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圖已經走到了人羣中,由於看臺上太過誘惑人,以至於這個老主持的到來衆人都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用力的擠向前面,將這個老和尚觸碰的東倒西歪,一派大師的風範蕩然無存。
望着看臺上這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阿伯圖心中的一絲幸災樂禍更加的多了起來,最好就讓兩個老東西兩敗俱傷,全部命喪當場,圖帕魯在泰國的地位無法撼動,一天不死,他阿伯圖就沒有出頭之日,雖然說已經成爲了臥佛寺的主持,但是卻始終及不上圖帕魯的地位跟威信,而烏鴉這個混蛋,一身的陰毒邪術,神經病一般,弄不好哪天就要了自己的命,現在兩人的戰事一觸即發,阿伯圖內心實在是歡喜不已,看臺下的其他人對於圖帕魯的認識大大的多於烏鴉,這個衣衫襤褸枯瘦如柴的老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們也不是怎麼的清楚,對於圖帕魯能贏的呼聲大大的高於了烏鴉,這些絲毫沒有引起烏鴉的注意,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圖帕魯,彷彿吃人一般,最後的問道:“師兄,今天一戰我看是在所難免,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會動手,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不生不死的境界,我佩服。”
這個混蛋早帶有殺心而來,此時說完,更加是毫不客氣,那枯柴一般的左手猛的伸了過去,而那白骨森森的右手卻是一把縮回,藏在衣袖中,神秘不已。
用一隻手對戰圖帕魯,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沈三拳一看,心裡卻不是這樣的認爲,圖帕魯的身手強悍到什麼地步他是知道的,烏鴉即使這麼多年沒出現,也絕對不可能如此的掉以輕心,用一隻手對戰圖帕魯真正能贏還好,一旦輸了別人就只會說是你個敗者,烏鴉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這麼多年,今天的出現爲的就是在衆人的面前戰勝圖帕魯,兩隻手對戰兩隻手很公平,或許還有人會認爲烏鴉的右手已經廢了,根本沒有施展的可能,可是在沈三拳看來,卻始終覺得這個老傢伙留了一手,那恐怖異常的怪手很有可能就會在關鍵的時候殺出。
但願圖帕魯心中是跟自己一樣的想法,沈三拳暗暗的祈禱,看臺上,鬼烈也沒有功夫再去用眼神挑釁頌猜了,只是緊緊的看着這百年難得的一戰,頌猜恐懼的心再次的涌上心頭,圖帕魯這一次要是敗了,他頌猜或許還真沒有命回到清萊府。
圖帕魯跟烏鴉之間的這一場惡戰自然不是剛纔蛇奴跟那兩個緊衣大漢所能比的,而圖帕魯雖然佛法高深,但是也絕對不會真的坐以待斃,烏鴉非同一般人,他說的出就能做的到,能憋着三十多年忍下輸掉的那份心氣,此次來到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敗圖帕魯,或者是直接將他殺死,出了心中的那口惡氣。
所以烏鴉一出手,圖帕魯早已經有了防備之心,果斷的應戰上去,退或者戰已經不容再考慮,在這樣的場合,或許徹底的將烏鴉心中那份不服輸的傲氣挫敗纔是真正的教化,圖帕魯說過,烏鴉是人世間的一個殺人利器,而訓練出來的鬼烈更是讓人聞風喪膽不折手段殘忍無比的傢伙,這兩個人要真是死了,絕對能夠挽救數都數不清的一些生命。
烏鴉的身手很快,幾乎招招都是殺手鐗,而圖帕魯卻是鬆緩而鬥,在關鍵的時候突然加快速度,讓烏鴉防不勝防,一個心態平穩,一個卻是追求殺戮的那種快感,順便還有憋了三十多年的那口惡氣,此時一旦爆發,頓時猶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了起來,不管是中國的功夫還是泰國的泰拳甚至是一些別的國家的格鬥術,都講究一個欲速則不達,講究一種循序漸進,烏鴉的邪術本來就是一種追求高效率的提高身體機能的方法,現在更是沉溺了三十年的光陰,果然有一種物到極致的果然跟狠辣,加上長時間的跟毒物打交道,這個傢伙全身都帶了毒,觸則傷碰則死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兩人的身影急速的在看臺上閃現,烏鴉也終於讓下面這羣人刮目相看了一次,如果說剛開始烏鴉‘驚豔’的出場讓所有人都大大的刮目相看的一次,那麼這一次能夠跟圖帕魯同臺競技甚至還有一絲佔了上風的趨勢那就真正的讓衆人大吃一驚了,能夠跟圖帕魯相鬥不下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表現,只不過當年的那個神經病教導出來的三個徒弟有兩個已經是名揚泰國,圖帕魯跟博拉里特加都已經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卻是這個小師弟烏鴉同志卻是默默的銷聲匿跡了三十年,現在終於閃亮登場,最後是揚眉吐氣還是繼續的沉淪下去或許馬上就要開始揭曉了。
烏鴉一鼓作氣,迅猛非常,閃電出手外加狠辣中透着一股難以察覺的陰冷,眼神更是死死的盯着圖帕魯,這個傢伙不知道弄死了多少毒物才拼來這一身的毒功,那枯柴一般的左手每一次都是緊緊的伸向圖帕魯的咽喉,彷彿一下就要掐斷別人的脖子,沈三拳看的出來,圖帕魯也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並沒有迎戰鬼烈給人的那種輕鬆快感,而是步步爲營,一邊防守,一邊有效的做着一系列的閃電動作,出手如電,出腳更是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在白廟,圖帕魯跟博拉里特加有時候兩人也會以其研討一下泰拳之間的精妙招數,所以這個時候的圖帕魯身手就是佛法跟泰拳結合,只不過泰拳以剛猛凌厲作爲最主要的攻擊手段,到了圖帕魯這裡就顯得大慈大悲了許多,沒有了太過於耀眼的狠辣招數,但是一旦擊中卻能讓人片刻的失去戰鬥能力,當然,這些都是對於別人而言,至於烏鴉,卻根本沒有那份足夠讓他瞬間停頓下來的力道,兩人已經碰撞在一起不下二十多次,每一次觸碰到都是瞬間就被彈開,烏鴉久攻不下,漸漸的耐心已經被消磨的一乾二淨,奮勇出手,他的招數看上去怪異非常,一隻手縮在衣袖裡,另外一隻手卻是不斷的拂向圖帕魯的臉頰,圖帕魯一身佛學精湛,手段是高手級別,卻沒有太多的傷人跟殺人的手腕,他志在教化於人,只不過像烏鴉這種已經走火入魔甚至已經淪爲魔鬼一般的人,是絕對教化不了的。
沈三拳待在看臺下,手中的剔骨刀已經從腰上拽在了手裡,如果圖帕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排除自己直接射出飛刀的可能,只不過這一刀射出去能不能夠擊傷烏鴉,他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旁邊的龍九已經知道了沈三拳的意圖,看着沈三拳,說道:“三拳,千萬不要着急,烏鴉的身手強過鬼烈太多,圖帕魯大師我相信能夠應付,你需要注意的倒是鬼烈,那個混蛋很有可能就會出手!”
龍九的話提醒了沈三拳,這一次烏鴉跟鬼烈一起來到臥佛寺參加這個齋節,很有可能就已經計劃周詳,甚至沒有讓圖帕魯走出這裡的打算,烏鴉沒有十分的把握殺死圖帕魯,但是如果兩人在看臺上,鬼烈突然襲擊,圖帕魯的生命安全岌岌可危,圖帕魯帶來的幾個和尚都是佛學上的頗有建樹者,但是論身手卻是普通,現在也沒有在看臺上,根本幫不了圖帕魯什麼,想到這裡,沈三拳再次的往前面擠進去幾步,幾乎就已經靠着看臺的邊沿,來到這個地方,更加的體會到這場惡戰的危險係數,沈三拳很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上去,恐怕一個回合就會被烏鴉弄死。
兩人相持不下,突然烏鴉緊快幾步,利爪探了過去,同時腳步瞬間的加快,彈跳起來,同樣枯瘦如柴的雙腿膝蓋狠命的從空中襲擊着圖帕魯,老和尚也實在是身手了得,一隻手格擋,輕輕的下壓,將烏鴉的高高壓下來的力道全部卸去,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拽着烏鴉的左手,扯拉過來,就在大家就要高聲叫好的時候,烏鴉一直縮在衣袖裡的那隻白骨突然從裡面滑了出來,成抓狀突然的伸向了圖帕魯的雙眼。
“小心!”沈三拳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電光火石,千鈞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