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有把握?”東榔頭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胡勝利悠閒的伸出手指仔細的端詳着,笑道:“我胡勝利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你們就看好吧!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
胡勝利既然如此一說,斧爺和東榔頭也不好勉強,畢竟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何況這傢伙還有金三角的大資源,光憑這一點,斧爺和東榔頭就不想跟他過分計較,陰狼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現在的他就跟趕鴨子上了架一樣,三人叫他做什麼,他就該做什麼,殺了人奪了位,現在的他舒舒服服的坐在金多利的辦公室裡,就已經是一種戰前的犒賞了,擺平沈三拳之後,他能分到多少好處,他也沒有在意,畢竟人的貪婪心是一步步開始氾濫起來的,現在的陰狼起點很低,能擁有金多利,他就已經很開心。
西瓜炮死亡的消息外界絲毫不知道,陰狼也是放出話去,說是炮哥有事,替胡少跑了一趟金三角,跟隨西瓜炮多年的幾個貼身手下也是絲毫沒有懷疑,畢竟胡勝利跟西瓜炮的那檔子事他們還是知道的,至於西瓜炮爲什麼沒有跟他們通知一下就匆匆而去,也可以說的通,毒品這種生意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金多利方面的生意一直以來就是邱二在管理,現在邱二受傷了,昔日的陰狼哥代爲接管,衆人也是服服帖帖,陰狼現在就待邱二出院,估摸着尋個好日子,將西瓜炮的一些心腹全部幹掉,這樣一來,兩人便可高枕無憂,而沈三拳方面,只要聽從號令,跟在斧爺東榔頭的屁股後面掂掂腳,助助威就行,有胡少東哥這樣的大人物,哪裡還論的到他陰狼邱二出馬,陰狼做夢有時候都會笑醒,卻不知道他這個棋子已經一步步走向了死亡的邊沿。
別以爲陰狼傻,臨時做炮灰的角色他可不願意去做,可是跟胡勝利比起來,他似乎還是少了那麼一點點的心機。
有了胡勝利的這一劑安神藥,東榔頭雖然還是有點不安,但是背後一想,也覺得大沒有必要,自己也是太心急了,沈三拳現在不是還沒有開始行動嗎?再說了,王國良那個破破爛爛的小煤礦整修都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到了那個時候,小刁民離死也不遠了,東榔頭彷彿已經看到沈三拳將整修好的大廠子親自交到自己的手上,然後果斷的被自己砍斷手腳筋。
洗煤廠最最需要的就是技術人員,至於其他的工人,南崗北崗大把,只要沈三拳一聲令下,恐怕人數會多的數都數不過來,跟刀疤離開了大洪洗煤廠之後,兩人直接去了一趟張大洪家,一個星期前張大洪就已經出院,妻子女兒都細心的待在旁邊,而刀疤卻很少在家裡住,一般都是在洗煤廠,作爲洗煤廠的新主人,這一點要求張大洪是刻意提出來的,一則可以隨時隨地的守護洗煤廠,二嘛,就是考慮到沈三拳這方面的事情了,刀疤現在是一家人,可是沈三拳不是,張大洪可不想看到這個偌大的廠子只聽從小刁民一個人的話,開這河東分廠,張大洪心裡一百個願意,這東榔頭給自己的斷腿之仇他可是一天都沒有忘,沈三拳跟刀疤的實力現在擺在這裡,也該是動一動這混蛋的時候了,而且如果廠子真的建成,也會大大的讓他安心,沈三拳爲這事出了不少力,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絕對會引的人神共憤,還不如讓他們好好的拼一拼,真成功了,就讓沈三拳做這個分廠的廠長,分一杯羹,這樣一來,自己大洪洗煤廠最大的利益就穩穩的保住了。
可以說,不管河東的分廠能不能建成,對於他張大洪來講,都是沒有任何的損失。
商人就是商人,無時無刻不在提放着別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大洪就是這樣,不過他也太小看了沈三拳,爲他保住洗煤廠,沈三拳爲的是兄弟,同時也是爲了完成沈萬元心中那個一直沒有實現的理想,讓南崗村富裕起來,煤一直以來都是賺錢的大生意,如果南崗村的村民能夠參與進來,那怕只是分到其中很小的一點利益,也遠遠比他們種田養魚要來的強,如果張大洪真的擔心自己,沈三拳完全可以退出,但是有一個前提,南崗村的其他村民你張大洪無論如何是要分他們一點的,要不然沈三拳不會答應,張大洪做到了這些,小刁民寧願回到南崗村,賣着魚,種着菜,開個那輛拉風的老鐵牛,做回他的拖拉機王子。
跟張大洪講了分廠的事情之後,張大洪立馬笑了起來,讚道:“三拳,你還是塊做生意的料。”
沈三拳笑而不語。
買新機器,成本未免有點高,張大洪琢磨了一下,說道:“河西那邊還有幾個小洗煤廠,聽說已經虧損好幾個月了,三拳啊,你有時間去跟他們談一談,看可不可以賣下他們的機器。”
“我知道了!”
“還有,對於技術方面的人來說,就跟你想的一樣,還真是個難題,這樣吧,你可以先找一些頭腦靈活的小夥子到洗煤廠學習一下,一兩個月之後,等到分廠建成,就可以正式的去操作了。”
沈三拳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而且人選他也早就計劃好了,一個沈麻子,一個沈青山,這兩人可都是活生生的好腦子,除去當圩賣魚的那一天,應該足夠了,到時候看那個學的好就留下那個,至於村裡大棚基地現在倒還沒有開始運作,水庫方面有能力的小夥子大把,就跟沈三拳當初帶着沈青山一樣,現在的沈青山手下可是擁有一批能擔當大任的好小夥。
事情還有很多,整修煤礦設備的工人刀疤也叫禮姐打聽去了,現在只是等消息,而小釋初九兩人卻是待在了河東分廠,帶着一批人,將一些沒用的廢鐵廢料全部清理了出來,接受沈三拳和刀疤的檢查。
這些喊打喊殺的小流氓徹底的融入了這個氛圍之中,每個人都擔當了一個角色,讓沈三拳很是欣慰,刀疤已經有了一點領導人的風範,不再喊爹罵娘,而是主動的去思考,去處理,小釋初八兩人以前衝動,動不動就要出手,最近卻也是斯文許多,精打細算,跟買廢鐵的老太婆爭的面紅耳赤,這都是一種進步,沈三拳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全部本本分分,勤勤懇懇的做着自己的事業,做流氓是瀟灑,是出風頭,可總有一天會栽在別人的腳下,屍骨無存。
至於東榔頭斧爺方面,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了實在無可避免的那一天,沈三拳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如果在解決這些混蛋之前一定要做一回徹徹底底流氓的話,他希望只有他自己一個。
沈三拳沒有留下來吃飯,他覺得應該是去丁叔那裡走一趟的時候了,走在寬闊的馬路上,他點燃一根菸,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很多人的影像,有小釋刀疤,也有沈顏沈甜,他們都是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些人。
而至於那個永遠不可能忘掉卻不得不忘掉的夕陽,沈三拳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