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也不囉嗦,直接帶着十二生,踏上了那條走了好多遍的路,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山城縣,下了車,走出汽車站,宋陽領着十二生,奔着那家迎客鬆小飯館走了去,“就是,來……我們進去。”宋陽轉頭,對十二生說道。
“狗哥,咱爲啥要來這兒呀?咱不是去送菜嗎?”十二生站在迎客鬆門口,疑惑的看着宋陽,宋陽把扁擔挑子放下來,對十二生說道,“這裡有一個我新找的買主,人家都在這裡等着咱們呢,快走吧!”
十二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跟着宋陽進了迎客鬆,只見收銀臺旁邊的那一桌,坐着迎客鬆的老闆,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二十來歲,臉上帶着個大墨鏡,朱宏濤上次帶宋陽到迎客鬆廚房裡稱菜的時候,宋陽見過迎客鬆的老闆,所以一進去,宋陽便看到了他。
“程哥你好,又來麻煩你了。”宋陽一走進迎客鬆,迎客鬆的老闆程峰就站了起來,朝宋陽招招手,宋陽走過去,對他客氣的說了一聲,程峰連忙擺了擺手,對宋陽說道,“小兄弟還跟我客氣什麼,朱大哥都跟我交代過了,對了宋陽,這位是朱大哥的秘書,小黃,朱大哥讓我跟你說,你把菜交給他就行了。”
宋陽把扁擔挑着放在地上,朝小黃伸出了右手手,小黃也連忙把墨鏡取下,和宋陽握了握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對他說道,“來來來,辛苦了,二位快坐下喝口水,歇歇腳。”
只見宋陽卻擺了擺手,看了看程峰,說道,“程哥,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先把菜稱了再說。”
“那行,那幾位跟我來後廚吧。”程峰連忙起身朝着後廚走去,剩下宋陽十二生還有小黃三人便跟在他後邊,進了迎客鬆的廚房,程峰把他的電子秤找出來,宋陽把四個菜筐一放在秤上過秤,又把空菜筐在秤上稱了一下,去掉了毛重,幾乎和十二生用手掂量出來的斤稱相差不多,算是一百二十斤的菜。
然後四個人又回到了迎客鬆前廳,坐在飯桌上,小黃掏出手機,嘴裡嘟囔着給宋陽算着錢,按了一番計算器最後算出來,菜錢一共是一千二百元,然後小黃就把錢遞給了宋陽。
宋陽收好之後,起身看了看小黃,還有正在爲他們兩個倒水的程峰,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兩位,我和我夥計今天來送菜,送得也比較急,所以就不多做耽擱了,家裡邊兒菜地還沒人管呢,所以我們兄弟倆就先回去了。”
“哦……這樣呀,那行,小兄弟那你就趕緊回家去吧!我也趕緊開着車回市裡跟老闆交差了。”小黃起身相送,把宋陽和十二生送到了迎客鬆門口,宋陽挑着扁擔和小黃擺了擺手,兩個人便朝汽車站走了過去。
“狗哥,剛剛那個人是誰呀?”出了迎客鬆,十二生往後瞧了兩眼,見小黃和程峰都已經回到了屋裡,才轉過頭對宋陽問道。
“他是朱宏濤的秘書,朱宏濤是市裡邊興華飯店的老闆,還是上次我來縣城的時候,就是在這家小飯館裡碰到了張天喜,當時張天喜就和朱宏濤在一起,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張天喜直接把我介紹給了朱宏濤。”
宋陽把朱宏濤和張天喜與他之間發生的事簡單的和十二生說了一遍,十二生也不知道到底聽懂
沒有,反正只管應和着,這一趟來縣城送菜,宋陽倒是沒有怎麼耽擱,出了迎客鬆以後,直接拉着十二生來到了福滿樓,大老遠地便瞧見李保全從福滿樓裡走出來,站在石臺階上,衝宋陽這邊笑着。
宋陽也和他擺了擺手,拉着十二生進了福滿樓,李保全這次直接帶宋陽上了二樓辦公室,
“李主管,宋陽來了。”李寶全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對門裡邊說道。
隨後只聽咚咚咚的幾下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小兄弟,你怎麼來了?是來送菜的?”
李巖鬆走了出來,站在走廊上驚訝地看着宋陽,宋陽擺了擺頭,對李巖鬆說道,“市裡邊有個大老闆要買我的菜,就派他的秘書到縣城裡來接我,所以我給他送了一點兒菜,完了之後,又順道過來看看,你們老闆在不在?”說着宋陽還伸着頭,朝李巖鬆辦公室裡邊瞧着。
李巖鬆慌忙的說道,“我們老闆他今天不在,宋陽你過來還是找她說上次我們說的事情嗎?”
宋陽裝作憨憨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對呀!這件事,你們老闆是什麼意思?”
“呃……我們老闆,她同意了,這樣,宋陽下次你就不用挑着扁擔來給我們送菜了,只要菜成熟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派車過去,到你們村裡,去收菜就行了,你覺得怎麼樣?”李巖鬆殷切地看着宋陽,宋陽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之後便對李巖鬆說道,“那行呀,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好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只要菜成熟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剩下的事我來辦。”李巖鬆有些急切地說着,
宋陽點了點頭,然後對李巖鬆說,“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也沒有別的事了,那這樣,我回去接着種地,等到菜好了我就給你打電話,本來還想見見你們老闆,既然他不在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着宋陽給十二生使了個眼神兒,兩人就朝樓梯拐口走,李保全和李巖鬆跟在後邊,趕緊,走到宋陽身旁,對他說道,“走走,小兄弟我送送你。”
他們兩人把宋陽和十二生送出的福滿樓,直到宋陽他們兩個的身影漸漸消失,李巖鬆才一臉凝重地轉身回了福滿樓,李保全感覺李巖鬆的臉色不對,趕忙跟了過去,“李主管你這是咋回事?咋看着你不太高興呀!”
李巖鬆嘆了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對李保全說道,“經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去趟深圳這麼久了都不回來,她要是再不回來,這生意都要被人家搶走了,你沒看剛剛宋陽和他夥計來的時候,兩人可是都挑着兩個空扁擔,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在和我們搶菜,要是我再不答應下來,派車去宋陽他們家收菜,如果別人先答應了宋陽的要求,恐怕我們以後是買不到他的菜了,畢竟現在不是我們挑人家,是人家挑我們!”
“不就是派個車去收菜嗎?這件事,李主管你不是已經辦好了嗎?還有什麼愁的?”一李保全在一旁嬉皮笑臉的說道。
沒想到連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滿含着怒氣,對李保全說道,“你懂個屁!宋陽說的這件事我還沒有和老闆說呢,他人到了深圳電話也
打不通,根本就聯繫不上他,這件事完全是我自作主張的。”
李巖鬆這麼說,李保全就愣住了,他算是明白李巖鬆爲什麼,現在看起來悶悶不樂的,他們福滿樓的老闆,早已經不是之前傳說中的那個高官媳婦了,而是換成了他們兩個的女兒,李巖鬆以前跟着的是原來的老闆,就是現在老闆他媽。
這小老闆一上任總經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李巖鬆思想老舊,小老闆年紀尚淺,這思想也新潮的很,一當上老闆,就提出了好幾項針對福滿樓的改革建議,要不是被李巖鬆他們幾個老人攔了下來,福滿樓早就換了模樣了,所以這小老闆,可是正瞅着機會準備處置李巖鬆他們幾個呢!現在基本上整個福滿樓,除了老王頭,小老闆誰的帳都不買。
所以對於宋陽的這個要求,李巖鬆也是左右爲難,依然聯繫不上小老闆,若是把這件事情一直往後推,把宋陽惹惱了,以後不賣菜給他們,小老闆回來了,定要怪罪是他李巖鬆辦事不力,但是,自作主張應了宋陽的要求,小老闆回來以後難免不會找茬說他李巖鬆自作主張,在一番權衡利弊之下,李巖鬆還是選擇了後者,自作主張總比失掉一個,蔬菜質量很好的下家強。
“那個啥,李主管你看,下邊,還有事……忙着呢,所以我就先下去了。”氣氛有些尷尬,李保全應付了一句便溜走了,李巖鬆站在這個辦公室門口,苦惱地搖了搖頭,推門進去了。
宋陽帶着十二生重新坐上了回黑土鎮的大巴車,他望着身旁的空扁擔發呆,這福滿樓的老闆也太神神秘秘了,自己這都來了第幾次了,也沒見着個人影,他的那個要求,要不是今天用這兩個空扁擔刺激了一下李巖鬆,恐怕,還要呆一段時間,纔能有結果呢!
他們兩人回到林家村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倆人順道一起回了家,宋陽站在家門口,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一千二百元錢,數出了一半,交給十二生,“十二生,這些錢你拿着,還有就是,下午不用去地裡了,今天上午也跑了一上午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行,狗哥,那俺先走了。”十二生憨憨地應了一聲,把六百元錢裝進自己口袋裡,便挑着空扁擔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去,宋陽轉過身推開自家大門,走了進去。
“阿狗回來了?”一聲熟悉的問候,從屋子裡邊傳了出來,宋陽把空扁擔豎在大門後邊,走進了屋子,“媽,你在忙什麼呢!”
宋陽走進了瞧見母親,拿着繡繃,一上一下的,不知道,在繡些什麼,只看到是大紅的緞子繃在繡繃上,整塊布都繃得直直的。
母親擡起頭,神神秘秘的朝他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這不是閒的沒事嗎?給你繡一對枕頭。”
宋陽看着紅段子上面,鳥不像鳥,鴨子不像鴨子的雛形,忽然明白了,有些害臊地低下了頭,對母親般撒嬌道,“媽,你這是幹什麼呢?我現在還小,還不急呢!”
原來母親在給他繡鴛鴦枕頭!
“你都給人家蘇小美提親了!還說不急呢!媽也是趁着這幾年身子骨還行,眼睛還看得見,趕緊抓緊時間,給你繡的枕頭被子什麼的,再過幾年你想要,媽都沒那個心力勁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