚飯,晚飯是狗娃做的,十分簡單的兩道菜,但是卻被沈青和馮桂花吃完了。
聽見有人叫,狗娃摸着黑出了門。
“你是?”
黑暗中,狗娃衝着眼前的人問。
“我是沈孺,沈青家的二伯,請問這是沈青的家嗎?”
沈家二伯,狗娃是完全陌生的,因爲從他出生開始,他就不知道自己還有二爺這麼個親戚,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人搞錯了。
“對不起,這是沈青家,但是我們家沒有二爺,您搞錯了吧!”
聽出是個孩子的聲音,沈孺知道那是沈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是沈青的,還是沈卓的。
“你去告訴你阿爹,就說他二伯沈孺找他,讓他趕緊起來。”
狗娃雖疑惑,但是還是跑進了屋子,敲了自家阿爹的門。
“阿爹,門口有個叫沈孺的,說是您二伯,讓您去找他。”
屋內,獨眼的沈青聽到狗娃的話,愣了片刻之後,突然狂喜的奔了出去。
“二伯……二伯……二伯……”
這鬼哭狼嚎的聲音自然是驚醒了馮桂花,吃完飯她就睡下了,才做夢夢到自己和劉長在山上做那檔子事兒,就被沈青吵醒,正準備大罵沈青,結果聽到了沈家二伯的名字。
馮桂花記得那是沈青叔叔來着,怎麼是二伯?難不成她記錯了。
想到已經飛黃騰達的人,馮桂花的眼睛都冒起了光。
劉長一直說要找沈卓的那個叔叔,不,二伯,然後讓那個二伯好好整治沈卓,現在機會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