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孺就沈凝心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她好。
以前不管閨女做過什麼，沈孺都覺得閨女年紀小，不懂事，正因爲這樣，他這做爹的，纔要在她旁邊。
“你爲什麼還不懂？”沈卓站了起來，他看着沈孺。
他想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爲啥想不清楚。
“阿卓你說啥？你是不是知道啥了？”沈孺有些心虛。
“我剛剛聽人說了你的事情，知道你這幾天吃了虧，你難道就沒想過你爲什麼會吃虧?”
沈卓自認爲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可沈孺，他就是覺得心底不舒服。
“阿卓，我爲什麼會吃虧，我沒有錢，年紀大了，也沒勞力……”
沈孺說了一大堆，卻沒有一件事是對的。
“你吃虧是因爲你不肯承認你的失敗，你吃虧是因爲你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吃虧是因爲你太把別人的付出不當付出。”
陳柔清冽的嗓音，從暮雲的門口，慢慢地傳來。
她扶着肚子，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陳柔……”
“柔兒！”
沈卓站了起來，走到陳柔面前，扶着陳柔坐下，還不等他開口問，陳柔自己回答了他想問的東西。
“我睡醒了想來鼎食吃點烤翅，恰好看到你們在這裡。”
孕婦嘴饞，是誰也擋不住的，陳柔頂着太陽，卻沒想到有意外驚喜。
“你啊，餓不餓？我給你叫些吃的。”沈卓一臉寵溺的看着陳柔。
陳柔一來，沈孺和沈卓之間的氣氛就變了，沈孺還因爲陳柔的話，有些不自然，他這會兒想着如何反駁陳柔。
“沈老爺，您也不用想着怎麼反駁我，我是覺得卓哥哥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你身上，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會讓沈凝心趟這趟渾水，寧願窮點累點，一家人至少在一起。”
沈凝心的事情，陳柔着實沒有義務替沈孺瞞着，因爲喬四已經知道了，沈凝心遭殃是遲早的事情。
“你知道了？”沈孺原因爲自己會緊張，會憤怒，會……
可是陳柔說出來了，他反倒有種輕鬆的感覺。
他總是夢到心兒被抓起來，因爲身份被拆穿。
如果可以，他也想帶心兒走，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必須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可不可以不要說……”沈孺嚅囁着嗓子，眼神祈求的看着陳柔。
沈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感覺，有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強行佔去之後，做這件事的人，還讓自己媳婦不說。
沈卓忽然很噁心沈孺。
“我說和不說其實不重要，沈老爺不想別人知道，其實自己也想過好日吧？靠着沈凝心重新開始你的布莊，還是依靠丞相府的權利，讓你在京城揚名？”
陳柔說的每一件事，都是沈孺想的。
人都有貪戀，特別是當有些東西自己唾手可得的時候，人就會愈發的想要那些東西。
“我……”
“不用說了，我只有幾個字送你，自作孽不可活，只希望你到時候不管遇到什麼，記得我和卓哥哥永遠不是你們沈家的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