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餓了,早上三點起來,到現在的十二點多將近一點,整整九個小時,期間又走了這麼多路,體力消耗一定很大。
付完賬,顧不上休息,木雙婉就準備離開,才轉過身子,好死不死,就見到沈卓在街角,臉上烏雲密佈,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木雙婉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兩隻手抖個不停,好在距離夠遠,他還沒注意到自己,木雙婉連滾帶爬的趁着老闆娘不注意,偷偷跑到了刀削麪的攤子後面。
沈卓在沉水街找了木雙婉一個上午,從賣胭脂攤子的那個婦人問起,知道他的小媳婦問了去京城的路,問了食爲天的位置,他都去找了,一無所獲。
心臟處,像是被什麼割了一刀又一刀一般,痛的連呼吸都有些吃力。
那個女人怎麼敢就這麼跑了,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萬一碰上地痞流氓她要怎麼辦?她一定要自己將她捆在家裡,不放出來開心嗎?
一連向好幾個攤子問了自家媳婦有沒有出現在這裡,答案都是不知道,最後沈卓停在了一個刀削麪的攤子面前,他雖然黑着一張臉,但話語依舊禮貌得當。
“大嫂,有沒有見到一個姑娘,大概這麼高。”沈卓朝自己的肩膀處比劃了一番,又繼續說。“長得很水靈,頭髮扎的像個道姑。”
煮刀削麪的婦人看也不看沈卓,便不耐煩的說道。“沒有,沒有,沒錢,不吃東西趕緊滾蛋,別妨礙我做生意。”
攤子後面的木雙婉聽到攤子老闆不加掩飾的指責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她好想站出來,對眼前的人大吼。
你丫才滾蛋,誰說他吃不起一碗刀削麪,老孃就是十個碗砸死你,還有你們家的刀削麪明明就難吃的要死。
木雙婉心底的小人在大罵着,可是她還是沒有動,這個時候跑出來,無異於送死。
沈卓聽到婦人的回答,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說一句話,便走了,木雙婉蹲在地上慢慢挪動,眼神追着沈卓,等到他消失在街角的時候,木雙婉站了起來,一臉氣勢洶洶的指着老闆娘大叫。
“你們家的刀削麪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你們家的態度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你們家的桌子,椅子,是我見過的最不舒服的,從今往後,我絕計不會在你這裡吃任何東西,你就等着關門走人吧!”
木雙婉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在事後替沈卓出頭,總之,聽到這老闆娘說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實在太傷人了,她聽着不舒服。
問句話,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必要讓人滾嗎?
賣刀削麪的看着不知道什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臭罵了一頓,那語速太快,快到她只聽到了關門兩個字,她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唉,我說你這小丫頭,哪裡冒出來的,敢罵老孃,你活得不耐煩了,要不要老孃教教你什麼叫天高地厚?”
老闆娘一邊說,一邊就開始擼袖子,做出一副要打木雙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