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雙婉無奈的撇了撇嘴角,好吧,她忘了這裡不是現代。
“你不是要割穀子嗎?你們家田在哪裡?”
很明顯,木雙婉並不想解釋這個問題,她故意轉移着話題,卻一不小心掃到了離自己視線範圍內最近的稻子。
乾燥的田壟裡,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佔據着稻田間大片的空間,而稻穀,則稀疏疏的散落在雜草中間,田間,大片的裂縫,昭示着這片田地的荒涼,以及收成的挫敗。
木雙婉突然蹲下身子,拾起其中一片稻穗,輕輕一壓,空落落的沒有一絲飽滿的感覺,很明顯,這些稻子不只被雜草佔據,而且根本沒有抽穗抽齊。
沈卓站在一旁,冷着一張臉,似乎還在想木雙婉那句“你們家”,手中的扁擔被他握的咯吱作響。
“爲什麼這些稻穀會是這樣?”木雙婉話語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遲疑。
她沒種過田,但電視看過不少,即便不拿最常見的南方超級雜交水稻相比,這批稻子質量也實在太次,彷彿從來沒有用心打理過一般。
可是如果不用心打理,就算是扔着不管,應該也不會這麼差吧?
沈卓見木雙婉遲疑,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陳柔家也是種地的,他這片田地雖然不算好,但是收成比起陳柔家那幾畝地,絕對好很多。
可他從陳柔的眼中,分明看出了,她似乎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如果說陳柔也許沒有接觸過稻子的話,沈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陳老漢地痞流氓的性格和護兒成性的行爲,陳柔一定沒少幹過活。
“你……沒見過這樣的稻子?”沈卓話語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因爲他想知道陳柔的答案。
木雙婉心底一驚,突然想起她現在是陳柔,從小生在農村,長在農村,並且從小就開始幹農活兒的陳柔。
可骨子裡的倔強,並不允許自己向沈卓妥協,於是她頭一偏。“愛說不說,不說就算了!”
沈卓明顯沒有料到他媳婦兒依舊如成親那日那般倔強,害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山腰的田,很難接收充足的水源,沒有水的話,稻子長勢自然不好,柔兒,這種稻子,很普遍。”
最後一句話,沈卓在暗示木雙婉,她所謂的驚訝在這個時代不過是常態。
也就是說,這個時代,稻子收成普遍都不好?那他們靠什麼生活?
木雙婉開始暗自的調動陳柔的記憶。
從陳柔有記憶開始,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在喝粥,即便是吃一頓飯也加了一大半的粗糧,紅薯、野菜更是常態,而記憶中,陳柔的孃家,破落的不像話,她也須每天早早的起來幹活兒,負責全家人的吃飯和家中的家務,做完這一切,還要幫着陳老漢去田間做些農活兒。
這具身體似乎很可憐。
可換句話說,就是“她”應該極其的懂這些田間的知識才是。
木雙婉的頭突然大了,她是不是以後也要和那個陳柔一樣,種田養家,然後……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