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天在越南忙碌了兩天,隨後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了燕雲飛,接着跟阿叔道別,知道了這次的事情之後,阿叔心裡也是十分的忐忑,燕雲天已經成爲了他活下去的最後動力,如果出了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在越南讓人聞風喪膽的軍火大王,他只是一個老人,一個期待自己身邊所有人都能夠平平安安的老人,人之初性本善,人到老年,就會返璞歸真,腦袋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有的是隻是那一份的平靜。
只不過阿叔也知道,對於這種事情,他根本是勸解不了的,沈三拳的事情根本就是燕雲天的事情,自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小刁民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險跟燕雲天一起出生入死,這樣的兩個人根本就是生命息息相關,怎麼樣都不會看着對方冒險而置身事外的。
阿叔沒有說什麼,只是目送着燕雲天離去,他已經是個大人,不需要自己再千叮嚀萬囑咐,而燕雲天對於很多事情的把握方面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還要更加的考慮周到。
燕雲天已經跟楊谷海打過招呼,明天就是他跟沈三拳出發的時間,而云城方面,燕雲天也是終於給出了一個具體的時間,這樣一來,乾爹烏金膏那方面也好做準備,至於這次去的人員,還跟一起商量的一樣,自己帶着小七,而沈三拳那邊則只是小釋跟龍九跟隨,人去了多了始終是件麻煩事,燕雲天可不想在這樣的事情浪費太多的時間。
在金三角這邊衆人做着準備的同時,雲城那邊也已經接到了消息,明天一大早,南崗村就會變的十分的熱鬧,而烏金膏也早已經跟青山麻子打過招呼,這一次的滿月酒一定要做的他娘.的熱熱鬧鬧,從明天開始,早上大家自己準備,中飯晚飯就一起由滿月酒的酒席包了,南崗北崗所有人員全部要到,一個不缺,聽聞要做這樣大的喜事,很多人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加上明天又是星期天,沒爹沒孃一般的野孩子更是瘋狂的到了極點,跟過年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要做這樣大的一件喜事,要考慮的東西自然是多到了極點,錢自然也是一個方面,沈甜一開始堅決的反對,做喜事,讓別人掏錢,始終不是那麼回事,作爲一個本本分分的農家小女子,雖然沒有受過多少的教育,但是那種純樸的思想老是讓她在告訴自己,拿別人的手短,這個世界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聽沈甜這樣一說,烏金膏頓時一瞪眼,用出了老一輩的身份狠狠的罵着沈甜,“小甜,你還當我是你樹根叔不?三拳就這一個孩子,也是你心頭的一塊肉,難道你忍心讓別人看他的笑話,我知道你一個女人家不容易,但是不是還有我嗎?作爲孩子的幹爺爺,我難道不能盡這個責任,我就是要讓雲城所有人都知道,沈不悔就是我沈樹根的親孫子,怎麼?還有人敢說三道四?我告訴你,以後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剝了他的皮!”
沈甜被罵着,一句話也沒有,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感動跟感激,話已經至此,她再不願意再扭扭捏捏,或許就真的是見外了,再說了,其實在她的心中也是希望自己孩子的滿月酒能夠風風火火,做孃的那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夠比別人好,都能夠受到不一般的待遇,烏金膏都已經發話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將不悔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這份恩情,以後孩子長大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告訴他,要讓他知道,他出生的時候父親雖然沒在身邊,但是他得到的寵愛絕對不會比別人少,當然了,還有烏金膏,對於這個沒兒子沒孫子的老人家來講,以後的沈不悔就是他的頂樑柱,就是他的扛棺人。
用一輩子去報答,沈甜覺得也算是勉強能夠接受這份恩情了。
青山負責村裡的桌子擺設,麻子則是賣菜一方面的事情,烏金膏管理財政大權,另外還要考慮沈三拳歸來的事情,當然了,這件事情暫時是千萬不能說出去的,青山麻子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刀疤兩夫婦也過來了,小甜身體不便,張儀便時時刻刻的跟她在一起,兩人也好一起討論一下孩子的成長問題。
晚上商量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的一早,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而由於這次的滿月酒,洗煤廠也是放了兩天的假,一些不知情的人士剛開始聽到洗煤廠沒有營業了,還有點奇怪,後來一打聽,竟然只是爲了給一個孩子做滿月酒,就忍不住打聽了一下,一時之間,彷彿整個雲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發動兩個村,兩個洗煤廠這樣的大單位就是爲了給個孩子辦酒席,這手筆可真是夠大到了離譜,有心的人士一打聽,便很容易發現,這個孩子就是南崗村沈三拳的孩子,這樣一時,當初農貿市場事件等等都被別人挖了出來,而沈甜這個三嫂的名號又一次的被大家叫起。
今天老天爺也算是幫忙,太陽高高的掛着,稍微有一點小微風,舒服的不得了,烏金膏穿戴一新,果真就跟自己的親孫子做酒席一樣,跟老會計一起招呼着村民,見人發煙,見人點頭,滿臉的堆笑,雲城的金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青山則是在南崗北崗忙裡忙外,大人負責搬桌子,而孩子王沈小犁則是取代了小釋的位置,成爲了一干小屁孩的領導,負責幫忙搬着椅子板凳,婦女們打掃的打掃,洗涮的洗涮,到處都洋溢了忙忙碌碌的氣氛。
沈麻子成了這次滿月酒的運菜隊隊長,一大早去到農貿市場還擔心怕買不到好菜,那知道完全不是那個樣,瘋狗這傢伙現在可是農貿市場的一霸,聽聞沈三拳兒子辦酒席,就跟自己的事情一樣,這個小子現在也漸漸的學好,當然了,這還多虧了刀疤青山等人的幫忙,爲他擺平了很多的事情,而且在農貿市場給他找了一個店面,這小子知恩圖報,晚上三點就起了牀,守候在農貿市場的門口,有菜肉販子過來都被擋在一邊,別人都問爲什麼,有的甚至不服氣,這傢伙眼睛一瞪,香菸一叼,“媽.的,今天的菜老子包了,怎麼?不服氣,我告訴你,今天我三哥的兒子辦滿月酒,需要大量的用菜,你們今天就別跟我爭了,要不然老子跟你們沒完。”
有些不服氣的人剛想鬥幾句嘴,可是聽人一說瘋狗以前的豐功偉績,頓時不做聲了,所以等到沈麻子來到的時候,菜可是大把大把的,瘋狗這廝還叫了不少的兄弟幫忙,弄的麻子就成了一個在旁邊抽菸的貨。
“瘋狗,今天還多虧了你,要不然可真麻煩了,兩個村啊,我都不知道要拉多少趟!”沈麻子笑道。
“麻子哥,說這話幹什麼,都是自己人,何況是三哥的兒子滿月酒,這個忙我瘋狗怎麼樣都是要幫的,再說了,兩個村的人一起去做客,我瘋狗也好歹算是北崗村的一份子啊,出點力也是應該的,怎麼,車不夠,你放心,我去去就來。”這傢伙衝進了農貿市場,將那些本來準備販賣菜式的人的車全部攔了下來。
“大家幫個忙,都給我拉個菜,運費算我的!”瘋狗這麼一喊,那些沒有拉到菜的司機倒真的過來,這一下麻子可就真的是眉開眼笑了。
世界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團結,團結力量大,此時此刻,南崗北崗的兩村刁民真正的將心靠在了一起,爲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將這場滿月酒辦的漂漂亮亮,轟轟動動,讓每一個雲城人都知道,三哥的兒子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