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暮雲酒樓的原管事按照約定帶着三百兩銀子去去了李家村,李忠也在沈卓的刻意指點下帶着一百兩銀票到了村長家中。
幾人喝着粗茶,嘴裡說着感謝的話,最高興的莫過於村長,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通知人不眠不休的挖藥草,勢必要在三天內將所有的藥草全部打包好,只是不用送到鎮上去了,直接送到李忠家中。
其實事兒聽起來也挺繞的,只是涉及到銀子,大夥兒就耐心了許多。
“這還真是感謝江老闆給我們李家村幫了大忙啊。”李村長捏着手中的銀票,看了好幾遍,似乎在確認銀票是不是真的。
暮雲酒樓的原管事一點也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們的事兒辦成了,是不是應該讓李忠給我付個定金。”他是看中了那一百兩了,不管咋說,先收回一百兩再說。
“這恐怕不好吧,都是一成的定金,五兩銀子應該是夠了,再說了三天而已,江老闆不會這都等不了吧?”
說話的依舊是那個藥田大戶田老爺子,這會兒他是掙了銀子,可是想到李忠比自己掙的更多,他自然是不開心,巴不得李忠不買這人的藥草,好讓別人把這銀子掙了去。
“你的意思想反悔?還是他根本拿不出銀子,想給我空手套白狼?”
“江老闆這是說的啥話,我李忠說了買藥材就是買,就是再多的藥材,我也買。”李忠被姓江的話噎的滿臉通紅,頭腦一熱,便說了這樣一番話。
“這可是你說的,再多的藥材都給我買下,來人給拿筆墨紙硯來。”江老闆大叫一聲,結果半天都沒有人進來,他這纔想起,自從做這種勾當,基本他們就不找下人了,就算是趕車的車伕,也是每日一換。
大晉朝對於行騙者的處罰還是比較重的,這也是爲什麼契約不敢隨意違背的原因。
“咳咳,你們李家村就沒有誰有筆墨紙硯嗎?”江老闆不悅的白了一眼村長。
村長一臉爲難,可還別說,李家村還真就沒出過讀書的,要麼是獵戶,要麼是種地的,以前是沒錢,山上的路又不好走,大家不願意讓孩子每天去受苦,也就算了,現在這纔開始掙錢,大家夥兒房子都還沒修,自然還得擱置。
就當村長準備說沒有的時候,李牧敲了敲門,從屋子裡走了進來。
“剛剛可是有人要筆墨紙硯?”李牧臉上堆着笑,見到村長禮貌的喚了聲,接着對着屋內的另外幾個人打了聲招呼。
“你可別說你李牧有筆墨紙硯。”田老爺子不屑的哧鼻道。
李家是村裡最窮的幾戶人家,他家要是能有筆墨紙硯,不把人笑死。
李牧倒是不生氣,反倒是笑了笑,便接着道。“我媳婦阿瞳如今有了身子,我也找人算過了是個兒子,剛好昨個去鎮上買了些筆墨紙硯,等我會兒,我這就回家去取。”
不多時,李牧就回來了,手上拿着筆墨紙硯,硯臺裡卻是有些已經墨好的墨,黑乎乎的,但是卻有着很重的墨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