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一愣,過了許久,猶豫了片刻,這才點頭。
就如沈卓說的,第二天下午,就可以插秧了,木雙婉磨了好久,終於被允許出去幫忙。
古代是沒有機械運作的,就連現代比較普及的拋秧技術也沒有,全靠手工,不過這才叫小農經濟,家庭生產不是嗎?
先要在自家的種秧田裡將秧全部秧苗移出來,用稻草紮好,然後用簍子將秧苗全部運過去。
木雙婉自然是從最簡單的扯秧苗開始,沈卓在他旁邊,將褲子擼起來,就下田去了,木雙婉緊隨其後。
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是木雙婉還是做得的十分順手,而且她還發明瞭一個比較快捷的方式。
左手、右手一起,同時對着秧苗一頓亂扯,這樣,即便她的手掌比較小,速度也快了許多。
沈卓幹活兒的時候通常是心無旁騖的一直幹下去,不管多累,或是多熱,他都不會停下來。
倒是他家媳婦兒來了之後,他不時的看幾眼,看看她是不是累了,見她一個人幹活兒也乾的很歡快,心下,便放心了起來,可是,眼神,還是會不時的跟着自家媳婦兒的手,看看她忙到哪裡了。
被盯了好幾次之後,木雙婉終於忍無可忍,她用水洗了洗手,然後指着眼前的秧苗道。“卓哥哥,我們來比賽吧,今天誰弄的多,就可以讓對方做一件事。”
沈卓無奈的搖了搖頭,只道。“可是,我已經比你扯的多了,而且,我速度比你快!”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賭約,不用度,自家媳婦兒已經輸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過你速度快,評委由我來做,這樣才公平。”
公平嗎?當然不公平,沈卓不管做多少,又做運動員,又做裁判的木雙婉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輸,不過誰在意了?
幹活兒本就是件無趣的事,如今有了個小尾巴,不管速度多慢,都不會覺得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沒有迴應的,都是自己一個人。
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揚起,沈卓看着埋頭苦幹的人,心底一陣泉涌一般的熱流,慢慢從心臟處,流向全身。
怕熱,木雙婉其實是十分怕熱的,可是她也在三十八九度的時候跑過工地,也曾揮汗如雨的站在太陽底下,指揮過工地上的一些事宜。
她是嬌弱,可是她能吃苦,不會的她可以學,學不會的,她可以再學,就好比她如今的身份,是一個農婦,種田的一些記憶雖然有,但是她必須自己去摸索,去實踐,用她的思維,將陳柔留給她的東西,變成她木雙婉的。
這樣,她纔可以真正的說,她可以在古代,依靠自己的聰明和智慧,過的很好。
人,最怕的就是有目標,一旦有了目標,速度和熟練度都會有很大的提高,木雙婉看着一個個的秧苗被她系成團,扔在身後,她突然覺得,這種生活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
用自己的勞動,換得生活所需。
既接近了自然,又收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