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馬車,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馬車內阿瞳給了兩樣東西給陳柔,一樣是她曬乾磨成分的曼陀羅粉末。
“姐姐,這個你拿着,防身,我還加了些其他的東西,不止讓人產生幻覺,還會讓人不得動彈。”
泛黃的小瓷瓶裡裝着的東西就是曼陀羅花粉,陳柔握緊小瓷瓶,然後小心的放好。
另外一件東西是一個小香囊,裡面就是阿瞳做出來的花瓣成品,香囊是二丫做的,她用家裡的綵線,做出來的綠色的木蘭花。
陳柔將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濃淡相宜的味道,聞一下,瞬間讓人有些醒神,臉睡意也淡去了不少。
“這個是給姐姐特製的,加了提神醒腦的東西,累了的時候,嗅一鏽,保管精神百倍。”
阿瞳臉上帶着純真的笑容,她說完這些話,就掀開簾子,一臉幸福。
“我都沒坐過馬車,原來坐馬車這麼舒服,以後我也要買輛馬車,這樣去鎮上賣藥材就不用走路去了。”
坐牛車去鎮上,從劉村出發是三個小時,也就是一個半時辰,馬車是一點三個小時,也就是半個多時辰,但是走路的話,怎麼也要四五個小時,再加上從李家村到劉村,走路也要一個多時辰,所以每次阿瞳去鎮上賣藥材最少三四個時辰,也就是六到八個小時,要趕上藥鋪開門,回來還不不天黑,那得多早起來?
陳柔低下頭,看了看阿瞳穿的鞋子,她至少還穿着一雙繡花鞋,可阿瞳穿的就是一雙草鞋,腳趾頭都露在外面,草鞋的繩子都爛了,看着只覺得心酸。
“阿瞳,他們是不是對你不好?”陳柔忽然問。
她不瞭解阿瞳的夫家,但是任由一個姑娘家,整天出去採藥,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
“年前他的腿摔了,我嫁過來的時候,也沒好轉,讓他去鎮上看大夫,或是我給他接骨他也不願意,整天就窩在家裡,啥事也不做……”說着,阿瞳突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是報恩過來的,爲了她阿爹,她要撐下去,可是真的好累,好累……
一輩子太長了,她照顧不過來了。
村裡人都說李牧對她好,花了那麼多銀子給他爹買藥,可是真的對她好,怎麼會讓她一個人上山採藥,一去幾天,他都不會關心她?
他不知道爲什麼李牧就願意把家裡所有的銀子拿出來……
阿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哭泣,陳柔看得心痛,她以爲阿瞳雖然沒有很好的條件,但是總歸是會有男人疼的。
她心痛的抱緊阿瞳。“不哭,男人靠不住,咱就靠自己,靠自己也可以的。”
阿瞳抽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他家給了我家八兩銀子,等我賺到二十兩,我就還給他,讓他休了我,我去找阿爹,一輩子上山採藥,一輩子不下山……。”
才成親一個多月,阿瞳就已經嚐了很多的心酸,以前跟着她爹,苦是苦,但是有人關心,哪怕頓頓都只有紅薯飯吃,她不說話的時候,阿爹至少會問一句,她怎麼了,可她到了這裡,除了面對所有人公認的好人,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